《玉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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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心-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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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时,皇上手里拿着其中的一份折子,龙颜大怒,大发雷霆。狠狠地把折子摔到了地上,并让在朝的所有官员传阅。众官员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越看越心惊,到最后中衣都被汗湿了。不为稽查都督有多胆大,经常站在河边,总是要湿鞋的。他们心惊的是,整件事情竟然记录地清清楚楚!顿时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一个个躬身垂首,战战兢兢地聆听皇上的教诲。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玩味地看着底下一干人等的面色变化,悠闲地品着手里的参茶。待折子重新传到他身边的掌声太监的手里时。把茶碗放在几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大殿里所有人听到了。众大臣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声,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皇上黑着脸,足足训斥了半个时辰才罢休。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次的处罚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把涉案人员就地处死,不必押解回京,尸体也不许送回故里。他们所贪污的所有财产,全部充公。

    随即在下面那些没有涉案的人里面,随意提了一个都督上来。有了前任稽查都督的前车之鉴,后来的都督还算是兢兢业业。只可惜,好景不长。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流过,怎么能够不动心呢?

    于是,晴朗了三个月的福州海域又变得乌烟瘴气的了。不足一个月,折子被递到了皇上的案头。皇上仍是让众大臣传阅,这份折子记录地仍然是非常清楚。皇上下旨:涉案官员处斩,诛三族。即妻族、母族、父族。

    一时间朝廷上下胆战心惊。众人都观望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向福州伸手,谁也不想做出头鸟儿。

    和上次一样,皇上仍然是很随便地选了一个人做都督。这位都督上任后,他认真总结了上两位的经验。一边仔细地察看着海面上的船商,一边暗地里调查着皇上埋在福州的钉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用了两年的时间,他把这两颗钉子找到了,并且不动声色地除掉了。既然高枕无忧了,就不必再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于是,他变本加厉地向过往的海商索取财物,试图将前两年的损失补回来。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足一个月,两份折子又到了皇上的案头。皇上心情气和地把折子拿着诸位大臣传阅。众大臣看着详尽的折子,顿时毛骨悚然。皇上的朱笔轻轻一挥:斩杀涉案官员,诛九族!

    顿时,福州海岸血流成河,不但是这片海域,就连福州的天都被染红了。

    无论是皇孙贵族,还是达官贵人,彻底歇了对福州伸手的念头。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皇上对福州稽查都督的人选没有像上两次那样随意,而是指了当时的刑部侍郎林源。再次打了那些跃跃欲试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林源站在一艘大船的船头,身后跟着四个带刀护卫。面沉似水,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注视着海面。重楼船上的副都督对着附近的稽查队队长打了一个手势。稽查队队长挥舞着旗帜,向大船上打着旗语。

    “大都督,看来检查完了,没有问题。”身边的传信官低声说道。“嗯!”林源淡淡地点点头。传信官会意,打出旗语,让稽查队队长对玉家的船队放行。

    稽查队队长的旗帜一挥,那二十艘小型战船迅速地退开,让出了大片海域。韩大和副都督及师爷再次来到了大船上,林源扫了一眼呈上来的货物清单,眼睛一缩,居然有上好的紫檀木和珍珠?这玉家的人还真是不一般呀!不过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了,要是换做是以前的两位都督,估计这两船的东西别说运回去了,连入境都是不可能的。

    将清单递给了身边的人,淡淡地点点头。韩大跟着人去交税银,而那两个副都督和钱粮师爷则去了陆震东他们的船上。一切手续都办妥后,韩大再次想林源行礼,告退。

    随着林源的手势,大船缓缓地移开,进入大宗境内的海域畅通无阻。

第二百二十章趣事() 
澜心看着站在庄子外,停在那里的珍妈妈和冬秀,鼻子一酸,眼圈便红了。加上今天,她离开江州整整三个月零二十一天,如今再踏上这片土地,竟如恍然隔世一般。

    珍妈妈还是如以往一样,干净利落,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抿到耳后,见到澜心,屈膝福礼,嘴里说道:“恭迎姑娘回来。”说话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澜心一把扶住了她,微笑着说道:“妈妈无需多礼。”久别重逢,眼有些湿润,轻声说道,“妈妈似乎清减了许多。”

    “多谢姑娘挂念。老奴一直都是这样,倒是姑娘清减了许多。”珍妈妈看着澜心消瘦的脸颊,忧心地说道,“姑娘这一趟出去,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别的都还好,就是吃不到妈妈做的可口的饭菜。所以便吃的少了些。”澜心眨眨眼睛,调皮地说道,她对珍妈妈的感情有些复杂,但是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还是暖暖的。

    “哟,我们冬秀似乎长高了,出落得更加标志了。”澜心看着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似的冬秀,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微笑打趣道。

    冬秀一边行礼,一边委屈地撇着嘴说道:“姑娘就知道欺负奴婢,一回来就打趣奴婢。”说着,说着,泪珠儿就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了。姑娘出海这段时间,她每天都担惊受怕的。看到姑娘回来了,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青荷赶紧拿着帕子替她擦眼泪,低声劝道:“哎呀,冬秀,看把你激动的,竟然还哭了?!”劝着,劝着,自己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了,嘴上还不忘挤兑冬秀,“你的眼泪还真是便宜,说落就落下了。像我在海上遇到了那么大的风浪,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你这没有出现的样儿!”

    冬秀顿时不乐意了,气嘟嘟地扭过头,挡开青荷的手,红着眼睛反驳道:“你有出息?你有出息,你跟着哭什么呀?”

    “我·····我·····这是·······高兴,对,就是高兴!”青荷梗着脖子反驳道。她才没有哭呢!

    澜心看着两个像孩子一样,斗气,吵架,抿着嘴,无声地笑了。

    “姑娘,您试一下这水温,可还合适?”冬秀把最后一桶热水倒进浴桶里,嘴里忙不迭地说道,见澜心点头,又把桌子上的篮子拿过来,把里面的花瓣撒到水里,“这是奴婢一大早采摘的。采回来后,奴婢又亲手挑出这些鲜嫩完整的花瓣儿。姑娘,您闻闻看,是不是很香?如果您觉得香气不够的话,奴婢再去采,虽然香气没有早晨的好,但多放一些,总会好的。”

    澜心坐在浴桶里,从善如流地捧起一些鲜红的花瓣放到鼻下,深吸一口气,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忍不住赞叹道:“嗯,真香!不用再加了,这样正好。”看着篮子里剩下的花瓣,笑着说道,“剩下的那些就留着吧。留着珍妈妈给我们做饼吃。”

    “姑娘觉得好,那就是好了。”冬秀停止了扔花瓣的动作,把篮子放回桌子上,笑着说道,“这些姑娘倒是不用担心。昨天有人快马加鞭来送信,说姑娘今天会回来。我看到珍妈妈就着手准备了许多吃食了,还吩咐针线房,为姑娘赶制几身新衣服。奴婢就带着人打扫姑娘的房间。虽然自从走后,姑娘的房间每天都有打扫,被褥也经常晾晒。可是姑娘回来了,就不一样了。奴婢带着人,里里外外地重新打扫了一遍。”

    冬秀絮絮叨叨地说着,又脚步不停,手脚麻利地把几碟点心和水果摆到了浴桶旁的小几上。嘴上介绍道,“这是珍妈妈准备的几样点心,给姑娘垫垫肚子。这梨是我们庄子上的梨树结的,奴婢今天早晨摘花儿的时候,顺便挑了几个大的摘了下来。姑娘走的时候,梨树还正开花,而如今,姑娘回来了,它的果子也成熟了,一切都刚刚好。”说着,她用牙签挑了一块儿梨肉递了过来,催促道,“姑娘,尝尝看!”

    澜心接过来,放到嘴里,轻轻地嚼着,“嗯。很甜!”满意地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道,“果肉细腻,汁水也很多,好吃!”

    “好吃吧?!”冬秀看她家姑娘吃的开心,她也跟着高兴,得意地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这可是奴婢亲手挑的。”说着,又挑了一块梨肉过去。

    澜心接过牙签,在手里把玩着,嘴唇微翘,笑着夸赞道:“我就知道,冬秀是最能干的!”语气真诚,热气氤氲下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

    “姑娘又来打趣奴婢。”冬秀倒是被澜心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嘴角的笑意却又深了。

    “哪有,你家姑娘这可是实话实说的。”澜心微笑着解释道,“这段时间,庄子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澜心吞下嘴里的水果,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倒是没有。庄子上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夏天的时候,孟管事组织着庄子里的人到山上去打草喂猪,喂羊。到林子里采摘野果子回来酿酒。眼下正值秋收,大家都下田里收割庄稼了。”冬秀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一边帮着澜心洗头发,一边说道。

    诶?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语气欢快地说道:“要是特别的事情吧,奴婢倒是想起了一件。孟管事的孙子孟卓和佟大叔的孙子佟小虎作妖这件事。有一天,两人天黑了都没有回家,这可把家里的大人急疯了。庄子上的人除了几个年纪大的,手脚不利落的,几乎全都出去找了,从天蒙蒙黑,一直找到月上中天,都没有找到。这两个熊孩子,提起来就让人生气。”现在想起来,冬秀还觉得生气。

    “我记得孟管事家的孙子和佟大叔的孙子年纪相仿,也都是六七岁的样子。后来是怎么找到的?”澜心好奇地问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秀才() 
冬秀嘟着嘴说道:“没有找到,我们都快要把整个庄子掀开了,也没有找到。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孟家和佟家的人急得哭天抢地的时候。他们两个自己回来了。姑娘,您说气不气人?这要是奴婢的亲弟弟,奴婢非给他两巴掌不可。真能作妖!”冬秀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

    “呵呵!”澜心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小孩子么,正是贪玩的时候,难免会淘气一些。笑着问道,“知道他们两个藏到哪里了吗?”

    “没有藏起来。”冬秀一边用小瓢舀水给澜心冲头发,一边语气复杂地说道,“他们说,他们去了隔壁的‘歪脖村’听故事去了。一时忘记了时间,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那个跛脚秀才见他们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把他们送到庄子外,见他们遇到大人了,也就离开了。”

    “歪脖村?离我们庄子很远吗?”澜心好奇地问道。“因为村口长了一棵歪脖大柳树,所以才起名叫‘歪脖村’。他们村子离我们庄子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大约要走两刻钟吧。像孟卓和佟小虎两个孩子的话,怎么也要小半个时辰的。”

    “那他们两个是怎么找到那个村子的?以前有人带他们去过?”澜心随意地问道,她挑起一片花瓣在手里揉搓着,看着鲜红的汁液将圆润的指肚染红。随后,有挑起一片,放在手里把玩着。

    冬秀把她的头发冲洗干净,用干净的棉布裹住,然后分出一缕来,再取一条帕子,绞干头发。随意地回答道:“听那两个熊孩子自己说,是一次他们在山上玩儿,看到一只兔子,就去追。追着追着就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那个村子。他们看到有人坐在歪脖树下讲故事,他们就跑过去听。

    听完后,就顺着别人指的路,回到了庄子。后来,他们一有时间,就往隔壁村子跑。以前,都是能记住时辰的,唯有那天把时辰忘记了。姑娘,您不知道,自从那以后,他们两个就被家里的大人看管起来了,连庄子都不许出,更别提到隔壁村子了。该!奴婢觉得早就应该这样了。”末了,冬秀还是忍不住恨声恨气地加一句,显然是被气狠了。

    澜心毁掉一片花瓣后,忍不住又去霍霍另外一片。看着手里那柔嫩的花瓣,好奇地问道:“他们去听谁讲故事?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跛脚秀才?”

    “对,就是那个跛脚秀才。”冬秀见手中的头发被绞干后,又分出一缕,“他是歪脖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据说,打小就聪明,学东西学得非常快。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父母省吃俭用地送他去学堂。教他的那个先生非常喜欢他,觉得他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所以,就把女儿许配给了他,早早就为两人定了亲。

    秀才的爹娘对那个教书先生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而有了这层关系后,教书先生对他教导的更认真了。不负众望,他九岁的时候,考取童生,十二岁的时候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秀才。两家人都非常高兴,一起在村子里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为了稳妥,那位教书先生,也就是那个秀才的岳父,不让他紧接着去参加秋闱。让他趁着年少,多读读书,出门游历一番,拓宽一下视野。争取下次秋闱的时候,一举中的,最好重个解元回来。

    秋闱的时候,他在他的爹娘,岳父、岳母以及未婚妻的簇拥下,信心十足地走进了考场。待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虽然人有些消瘦了,但是精神还是饱满的,对自己的文章也非常有信心。就算成不了解元,中个进士却是没有问题的。谁知天不随人愿,揭榜的时候,别说是解元了,就是连个进士都没有他的份儿。他不死心地把榜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本来也没有什么,这次不中,等着下次再考就是了。

    可是偏偏在传阅前三名文章的时候,他看到考取第一名的那个人的文章就是他在考场上做的文章。他当时非常气愤,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找那个人理论。结果对方死不承认,不但没有讨回公道,反倒被人打了一顿。纷乱中,脚踝骨被人碾碎了。由于治疗不及时,就落下了跛脚。无法继续考取功名,他的未婚妻家便提出退婚。他的爹娘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一病不起,相继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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