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了。”男人努力地耐着性子哄着她。
“怎么不远。”任幸不满地嘟囔着,同时将自己身上的背包和步枪全都取了下来丢给了对方,“帮爷我拿着。”并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
男人死死地咬着牙,最后还是忍下了,认命地帮她拿着她丢过来的背包和步枪,谁知她接着竟又要求到,“把你身上背着的步枪拿给我玩玩。”
“任小姐我这里可是有实弹的”谨慎的男人借着月光看着面前这个一副纨绔样的任幸,以及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第一次开始有些迟疑了。
任幸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废话,不危险,爷我还不稀罕玩呢!”
见他仍没有要给的意思,任幸斜眼睨着他,“怎么,刚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呢,这么一会儿就变怂包了?”
“不是的,我这不是担心任小姐不小心伤到自己嘛。再说这枪万一走火,响了,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任小姐可就走不了了。”
“切。”
任幸听后登时就不乐意了,“你这是在暗讽你爷我不会玩枪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告诉你,有的是人想要讨好爷都还没机会呢,你别不知道珍惜。”
“是是”
“是就把枪拿来啊。”
男人压下火气,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西门,最后咬咬牙,还是将背着的步枪交给了她。
任幸高兴地接过了枪,“这样才乖嘛,继续带路吧。”
同时一边坠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枪,上膛,开保险
男人听到身后传来的清脆地“咔咔”声,就忍不住边走边回头再次地提醒到,“任小姐,这里面是装有实弹的,您可一定要小心着些。”
任幸给他一个大大的安心的微笑,“放心吧。”
就这样两人和谐地走到了小西门,然而就在男人忙着动手开锁时,在他背后的任幸却悄无声息地将枪口稳稳地抵在了那人的腰眼处
男人身体登时一僵,“任小姐?”
任幸却饶有兴致地慢条斯理地说,“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容忍到这种地步,要么,是有所图;要么,就是藏了刀子。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呢”
第220章 果然难伺候()
不过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爱啊。
但是嘛
任幸看看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人,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太大。
“呵呵,任小姐,别开玩笑了,会出人命的。”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在很认真地跟你探讨人生哲理。”同时将枪口故意地用力抵了抵,还将他腰间的手枪也一并拿了过来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就是步枪有点儿沉,而任幸在没有确定他就是坏人时,自然也不好冒冒然地喊人来,万一,万一他不是坏人呢
“所以你一定要考虑好了再回答我,否则成了冤死鬼,可不要怪我。”
男人满脸的阴鹜,却不敢妄动,只能先耐着性子稳住她,然后再寻找机会。
“任小姐,你不觉得你的疑心太重了,难道就因为我对你好,你就怀疑我居心叵测?”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任幸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问他。
不过她也承认,她的确是有那么点儿疑心重,的确是很难轻易地就去相信谁,就去依赖谁。
但她认为这全都是她父亲的错,而不是她的错。
因为她的父亲是任承国,所以她身边就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心怀鬼胎之辈;因为她的父亲是任承国,所以她总会遭遇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各种危险和袭击。
时间久了她在遇到生人时会多想一些这有什么问题。
更别说她还有过被绑架的经历。
“是,我承认,我是有所图。”男人索性认下。“可我也只是想让任小姐帮我求个前程而已,这不为过吧。”
“是不为过,只是”
任幸顿了顿,接着说到,“凡是有心钻营的人,在行动之前必然会仔细地打听打听的。你若真的有心想要图点儿什么,那就应该知道走爷我的路子走不通。”说白了,就是走任承国的路子走不通。“你这样做非但捞不到好处,还会因为放走我而惹上麻烦。试问若真是一个有心图利益的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若不是有所图,那么剩下的,就是藏了刀子的
“呵呵,任小姐果然是难伺候。”
被怀疑了的那人干脆也不再装了,说话的声调立马就从谄媚变成了阴冷和狠厉。
“别动!”
任幸见对方露出了真面目,突然就有些紧张。
因为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不简单而紧张,因为手里的枪而紧张。
她玩过枪,却没有打过实弹,更没有像现在这样用这么危险的武器对准过人。相对于被枪指着的男人,更担心这枪走火的是她自己。
而不敢开枪的她,自然也不知道眼下该如何收场。
叫人?
她有些犹豫。
她害怕激怒这个露出了本性的男人,害怕对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完全不似之前的隐忍和讨好,她从他现在的身上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亡命和悍戾的气息。
别说交手了,就是这股参杂着血腥的杀伐之气,就压得她生生地喘不过气来。
她为自己的畏缩感到可耻。
但更糟糕的是男人察觉到了她那没有隐藏好的怯意
第221章 爷我愿意()
察觉到了她怯意的男人心下不禁嗤笑,再怎么聪明也终究不过就是个没长成的小丫头。
但想到自己现在的窘境,男人却也轻松不起来。
他本来是计划将她带出去之后再解决她的,这样万无一失不说,他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可是如今被她察觉到,他就算能完成任务杀死她,他自己也是断然逃不掉的。
他还不想死。
但他又不能退,完不成任务就回去,那会比死还可怕。
唯一两全的办法,就是先掳走她。
只是她抵在他腰眼上的枪实在碍事。
人在受到威胁时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可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的,他若是蛮干,他毫不怀疑她会真的开枪。
所以,他还是觉得先稳住她比较重要,然后再图后手。
于是半真半假地疑惑道,“我还真有那么点儿好奇了,人家都说你就是个被娇惯纵容到无可救药的纨绔子,那我顺着你一些这有什么问题,怎么就这么惹你的疑虑了?我就不信那些没有任何目的的人就敢逆着你的意思来?”
“但那些没有目的的人也不会来坑我啊。”
“坑你?”男人这次是真纳闷了,丫的他也没有坑她吧。
“是啊。”任幸却应得有些心不在焉,扫视着周围,怎么这会儿却没有巡逻队过来了。她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喊不来人再把自己玩脱了,但不妨碍她同救星来个偶遇啊。
“是?是个屁!”
男人同时仿若置气般地后顶了一下腰去撞击枪口,敏感的任幸愈加地紧张起来。
“你最好别乱动,也别耍花样,我的手指就扣在扳机上,万一真的走了火,你到了阎王那里可别叨叨我的不是。”
“我还哪里敢乱动,我就是不服气嘛。”嘴上如此说,手却在任幸看不到的地方套上了锐利骇人的拳刺,在朦胧的夜色中,泛着冷厉的寒光。
任幸握着步枪的手开始渗出了冷汗,男人刚才的动作让她感觉到隐隐地不安。
她不着痕迹地调整成一个可战可退的备战姿态,嘴上却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爷我虽然纨绔了点儿,任性了点儿,而且也喜欢别人处处都顺着我,但究竟怎样做对爷是好的怎样做对爷是不好的爷我心里还是清楚的。就比如偷偷往外跑这种事,若是遇到关心爷的,一准儿会想方设法地送爷回家,就算爷不高兴也不会由着爷胡来。”就像甘愿。“但若是遇到对爷不负责任的,顶多不理不睬也就是了。可像你这样,非但不劝阻,还上赶着帮爷溜出去的,不是居心不良的坏人,又是什么?”
“呵,你还真是有趣啊,知道溜出去对你没好处,你还做。”
“爷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而且还很乐意你这样,否则”
男人突然发难,瞬间侧身后踢,且快且准且狠,登时就踢飞了任幸握在手里的那把步枪,紧接着刚猛的膝袭随即而至!
男人狠厉的眸子里迸射出寒芒,“否则,我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呢!”
第222章 什么都不是!()
任幸感觉到对方膝盖所携带的恐怖迅猛的劲道和力度,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疾速地呼啸而至。
然一向以灵活和速度为自身优势的任幸,此时竟然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躲闪不开,甚至连惊恐都顾不上,只能借助身体训练出的反射神经,勉励地直接用双臂硬抗。然硬碰硬的结果,却是自己的双臂被震麻震木,甚至就连她整个人都被那自下而上猛力袭来的膝袭撞飞!
她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被撞得飞起卸去了对方大部分的力道,这一下,她的双臂绝对会废掉!她的脏腑绝对会被震伤!而这还只是单单的一下!
她虽然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不简单,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会是对手,但她却也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充满震撼的她到现在这一刻才真正地知道什么才是力量的悬殊!什么才是生死对决!
在他的面前,她就犹如鸡圈里的鸡遇到了野狼一样!
除了瞎扑腾两下外,就只能等着任人宰割!
而她的身体骤然浮空,无处借力,这又俨然成了她新的危机。
就在她的身体猛地朝地面下坠之时,那人戴着拳刺的拳头就紧随而至,借着路灯的灯光,任幸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拳刺上那坚硬的尖锐的利刃。
她很清楚,只要她浮空的身体砸落在地,他就会趁着自己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用那拳刺上的利刃彻底地结果了自己,或是制住自己。
就算没有他那紧随而至的致命追击,现在的她若是硬摔在地,受到地面反弹的剧烈冲击,也一样让她讨不了好了。
可是身体下坠得实在太快,太猛,太急,她根本就没办法自救,或许还没等她来得及想到办法,她的小命就已经终结。
那人的攻击迅疾而凶猛,一招接着一招,根本就不给她留有任何的缓冲和余地。就仿佛一台杀人的机器般,只要不达到目的,他的攻击就永远不会停歇,凌厉而嗜杀的双眸中,只有他认准了的攻击目标。
而任幸,有生以来竟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死亡的迫近和恐惧。
她甚至会想,她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就在锋锐尖利的刺刃不断在她眼中放大的那一刻,那种下意识的恐惧竟令她害怕得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到了那种从心底发寒的恐怖滋味!
她从没有这样害怕过,甚至从没感觉到怕过,即使是十年前被绑架的那次经历,那时还什么都不太懂的她即使害怕却也没有这样真真切切地怕过!
她曾经在母亲的墓前说过,她会变得强大,强大到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保护她的父亲。
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十年的努力和磨炼,就算没有以一当十的实力,至少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呢,当面临到真正威胁自己生命的危险时,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是同普通人一样,会害怕,会恐惧,而且还脆弱得怯懦得没有半点儿招架之力,没有半点儿直面的勇气
十年努力的结果,最后竟然什么都不是!
第223章 吓傻了?!()
面对甘愿时,什么都不是;面对敌人时,还是什么都不是。
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深深的无力感让她自我厌弃般地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和抵抗。
闭着眼睛逃避恐惧的同时,仿佛任性地置气一般,要来就来吧,要死就死吧!
却不料在在她自己都已经完全放弃时,竟突然出现一股巨力猛地扑向了她,卸掉了她身体下坠力道的同时,带着她安全而稳当地滚到了一边
及时出现的山狼救了任幸,老幺则迎上了那个坏人。
稳住身形的山狼一个巧劲就将地上的任幸带了起来,并催促着她,“跟我走!”
可当他转身欲带着任幸离开时,却发现任幸竟还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山狼急了,粗鲁地冲着她吼到,“你在发什么愣呢?吓傻了?!”
也不怪山狼着急。对方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老幺要予以还击,自然也不会手软,这样搏命般地凶残的交手,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万一老幺一时收不住手来了个血溅当场,吓到了她,队长那里肯定没法交代。
更何况现在情况有变,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终究不太安全。
但任幸对于山狼的催促却好像全无所觉般。
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那种绝望和恐惧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不是获救后的庆幸和安心,而是那把悬在她眼珠子上的尖利的剑尖和疯狂嗜血的凶戾的眼神,久久地挥之不去。
她会想,跟他走会有用吗?跟他走就会安全吗?
她不相信。
过去她不相信他们,如今见识到了敌人厉害的她更不相信。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厉害,那为什么当年没能救出她的母亲。当年即使是自己的侥幸获救,也是因为一个大哥哥的暗中相助。否则只靠他们,当年的她怕是也一样逃脱不了惨死的命运!
可是下一刻,她就被老幺同那坏人的交手惊住了。
那个坏人身材高大魁梧,老幺却单薄矮小瘦削,相对于那个坏人,老幺简直就像是个没发育成熟的小孩子。
然而就是这样看起来完全不占任何优势的老幺,却是硬生生地压制住了坏人所有刚猛凶残的攻击,并且还占据着近乎压倒性的上风。
对方块,他就比对方还快!
对方狠,他就比对方还狠!
那看似弱小的身体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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