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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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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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云怀袖面色煞白,紧紧抓住柳语的衣袖的指节,也跟着泛白,深深呼吸,漂亮的锁骨深深塌陷进去:“她是怎么死的?”

    不久前还在跟他讨论自苦与自得的女子,不久前还在模仿她穿衣举止的女子,不久前还将她的秘密往她身上倒的女子……居然就死了?!人道生命无常,可是,这也无常的太离谱了吧?

    柳语咬唇,支支吾吾一阵,才断断续续的说道:“说……说是……中毒……”

    她的脸孔一定害怕的变了形,心中又惊又怕:“不会跟我送出去的那颗山参有关吧?”

    柳语极缓慢的点头,“被人发现时,容夫人手边正有一碗尚未喝完的山参野鸡汤……小姐,怎么办?”

    都是她这个乌鸦嘴啦,当时乱说什么话?现在真的是两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吧……

    “她死了接近四个小时才被人发现,她房里服侍的人在这个时间段都去了哪里?”云怀袖用力握紧拳头,仍是觉得软绵绵的总也握不紧,心里很慌,慌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捏着她的心脏,那种恐慌,是上次如夫人事件时都不曾有过的!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依然发颤的嗓发出虚弱的声音:“柳语,你立刻去问问看她房里服侍的人怎么说的?”

    柳语却站着没动,只拿一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瞅着她:“小姐,我已经……问过了,她们说,鸡汤端进去后,容夫人说要自己静一静,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她们只好守在门外,直到晚饭时……才发现她已经死去了很久……小姐,怎么办?我好怕!”

    “不怕不怕,不是我们做的,有什么好怕!”她虚弱的安慰着眸里泪光点点的柳语,耳里一阵嗡嗡的轰鸣,柳语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听见,只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以及喉咙深处不断发出的喘息声……

    她松开柳语的手,独自一步一步走近桌旁坐下,柳语伸手要扶她,她下意识的挥开,桌上织锦桌布千花千叶的花纹在晚霞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她坐定,用手一点一点抓紧桌布,背上像是长满了痒痛难忍的芒刺,一下一下扎的她头晕眼花、血肉模糊——这又是冲着她来的,又是冲着她来的!

    冲着她来倒也罢了,明刀明枪她没什么好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对一条一条极其无辜的生命下手?如夫人的孩子,容夫人的性命,下一次……下一次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究竟是谁?与她有着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残害他人性命,就为了陷害她——会比直接取她性命更痛快吗?

    那支山参,翠衣送来的时候没有毒,她转送给曹容儿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样,可偏偏一转头,曹容儿因为那支山参中毒死了——当时,知道那支山参被她送给曹容儿的都有些什么人?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翠衣与曹容儿来见她的时候,有多少人知道翠衣是带了山参来的?尔后,曹容儿回她的寄月馆,又有多少人看见那支山参兜了一圈之后到了她的手上?这样想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所以整件事情的矛头——最大嫌疑人,就是她!

    当然,也有人会怀疑翠衣,可是知道翠衣此行目的的人,立刻就会打消怀疑——她来,是有事求她,在事情还没有被解决前,她没有理由对她下毒——那山参原就是送给她的!且她一介青楼女子,也没有那样大的胆子敢下毒谋害王妃……

    所以她的嫌疑很快就会被消除,那么,就只剩下自己了——曹容儿回头来找她的事情,想也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的,偏偏……她最后还让锦苏送她回去……

    对了——她自浑浑噩噩中抬起头来,四下张望:“锦苏呢?”

    柳语抽噎着,哽着声道:“锦苏……被怡云阁的乔夫人扣了下来,说是最有嫌疑的就是她,现在,就等王爷回来……小姐,那乔夫人明明知道锦苏是你的人,她这样,分明就是昭告了所有人,容夫人的事情是咱们所为……”

    这次的事情不同于上次,上次死去的只是一个未成形的胎儿,且还有姚夫人做替死鬼,这次……还有那样好的运气吗?

    “夏侯景睿还没回来么?”云怀袖心烦意乱,这些人,就爱将脏水往她身上泼吗?还连累了锦苏……不知道那乔夫人是怎样的为人,会不会为难锦苏?“罢了,估计也是指望不上他的,柳语,你先别慌,你告诉我,那乔夫人是个什么人?以什么身份进府的?平素为人怎么样?”

    柳语飞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吸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她语速很快,云怀袖要很用心才能听清楚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那乔夫人入府已经半年了,说是半年前邻国送来的和亲公主,被皇上赏给王爷的,她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向来是很嚣张跋扈的,除了王爷,她没将别的任何人放在眼里过。但她素来不爱出门,倒也跟府里的人相安无事……她是府里唯一一个没有过来跟你请安的人,那次王爷设的晚宴她是有出席,但我们很快撤了,因此小姐你对她并没有印象……”

    “等等……”云怀袖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凛,打断柳语的话:“你说,怡云阁的乔夫人?”

    “是的,小姐!”天,她都说了这么半天了,小姐居然还没弄懂她在说什么哦?都快急死她了啦,也不知道那乔夫人有没有对锦苏用刑,虽然锦苏有一身好功夫,但也始终是血肉组成的啊……

    “不对,这个乔夫人,只怕不是你所说的这样简单!”她强自镇定,一点一点收紧手里的桌布:“如果她真如你所说,是个不爱出门的人,那么,先前翠衣说,她去总管那里领木薯粉的时候,被怡云阁的夫人嘲笑打压……而,容夫人才出事,她便出来了,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锦苏扣了下来……”

    实在是与柳语所形容的不爱出门的乔夫人有些不符吧——她不爱出门,却偏偏挑着翠衣领木薯粉的时候去嘲笑人家没名没分?她不爱出门,却是容夫人出事的时候飞快扣下了锦苏?如此雷厉风行的手腕,俨然是王府里的女主人——而她这个名义上的女主人,却是在自己贴身婢女被扣了之后才知道此事……

    一件事情,往往最可怕的是对方做的无迹可寻,但是,一旦有了破绽,这事,就不会令人像之前一样无头苍蝇似地恐慌了!

    只是心里的沉重,却是半分也不曾减的——毕竟,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呢!而在这王府之中,不管是真心抑或假意,也只有容夫人能与自己说得上两句话,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没了——虽然没能证实,但她几乎能肯定,那是冲着自己来的!

    缓缓起身,原本的仓惶被眉宇间的坚毅所取代:“柳语,帮我更衣——我们去会会乔夫人吧!”

    这一回,她要极尽华丽与隆重的出现在她们面前,首先便要乔夫人知道,但凡有她一日,王府里便轮不到她做主!

    最为华贵端丽的衣裳,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玫瑰红长袍,衣衫上以金线打底的绣着象征富贵圆满的牡丹花,广袖口与衣领处点缀着细小而浑圆的粉色晶石,一动,光艳如天边流霞,贵不可言。衣袍下摆就有约一米长,行走的时候,便有摇曳生花的美丽不动声色的显露出来——她平时从不穿,便是觉得很累赘!

    柳语很是慎重的为她细细绾了扇形高髻,发髻左右各插三支颜色温润的白玉簪,正中插一支朱鹮展翅六面镶玉的金步摇,朱鹮头用翠玉做成,其余部位皆是透着繁糜贵气的金黄组成,上面缀着各色宝石,朱辉璀璨,轻一动,便会晃花人的眼。

    脸上妆容也是极尽所能的华丽高贵,幽暗苍白的容色被隐在淡淡的樱红之下。云怀袖抚着宽袖上的圆润的晶石,凝眸瞥向面前的铜镜,镜中遍体璀璨、贵气逼人的人儿,明艳不可方物。扶着柳语的手缓缓起身,用力挺直背脊,淡声道:“走吧——”

    她要在气势上,便要先压倒对方——如果因为她的隐忍而都将她当成软柿子来捏,那么今天,她便要告诉所有人,她云怀袖即便真是软柿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捏的了的!

    一路行到寄月馆,沿途有不少人远远的对她指指点点,她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而她行这一路,端然凛冽的神情,俱震住了不少人——

    寄月馆内外涌了不少好奇的人,见到她如此盛装前来,皆恭敬的退开,留下一条宽宽的过道让她进去。柳语扶着她的左手,引着她进入寄月馆内,进门时,她微顿了顿脚步,目光落在门口那果然能照的出人身影来的白玉石……耳边仿佛还听见那凄怆的嗓对自己说着话……

    柳语扬声泠泠道:“王妃,小心脚下——”

    也便是通知里面的人,她们的到来。

    几乎没人敢迎视她的眼睛,所有人请安后都规矩而拘谨的垂着头,大气都不太敢出的模样,唯有端坐于首座上的女子,神情清冷而倨傲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着一身浅樱色衣裙,肤色是亮烈健康的小麦色,长眉轻扬,冷亮倨傲的眼睛很是狭长,眼角微微飞起,带着丹凤眼的妩媚,更带着不驯与几分不屑。

    云怀袖紧紧咬着她的视线,逼视着她目空一切的双眼,微勾了如花瓣般完美的唇,冷然一笑。她端坐着呈仰视的姿势,她挺直背脊,垂睫俯视她:“到底是小国家出来的,连尊卑都分不清楚么?可就算是小国家来的,好歹也已经半载有余了,还分不清楚尊卑贵贱么?”

    “你——”乔夫人没有想到她一上来便是这样不客气的打压,甚至还出口嘲弄她的国家,“你好无礼!”

    “乔夫人这话说的可真好笑!”她掩唇一笑,眸里寒星一闪而过,“我好无礼?若我没记错,懂礼数的乔夫人是不是该给我端正的请个安呢?还是你不会?没关系,柳语,好好给乔夫人示范一下她见着本王妃该有的规矩礼数,免得日后再有人说她不懂规矩,也连带坏了裕国名声就不好了——”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柳语!

    柳语松开一直扶着她的手,嘴里道:“请乔夫人细细看着!”说罢正色敛衣,朝她屈膝弯腰行礼,低头道:“贱妾乔氏见过王妃,王妃好!”

    云怀袖伸手扶过柳语,含笑望着乔夫人:“乔夫人,这般简单的动作,三岁稚子都该会了,你虽然从很小的国家来,但,智商应当不会比三岁小儿还要低下吧?请按照方才柳语示范的向本王妃请安行礼吧!”

    乔夫人气的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抖着声厉声道:“你……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给我三分薄面,你居然敢……胆敢这样侮辱我?还要我恭恭敬敬的对你行礼?!”

    “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云怀袖淡淡笑着,曼声说道。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忘了乔夫人是来自名不经传的小国家,想当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然,翠衣姑娘看有没有空,要不要解释给乔夫人听听看?”

    明眸漫不经心的转到一旁的翠衣身上,后者会意,含笑着点头上前:“承蒙王妃与乔夫人看得起,我呢,虽然出身青楼瓦院,身份低贱,但这句话的意思还是弄得懂的……所谓人先自辱,而后人辱之的意思是——”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原来,她以前,全看走了眼——以为她就是个软弱无用的人,倚仗的,无非是云家是她的父兄……可,竟然不是的!其实上一次,她就该看出来了,可是她只当她是被逼急了的兔子!今天,她再一次用行动告诉她,她猜错了,她,绝不会只是一只被逼急了才咬人的兔子!她本身,就很强大!

    原来,王爷对她另眼相看,不是没有原因的,可——她微垂了眼睫,即便这样又如何?她会害王爷受伤……指不定日后还会因为她而坏了王爷多少的事情,所以……

    “你闭嘴——”乔夫人气的直发抖——她居然让一个身份上不得台面的人来教训她?“连王爷都不曾这样对待我,你凭什么?”

    “妹妹这是怎么了?”云怀袖故作惊讶不解的瞧着她气黑的俏脸,“本王妃不过就是教你应当的得体的礼数而已,你气成这样是何意?还有,这事儿,跟王爷有关系吗?”

    她不是嚣张跋扈吗?不是尖酸刻薄吗?她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去,跟她比嚣张跋扈?跟她拼尖酸刻薄?“你这模样,倒好象做姐姐的欺负了你一样!这么多姐妹的眼睛可都是瞧着的呢——”

    她顿一顿,微转了半圈身子,一一扫过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众人,婉然微笑:“各位妹妹,本王妃可曾碰过乔妹妹一根手指头?”

    反应不过来的众人只得愣愣摇着头——眼前的王妃,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病弱的没有人扶都迈不动脚步的病秧子?虽然如夫人事件,也让大家知道她不是表面那样弱,但是强到这种地步……她们只觉得,匪夷可思这四个大字正闪亮亮的挂在各人脑门上!

    这样强势的王妃,一出现便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握住主动权的王妃,明艳高贵的令人完全不敢仰视的绝美的王妃……天呐,她们是还没睡醒尚在梦里面吗?

    “你……”乔夫人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急促的喘着气,似就要连呼吸都上不了一样。

    “众位妹妹都知道见着本王妃该行什么样的礼,方才柳语也示范过了,乔妹妹是不是也该依礼向本王妃请安?”她不欲与她废话,微冷了面容,视线扫视一圈后没有瞧见锦苏的身影,容色于是更冷了些!“还是,妹妹觉着自己在王爷心目中是最特别的?所以不屑向本王妃请安?”

    这话,就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了!她若依礼向她请安,那么皆大欢喜,接下来就该进入下一步了,而倘若她拒绝,她也不怕与她耗着——而,如果她拒绝到底,那么便也是告诉在旁的人,她在夏侯景睿心目中自然是最特别的,所以不屑向她请安!而一旦她这样,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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