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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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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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波箭雨过去,夏侯玦自然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扬手,第二波箭雨疾射而出。这回,稳落回屋顶的夏侯景睿却没有动。他滴水不漏的护着怀里的云怀袖,迎风而立,黑发被风扬起时,他的唇瓣轻轻地、诡异的掀了起来。

    风吹猎猎,他昂然而立,深邃的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望向夏侯玦,一身布衣,丝毫不损他卓然不群的从容傲气,望向忽然冲天而起的熊熊大火,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锦苏与小芝飞身上来,用刀持剑的挡掉了来势汹汹的利箭,一前一后,紧紧护着他们。

    夏侯玦怔然的看着小四合院瞬间被烈火吞没,策马上前,毫无预兆窜烧起来的熊熊大火,染红了大半个天空,而夏侯景睿抱着云怀袖,就站在火焰围绕的屋顶上,浓烈的黑烟直达云霄,如血般刺目的烈焰中,他抱着她,意味深长的勾唇望着他,嘲讽的,轻视的目光……

    “不不……”夏侯景睿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做!“来人,救火,救火——”

    他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他想这样死去,他绝对不会同意——而且,他竟然用那种目光看他,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失败者,一个穷途末路的人,他凭什么用那种目光看他?他才是这天下的主宰,他才是——

    云怀袖耳边都已经听到了利箭破空传来的尖锐声响,然而,却奇怪的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与不适。只觉得,身体忽然往下掉落,寒风扑打在脸上,有凛冽的寒意——她们不是站在屋顶上么?为什么却在不停的下坠?

    “皇上,反贼扑进了着火的屋子里……”

    “皇上,火势太大,您千万别进去……”

    “皇上,这火是早有预谋的,您瞧这屋角处,早就让人洒了火油,风势又大,这火是救不了的……”

    “统统给朕闭嘴——”夏侯玦大喝,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急遽的跳了起来,一边胡乱踢着试图拉住他的侍卫,一边狠狠喊道:“给朕救火,救火——”

    大火到底是被扑灭了,残垣断壁的废墟,湿嗒嗒的水印狼籍不堪。零星还有火星不死心的嗤冒着火花,凛冽的空气里,有刺鼻的焦糊味蔓延开来。

    夏侯玦手持长剑率先冲了进去,果然,没有人,也没有发黑发焦的尸体。“夏侯景睿——”

    “皇上,四处都找过了,没有任何发现!”侍卫长抱拳小心翼翼的禀告。

    今天的事情,一定会成为天下间的大笑话的,他们精兵十万,却连四个人都奈何不了,而且,连对方是如何做到凭空消失不见的,他们都不知道……

    “兵分四路,沿着四个方向给朕追!”夏侯玦霍地转身,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们一定还没有逃远,他本英俊的面容,扭曲而狰狞,更多的,却是挫败——大军十万,竟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可恨!

    他不信,他偏不信,他夏侯玦拿他夏侯景睿没有办法。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在瞬间撤离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四合院!

    从来到离开,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空旷的原野重新归入寂静,只除了雪地上那深深浅浅的脚印与马蹄印记,见证了方才那一幕紧张刺激的场景。

    不知为何,原本朗朗晴空忽然阴沉了下来,层层乌云漫上天际,厚重的似要压了下来,又要下雪了吧?

    果然,没多久,大片大片的六棱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寂静的原野,依然死一般的寂静。

    可是,远远地,一骑白马领着小队人马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白马上的男子,眉目俊秀却冷凝,紧抿的薄唇,透出深深地愤怒与不悦。

    他穿象征那至高无上的尊荣权利的明黄龙袍,在距离废墟三里外停了下来,他抬起一只手,身后的人马也紧勒缰绳,静静地立在他身后。

    雪越来越大,落在马匹上,落在人的肩上,洒在人的眉上,他却似不觉,双眸依然定定的瞧着渐渐被白雪覆住的废墟之上。

    依然很冷,依然很静。

    约莫一盏茶后,为首的男子面色阴沉的面容,一言不发的掉转马头,急速离开。

    荒凉的旷野,再次陷入寂静无声的世界里。但这一回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几名身形娇俏的黑衣人,几个起落,便利落的来到了废墟面前。

    除了领头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外,其余的黑衣人,皆是玲珑娇俏的女子。他们面色皆很沉肃,缓缓靠近已经覆了薄薄一层白雪的废墟,警惕打量着布满狼籍脚印的四周,在领头的男子眼神示意下,女子们四下分散开来,高度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男子则缓步走进了废墟之中。

    “爷?夫人——”将废墟的惨况尽收眼底,眸心一缩,扬高声调:“小芝,你们在哪儿?”

    没人应他。他眉心一沉,跃上烧得发黑的横梁,居高临下打量四周的情景。“爷——”

    “咳咳咳……”某处废墟底下忽然传出虚弱的咳嗽声。

    男子闻声,面上大喜,循着声音飞奔过去,三两下清除了断壁横梁,狼籍的地面上,那一处的雪却并不若别处一样黑黑糊糊或者水淋嗒嗒的狼藉,那里,竟若新雪一般的洁白。“爷,你们可在这里?”

    “辰,废话那么多,赶紧将我们挖出来……咳咳,我快不能呼吸了啦!”清脆的嗓不满的嘀咕,有些虚弱,有些难受。

第一百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呼呼……”第一个被挖出来的小芝四肢大敞的仰躺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说道:“你们……再不来,我们……一定会被……闷死……你们动作好慢哦!”

    辰与面色沉静的众女子们继续挖埋在雪地中的人,并不理会她的抱怨。紧接着,被从偌大冰洞中拉出来的是云怀袖与夏侯景睿。

    “呼——”云怀袖腿软的倚在夏侯景睿怀里,长长地吁了口气:“我以为我们这回死定了呢!景睿,你有没有受伤?”

    夏侯景睿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护着她的腹部,牢牢守护的姿势,自然令她毫发无伤,摇摇头,伸手拨开她额上因紧张而被冷汗浸透后黏着的碎发,轻笑道:“我没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锦苏最后被拉出来,立刻奔到她身边,小心仔细的从头到脚审视她的身体。

    “爷,属下等来迟,请你责罚!”辰低头,领着众女子躬身请罪。

    “罢了,夏侯玦真的撤走了!”他扶着云怀袖,转身面对他们,微蹙眉,淡声问道。

    “属下等人亲眼见他们离开,方才敢靠近!那边已经准备妥当,爷,我们现在过去么?”

    “嗯!”夏侯景睿应一声,弯腰横抱起云怀袖,避开狼籍的断壁残桓,大步往外走。

    “景睿,我们要去哪儿?很远吗?”云怀袖忍不住发问,直到现在,她仍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原以为死定了,毕竟他们只有四个人,然而,却又奇怪的活了下来。

    她连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都迷迷糊糊的。

    “不远。”夏侯景睿低头看她,悠然笑道:“就在距离此处五里外,那里有个山坳,地势极好,我们现在暂时住在那里——”

    他说完,低低一叹:“委屈你了,怀袖!”

    “你找抽么?讨厌!”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委屈了?

    明知道,只要能跟他在一块儿,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啧,真将她当成弱不禁风、纤纤弱质的林妹妹了么?

    夏侯景睿低笑出声,沉沉的笑声里,尽是喜悦与开怀,“你知道,我总想给你最好的,但现在,能给你最好的那人,却不是我,为夫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没个正经的家伙,他们这才刚从虎口下逃生出来吧,他居然就有心情逗弄她了,还将夏侯玦说的无聊的话记得那样牢。“古人说,好饭不怕晚嘛。总有一天,你能给我最好的不是?”

    “好饭不怕晚?哪个古人说的?我怎么没听过?”他挑眉,半是打趣半是疑惑。

    “……你管是哪个古人说的?反正,我说得出来,就表示一定有古人这样说过!”她斩钉截铁,大有‘你要敢反对就死定了’的意思。

    真是……勇敢啊!害怕惊慌的感觉都还没有消褪,居然就能与他玩笑了。

    心窝里暖暖的,他啊,是知道自己还在害怕吧,所以,才与她说起风马牛不相及的玩笑话,只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这一生,还能到哪儿去找他这样好的男人?“我们……究竟是怎样逃过这一劫的?”

    “夫人,这得归功于我小芝啦!我们藏身的地洞,是我挖的哦!”小芝蹦蹦跳跳的跟在他们身后,欢欢喜喜的向她邀功。

    “你……早有准备?”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他们藏身的地洞,应该是在地面上斜挖出来的一个大洞,而因为是斜着挖的,房屋燃烧后掉落的断梁残壁才没能伤到他们。那地洞,不大不小刚好容纳他们四人。

    夏侯景睿正要回答,小芝又抢过了话头,一脸崇拜的望着夏侯景睿英俊的侧脸:“当然啊,我们爷最是英明神武了,所以早早就吩咐我在院子里挖地洞,雪花盖住洞口,便没有人知道那里的玄机了,爷真的好聪明哦……”

    “我当然也有猜测,夏侯玦他利用你引打算对付我的想法,所以,我们一离开,他势必就会知道。”他淡笑着打断对他赞不绝口的小芝,边走边道:“在发现她们踪迹时,小芝便将房前屋后都洒了火油,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当熊熊火焰冲天而起时,他会抱着她,从屋顶跳到院子里,在外人眼里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我明白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家伙的谋略心计,比夏侯玦还要更甚一筹呢。“我们躲在地洞里,小芝再将用藤蔓编制好的大网盖在洞口,用堆在洞口的雪将洞口盖起来……”

    她会如此推测,是因为趴在洞里时候,依稀觉得有雪落在她的脸上、颈脖上……

    “可,夏侯玦凭什么会相信我们凭空消失了?”毕竟,四周可都是他的人,而他冲进来,又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他不是应该下令将此处掘地三尺才对吗?

    “他当然不信,所以后来他又返回来了。”所以他们才会在地洞中呆上那么久,“说真的,要骗到他还真不容易,我利用的,也不过是他当时的急怒攻心!”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他后来回来,没有如他所料的见到他们从废墟中出去,便以为他们是真的逃走了。不过他想,等他冷静下来,他很快又会掉头回来,这回,一定会令人掘地三尺——不过那时候,他应该明白他是怎么输的了?“琉毓国的人应该混进京都了吧?”

    “爷,还没有收到乔玉娇的消息。”辰沉声回道,“不过,也没有收到不好的消息。”

    夏侯景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眉心微曲,印着几不可见的忧心——现在他们能倚仗的,只有琉毓国了。而且,必须速战速决。

    夏侯景睿给了云怀袖一个……热泪盈眶的大惊喜。

    山坳里几间简易的房屋,比之前烧毁掉的还要简陋一些,然而一切吃穿用度俱是上好的。这一切,也都是他细心的嘱人安排好了的。

    眼下不能给她安稳富贵的日子,但至少,不能让她有丝毫的不舒服与委屈——这是他作为人丈夫所必须要考虑到的。

    一路被他抱着进屋的云怀袖,还没来得及下地,便被迎面出来的两人急急抱了住:“怀袖……我的女儿啊……娘想死你了……”

    “怀袖,你没事吧?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受刑?怎么会瘦这么多?他关着你,居然不给饭吗?”云安淮也是老泪纵横,絮叨又欣喜的打量着被夏侯景睿小心护着的云怀袖。

    “……爹,娘?”云怀袖惊愕至极,不敢置信的努力瞪着眼睛望着身前的老人,双手颤抖的紧握着云夫人的手,感觉她与自己一样紧张激动,“你们……”

    “爹,娘,你们不要激动!”夏侯景睿微微一笑,低垂的眼眸落在她倏然蹙起的眉头上,唇边笑容更深了,“怀袖她好不容易回来,方才又受了惊吓,我们先让她喘口气再说——”

    二老迭声称是,但还是围在云怀袖左右,泪眼模糊的瞧着她,脸上又分明挂着欣慰满足的笑容……

    “怀袖,你与爹娘这么久未见,一定有很多话想说,这样吧——”他拢一拢已经完全被吓呆了的云怀袖的肩头,柔声道:“让爹娘先陪你回我们的房间,你们好好聊聊!不要担心,这里很安全。嗯?”

    “……喔。”他他他他他……喊她的双亲什么?

    她的记忆里,夏侯景睿从没有这样喊过呢,通常都是云大人或者云夫人……

    可是现在他居然喊他们爹娘?而且,诡异的是,他们一点儿也不感到局促不安?这这这……他怎么了?他们怎么了?

    “来,怀袖,快跟娘进来!娘一早听说你今天会过来,便亲自做好了你最喜欢的葱花饼,这些日子,你一定没有好好吃过饭对不对?走,我们边吃边说——”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她的手,熟悉的穿过堂屋,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娘,你们……一直住在这边?”臭景睿,一点儿风声都不漏给她,害她刚才惊讶的要死——他一定是因为很想看见她目瞪口呆的蠢样子,所以故意不告诉她听。

    “对啊!景睿安排我们住在这边,说只要耐心等几天,就能见到你!他果然没有骗我们——”云夫人的语气,满是对夏侯景睿的赞赏与喜爱。

    云怀袖又被吓一跳,景睿?娘什么时候这样亲昵的喊过景睿?而且,听起来很顺口,似乎,这样称呼已经很久了。“……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爹,娘,都是女儿不好,都是女儿害你们受了这么多苦,女儿不孝——”

    “傻孩子!归根结底,你有什么错呢?”云安淮握住她的手,语带怜惜的说道,“你自小养在深闺中,见的人太少,识人不清也不能算是你的错——景睿啊,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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