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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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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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玉娘虽不知春四娘究竟何故如此,但一想到自己被她无端戏弄,便满肚子火。

    她早打定主意,不管春四娘如何舌灿莲花,自己决不再上她的当。不但不上她的当,还要给她个大大的教训,也好让她知道,她春玉娘是什么人,岂是由得她随意糊弄的?

    当然,更重要的,春玉娘深知,春四娘这般模样,新鲜感一过,就难吸引人了。她倒是随时可以揭开她的面具,却又怕这面具下的脸真的见不得人,她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自然是比谁都懂的。

    是以,不待春四娘说完,春玉娘便冷笑一声打断了她:“四娘果然不是常人,这般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胡言乱语。你说的我也听不懂,想是在嘲笑我罢。罢了,不劳四娘关心了。我能有什么事儿?四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确认春玉娘确实听不懂自己的话后,春四娘叹了一声。看来,春玉娘是恼上她了,从前的说是就是不是也是变成了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了。

    这人呐,果然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

    春四娘被逼急了,对李太白说了无数个抱歉后,终于凭着一首蜀道难,在北里的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读过这诗的古人争相赞曰:“雄浑豪放,瑰丽奇美。壮哉!奇哉!妙哉!绝哉!真难想象,这样的诗句竟是女子所作,而且是北里的女子。”

    北里女子固然目瞪口呆,那些流连于北里的文人更是羞愧无辞,好长一段时间,有春四娘在,都不敢承认自己会写诗了。

    多年以后,春四娘已经成了传说,李太白正走在进京的路上。

    蜀道难,世道更艰,怜及自身,,李太白文思泉涌,泼墨挥毫,一曲蜀道难一气呵成,跃然纸上。

    其后,李太白一路上反复吟咏,越来越觉得,这是自己生平最为得意之作。

    到了长安,李太白找到了一向对自己欣赏有加的笔友,大诗人贺之章。

    大诗人果然对他青眼有加,当下便请了他去酒肆畅饮。两人相谈甚欢,所带银钱用尽后,老贺还把身上佩戴的金龟作了抵押换了酒钱。

    兴头上,李太白掏出了自己的这首得意之作,原本以为大诗人会赞不绝口,没想到,大诗人竟跟见了鬼一样,不但脸色大变,还连问了三声:“这这这真是你进京途中所作?”

    得到肯定答复后,大诗人推托醉了,丢下他自行去了。写着蜀道难的卷轴,亦被他弃之在地板上。

    后来,李太白在常去的胡姬酒家,读到了这首诗。他与那杨炯一样,怔在了那里。在知道这首诗的来历后,李太白痛呼数十声“可惜!”

    可惜他不如杨炯有运气,虽引春四娘为知己,却无缘得见她的绝世风姿。悲愤之下,他饮酒十斗,一口气写了百余首诗,但怎么看都觉得不如这一首,羞愤交加之下,若不是相好的胡姬力劝,几乎就要从此搁笔了。

    后来,他以一首乌栖曲,百般解释,才重新获得了贺大诗人的青睐。

    当然这是后话了。

    盛誉之下,春玉娘倒是满意了,春四娘却良心难安。面对上门求诗的才子们,她一概推托文思枯竭,不肯再展峥嵘。

    特别是当她得知,春玉娘对自己如今已达到新高的身价非常满意,况且她已看出春四娘志不在此道,为免再出状况,决定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只等时辰一到便公开拍卖自己后,郁闷得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这剽窃之事,更是不肯再做了。

    春四娘现在真的是无计可施了,折腾了这许久,也懒得去费心思了。正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想着随波逐流得了。难得杨炯被她的“才华”所吸引,有事儿没事儿都要到她这里聊上几句,算是悲催生活中惟一的一点安慰。

    见杨炯内疚,她正要开口宽慰杨炯两句,绿珠在门外通传:“周国公至。”

    春四娘一怔,下意识地与杨炯对视一眼,杨炯也是一脸诧异。她收回目光,努力想摆出副高冷模样,心跳却不由加快了两拍。

    她握着酒盏,斜眼望着武敏之,一看武敏之的表情,便知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她转开目光,但马上又忍不住转回了武敏之脸上。

    脸色苍白,眼圈发黑,连腮帮子都塌陷了下去。再看他眼神,空洞而灰败,不到一月,这家伙究竟怎么了?咋跟死了亲娘似的。

    呸呸呸,做人要厚道,纵然他不厚道,与他娘也没关系,何苦诅咒人家的娘。虽然他那样子,的确是象

    而杨炯,更是被武敏之吓住了。要知道,他与武敏之前不久才聚过。前次聚会,武敏之神彩飞扬的样子尚在眼前,这才几日不见,如何便成了这般模样?

    春四娘与杨炯都心下大骇,相视一眼,还是春四娘开了口。她转着酒盏,抿嘴微微一笑:“国公别来无恙?”

    不待他回答,她又道,“国公贵足踏贱地,不知所为何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84、帮忙() 
武敏之似乎并未听出她春四娘话中的揶揄,他怔了怔,转头望向杨炯,面色沉重地道:“武某有话,要与四娘说。”

    春四娘与杨炯再次对视了一眼。

    杨炯对春四娘使个眼色,便起身想告辞。春四娘阻止道:“国公与我,交情泛泛,并无见不得人的话。七郎且坐,我还有话,要与你说哩。”

    杨炯犹豫地望向武敏之,武敏之的眉头不动声色地一皱,他心里一紧,也不敢多问,也顾不得春四娘怎么想,忙忙地便退了出去。

    春四娘脸一沉,心中很是郁闷,公然赶走我的客人,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里原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不是有钱就是大爷来的?人周国公有钱有权,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赶那些没权没势的,也是他的自由。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她笑着抬了抬手:“周国公请坐。”

    武敏之没有坐,他站在那里,久久地望住她。灰败空洞的眸中,有火星一闪,旋即便熄了。

    春四娘跪坐在那里,视线正好与武敏之的腰齐平。她正好看见他放在腰间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连指关间都泛白了。

    春四娘不由抬眸朝他脸上望了一眼,他的神情她忙移开了目光。

    武敏之直接道:“武某有事,务求四娘帮忙。”嘴里说“求”,可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春四娘气量大,并不计较他的语气。相反,她在心里大乐:真没想到啊,周国公你居然会找我帮忙。更没想到的是,堂堂周国公,原来也会说求字。

    春四娘扬眉一笑,原想再揶揄他两句。可一见他那神情,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又是一软。她生了自己一小会儿气,才闷闷地道:“周国公请讲。”

    “请四娘随我走一趟。”武敏之也不客气,简单道。

    春四娘眉毛一挑,走一趟?传说中的出台吗?

    这可就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了。他当她什么了?不知道她仍是一朵洁白无暇的白莲花么?就算不知道她是白莲花,凭什么?当初不是象见了鬼一般推开了她么,如今又来装什么熟人?

    随你走一趟,拜托给个理由先。

    “这酒虽浊,尚可入口,国公可要饮上一盏?”机会难得,她有心戏耍他一番,谁知道目光一落到他的眼睛上,便管不住嘴了,“好吧,我随你”突然回过神来,她很是恼怒,眼一瞪,干巴巴地问他,“去哪里?”

    武敏之并不理会春四娘的无理,他慢慢地道:“四娘放心,武某定不会让四娘白白帮忙。日后,四娘若有用得着武某的地方,只管开口,武某决不推托”

    这话让春四娘下意识地撇了下嘴,我是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长大的好不好,请不要用你的觉悟来拉低我的境界好么?

    但一回过神来,她顿时便双眼放光心跳加速。

    好,好,亲爱的国公大人,你可千万千万要记得你今日这句话啊。若要你以身相许,你可千万也不要推托啊。空口无凭,要不要找个见证人呢?唉,绿珠一向机灵,此刻躲哪里去了?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他这句话,自己眼下的难关,算什么啊。自己的后半生,都绝对不用愁了啊。

    春四娘距武敏之的豪华马车,尚有十米距离,月奴便从车厢里跳了出来,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扑入了她的怀里。春四娘抱着月娘奴上车坐定,久别重逢的喜悦真是咕噜咕噜直往外冒。

    她握着月奴的两只前爪,让它躺在自己腿上,然后将整张脸都埋入了月奴背后,一边在它身上挤来压去,一边絮絮叨叨地与它说话。月奴也不知是怕痒还是觉着舒服,摊脚摊手的,并不挣扎,只是直哼哼。

    一人一狗正玩得开心,春四娘一抬头,看见了坐在对面的武敏之那世界末日般的脸。她自知失仪,忙坐直了身子,顺手轻轻地在月奴的头上敲了一下。月奴委屈地呜了一声,抬起乌溜溜的眼睛,幽怨地望着春四娘。

    春四娘在它被敲的地方亲了一囗,悄悄指了指武敏之,附了嘴在它耳边道:“乖,你爹正伤心,别闹了啊。”

    月奴支起身子,向着武敏之的方向,伸着舌头,讨好地对他呜了一声。武敏之哪有心思理它?它很是没趣,悻悻地躺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春四娘的腿间。

    春四娘表面上严肃了,心思却活络得很。

    听声音,马车已经驶出了平康坊,因为宵禁,长安的夜分外寂静,马蹄声便分外清晰。春四娘凝神听了半日,确定整条街上只有自己乘坐的这辆马车。而且,巡夜的武候小分队,对这辆马车恭敬得很。

    典型的特权阶级啊。要是站在马路上仰望特权阶级,春四娘会对他们滥用职权的恶劣行径嗤之以鼻。问题是如今她坐在了特权阶级的车上,自己也享受了这特权,心态便大不一样了,由嗤之以鼻变成了真是好啊真是好。

    虽然不知道武敏之究竟要自己帮什么忙,不过看他现在这么个鬼样子,春四娘知道自己绝对不该笑,但她又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把月奴往上抱了抱,躲在它身后偷乐。

    月奴睡得正香,无故被打扰,很不高兴地汪了数声。武敏之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木木地瞄了月奴一眼,正好看见春四娘贼眉鼠眼地探出张乐不可支的脸来。

    武敏之一怔,旋即明白了她在盘算什么,他心里有些悲凉,却也知道怨不得她。毕竟,娘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是自己的娘病重,又不是她的娘,冷暖自知,旁的人谁能感同身受?

    他转开目光,沉吟好一会儿,才道:“家母抱恙,武某希望四娘,能去见见她。”

    春四娘忙掩住了嘴:“对不起,我”心跳又加快了几拍。难道是丑媳妇见婆婆的节奏?古人武敏之,早已对她这个穿女情根深种不不不,这个可能性太小了点。

    那么,是武某之的娘没见到儿子娶媳妇,咽不下这最后一口气,所以,情势危急之下,武敏之找不到门户相当的大家女子帮忙,无奈之下只能决定,与她这个不敢对他说不的北里女子,直接进入婚姻的殿堂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85、咫尺() 
武敏之摆手止住了她的胡思乱想。

    “家母许是病糊涂了,日夜唤着亡妹的名字,不肯”他的神色虽然平静,声音却哽住了。

    原来是要让她冒充他那死去的妹子,安慰他娘。

    如此说来,她与武敏之那妹子,的确是有几分相象的。

    武敏之与武如日难辩真假,自己与他那妹子,嗯,至少形体与这半张脸是相似的。传扬出去,说不是两兄妹相约穿越的,只怕江湖中都没有人相信啊。

    春四娘想了想,小心地问道:“见了令慈,国公希望我如何做呢?”

    武敏之都出这一招了,想来他母亲只怕不是抱恙这么简单,恐怕已是病入膏肓了吧。怪不得,他看上去跟死了亲娘似的

    春四娘忙掩住自己的嘴,在心里对武敏之说了无数个“sorry。”

    武敏之默然。

    春四娘原以为,他会交代些有关他妹子的事,至少,先揭开自己的面具,确认一下到底能不能蒙混过关才对啊。

    反正自己的后半生都在他身上了,让他看看也无妨。她甚至有些期待,想知道他见了自己的真面目之后,究竟是什么表情。

    谁知过了半日,他只道:“你机灵着点,家母说什么,你便应承什么,万万不要与她争辩。”

    春四娘应了声“是。”心里却止不住哀叹,老大,这不是演电视,我对你妹子一无所知,只凭我的机灵,要不穿邦真的很难你知道不?你究竟是急昏了头,还是太过相信我的机灵,或者是在怀疑你娘的智商?

    她知道他没看过那些狗血剧,能想出这李代桃僵的主意,已经值得点赞了。只是经验不足,或者心情不好,想得不是那么细致,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她还是很想提醒他一句。

    小心地看了看他,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都忘了她的存在了。

    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要多事儿,他刚才不是说了,他娘已经糊涂了吗?一个糊涂了的人,哪里还注意得到什么细节。'

    也是,若没糊涂,眼见着死去两年的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还不得吓死过去。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阿郎,”魄渊在外面轻声道,“府门口,远远看着,似乎是皇后的仪仗。”

    皇后?!武敏之虽与皇后同属大唐古人,但因为春四娘不知其名,兼且他与武如日如此相似,与他相处,她无甚特别感觉。可是皇后

    春四娘的心好一阵狂跳,她终于要见到历史上的大名人,并且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终于将要登上历史的舞台,并且在历史上留名了?

    自己一介女流,即便在女帝身边,舞台也有限,选择自然也有限,什么样的身份比较合适呢?嗯,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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