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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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有女-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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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这么些功夫,元意也饿极,在厨子再次上菜之后,倒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一下子吃了两大碗,把素梅等人吓了一跳,唯恐她给吃撑了。

    “少奶奶怀孕了,胃口变大是正常。”还是陈嬷嬷见多识广,对元意的异常淡定得很。

    素梅松了口气,暗暗打算待会儿就让人把陈嬷嬷请回来,不然她们一群没经事的年轻丫鬟还真照顾不好姑娘。

    萧恒要搬到厢房,本来就是一番大动作,于是下午的时候,整个萧府的人都知道少奶奶怀孕了,少爷要腾空给她养胎,于是元意的地位又加固了一层。

    不管什么时候,当家主母怀孕都是一件大事,尽管元意的前边还要加“未来”一词,却也丝毫不容忽视,陈嬷嬷下午的时候被素梅请了回来,还带回来了元柔滋养身体的礼品。

    元意毕竟是朱家的女儿,她怀孕的消息也被传回朱府,下午的时候,朱府的补品就上门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面容俊秀的安陵。

    “阿姐,听爹爹说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安陵礼节性地拜见了云氏和萧朔之后,就直奔流轩院,一看到元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元意的肚子,似乎能看出什么似的。

    元意刚收到安陵上门的消息,他就急匆匆地上门了,看到他脸上的红晕,不由一笑,替他接了斗篷,擦了擦汗,才道:“是呀,安陵快要当舅舅了,你开不开心?”

    安陵脸上纠结,许久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放在元意的肚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才期期艾艾地问道:“有了小外甥,爱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元意一怔,脸上却是缓缓地笑开,“傻瓜,你是阿姐的亲弟弟,怎么会不喜欢你。”

    得了这个保证,安陵脸上才重新带上了喜色,这是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萧恒,不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道:“姐夫这是怎么了。”

    安陵这一声难得的姐夫也不能拯救萧恒颓废的心情,他只是懒洋洋地看了安陵一眼,又转过头,没有说话。

    元意无奈扶额,对着安陵解释道:“你姐夫昨儿受了点伤,要搬出去养伤,心情正不好呢。”

    说起来好笑,萧恒刚才答应的倒是爽快,等到下人把他的东西都收拾到隔壁的厢房,他倒是赖着不想走了,一直木着脸躺在床上,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元意,知道安陵进来才有所收敛。

    安陵惊讶了一声,眼中有些幸灾乐祸,但是想到此人是他姐夫,勉强升起了点同情心,坐在萧恒床前,问道:“姐夫,昨儿个放灯台走水,你是不是在那里啊。”

    这单纯孩子,还以为萧恒是受走水牵连,压根就没想到萧恒会被人追杀。

    萧恒也没解释,淡淡的嗯了一声,他看了元意一眼,才问向安陵,“你昨儿个也去了?有没有受伤?”

    这句话面前有点姐夫的样子,安陵体谅他手上,很给他面子地回答,异常地乖巧:“我当时没在那,是事后听堂哥说的。”

    本来有些焦急的元意顿时松了口气,朱父平常拘束安陵拘的厉害,倒压抑成他爱热闹的性子,她先前没顾上,现在才有些后怕,还好老天爷保佑。

    萧恒挑了挑眉,调整了一下睡姿,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安陵犹豫了一下,才道:“听说今天早朝,圣上因昨儿的事斥责了睿王,让他闭门思过。”

    元意立马看向萧恒,却见他却面不改色,反倒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了然,便压下心思,把一旁已经不烫的安胎药一口喝下。

    安陵待了一个时辰便回去了,趁着身子还利索,元意也不假手于人,亲自替萧恒换药,萧恒心中虽然高兴,但还是拒绝道:“意儿,不用了,让下人来就行了。”

    “没事儿。”

    元意挥退屋里的丫鬟,接了萧恒身上的绷带替他上药,萧恒一直担心自己的伤口会吓着元意,不停地拒绝,反倒不顺利起来,元意心中即使好气又是好笑,现在才担心她被吓着不嫌忘了么,昨天她可是看到更恐怖的鲜血版的。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扭捏样,元意便瞪了他一眼,“闭嘴,难道你还想让丫鬟看你的身子不成。”

    看着已经被脱光的身子,萧恒脸色一囧,又瞄了瞄元意有些青黑的脸色,又笑了起来,连忙道:“爷的身子就给意儿一人看。”

    元意翻了一个白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今早上药的时候还不是被萧全给看光了,男人就是这样,说起甜言蜜语都不带打草稿,而萧恒,更是个中翘楚。

    萧恒却不知道元意心中所想,只觉得此时气氛大好,看着正低头给他上药的元意,眼神一柔,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意儿,昨儿个的事爷想明白了,不该怀疑你和张仲羲,你原谅爷吧。”

    元意的手中一顿,诧异地看了萧恒一眼,冷哼乐一声,“哟,你怎么突然间开窍了。”

    看到她的反应,萧恒心道医生果然如此,难怪今天早上他道歉了,意儿还是对她爱理不理的,原来症结在这里,也不枉他想了整整一天。

    “其实,其实爷早就想明白了,不过是拉不下脸来罢了。”萧恒觑了元意一眼,脸不红气不喘,深情款款道:“意儿,看在爷就要和你分别的份上,你就笑笑气吧,不然爷走都都不安心。”

    “你瞎说些什么呢。”元意被他气乐,不过是分个房,被他说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点忌讳。”

    萧恒却不依不饶,抓住她的手,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爷呢。”

    元意甩开他的手,替他包扎好伤口,又穿上衣服,净了手,才慢悠悠地瞥了萧恒一眼,一脸郑重,“这件事别想我会原谅你。”看到萧恒的脸色暗淡,她的眸光一闪,手指瞄着他的眉峰,继续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信任,你若不信我,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这件事你就牢牢地记住,权当警醒吧。”

    萧恒深邃的眸子映着元意清丽的容颜,许久之后,才释然一笑,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道:“那爷就永远记得,再也不敢怀疑你了。”

    元意笑了起来,眉眼一弯,色如春花璀璨,声如珠玉落盘,绚丽不可方物,她在萧恒的眉心落下一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那我就勉强不生你的气好了。所以,萧大爷,请你移驾吧。”

    还没从美色中回过味的萧恒,一听她的话,心中一堵,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心中颇是无力,说什么不生气,其实还是小心眼得不得了,不然现在距黄昏还有一大段时间,必要这么快就把他赶出去么。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191萧恒发难() 
    萧恒的受伤和元意的怀孕,都算是一个意外的消息,各路的亲朋好友或是登门或是寄礼,表达了一番心意。

    霍子民等人本来打算着新年之后继续来萧府受学,但是因为萧恒的伤而不得不放弃,况且霍子民的婚期就在二月,原定的计划更加不能成行。

    另一方,元意也被打乱了计划,她与柳清扬和颜少筠三人打定主意要在年后开张,但是元意如今怀孕,全府上下都把她当易碎玻璃一样看着,她是不可能有机会出去,只能好在两人来探望她的时候,她参谋了一下,完全信任地把药膳单子交给她们。

    除此之外,元意还打算把杏红派出去当管事,替她负责药膳坊的各项事宜,自从杏红向她投诚之后,元意就一直关注着她,确定她本人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她虽然也是贴身大丫鬟,比起素梅、腊梅、芭蕉和樱桃四人来,终究是差了一层,在元意面前也算不上中用,颇有些郁郁不得志。

    但经过元意的观察,发现她的稳重知礼丝毫不属于素梅,便有了让她去膳食坊当管事的念头,毕竟那里招待的大多是女客,如此反倒增益。

    对于元意这个决定,杏红自然喜不自禁,连忙磕头谢恩,元意便在柳清扬和颜少筠上门时,把杏红托付给她们,权当顶了她的份。

    膳食坊的开张日子定在正月二十二号,元意身子不便,未能出席,虽然心中有所遗憾,但是腊梅却去凑了热闹,把现场一一复述给她听,因为药膳坊新奇,开张颇是火爆,在之后的日子也势头不减,很快就获得了京城贵妇圈子的青睐,可谓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女人钱和小孩钱都是最好赚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最近这样段时间,不过是让元意更加加深这个认知而已。她看着眼前小孩布料和玩具的一大堆东西,不由头疼地压了压额角,看向正低头哈腰的萧全,道:“库房里已经有够多的东西了,让你家少爷别再折腾了。”

    不知道是因为初为人父的激动,还是为了补偿他不能照顾元意的愧疚,萧恒吩咐萧恒每日都天南地北地搜刮小孩的玩具,各样各样,千奇百怪。

    前一阵子院子里一个粗使婆子看到其中一个小玩意,差点就失态大哭,还是元意遣了人问了才知道,那婆子本来是南方人,背井离乡被卖入萧府,而上次萧恒送的小玩意,就有她们南方特色的小玩意,一下子的就勾起她的乡愁。

    元意顿时满脸黑线,不仅萧恒如此,上了年纪又初当祖父母的萧朔和云氏更是夸张,云氏亲手做针线,一个月,就做了好几天婴儿的衣服,不管男女,一一具备,还是元意亲自去了正院让她注意身子,她才停下了疯狂劲。至于萧朔,他一个大老爷们的不知道做什么,便学起萧恒送东西,不是什么小玩意,竟然是他辛苦收藏的各式砚台。

    在第一次拿到上好的梅花端砚的时候,元意第一反应就是,公公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比割肉还疼。

    好在这些只是初初怀孕,萧家众人兴奋过头,一直没消下去而已,直到元意出现了孕期反应,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瘦了一层,他们才停下兴奋,急得团团转。

    其中就数萧恒的反应最大,他本来就受了伤,虽然年轻底子好,又是习武之人,伤口很快就愈合,但也只是行动无碍而已,他就算是想搬回正房,他满身的药味也能把元意熏得大吐特吐,他只好憋屈地继续搬回厢房,整个人就像困兽一般,连脾气都大了不少。

    元意知道萧恒最近倒是挺爱罚人,连照顾的姨娘,好几个都挨了训,她虽然有心安抚,但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她每天循环着吃了吐,吐了吃,虚弱得懒得说话。

    陈嬷嬷还曾安慰她,如此闹腾,铁定是个小子,云氏也随身符合,直道当初她还萧恒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这些话非但没能安慰到元意,反倒让她委屈起来,难怪这样折腾人,原来是学了孩子他爹。于是她发挥了孕妇的喜怒不定,迁怒萧恒,好几日都没理他。

    这一日元意正在用早膳,是用白鸽熬得稀烂的白粥,入口醇鲜,口感十足,元意难得地没有反感,畅通无阻地吃了大半碗才停下。虽然着分量不多,可也把身边的丫鬟们喜得红光满面,要知道前阵子元意可是连小半碗都吃不下,如今有了反转,当然是喜事。

    孙大夫都说了,要是元意再继续吃不下东西,母体营养跟不上,唯恐对腹中的胎儿不利。元意也正是因此,最近都逼着自己多吃点东西,才在压力下有了进展。

    因此元意也心情大好,整日呆在房中也有些闷气,便决定带着丫鬟出去走走,透透气。她这才踏出门口,在院子里的亭子坐下,就听到一阵女子的喧闹哭喊声,不由眉头一挑,看向一旁的丫鬟。

    腊梅和樱桃脸上都有些恼怒,毕竟姑娘难得有了好心情出来逛逛,平白被扫了兴致。

    虽然说元意因为养胎没有再多问流轩院的杂事,但是毕竟还是流轩院的主母,听到吵闹声也不能视而不见,便对腊梅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腊梅领命下去,陈嬷嬷不想她操心,不赞同道:“姑娘,有什么是让奴婢去处理就是,您要好好养胎,不能太过操劳。”

    元意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便解释了一句,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事。”

    正在说话间,吵闹倒是愈发地大了,元意看过去,倒是看到以萧全为首,身后跟着几个粗使婆子,正拖着一个身着锦衣的女子过来,看到元意,萧全苦笑了一下,朝赶过来的腊梅点了点头,亲自进了亭子,向元意请安。

    “奴才见过少奶奶。”

    他脸上虽然不见异常,心中却是暗道倒霉,怎么偏偏就撞上了少奶奶出门,好巧不巧地又在出府的必经之道上,简直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元意挥手让他起来,懒洋洋地缩在下人搬来的贵妃榻上,对上萧全的眼睛,问道:“你拖得是谁?她烦了什么事儿?”

    因为女子距离亭子还有一段距离,又垂着头,元意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是根据她的衣着可以猜得到是一位姨娘,才有此一问。

    萧全自知逃不过,硬着头皮回答,道:“回少奶奶的话,是后院的田姨娘,刚刚冲撞了少爷,少爷发了脾气,让人把她发卖了。”

    元意眼睛一眯,看不出喜怒,却让人觉得周边冷冽了一层,然而她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没有细问,道:“那就按少爷吩咐得做吧。”

    萧全没有异议,反倒觉得逃过一劫,连声称是,倒是外边的天姨娘万念俱灰,哭喊着让少奶奶饶命。萧全却也不再给她面子,直接让下人堵了嘴,继续拖着走了。

    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中,元意才侧首看向陈嬷嬷,手中捻着一只栗子,即使讽刺有时恼怒,“这才一月呢,就有人耐不住寂寞了,也不顾忌着从远身上的伤还没好。”

    陈嬷嬷么担心她心情不好,连忙安慰道:“姑娘请放心,她们不过是挑梁小丑罢了。”

    虽然如此说着,陈嬷嬷心中不由有些庆幸,还好姑爷受伤了,不然自家姑娘怀孕,不能伺候姑爷,势必要安排其他姨娘服侍,以姑娘的性子,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风波。

    “我自是相信从远。”

    元意没有注意陈嬷嬷的心思,反而是皱眉沉思,萧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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