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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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有女-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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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泰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本宫可以答应你们,但是宫中已经下钥,你们怎么出去。”

    这时黑衣人已经停止了交战,都退到了元意和黑衣人的身后,形成对峙之势。黑衣人笑了一声,道,“我们自有办法出宫,等出了宫,我们就把这女人还给你。”

    魏泰身为一国储君,自然知道密道的存在,难怪这群人消无声息地出现,他不由得庆幸,还好是刺杀,要是这条密道用在其他方面,简直是不堪设想。

    若不是劫持元意,黑衣人也可以离开,但是会有损失而已,但是如今看来,答应他们的条件,而且还能找出密道,似乎是一举数得的交易。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可以,你不可以伤害她分毫,不然就算出了宫,本宫一样可以让你们损失惨重。”

    黑衣人的声音依旧粗噶,道:“我们只求全身而退,对于这个女人不感兴趣。”

    双方得到妥协,堵在门口的侍卫渐渐地散开,黑衣人架着元意主仆三人缓缓走过去,侍卫跟上,如今包围对峙,直到来了花园。

    在魏泰阴沉的目光中,黑衣人在一处假山处,不知动了什么机关,假山缓缓散开,露出一条可供马车驱使的宽敞的大道来。

    双方的人马都迅速用了进去,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出手,如此过了大概一刻钟有余,一群人走出了密道的出口,正是一处人迹寥寥的胡同,不远处,却是远近闻名的花街。

    魏泰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全程一语不发的元意一眼,对着黑衣人道:“你们可以放人了吧。”

    黑衣人渐渐地松开了手中的刀,轻松道:“这是自然,太子让你后退十步,我就放人。”

    魏泰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顺从地后退十步,黑衣人点头,拿开了元意手中的刀,把她推过去,“给你。”

    元意被猝不及防地推出去,惊呼了一声,魏泰眼前一亮,刚要上前把她抓住,却见元意被一个玄色身影的男人接住,“奇怪,这花街的姑娘怎么长得如此眼熟,好像爷的娘子。”

    男子抱着元意摇摇晃晃了几下,忽而别过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顿时狭小的巷子里刺鼻的味道,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157暗度陈仓() 
魏泰的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萧恒,你怎么在这里。”

    萧恒丝毫没有理会魏泰的怒吼,而是紧紧地抱住元意,似是无比委屈道:“娘子,你终于回了,爷等你等得好辛苦。”

    元意本来混乱的思维这时候才一一捋顺,她还疑惑怎么找不到萧恒,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招真是用得炉火纯青,若不是她事先知道黑衣人和萧恒是一伙的,差点就被骗了去,更别说对此一无所知的太子等人了。

    这出戏安排地太过完美了逃到偏僻的院落,趁机劫持她出宫,在交人的时候,遇到了萧恒。

    在此处萧恒,没有人会怀疑,太子更加不会怀疑。萧恒本来就是花名在外的纨绔子弟,在自家妻子进宫不见回来之后,去花街买醉,简直合情合理。

    元意看着萧恒演得情深意切,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心中既是好气,又觉得好笑,既然戏已经演到这里,那就由她来收场了。

    于是她拧紧他的耳朵,旋转了一圈,冷笑道:“萧从远,你能耐啊,三姐不过是留我在宫中小住几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去寻花问柳,还把我认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

    萧恒立马哀嚎了一声,连声解释道:“娘子饶命,爷听说你已经出宫,但是又不见你回来,以为你……”

    “你以为什么!”元意打断他的话,怒气冲天,“难不成我还会私奔不成。”

    “怎么会,怎么会。”萧恒立马赔笑,耳朵被拧得通红,痛地面无狰狞,他看向魏泰,开口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娘子怎么会在这里。”

    魏泰脸色阴沉地看着萧恒,心中估量着他知道了多少,但是事已至此,他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配合着元意的说法,解释道:“萧少奶奶出宫后,侧妃就满脸不舍,本宫便让人把她再送回来,因为宫中下钥,未来得及通知你,实在抱歉。”

    如今黑衣人尚未退去,在冷院见到元意,因为不认识也无妨,但是如今被萧恒叫出了身份,若是他再强抢,被抓到了把柄,明日的弹劾奏折肯定堆积如山,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也难保。

    萧恒冷笑了一声,讽刺道:“太子对侧妃娘娘真是真心一片。”

    魏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萧恒,但是他就仗着无能为力,才敢把元意扣押在东宫。若不是因此,萧恒今晚恰巧出现在此地,也值得他怀疑。

    “萧公子过奖。”魏泰轻哧了一声,继续道:“今日之事让萧少奶奶受惊了,本宫来日再赔罪。”

    萧恒脸上挤出一抹虚假的笑意,道:“好说,好说。”

    这时候浅碧也带着素梅杀出重围,回到元意身边,心有余悸道:“姑娘,您没事吧。”

    元意满脸黑线,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演技高手,但是魏泰在一旁,她不得不把戏演下去,宽慰着两个婢女,“我没事,别担心。”

    这时候萧全驾着萧府的马车过来,先是露出一抹意外之色,然后忧虑道:“少爷,少奶奶,时辰不早了,请上车。”

    元意象征性地朝着魏泰道别,才与萧恒等人上了马车,萧全长鞭一挥,马声嘶鸣,很快就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魏泰看着元意就这样离开跟着萧恒离开,面色阴沉,直到身边的侍卫提醒,他才回过神,看着密道口,道:“回宫。”

    坐上了马车,元意终于放松地瘫靠在软榻上,捅了捅一旁的萧恒,道:“你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

    萧恒黏到她的身边,解释道:“爷就喝了小半坛,那些都是用内力逼出来的。”

    元意松了口气,掏出锦帕替他擦拭着嘴角残余的污秽,看到他的衣袖沾着些血,身上有没有伤口,便问道:“太子的伤是你弄的?”

    “时间紧急,爷只来得及在他手上划一道口子,一点都不解气。”萧恒点了点头,犹不甘心,继而又疑惑道:“不过奇怪的很,难不成在这之前也有过刺客?他后颈受伤了,躲避的时候也忙了半拍。”

    “这我就不知道了。”元意心虚,不敢让萧恒知道魏泰的伤就是她弄得,不然他还不把她教训死。

    她的语气有些不对,萧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元意脖子上的伤口太浅,萧恒并没有发现,便没有多疑,只是感叹地抱住她,“你能回来就好。”

    想起今天的波折,元意心中也后怕不已,“多亏你来救我。”若是一般人,想来也不敢和太子对抗,古往今来,君夺臣妻的例子并不少,若不是萧恒救她出来,她这辈子怕都见不得光,最终孤老宫墙了。

    萧恒有些不高兴地掐了她腰间的软肉一把,“你是爷的妻子,爷救你是应该的。”

    元意觉得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可爱极了,蹭了蹭他的胸口,才软下声音,道:“这次让你们暴露一跳密道,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看到那群黑衣人与太子的护卫相比也不落下风的时候,元意就知道这群的身份不寻常,而能够调动他们的萧恒,更加地不简单,如今萧恒的秘密一点点地向她展露,她心中渐渐有了些猜测,因此觉得若是暴露那条密道,无疑是一场损失。

    萧恒听出她话中的愧疚,眼神一柔,为了她,就算是暴露一条密道又如何。怕她有心里负担,便安慰道:“那天密道不甚隐蔽,暴露也无妨。况且,密道又不止一条。”关键是看找不找得到。

    元意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庆幸,“那就好。”

    马车骨碌碌地在空旷的街道行驶而过,本来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街道上有不少衙役在巡逻,看到有马车过来,刚要拦下,挡在看到尚书萧府的标志之后,立马避开来,任由马车畅通无阻地驶过。

    好不容易回到而萧府,元意与萧恒回了正房,看到显得分为正常的腊梅等人时,不由奇怪,压下心中的疑惑,在沐浴过后,两人回了房里,才问向萧恒,“我今天没回来,你是怎么和婆婆解释的?”

    “你二姐的病情加重,所以你去周府探望她去了。”萧恒觑了元意的脸色一眼,略显谨慎的回道。病情一事,本来就忌讳,谁知道元意会不会因为他诅咒她二姐而生气。

    事实上元意还没有这么不知好歹,若不是有萧恒圆了回来,她深夜才归,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况且二姐不过是小产气虚,并不是生病,有了陈嬷嬷的照顾,身体已经日见一日地恢复了起来,她并不会心中忌讳。

    “三姐那边有通过气了没?”陈嬷嬷还在那边,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事情就大条了。

    萧恒点了点头,道:“已经通知了。”

    元意彻底放下心来,搂着萧恒的腰,“我累了,睡吧。”

    萧恒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睡吧。”

    终于安全回到了萧府,身边躺着熟悉的人,淡淡的体息充盈鼻端,元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沉沉地睡去。

    萧恒看着元意静谧的睡颜,指尖微动,拂了拂她散乱的头发,露出额头清淤的痕迹,掏出药膏,轻轻地擦了一遍之后,才收回药膏,轻叹了一声,把她搂紧在怀里,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158神神秘秘() 
第二天早上,元意是在一阵异样中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惊悚地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而萧恒正一手抵着床上,撑在她的身上,一手在她的身上揉搓。

    “你在做什么?”元意以为萧恒一大早地兽性大发,心中大惊,双手掩胸,警惕地看向他。

    萧恒的视线在她半遮半掩,更显神秘惑人的胸前一顿,眼神更加幽深,他咳了咳嗓子,哑声道:“别闹,好好躺着。”

    元意视线一移,才发现他的手中拿着一盒药膏,他刚才所谓的揉搓不过是上药而已。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点头,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身上,看着萧恒给她肩膀和胳膊上药,那是被撞出的淤青。

    而后他移了移身子,把元意身上的薄毯推到膝盖以上,露出青青紫紫的膝盖,在光洁莹白的肌肤中显得分外狰狞恐怖。萧恒盯着她跪出来的清淤,眼中闪过一抹晦涩和深色,遒劲的手指在周围轻轻滑过,他抬起头,问:“疼吗?”

    元意因为肌肤比较嫩,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迹,更别在青石板路上跪了那么多次。宫里的规矩大,动不动就要下跪,她之前遇到睿王妃等人,都没这样的规矩。

    “还好。”看起来严重而已,其实并不怎么疼,“我不喜欢去宫里。”

    萧恒被她这句类似撒娇的话撞得心口一麻,柔软得不可思议,“那咱们以后就不去了。”

    他的脸上一副温柔与纵容,像是哄小孩似的,元意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伸手揉着他的头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好啊。”

    待萧恒擦完药,元意立马就把一旁的里衣拿起来床上,某人已经是气息不稳,眼放狼光,她相信,若是她再慢一步,一定是人间惨剧。

    好在萧恒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在平复了呼吸之后,拉着她下床,给她穿戴好衣物之后,就像衣服架子一般伸开手,让元意给她穿衣。

    元意给他选了一件冰蓝色云翔蝠纹直襟长袍,又拿了一条同色金丝蛛纹带,揽着他的腰,仔细地系上,萧恒也顺势搂上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道:“意儿,过几天是不是你的生辰?”

    元怡和元意同岁,元意晚了她十天,生辰是在十二月十五日。元意的脸皮虽然还是嫩乎乎、水灵灵的,其实是不知几十岁的老妖精级人物,作为岁数大的女人,免不了会犯年级大的女人通病,忘记岁数,忘记生辰。

    所以若不是萧恒提起,她差点还忘了这一茬,怔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确实是。”

    “你想怎么过?”萧恒看着元意的眼睛,道:“办一场酒宴如何?”

    高门大户之家,交际频繁,但凡有什么名目,都会举办酒宴,呼朋唤友,联络感情。但是元意不想太过高调,也不乐意在生辰时候还要忙于应酬,便摇了摇头,道:“简单点就好。”

    往年的生辰都是与安陵一起过,如今没了他,倒觉得寂寞了许多。看到她眼中的失落,萧恒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因为昨天的事儿,元意得去拜见云氏,呆了小半个时辰,才和萧恒回了房里。今天的萧恒尤其自觉,一回来就自觉地拿起书研读,没有时不时地来骚扰她,或是偷偷瞌睡,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让元意大为惊讶,这厮难道是转性了不成?

    然而好景不长,才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外边就传来了萧全的求见声,隐隐有些急切,说是有要事禀报。

    元意立马就拉下了脸,率先萧恒走出里间,目光锐利地盯着萧全,问道:“有什么事比少爷读书还重要的,非得要他去才能解决的了。”

    萧全顿时哑然,目光游移,不知如何作答。他向来都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性子,就算是没有的事儿都能吹倒天上去,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心虚的样子,元意心中好奇,威胁地看向他。

    恰好这时候萧恒出来了,萧全像是见到救星似的,连忙迎上去,在他的耳旁私语了几句,萧恒先是脸色一恼,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飞速地瞥了元意一眼,见她目光炯炯,顿时像萧全一眼心虚了起来。

    元意眯了眯眼,冷笑道:“你们主仆两究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有,没有。”萧恒连忙摇手,讨好地对元意笑了笑,而后一本正经道:“睿王找爷有急事,得现在过去,不多说了,爷先走了。”

    他说完话,就和萧全一溜烟地跑了,似乎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元意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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