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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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掌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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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我老婆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哦,活了大半辈子还被人骑在头上,我真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李氏受伤不重,要是搁在平常摔倒了就是摔倒了,她也不会计较。可是今天,她被方氏那个小蹄子抚了面子不说,还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摔了个狗啃泥。这下可好了,里子面子全都没了。所以任一旁的刘氏和严氏怎么劝,李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先是劈头盖脸的把跪在堂屋的方氏和罪魁祸首陈安宁给骂了一通,直骂到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

    接着喝完一碗水之后,又开始半倚在被子上,双手拍在腿上闹脾气。自然,李氏是在向陈大年和陈仲行闹脾气,想让他们替自己出气。

    可是站在炕下的陈仲行,从事情发生开始到现在都处在朦朦胧胧中,等方氏和陈安宁被罚,才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过完之后,并没有觉得方氏和陈安宁有什么错,所以只管李氏坐在炕上骂骂咧咧,他是一声也没打算吭,只等着李氏气消,能够饶过方氏和大丫。

    不过,照现在这局面,以陈仲行这么单纯的想法,估计方氏被原谅这事,根本就没个头。说来说去,还是他低估了李氏闹事的本事。

    至于陈大年,陈家的一家之主,从头到尾都一直抱着用了几十年的旱烟杆子一口喷出来一圈白雾,以他不管事的性子,哪里会顾忌李氏的吵吵闹闹。不仅如此,此刻他已经被李氏的吵闹声闹的心烦,要不是碍着一大家子小辈都在这里,说不定他早就大巴掌抽了李氏。

    陈大年和陈仲行心里的想法,哭闹的李氏自然不知道。所以当看到自家老头子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打算,李氏心中一酸,眼泪这下还真的就流了下来。

    “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到底上辈子是造了啥孽,竟然弄回来一个丧门子欺负我,”李氏觉得受了委屈,一时间哭天抢地。

    严氏见了,瞅了一旁的刘氏一眼,得了刘氏眼神回应,走到炕边,劝道:“娘,您别生气了,不就是一个鸡蛋,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三丫病刚好,身子娇贵着呢,二嫂拿鸡蛋也不为好让三丫早日好起来吗?”严氏义正言辞,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陈安夏的关心和对方氏的求情。

    可偏偏这话入了李氏的耳,那意思就被曲解到十万八千里外了。这不,严氏不劝还好,一劝,李氏更是来劲了。立马从被子上坐立起来,伸手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扇在严氏的头上,怒斥道:“不就是一个鸡蛋?你说的这话可大方得很,那鸡蛋是大风飘来的啊,快给我滚开,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看着晦气,一群赔钱货。”

    李氏心中窝火的很,偏偏严氏往枪口上撞,所以李氏把气全都撒在严氏的身上。

    而严氏突然挨了打,心里更是憋屈,倚着她平时火爆的性子,正想反口骂道,一抬头看见李氏的眼神,浑身的气势一下子就没有了,只好捂着脸退到一边。不过,转过头的时候还不忘剜了刘氏一眼。

    这笔账,她算是给刘氏记上了。

    陈安夏站在门口旁观着屋中发生的一切,不觉有些想笑。但知道这并不是笑的时候,只好生生的忍住。

    不过看着娘亲方氏和大姐跪了快两刻钟了,爹爹陈仲行又是个不顶事的,陈安夏心疼方氏,正想上前把方氏偷拿鸡蛋的事情搪塞过去,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呦,老二家的,你这是犯了啥事,咋在这里跪着?”

    来人是陈家二奶,陈大年胞弟陈二年的妻子。

    她身穿一件淡青色长裙,袖口裙角都绣有红色小花映衬,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可偏偏一头长发乌黑发亮,丝毫看不出苍老的模样。

    此刻,她正立在堂屋中央,身后跟了一个十二三岁年纪的少年,同样一身青袍,长袍上无甚点缀,可那衣服料子却是软滑的细布。

第四章 危机解除() 
此人是陈二年长孙,陈景征,是陈安夏这一辈最有出息,也在十里八村最有名气的陈家子弟。年纪轻轻的,就已在去年考上了童生。

    “二奶奶,我娘跪着是因为我奶,”陈安夏正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好把方氏从地上解救出来,就恰好碰见陈家二奶彭氏。

    暗地里,李氏一向和彭氏不对付,所以彭氏一来,陈安夏心中便有了主意。因是站在堂屋和里屋之间,陈安夏三步并作两步就迎向彭氏,一双因消瘦而突兀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彭氏。

    “三丫,你个小蹄子说啥呢?”

    李氏向来不会在彭氏面前服软,自然更不会让彭氏看见她现在狼狈的样子,所以一听见彭氏的声音,李氏赶忙慌里慌张的拾起炕上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刚擦完,收拾妥当,李氏一听陈安夏竟在彭氏面前下她的面子,心中火气更盛。站起身,走到炕沿扒在里屋的门上,张口对着陈安夏骂道。

    而陈安夏则对李氏的骂声充耳不闻,还打断李氏的骂声,看向彭氏道:“我奶心疼我,让我娘煮了一碗红糖蛋汤给我补身子,谁知道蛋汤煮好了,我大姐一不小心撞上我娘,这不,当时连碗带汤全都掉在了地上。”

    陈安夏话说到这儿,就不再吭声。

    李氏一听,浑身一滞,在陈安夏眼神扫来的时候,悻悻地回到被子那里坐好。

    彭氏一听,同样也看了李氏一眼,又转回头看向陈安夏,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不过那眼角闪过的一丝失望还是被陈安夏看在眼中。

    “哎,你奶做事就爱小题大做,动不动就责罚小辈,大哥也是,也不帮着劝着,”没有从陈安夏口中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彭氏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拐弯抹角的找着李氏的不是,顺便把陈大年也连带着。

    不过,说陈大年那句话,彭氏是小声嘟囔着的,她可不敢明面上下陈大年的面子。

    “大哥,大嫂,赶紧让老二家的起来吧,地上怪凉的,”时至夏末,天气热得很,彭氏睁着眼说瞎话,说话间来到里屋,瞅了李氏一眼,又转向陈大年:“再说了,不就是一个鸡蛋吗,若是大嫂舍不得,我这就让景征回去提一篮子过来。”

    彭氏笑颜盈盈的望着陈大年,陈大年不傻,自然听出彭氏嘲讽的话,不觉间老脸一红,捻灭了手中的旱烟杆子,吐出一口白圈,正要开口说话。

    一旁的李氏却率先开了口:“弟妹说的这是啥话,我家虽在陈家村算不得大户,但也不至于缺那一两个鸡蛋,我也就是生气老二家的浪费粮食才罚了她。”

    说完这句话,李氏朝堂屋方向喊道:“好了,老二家的,你赶紧起来吧,回厨房再去给三丫煮一碗红糖蛋汤,我孙女身子不好,一定得好生将养着。”李氏难得大方一回,可心里却在滴血,心疼那一碗红糖蛋汤,不过看到彭氏黑了脸,李氏觉得大出血这一次,值了。

    “哎,娘,我这就去,”李氏话刚落音,方氏便站起身来,一把拉起陈安宁,叫上陈安夏就出了门。

    至于那碗红糖蛋汤,她可是万万不敢再去厨房煮上一碗,要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方氏三人一走,刚回到东厢房,正房屋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剩下的只有爷奶,大伯,大伯娘,还有二奶彭氏,就连陈景征也被赶了出来。

    爬到炕上,陈安夏从窗户外望去,只见正房那边窗沿紧合,看样子是要商量什么大事,而四郎则藏在窗沿下准备偷听,大约是听了严氏的吩咐。

    陈安夏看见了四郎,自然四郎也看到了陈安夏,但他并没有一点儿陈安夏会告状的担心,反而朝着陈安夏呲牙裂嘴的扬了扬小拳头,威胁着。

    此举,在陈安夏看来好笑到不行,摇了摇头,随即别过头不再理会,她可是不会找李氏小报告的。

    一家人回到东厢房,方氏和陈安宁坐在炕上揉着双腿,陈仲行和陈景云傻站在炕下,五丫则围在陈安夏的身边,把头倚在陈安夏的腿上,午时刚过,她有些打盹了。

    “有什么话,问就好了,”除了五丫,屋里剩下的四个人表面上是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却让陈安夏浑身不自在。索性,伸头一刀,还是痛快一点自己坦白好了,所以想清楚的陈安夏就先开了口。

    “哪里有什么话要问,只不过看着我家三丫突然转了性子,娘心里开心。”

    三丫以前就爱默不吭声,说话的时候也是低声细语,一看就是胆小怯懦、任人欺负的模样。而现在生了一场病之后,胆子倒比以前大了许多,不仅说话利落了,更是有条有理。

    自然做娘的都盼着自家儿女好,所以陈安夏变了,方氏除了心中有些仿徨,但更多的是欢喜。

    “娘说的对,我们一家都高兴着呢,”看到娘亲递过来的眼神,陈安宁把刚才酝酿在心口的话全都咽了下去,附和着。

    “好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以后咱们谁也不要再提了。”

    方氏这句话说完,到此,陈安夏性子改变的事就这么掀篇了,自此以后也没有谁再提。

    全家都是这种态度,这倒是让陈安夏很意外。

    半个时辰后,正房的门打开,彭氏走了出来,大伯和大伯娘边走边陪笑着一直送到院门口才作罢。回到院里,刘氏依旧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在院里翻晾山菜的方氏,还打了个招呼。说是三丫因祸得福,生了一场大病,性子变活泼了云云,还有恭喜的话,那样子哪里像平日里的作风。

    不过不管刘氏平日里的作风如何,刘氏这话倒是说到了方氏的心窝子里,所以也回笑着说了两句。

    刘氏回了西厢房,李氏也没有再出门,关于红糖蛋汤的事情好像也不打算追究了,所以这件事在陈家算是告一段落。

    陈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状况。妯娌三人每天轮流做家务,虽有小摩擦,但日子过得还算是平平顺顺。

第五章 后山惊魂() 
可平顺的日子总有坏的插曲,立秋之后,老天爷依旧没有下雨,夏末时候刨好搁置的地干得裂缝越来越大。村里的一口百年古井如今打出来的水都是小半桶小半桶的,而且水浑浊不清。

    村民们无法,只好提着桶跑到山上提取溪水,可是干旱的原因,本就不大的溪流更是小了许多,能有一刻钟装满一桶水就算很不错了。

    八月十五一过,溪水更是小半个时辰才能装满一桶。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村长召集全村的男人们聚集在村头的大麦场里,商议着全村人合力再打一口更深的井。

    自然,这一条提议全票通过。

    打井事宜决定好了之后,村长又说起一件事。那就是陈家村不远处的张家村半夜有人来陈家村后山偷水喝。

    村长这么一说,大家伙议论纷纷,这才知道这些天为什么后山建的蓄水池里的水越来越少。自然,村长的话也惹恼了村里一些热血青年,当即站起来要扛起锄头去张家村寻找罪魁祸首。

    不过到最后这事还是被明事理的村长给压了下去,到最后还提醒大家伙要安分守己,以免到时候把事惹大,招惹上官司。

    招惹上官司,村长这么一说,倒是把村里人全都唬住了。淳朴的村民们一辈子就是求个平平顺顺,招惹官司,和官家打交道,没人敢。

    偷水的事情发生了,自然要寻找解决的办法。村里年长的人和村长一商量,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会儿就想出来一个好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全村上至六十下至十五岁的成年男子轮流在夜里去守后山的蓄水池。

    最后,依旧全票通过。

    这事是陈安夏从爹陈仲行和娘方氏谈话的时候听来的,听过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等到爹陈仲行和村长安排的三个人去守后山蓄水池的时候却是发生了大事。

    九月初二,大约是夜里两点的时候,熟睡的陈安夏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

    “陈大爷,二婶子,开门啊……”

    门外的声音,陈安夏很熟悉,是陈大牛的。听他这么着急的声音,陈安夏心里清楚是有大事发生,赶忙坐起来穿衣服。

    刚穿好衣服,娘方氏已经从里间跌跌撞撞的小跑出来,一边跑着,一边扣着外衣的扣子。

    “没你们的事,都赶快睡下,”方氏路过外间,见陈安夏、陈安宁和陈景云已经起身,还不忘叮嘱一句,才打开门。

    “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敲门声这么急,肯定有大事发生,再加上今天下午她右眼可是跳了整整一个下午,陈安夏心里不安,跳下炕来,跟着跑了出去。

    出了门,陈安夏这时才看见正房的灯亮了起来,而大房和三房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大牛,咋啦,发生什么事了?”还没有走到门口,方氏便朝门外喊了一声,脚下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二婶子,陈二叔出事了,”陈大牛心里此时虽急的着火,但事关重大,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清晰地叙述出来。

    “你陈二叔发生了啥事?”陈大牛回答方氏话的时候,方氏的手已经摸上门栓,听完陈大牛的话,方氏的手一顿,吓了一跳,手哆哆嗦嗦的把门打开,着急问道。

    “后山有大虫,陈二叔……”

    “二婶,二婶……”

    一听有大虫,方氏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不等陈大牛说完,腿就软了下去,幸好陈安夏及时赶过来把方氏扶住。

    “帮我看着我娘,”陈大牛的话,陈安夏一字不拉的全听进耳朵里。

    大虫那不就是老虎吗?爹爹在后山碰见了老虎,凶多吉少,陈安夏顾不得方氏腿软,把方氏一把推进陈大牛怀里,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斧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后山蓄水池的方向跑去。

    前世,陈安夏是国情局第一号探员,打小开始受训,身上的功夫自是不低。虽说现在换了个身体,软软弱弱,还营养不良,但躲开一头老虎,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不顾及自己的小命,就这样像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

    一盏茶功夫,陈安夏便已经跑到后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过这时候,她也没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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