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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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麦-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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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如同武大郎开炊饼店,招聘的员工都不能高过他,否则就不要。领导见不得和自己不同声音的员工,谁是异己分子,宋波就是,枪打出头鸟,谁让你能?谁叫你行?想逆天、想造反吗?你再行,还不是员工吗?你再能,也要服从领导的管理。领导即便错了,也要按照错的来,错到底的,由领导负责。追究责任的,到领导那里就停住了,不再深究。

    三是村民,村民希望宋波多多争赛多的资源来帮助村里发展,于是,总是想方设法地弄一些项目出来,向宋波说好话。宋波很会说话,特别在鼓动村民做一些项目的时候,将前途描绘得鲜花满径、欢声笑语、如诗如画、花鸟虫鱼,等等,非常漂亮。宋波总是像急先锋,在村里凭着非凡的观察力,总能看到村民的需要,并且将村民的想法变成现实。这样,一个项目来自村民的需要,做起来就顺。但是,也有村民只图自己享受,往往忽略了大家的需要。也会找宋波求情,办一些私人的项目,宋波有时就没了主张。同样是村民,因着对村民的爱,往往做一些没有原则的事。村民就抓住宋波的这一缺点,总是先让宋波表态,最后又催促着宋波,赶紧落实项目。

    宋波开会,总是准备了很多东西,正是因为准备充分,才有说服力,因为领导和其他同事生怕宋波太突出,总是施加压力,让宋波的项目申请,变得难以获得批准,弄得宋波无法向项目村的村干及村民交代,总觉得有一种亏欠感。

    领导会背着宋波在同事面前说宋波的不足,还号召大家都不要支持宋波。这样一宣传,同事们就没有谁有胆子敢站出来,力挺宋波了。宋波操心项目,并且挖掘新项目,背后却遭受领导的非难,让宋波左右为难。其他同事都是靠领导一句话涨工资或扣工资的,每月的工资还要由领导来发,谁也不敢支持宋波。因领导已经有言在先,总不能违抗命令不遵守吧。

    久而久之,宋波就越来越孤单,项目也越来越单一,机构没有新东西出来,总是重复着以前的老项目。村民这边呢,跟着宋波,还以为申请一个项目,就批准一个项目呢,后来才发现宋波毫无用处,说话没一点分量,处处碰壁。领导根本不支持,不买他的帐。让宋波非常难堪。

    不做项目就不会犯错,大家都沉默不语,怎么会进步?大家都是“好好先生”,那么,所做的事大概都可以,所犯的罪大概都可以得到赦免。

    德志心想,这样下去的结果,宋波肯定要么被炒鱿鱼,要么炒老板的鱿鱼,结果很明显,就是不能再呆在小庙里了,巨龙要腾飞,只是没有遇到雷雨天在浅水湾里困着,出不来。

    开会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大家在表演,除了一些无欲之人。无论如何,在这里呆着,在那里呆着,都是一样的,无所谓。真金不怕火炼。

    会议结束,各奔东西,收拾东西,毫无可留恋之处。

    金莲、春燕的交锋,暂且靠后,等待下次的博弈。包括争功,包括请赏,也含有撒娇,类似于装疯卖傻,那种彪悍,并非那种娇憨,让人身上不寒而栗,起不少鸡皮疙瘩。

    女人的一生变化太快,如同夏日的花,开起来绚烂,谢起来也惨。女人不生孩子就有缺憾,女人生多了孩子,也容易改变性格。

    金莲和春燕,都是生过不止一个孩子的,他们在家中都是老大,她们的丈夫都是听话的乖乖儿,不敢犟嘴。但是,她们领导他们的家庭,还真不是很靠谱的。特别是金莲,自己没有多少文化,没有多少分辨力,结果看领导,学领导,将家长作风带回家,让丈夫和子女都反感。

    在车站,熟悉的车站,这个老地方,迎来送往不知多少南北客旅。

    德志顾不得多想,买票,检票进站。

    记得几年前,领导宣布让余哥、金莲和宋波去香港,他也在这个车站候车,当时很想不通,就懒得去想,干脆看//时,还是想到领导的安排,无法平静。从那时候起,领导就已经在变化了。学会用善意的谎言,来欺骗同事,美其名曰,是方便管理。德志爱写日记,不想翻开往日的日记,免得影响情绪。但是,心底里还是有个念头,就是,若不把内心的愤懑描写出来,就会疯掉的。

    不公义的事情不仅发生在属世的人身上,而且发生在自称信主的人身上,在这里见怪不怪,如果寻求真正的公义,恐怕只有在天堂或者乐园里才有,世界上没有,也不可能有。

    德志这样想,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也就原谅了她们的决定。可气的是,她们明明自己决定了谁去,硬说是香港来的办公室主任选定的人员,这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明显把同事们当憨子来看待。

    这种欲盖弥彰的作法,的确让人觉得可笑,但又不敢笑,怕有问题,问题是要挨批。

    德志看到人们纷纷起立,开始排队进站,准备上车,此时喇叭里传出车次和开往目的地的声音,德志听清楚了是到家乡城市襄阳的信息,就收了书,放入行李箱,然后拖着它穿过通道,下楼梯,然后上车。

    车上已经上了不少人。可能是提前上车,有钱就可以,多交十元钱,就可以进入贵宾候车厅,有空调吹,还有大彩电看,更重要的是,可以提前上车,免得和别人挤来挤去,挤上了车不见得有座位。

    社会就像车站,很容易看清楚有钱的好处,特权的好处,为何在中国有那么多人热衷于抓钱,热衷于当官,掌权,享有特权,原来就是要超过别人,专顾自己。

    末世的征兆莫过于此,人人都专顾自己,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平凡过一生,起码享受到了人活着时候的快乐,那就有所值了。

    火车开始慢慢开动,外面的房子开始往后倒退。火车加速,近处的景物更加迅速后退,原野倒还比较平稳。

    坐惯了火车,就不觉得新奇,不像小时候,德志对火车充满了遐想。

    回到家,德志照样抱抱儿子,抱抱妻子,虽说分别几个星期,就好像分别几个月,真是不该离开家人,独自在外,但是,不这样做不行,在家厮守很好,但缺少一份稳定的收入。从长远来看,如果所做的不蒙上帝祝福,就不可能再有进项,没有了捐赠,也就没有了工资。

    这个道理很清楚不过了。

    照样,德志的妻子有些不高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就是不好表达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在家呆几天后,到了上班的时间,德志说:“还是去巴东吧,马上要搬家到宣恩了。巴东的项目接近尾声,只要把验收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就不用经常过来。巴东是比较险要的地方,没准儿到了宣恩会好一些。”

    德志的妻子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她说:“没问题,就是觉得父母年事已高,对他们还是不放心。哥嫂都在长沙,没能及时照顾他们,作女儿的又不能长期在家,真是矛盾啊。”

    德志说:“照你所说,我该在家才对。你们需要我,我妈也是老人了,也需要我。至于其他兄弟姐妹照顾不照顾,是他们的事,管不着,管好自己就行了。”

    德志的妻子说:“如果都在家,家人团圆,是很不错的。可惜的事是,没有钱用啊。”

    德志说:“我也没信心在家做事,能保证你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德志的妻子说:“那好吧,还是出去工作。等孩子大一些了,我再出去找一份工作,减轻你的压力。”

    德志说:“到时候再说吧,好在现在孩子还小,负担不重,等到花钱的日子再说。我也希望孩子将来可以上好学校,我给他攒钱,多多益善,只是现在仅能提供温饱。”

    德志的妻子对带孩子再去巴东,没有意见。德志心里很得安慰,不是因为孩子上学,也不想给孩子将来造成一种漂泊无定的生**验,德志想趁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完成迁徙的任务,将来的打算,还是在家乡城市,那里的条件,比起巴东或者其他山区来,硬件的设施还是要扎实些、优秀些,对孩子的有些裨益。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德志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对于妻子和孩子的物品,德志根本无从下手,帮忙都难,搞不好,他妻子还要重来一遍,费力不讨好,于是德志就放弃了。

第086章 鸡毛蒜皮() 
德志知道男女有别,他妻子喜欢的,他不一定喜欢,他喜欢的,他妻子不一定喜欢庶女当嫁;一等世子妃。【///对于收拾东西,他不好说什么,也许到最后,德志还是发现有些东西忘了带。

    比方说,德志晚上还提醒自己要记得带上剃须刀,免得胡须没办法。这胡子长得跟物价一样快,而工资长得跟眉毛一样慢。胡须一天不剃,看上去就青青一片,再不剃,就是胡子拉碴了,一天一个样,十天半个月不剃,则变成了美髯公。过去的人不剃胡须,真好,留着胡子,也显得像个男人样。因为现在的不男不女的太多了,像超级女声,实际上接近于男声了。像现在的男青年,那些基友,那些伪娘,如果法律规定只有犯人才能剃掉胡子,那么,这个社会就简单得多了。

    因此,德志总记得要带剃须刀,但总是忘记带,以至于每到一个地方,就要买一个剃须刀。

    晚上还记得,到早晨,一慌张,要赶火车,就把这事给忘了。

    德志清楚,他妻子不能说,说了于事无补。因德志本来也不喜欢被他妻子说,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这样才会满足,他碰壁,他也愿意,不想被说。从单身时代就开始了自由和任性,到了结婚之后,稍微好一些,也还在不断地改变中。

    人的变化一部分来自自身,一部分来自环境,包括周围的人,最亲近的人影响更大。

    德志不清楚女人的心思意念,因此,在同龄人中,有人谈恋爱,有人结婚,他却无动于衷,根本不感兴趣。

    对性的兴趣,还是有的,不像德志父亲担心的那样,说德志好像没有性的需求,德志的心里还是渴望将来娶个漂亮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妻子,到时候再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

    德志父亲希望,德志赶紧处个对象,好好接触接触女性,长点见识,不要当个书呆子,在社会上要钱没钱,要家没家,那像什么话,让左邻右舍都看笑话,说怎么这么大了,还不谈朋友、结婚、生孩子,莫非是有问题吧?

    德志的父母受到社会的压力,他们就把压力压在德志身上,但是德志不怕压,越压越有劲,不压的话,德志说不定还想想父母说过的话,一压,反而没了趣味,干脆不再听父母唠叨。

    但是每天要和父母见面,父母见德志没有动静,渐渐也就冷了下来,不再步步紧逼。德志呢,父母不逼,他反而放松,偶尔也考虑一下父母的话,当听的部分还是听了。

    在父母的催促下,才有所行动,可惜不知道怎样谈恋爱,总是不成功。一直到现在,看起来仍是不成功,在世人看来,就是失败的典型。德志不会甘心这种失败,且,这种失败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失败。还是有机会重获活力,还有希望成功。

    德志看到这次出行需要准备一些衣服。儿子的衣服最多,其次是他妻子,最少的是德志本人。他从小都不喜欢吃穿打扮,以平常人自居。他喜欢//,可以放弃所有。粗茶淡饭,吃着才香,天天为了嘴伤心,没有什么出息。那是猪的理想,但猪吃好睡好,最后的结果必走向死亡。

    德志继承了他父亲的生活习惯,不爱穿名牌衣裳,不攀比,不炫富,只要吃饱穿暖就行,每天最多吃三顿饭,睡一张床,娶一个老婆,多了就有烦恼。

    德志的妻子喜欢穿,衣服也不少,可每次到衣柜前,都发呆,愁眉苦脸,不知道穿什么,说:“没衣服穿,没衣服穿,嫁给你,连衣服都不给我买,还别说结婚场面的寒酸了。”

    德志理亏,不再说什么,很明显,在结婚这件事上,他没有安排好。因此,德志每逢她提及结婚一事,就闭口不言。结婚和现在那些大操大办起来,确实寒酸,但德志更看重结婚后的夫妻关系。结婚弄了大场面,铺张浪费不说,将来如果过不下去,岂不在众人面前丢人?当初的誓言哪里去了,婚礼的场面刻在dvd上,看了不是更难受吧?如果再组成家庭,以前的情景是不是一种痛苦?除非将大脑中所有的文件都删除,不留痕迹。

    这样做,其实是在回避矛盾,偶尔,德志也说说话,只不过说的不多,否则又容易被抓住把柄,这叫“言多必失”。

    和夫妻的关系,就如一场战争,这个战争,没有胜利一方,也没有失败一方,但也没有讲和,这是一场持久战,一点都不好玩,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切切实实的,不是杜撰,也不是虚构。

    把衣服收入箱子里,发现大箱子、小箱子、中箱子,都装不下所有衣服,那个所谓的大箱子,其实比较大,德志喜欢简单,不想全副武装,背着背包、挎着挎包、拉着箱子、提着包包,那样多麻烦。德志希望有一个大箱子,这样就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他就和他妻子商量,没想到他妻子很快就答应了。她说:“我也想买个大箱子,不过,不敢跟你说,怕你说我。”

    德志问:“我说你什么?”

    她说:“我怕你说我浪费钱,家里有的是箱子,还买箱子!”

    德志说:“到时候你抱孩子,我要拿行李,或者换过来,我抱孩子,背包,行李给你拿,如果箱包太多了,那不是很麻烦吗?万一遗失了怎么办?”

    她说:“那好。我们去买吧。”

    德志本不想和她一起去,因为他的妻子很麻烦。怎么麻烦?不陪她上街,她就生气,说不爱跟她在一起,是不是不爱她了,减弱了对她的爱。从热恋到冷淡,中间的过程并不漫长。

    陪她上街,很好,那就去转吧,逢到心仪的时装店,她就进去,仔细挑选衣服,挑来挑去,看了又看,试了又试,最后不买。嫌贵,嘴上又不说出来,真是很麻烦。德志百无聊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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