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六国鼎立而帝王的种子却是在尘世间最为阴暗处发芽大陆上的四个种族分属六国战场上相遇的那么就只有死人或活人的区别哪怕你是我的同族我别无选择唯有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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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越国的王 一()
风中卷着微微有些湿润的气体漫过,洛城的那片天似乎是要飘雪了,这已经是三月了,已是百花初醒的季节,可这洛城还是沉浸在冬日中,似是一头迟迟不肯醒来冬眠的熊。
“你们要全力对决,兵刃落下者败,落下擂台者败,开始!”
一个中年低喝着背着手,左手的拇指轻轻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玛瑙指环,他淡漠的话语落下之际,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是变得更加冷冽起来。
持刀者脚步微微的朝着后一挪,双腿猛然绷紧,似是被拉紧的弓弦一般,四根手指缓缓掠过刀把,猛的一紧。
那是一把银白色的刀,刀刃在寒风中泛着淡淡的寒光,在刀把上扭曲的龙头似乎正迎着沉闷的天际仰天嘶吼。这是一把极其沉重的刀,凝重,阴寒,仿佛大雪中凝视着猎物的狼一般。
隐染霸刀,这是它祖传的名字。刀身上沾着不知多少年的血迹,钢制,长度以及重度都是完美的吻合而成。战士一刀砍下,足以崩碎厚重的盔甲,放眼整个天下,唯有“玄工”一族才能将一块玄铁铸成一把暗藏杀机的重刀。
持剑的对手知道那把刀的威力,他保持着谨慎的态度。缓慢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近三尺的古剑按在剑鞘中不动,捏着剑柄的手不断的转动着,让人看不出他的意图,杂乱的脚步渐渐的在地面之上铺展开去。
“滴答,滴答”雨声打在瓦片上,给这片大地带来了丝丝的严寒,这声也是忽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持刀者双腿一躬,一跃,大刀横劈而去,阵阵破风之声让人觉得这风似乎都是被刀刃划开了一般。细小的雨滴打在刀身之上被划开,溅射成更小的水珠。
持剑者的眼神微微有了变化,只是一瞬间细小的雨滴便是溅射进到他板栗色的眼眸中,他极快的眨眼,心中一寒,剑猛然的被他拔出发出“哗”的一声。
“铛”
这一瞬足以让他挡住迎面而来的霸刀,猛虎的咆哮声击在他的耳膜上,持剑者感觉虎口一疼,他猩红的眼睛直视着持刀者,猛力的挡开大刀,没有后势亦没有变化,他朝着前方猛然一刺。
这是用尽全力的一刺。
空气卷着细小的雨滴从剑刃中飘过,水汽似乎让长剑变得更加冷冽了起来。
“铛”
急促的清脆声骤然响起,随之“叮当”一声,持剑者的长剑蓦然离手,如同离弦的弓箭一般扎在地面之上。
“你又输了!你太心急了。”
持刀者收起大刀,瞅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男子,默然转身便是打算离去。
“项一鸣!你这个没娘教的,你打赢我又如何?”
眼瞅着对方要走,刚刚持剑的那人扭着发颤的手,语气之中带着一股心慌吼了出来。
对方的脚步一顿,手中的刀在他手中微微的发颤,持剑者语气一顿,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说出的话,他转过身目光中带着祈求看向背后那中年人。
“鸣儿你赢了,离儿自幼顽劣,你不要和他一般的见识。”说完这话他又恨恨的看了一眼那扭着手的青年。
“我又赢了,叔叔!”
说完这话,那叫项一鸣的青年便是头也不回的跳下擂台,缓缓走去。
中年人听完青年的话,他的表情有些不喜,迈着细小的步子弯下腰,拾起落在地面上的长剑交到那叫离儿青年的手中,瞅了一眼项一鸣的背影,刚才的一幕又是想起,那等震开长剑的力度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岁青年该有的,还有那深蓝色的眼眸下蓄含着的冷漠,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刚才你的手又抖了。”中年低下头看了看身旁那名十三岁的孩子,语气中带着一点宠溺的说道。
“爹,我又看了他的眼睛!”那叫离儿的孩子摸着手中的刀,恨恨的瞪着项鸣,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自责。
“没事,哪天你打败了他,你便是可以征战四方了。”中年拍了拍身侧那孩子的头,牵起他的手,跳下擂台:“去书阁看书去。”
“是”
待二人走远,那叫项一鸣的青年蓦然转身,深蓝色的眼眸似是带着一抹艳羡,呆呆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手里握着刀柄发出“嘎嘎”的声音。
直到这雨下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站着。他似乎记不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样子了,只是默默的任由细雨飘在他身上,将他单薄的衣袍浸湿,呆呆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眸子内。
再无一人看见他了,他仰起头看着沉闷的天飘起的雨,感受到眼睛中微微有了湿润,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而后他缓缓的摊在地面上。
他放开手,在他的虎口之处有一处裂痕,血缓缓的流出滴落在地面上,他咬着牙笑了笑,扯下衣袍上的布默默的为自己的手捆扎,几片残留着寒气的落叶飘在他的头顶,他用手拂了拂,捡起身侧的刀站了起来,而后仰着头,像是一座没有生机石像。
他是项氏一族的人,曾经的这个姓氏带着威严,随着周国的灭亡一同湮灭在历史的车轮下。
他的父母也在“牧野一战”伴随着帝国曾经的辉煌长埋于地下,那一战,他的整个家族就只剩了他自己一人,那日也是这越国的赵无可将他在战火中救起,将其掳至这严寒的越国。
那年他五岁。
此后,他便是生活在赵无可家中,二人以叔侄相称,赵无可这十年之中教他刀术,枪术,凡是战士该知道,他都是交给了他。
“一鸣,一鸣惊人!”项一鸣喃喃一声,摊开手再次一握:“可惜我终究是他人掌中的雀,能否高飞都是一个问题。”
低低的笑声从他的喉间嘶哑而出,他闭上眼拄着刀站在原处,低下头沿着幽深的巷子走去,雨愈下愈大,带着越国独有的严寒将这个青年的笑声吞噬而去。
青年的背影在这萧索的雨中愈来愈小,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女子从屋檐下的柱子后走出,女子一身浅红色的裙衣,精致中带着华贵。裸露出的胳膊挽着薄薄的素纱,肤色莹白,手指纤细,微微有些贲喷的胸口可以看出她还是一个孩子。
她的脸蛋上还透着淡淡的稚气,杏黄的眸子染着水汽看着渐渐走远的项一鸣,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画师手中的一副美人图一般,风将她的发丝挽起,她转过身也是缓缓离去,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柔弱。
她是赵无可的女儿……赵清雅。
第二章 越国的王 二()
煦暖的阳光洒了下来,这越国在四月终是迎来了它的第一缕温和的光芒,河岸上的柳枝渐渐抽出新芽,和煦的风吹过,这洛城也是多了几许的生机。
项一鸣仰着头,眼微微眯着,看着从雕花窗倾斜而下的阳光,伸出一只手挡在自己的眼前,摊开手指让光芒从他的指尖透过去,和煦的光芒打在他的发丝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鸣我们去放纸鸢吧,这样和煦的风最适合不过了。”
赵清雅的身影忽地出现在门口,她杏黄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坐在窗侧的项一鸣,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去!”项一鸣站起身来,没有看门口那女子一眼,便是转身拿起桌上的大刀:“慢点我要练刀,没有时间,你自己去吧!”
他的话语落下,门口的那个女子还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轻轻的咬着嘴唇,手扒在门的雕梁上,紧紧的按着。
项一鸣见自己说完没有动静,他眼光微微的一闪,转过身,看着门口的那个女子。
女子一见项鸣那深蓝色的眸子,她忽地低下头去,手缓缓地刮着门上的雕刻发出低微的“沙沙”声。
“清雅,你自己去吧!”过了许久,项鸣才缓缓开口:“我这些天有点累了。”
“嗯。”
低低的声音从门口那女子喉间挤出,她无力的松开扒在雕刻上的手,垂在身侧,不敢去看项鸣的眼睛,便是转过身,迈着细小的步子缓缓的离开。
项一鸣看着女子的背影,他微微有些不忍,在这赵府之中,这女子是关心他的极少之人,握住刀柄的手微微转动,深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犹豫:“喂,我陪你。”
迈着步子的女子一听,她的脚步忽地一顿,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转过身,抬起头,杏黄的眸子中闪着光问:“真的?是真的?”
“嗯”
项一鸣漠然的点了点头,手中的大刀轻轻的放下,缓缓的走到女子的身侧,低下头看了看比他稍矮的女子。
女子面对着项一鸣的眸子,她的脸一红,急急地将头低了下去,纤细的手揉搓着腰间垂下的裙带。
项一鸣心中有些想笑,他犹记得第一眼见清雅时的样子,那时的清雅躲在自己父亲的背后,只伸出半个头来,杏黄的眼睛不断观察着项一鸣。
只要他一有动静,清雅的头便是一缩,见无事,便又是好奇的观察起来。
“我叫项一鸣,你的名字!”
清雅听到项一鸣的声音,她忽地松开抓着赵无可衣袖的手,撒腿便是朝着远处跑去,头都是不敢回。
待跑远,赵无可笑着看着不断跑远的清雅:“她叫清雅,你以后的妹妹!”
这些年来,女子的身体不停的发育,都有些大姑娘的模样了,可这性子却是没有改变多少。
项一鸣错过清雅的身,收敛起心中那股笑意,在前面走了起来,女子抬起头,莹白的皮肤下透着红,甚是好看。
每年的三月,她都是约上项一鸣去屋后不远处的那个草地上去放纸鸢,只是今年的春来得晚些,他们的话都是不多,二人开心时便是看着对方痴痴的笑。
草地上有着许多的孩子不断的追逐着,缠在孩童手中的线随着风的漫过,不断的变少,那许多的风筝也是越飞越高。
清雅放完最后的线,只剩下一个线头在手上,她拽着线头,红色的风筝在瓦蓝的天空里随着风的方向起落着,她的目光便是随着风筝来回的晃动着,歪着头:“一鸣,你看我们的风筝飞得最高。”
“嗯”项一鸣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嘴里嚼着已经泛苦的叶子,翘着腿躺在一棵大树上,望着瓦蓝的天空。
清雅听到项一鸣的回话,她回过头,仰着头看着那个翘起二郎腿的青年,心中闪过一丝失望,手中的线“嘭”一声便是断了,风中的风筝被风吹的更高了。
奶白色的手被线划出一条伤痕出来,清雅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发出声,将手偷偷藏在背后,望着在天空里起起落落,不断飞远的风筝说:“线断了,你帮我去把风筝捡回来吧。”
“嗯”
又是一声心不在焉的回答,青年跳下了树,嘴中泛苦的叶子被他一口吐出,漠然的错过清雅的身子,朝着风筝飞往的那个方向奔去。
“也不知风筝会不会落下。”清雅看着漠然错过而去的项一鸣,忽地想看他笑,嘴中低喃的同时,走到树下坐了起来,双手抱膝,膝盖枕着腮帮看着青年跑远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跟不上项一鸣的速度,许多年前,她曾看见青年转过身来皱起的眉头,深蓝的眸子内闪烁的不耐,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要求和项一鸣一起去捡回断了线的风筝。
她怕那个青年不喜,再次看见那皱起的眉头。
项一鸣紧紧的追着不断落下的风筝,在一座府邸前的一条街上终是落了下来,他缓了一口气,迈着细碎的步子,弯下身便是要捡起那红色的风筝。
“别动,那是我的!”
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落入项一鸣的耳朵里,那声音中带着一点不可置否的味道,似是命令一般。
项一鸣眉角一皱,没有理睬,捡起落在地上的风筝,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尘灰,抬起头便是看见一个鼓起腮帮的女子。
她的年龄大抵和清雅一般,流苏般的宫裙让人觉得十分的高雅,齐腰的青丝被高高的挽起,用凤头钗固定,她的双眼左眼呈显深蓝色,右眼呈现板栗色,给人一种妖异而俏皮的美。
项一鸣微微一愣,握着风筝的手在半空之中一僵,有些失神。
“放下,它是我的,这府邸周围的所有东西都是本小姐的。”那女子眸子一闪,抬起下巴:“包括你!”
“哦”
项一鸣转过身,轻轻的应了一句,便是挤入人海,不去理会那个妖异的丫头。
看着挤入人海的男子,那女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她便是跳了起来,指着项一鸣,鼓着腮帮:“你听到没?那是我的!你是找死吗?”
愤怒的声音穿过人流,传到项一鸣的耳中,可他仍是不急不缓的走着。
女子见项一鸣没有一点的反应,她便是转过身去,怒视着她后面的几个下人,指着他们的脸,道:“看什么看,你们倒是去追啊!你们有什么用啊!”
后面的几个佣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的小姐虽然不知项一鸣是谁,可他们是知道那个男子是他们越国的将军,赵无可声称的侄子,他们哪敢冲上去。
“废物,我回去叫我爹将你们的手脚砍下来,反正留着也是没有用!”
女子顺着一脚将最近的那个仆人踢倒,嘴中不满的说起,四周的下人在此时也是忽地跪在地面上,脸朝着地面不敢去看女子的神情。
“一群废物!”
女子见所有的仆人都是跪拜下去,身子微微颤栗着,她的内心更加气恼,转过身,看着项一鸣的背影:“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也好叫我父亲去灭你们的家。”
“项。。”
话还没有说完,项一鸣便是将后面的两个字吞了下去,深蓝色的眸子掠过一抹浓浓的悲伤。
他现在没有家了,他是笼中的雀,可却是有一个叫一鸣的名字。
看着没有说完还加快步子的项一鸣,女子嘴角铺展开一抹浓浓的笑:“还以为你不怕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