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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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不改-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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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帝倒是想笑,他这个表弟他了解,最是要强的一个人,明明生来就是郡王一生的富贵都保证了,却闭门苦读,二十岁时中了进士,不留在京城外放到一个小地方做县令,当年就把县里的积案都给破了,然后一步一步,四十岁那年升迁为刑部尚书的。

    李尚书是靠自己还是靠身份才做了高官的,朝中大臣几乎都清楚,所以李尚书哭着喊冤,还是同情的人居多,再说李家的两儿子,老大像爹做事踏实,老二胆小怕事,都没和哪家结仇,没人会说仗势欺人活该看不见就不该救的。

    “爱卿为国尽忠,朕自然不能寒了忠良的心……”永安帝吩咐让摘了梁侍郎的官帽,将梁家满门入狱,交由大理寺详查,按律宣判就好。

    “皇上开恩,小女她做的事臣并不知情啊……”梁侍郎在喊声中被带走了。

    李尚书谢恩起来,擦擦眼泪回队列中站好,夏侯这才出来:“臣也求皇上主持公道,夏家和曹家已经退婚,这件事是大理寺断案宣判的,曹家人却勾结梁家进了百花园,将小女逼得跳了河,曹家人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做此恶行,不杀不足以泄民愤!”

    “皇上,曹家卢氏乃一介女流,她如何有这样大的胆子,常言道夫唱妇随,这背后必然有曹向明在指使,曹向明此人向来是习惯躲在女人身后的。”虽然卢阁老没来,但朝上还有受过卢家恩的,听着夏侯要曹家满门的性命,不得不站了出来。

    “潘大人此言差矣,卢氏那毒妇连娘家侄子都敢害,这世上怕就没有她做不出来的恶行!”另一个亲近夏家的大臣马上就出言反驳,还看了卢侍郎一眼,意思很明白,卢家自己人都不为卢清影求情,你出来做什么?

    这话很有理,卢阁老不来,可卢侍郎就在朝堂上呢,卢家要不要保卢清影这个胳膊肘儿朝外拐的女儿,卢家人应该自己决定。

    卢侍郎心里不知该怎么埋怨家里人,他怪爹娘偏心,妹妹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要保她,就不想想儿孙的将来,他气卢清影的不争气,宰相的孙女要找什么样的好人家找不着?非要和曹向明绑一块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卢侍郎更恨曹向明,明明已经成亲还敢娶卢家的千金,卢家嫁女给姓曹的是天大的恩赐,曹向明却不知道珍惜,出去花天酒地惹下许多的麻烦,然后躲起来推给卢清影解决!

    朝堂上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卢侍郎这里,等着他代表卢家表态,卢侍郎不得不出列跪倒:“皇上,微臣的妹妹是一介女流,她能懂什么,微臣的外甥也才十八岁,年少无知,曹家的一家之主是曹向明,妻儿的行为他能不知晓,微臣不敢求别的,只求皇上可怜可怜微臣的爹娘,他们都八十岁了,怎么能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卢侍郎还是为妹妹和外甥说了求情的话,这是他衡量再三的结果,他觉得一个人要是胆小怕事连亲人都不要,那将来谁会瞧得起你,谁敢和你做朋友,谁敢用你?

    夏侯当然是觉得卢侍郎说的荒诞可笑,你卢家怕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夏家就不怕?

    “天下谁人无父母,按卢侍郎的意思,那天下的犯人就都该赦免了,甚至律法就不该存在,不然的话谁伏法外面没父母要奉养的?”夏侯气呼呼的道。

    卢侍郎没说话,要他为卢清影据理力争他真做不到,因为连他都觉得卢清影是该获罪的,他不过意思意思,回家好和他娘交差,他是求情了的。

    “夏太傅,卢侍郎的意思是,曹向明才是一家之主,冤有头债有主,夏太傅何必针对一个弱女子?”又有卢家的门生旧故劝道。

    “弱女子?曹向明的原配找上门来,却被卢氏给活活打死,许大人见过这么厉害的弱女子吗?”说这话的不是夏侯,而是左相郭新然。

    左相年纪大,一般朝上的事他都不说话,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到卸任,可曹家的事还连累了他女婿国子监祭酒高文章,他就生了一个嫡子一个嫡女,外孙子高子豪那是老人的心头肉,他能不恨曹家?

    曹建章之所以丧心病狂,起因不就是曹向明抛妻弃子,卢清影又把曹建章的生母给打死了,这件事发生的太久远找不出证据,卢清影才没摊上人命官司逍遥法外,可现在她自己冒出来再找死,不踩死她对得起太学院国子监那些无辜学生吗?

    不得不说左相郭新然选择的话题厉害,曹建章自尽,那些孩子在踩踏事件中受伤受惊送命的家长们,正有仇没处报呢,左相是又给他们指了条路,要是卢清影早伏法了,曹建章何至于伤害无辜?

    而卢清影之所以杀人不偿命,不就是因为仗着卢家的势吗?

    这么一想,朝堂上可就更热闹了,卢家的门生旧故里也有孩子在国子监的,迅速都闭口无言了,就是没有家人受伤害的,想想太医们,在瞧瞧一堆义愤填膺同僚,谁敢同时得罪这么多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怎么老了() 
曹建章的事其实也与废太子案有关,不过知道这点的人不多,也没敢传出去,天下人只是知道大理寺外踩踏事件是人为的,而起因就在于曹向明抛妻弃子,卢清影又把曹向明的原配给打死了。

    大理寺外踩踏事件其实是源于多年前的一件血案,是一个孩子要为母报仇却选错了方式,这是朝廷给出的公开结论,曹建章自尽,太学院国子监的师生心存仁义,不想拿人家的尸身泄愤,而曹向明愿意以家产补偿受害者,永安帝是考虑到这件事背后不简单,才想着迅速结案的。

    当然这迅速结案是明面上的,大理寺告诉天下人,曹向明抛妻弃子是道德败坏,但律法上惩罚不了,因为他和罗家小姐没婚书,也没人为三十多年前的事做证,卢清影杀人的事也一样找不着证明,只是曹建章口说的。

    但这种说法谁能真正服气的?没证据追究不了曹向明和卢清影的责任,曹建章又自尽了,太学院国子监那些受害者家属的怨气始终是憋着出不了的,你看连左相找机会都把事再翻出来,何况别人家?

    永安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孙炎他爹,向刚他爹,还有好几个儿子在国子监的大臣,咬牙切齿简直比夏侯还恨曹家,也得反思这结案太快也不好。

    可当初皇帝不是担心这件事与皇家有关吗?不,正确说肯定与皇家有关,不是皇家的人谁会惦记废掉太子取而代之?

    可这件事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曹建章是被利用的,太学院国子监学生的伤亡是因为皇位之争,不然皇家颜面何在?让大家咬牙切齿恨皇帝没当好爹没教好儿子吗?

    永安帝当时草草放过曹向明,也是出于无奈,可他都没想到这曹家的赔偿还没结算利落呢,曹家人又自己跳出来找死,真是不推一把都没法向朝野上下交代了。

    “好了,吵什么吵,不是有律法在呢,着大理寺彻查,按律定罪。”永安帝开了金口,算是把朝堂上的两派暂时给安抚住了,大臣们等着看大理寺是如何判的。

    大理寺正卿邢世杰今天没来上朝,因为昨晚他去夏家李家前,卢清影还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她做的,是她找梁家小姐找的夏家丫环,可今天一早卢清影忽然说一切都是曹向明和她合谋的。

    邢世杰没细问卢清影,他亲自去曹家找曹向明,其实他也挺奇怪的,卢清影母子被抓,曹向明应该来大理寺要人或自首啊,怎么这人就能待在家和没事发生一样?

    结果去了曹家才知道,曹向明自曹建章死后,除了把家产赔偿给朝廷时他出面画押按手印,再就是把亲自找人把曹建章安葬了,之后他就一直躲在书房里,谁也不想见,什么事都不管,曹家下人又都是卢清影的陪嫁,根本没人重视他,卢清影母子一出事,下人们忙着给卢家报信,连给曹向明送饭的人都没了。

    半个多月不见,曹向明老得很快,头发几乎都白了,目光也有些痴呆,邢世杰还担心他是不是病得脑子不清楚了,结果一说卢清影母子被抓,曹向明眼睛就有神采了,也吐字清晰:“邢大人,让我和我妻子好好谈谈,之后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曹大人这话错了,不是邢某想要什么,而是这世间需要公理。”邢世杰肃然道,他想要人开口招什么是难事吗?他要的是事实和证据,不然以曹向明和卢清影的为人,他要单凭自身好恶,早打得他们什么都认了。

    曹向明不由得多看了邢世杰一眼,他从前只觉得国舅爷都是吃喝玩乐靠裙带关系的二世祖,所以一向瞧不起这些生来就高人一等的,直到如今不得不和邢世杰接触,想想他身上被人扣了多少黑锅,单莲花庵的血案,邢世杰就有理由对他用刑的,可人家没这样做,还在查找证据。

    曹向明也没再说什么,他默默的上了马车,车子带着他往大理寺去,下了车进了大理寺,他是在女牢见到的卢清影。

    卢清影被关了一晚上,牢里自然没人伺候她梳洗打扮,一见到曹向明她下意识的整理自己,可等曹向明走近她却笑了:“几天没见,给你送饭的下人说你老了,我还不信,现在亲眼见到还真是的,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天下第一才子原来也是会老的。”

    “休再提天下第一才子……我其实什么也不是……”曹向明轻声说道,他总笑话人家是二世祖,但真正的二世祖是他啊,不同的是人家靠好爷爷好爹,他靠的是上下五千年的文坛巨人们,吃老本吃了近一辈子,而自己真正的成就却一点都没有。

    “你是,你是天下第一才子,是我的夫君,我是你唯一的妻子,是不是?”卢清影紧紧抓着曹向明的胳膊逼问,可她的手在抖。

    曹向明没动,坚定的点头:“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当年一见你,便什么都忘了。”

    这几天曹向明想了很多,他反思自己怎么会把娶妻的事都给忘了,想来想去,想着和罗家小姐的总总,他却实在想不起来罗家小姐长什么样了,于是他做了总结,当年他才穿越没一个月的,整个人就是蒙头转向的,和个古代女子拜堂成亲,好象和做梦一样,何况才几天他就走了,自然是记不住。

    更何况他在京城见到了卢清影,从此以后无论是醒着还是梦里,脑子里全是卢清影,他的心他的记忆,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卢清影听他说的坚定,终于笑了,然后又问道:“我们只有辉儿一个儿子,是不是?”

    “不是的,我还有一个儿子,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生母长什么样了,但他是我的儿子,这不会错的。”曹建章的突然出现突然死亡,对曹向明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他自问是个好父亲,可却抛弃亲骨肉许多年,害那孩子吃了许多苦,他对不起曹建章。

    卢清影脸色变了:“他不是,那就是个野种,谁知是那乡野村妇跟谁生了,赖在你名下,你凭什么认个野种?!”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是我的() 
“够了,清影,够了,”曹向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娘被你打死,他也被我们给逼死了,那孩子一生中我连一天的责任都没尽到,他现在人已经没了,能妨碍你什么,你就不能口下留德吗?”

    “够了?”卢清影冷笑,“曹向明,你还记得你我初见时你是怎么勾搭我的?你说三妻四妾是错的,你说为什么男人能找情*人,女人却不能,你说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里的国王只有一个妻子,可他悄悄的养情*人,然后他的王后也养情*人,这才叫公平……”

    卢清影陷入回忆里,脸上甚至露出少女的娇羞,曹向明看着仿佛也跟着回到那年少轻狂的美好岁月……

    “你说的是我从没听过的,我想训你大逆不道,可心却跳得好快,我虽然是宰相的孙女,但家里祖父父亲都有不少小妾,我看过祖母责罚祖父的小妾,看过母亲因为祖母又送给父亲一个通房丫环而悄悄流泪,你说奇不奇怪,女人们明明为自己夫君的小妾而难过,却还要为难自己的儿媳妇……

    那时候我就想,我要有了儿子,一定对儿媳妇好好的,可我自己的婆婆能对我这么好,我的夫君能始终如一吗?当时家里给我选的是夏家,夏家倒是门风整,可夏侯为人我嫌古板,哪有你会逗女孩子高兴,哪有你能写出那些诗词,那些诗词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觉得你要不是真爱我,怎么会写得出那些情真意切的佳作呢?”

    “清影,我是爱你的,我从没对别的女子有这样的感情……”曹向明不由得说道,诗词虽然不是他的,但那份感情是真的。

    “我确定了要嫁人,就买通卢家的下人悄悄出去找你,我知道我爹娘嫌你没靠山是寒门出来的,怕我将来受苦,可我不怕,我信任你,你不会负我,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我逼得爹娘不得不认了这门亲,终于做了你的妻子,可我们成亲才一个月,你就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花天酒地,回来还和我说,你心里只有我,那些女人只是不得不意思意思,你是不会在外留宿的,可你怎么能给她们写情诗呢,你的诗词是只属于我的!”

    卢清影说到这里,两行热泪下来,她回忆起初知道时自己的心情,是痛彻心扉吧,而现在呢,是麻木了吗?

    “清影,我不是故意的,我出身不好你知道,自小便受人白眼,我心里一直很压抑很委屈,所以我最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说我没出息,我写诗词不是想给别的女人,是想证明我自己的确有才,我心里唯一爱的女人,只有你。”

    曹向明这样的解释其实是头一次,他之前并没跟卢清影说过自己小时候如何,他爱卢清影,原想着不想失去身上神秘的光环,可现在经历太多,他觉得夫妻之间更应该交心!

    如果三十年前曹向明能作出这样的解释,卢清影一定会同情他怜惜他,立场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可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你写一首,就招来一个女人指着我说我配不上你的,要我让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真爱我,怎么会舍得让我受了三十几年的委屈,三十几年,每年都有女人上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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