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门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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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门杀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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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开口道:“你就是高玄武?”

    “是。”

    “狼主请你去刺杀萧燕然?”

    “嗯。”

    “什么时候动手?”

    高玄武负手笑道:“这事恐怕不便告知阁下。帝行门规矩,我只与委托人说话。”

    见了高玄武这倨傲的态度,那人大怒:“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杀手,往日做了多少昧心事,这会儿敢跟我拿大?”

    “哈哈哈。”高玄武朗笑,随意找了一处坐下,神态悠然道:“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什么意思?昧心事?王爷是说狼主的委托么?啧啧啧,我是不是该向老狼主说说?”

    “你!”那人欲向前,却见高玄武指间隐隐牵着一根细绳,不知若是拉动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正好旁人将他拉住:“都是为国办事的,王爷又何必呢?”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北朝狼主的亲弟弟马合赤,脾气暴躁,在朝堂上一言不合便与人动手,何曾有人敢像高玄武这般与他斗嘴。这会儿气的自己胡子直翘,扭头又与萧承嗣吵起来:“平夏那些不讲信义的混蛋,白白诓我们在孔雀河守了一日夜,我看他们早就与南朝勾结,就等着我们的骑兵疲于奔命,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

    听到平夏,白白在孔雀河守了,高玄武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原来当时在崖顶杀掉的平夏人,是与北朝约定好的呼应之策,马合赤正巧看见高玄武在笑,更怒火万丈:“你笑什么!”高玄武不说话,假装扭头看着帐篷壁上的装饰品:“这皮子不错,做的鞍更好。”

    萧承嗣拍着桌子:“不管怎么样,平夏王与狼主年初歃血为盟,难道就因为一次失误,而白白放弃这次机会?这么多将士都已经出来了,难不成你让他们空手回去?王爷!你这样会使军心不稳的!”

    原本就因高玄武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而发火,这下连萧承嗣都敢跟他拍桌子了,马合赤大感颜面全无,他咆哮道:“萧承嗣!你别以为你姐姐做了阏氏,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萧承嗣挑眉扬声:“本帅在军中行事,不需要阁下这个外行人来指教。”

    吵架再次升级为打架,高玄武看着摇头叹气,南朝军中想来应该不会这样吧?他站起身:“要是这边没我什么事,就先回去睡觉了,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真就这么转身出去了,马合赤整整被扯开的外袍,喝道:“回来!”

    高玄武回头:“王爷有什么吩咐?”

    “我不让你动手,你不准动手。”

    高玄武冷笑道:“王爷,这委托似乎不是你下的。如果狼主不能亲自撤单,那么当初来找我的黑答麻承相也可以。告辞。”

    抬腿出帐篷,背后传来马合赤的咆哮:“好!高玄武,你给我等着!”等着就等着呗,挺好,正担心金璜不能马上完成任务,且拖着吧。望着满天繁星,想着那个时时与自己拌嘴的小女子,高玄武又微笑起来:“愿你平安。”

    南朝的金锁关内。

    几个人将粮草搬进仓里,章新将账目与萧燕然一一对清,萧燕然命人取了银子。银货两讫,章新便要走,萧燕然相留:“这么晚了,何不住一宿再走?”章新望着站在边上的九人,叹息道:“十一个伙计与我一同来,如今就少了两个,我焉能不赶着回去,将他们身后事办了,纵然找不到遗骨,也得抚恤他们的家人。”

    萧燕然按住他的肩膀:“不,前方已发现北朝军队,这时候走太危险,还是再等等吧,生者更重要。都是因为往这里送粮,才……抱歉。”

    屋里静默一片,蜡烛爆了个烛花,章新嘴角抽动一下:“楼主的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没想到刚一年多没见,杜书彦竟已收得这般忠心的手下,萧燕然为杜书彦感到欢喜,又为章新难过:“章兄,外面起黑风了,还是住一晚再走吧。”

    窗外呼啸的风声如鬼哭一般凄厉,章新望着那九个身形站得很直,眉眼间却已带着疲倦的伙计,终是点了点头。

    入夜,仓库里没人,靠着墙脚的几个麻袋滚落,最底下的那个麻袋动了动,一把利刃将麻袋划开,金璜从里面钻了出来,四周黑漆漆的,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将被割破的麻袋卷好,随手打开另一个麻袋将它装了进去。摸着黑将几个滚远的麻袋撂好,正忙着这些工作的时候,有两个人进来了,她忙躲起来,是两个小兵,他们是来拿草料喂马的。

    “萧将军那匹踏雪真正是匹好马,就是吃的太多了,半夜三更也得喂料。”

    “你没听过马无夜草不肥?要不是吃这么多,哪能跑这么快这么远。”

    “哈哈,那你吃了这么多,怎么没见你跑的快?”

    “死小子,敢打趣你陈二爷!”

    “哎哟,饶命。”

    两人将草料拿出,锁上仓库门,向马厩去了。

    此时金璜早已从仓库里溜出来,隐在一边,中军帐两边站岗的哨兵身形挺立,帐里隐隐透出光,看来萧燕然还没有休息。

五行门主(十三)() 
这个时候动手,很不明智,天上一轮满月明晃晃的挂着,哨兵们刚刚换岗,精神好着呢。要动手,大约要等到黎明,玉兔已落金乌未升,而哨兵已是一夜站下来,人困马乏的。在阴影里静静潜到黎明,对金璜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当年若不是能忍能等,连院子都出不了,更不要说活到今天。

    她站在一处军帐与草垛之间的缝隙里,放缓呼吸,闭着眼睛,抓紧时间调息,只待时机成熟,一击必杀。

    子夜时分,中军帐依旧灯火通明,金璜摇头叹道萧燕然真是勤奋。突然原本安静的军营里却传来了一阵不该有的声音,听动静,不是有人来偷营。不多时,有哨兵带着一个人进了中军帐,金璜听见萧燕然惊喜的声音,却离得太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人仿佛是送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萧燕然原本惊喜的声音突然又沉默了,过一会,那信使出来,被安置在空置的营帐里休息,萧燕然那里始终没有再传出声音。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只有一队哨兵,变成了三队,而且在丑时换了岗,看来寅卯之时,他们定然精神抖擞,想下手不可能了。金璜不由心中愤恨:“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收到消息说有人要来偷袭?”

    她再怎么也没想到,离袍送来的消息,不是别个,只短短数语:“律王将对君不利,疑已有杀手潜入,千万慎之。来人携信鸽数只,皆识归途,以便日后联络。”

    月亮慢慢西斜,落入茫茫草原中,而东方已白,眼看天就要亮了,金璜仍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这军营里皆是壮汉,就算易容,以她的身量在这些西北汉子中实在太扎眼,只得想办法,钻入草垛中,继续等待时机。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村里继续呆着。”草垛原本就小,只容人弯着身子蜷缩在里面,金璜一夜没睡,这会儿又不得好好休息,自然是牢骚满腹。却不知,就在她一肚子怨气的时候,京城那最宏伟的建筑——皇宫里,就在圣上的御座前,跪着几个被抓到的刺客,还未及审讯,刺客已咬破毒囊自尽。圣上大怒,密令杜书彦马上找出幕后指使。

    刺客已死,死无对证,搜遍全身,也不能找出任何标识身份的东西。仵作正在愁如何交差,杜书彦负手站在一边,缓缓开口:“从刺客的武功路数还有使用的毒药来看,应该是月黑堂无疑。”仵作没敢问,刺客自尽之后才到场的他,是怎么看出刺客的武功路数的。也不敢问,使用的马钱子明明是常见毒药,怎么就是月黑堂专用了。

    因为杜公子一定是很神通的一个人,早早就在皇宫内布下陷阱,刺客还没动手,便已被生擒。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月黑堂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个杀手组织罢了,外加行事一向高调,素来看他们不顺眼的江湖门派不少,戍卫京畿的禁卫军、落井下石的**兄弟、维护正义的名门正派……在三股力量同时作用下,月黑堂在京中所有人员,除赵叔之外,无一幸免。同时朝廷发下通缉令,全力追捕所有月黑堂余孽。

    也只是一纸毫无意义的空文罢了,无影像无详细资料,能抓着谁。

    除金璜外,只有三五项任务在进行,这些人得知月黑堂被毁的消息之后,便转投其他门派,或是早已厌倦了打打杀杀,朝不保夕的杀手生活,正好借此机会脱离是非江湖,隐居起来。

    唯一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便只有地处偏僻西北,又无情报消息的金璜薛烈二人了。

    离袍在金锁关也没闲着,训练信鸽,他将几只信鸽放飞回京中,传递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只做试飞之用。不想过了几日,其中一只信鸽飞了回来,带来一张纸条:“月黑堂已毁,若遇金璜,不须与之硬拼,告知其便可。”

    还没有来得及把这消息告诉萧燕然,城头战鼓响,平夏军已兵临城下。萧燕然开关带兵相迎,风吹战旗猎猎作响,平夏王见金锁关城门洞开,一银盔银甲小将跨白马持青缨长枪越众而来,大声道:“南朝无人,竟让你这黄口小儿带兵。”

    萧燕然冷笑道:“对付你们这等蛮夷,正合适。别人还有正经事做,没空搭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

    “小子休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真章。”平夏王身边一名将军拍马上前,萧燕然手中长枪一摆,心中不由叹气:“早知道该告诉书彦从承庆再弄点床子弩的弩箭来,远远将他射死了,省得麻烦。”

    明明未见败象,平夏王却坐立不安,频频望着另一个方向,可是那里始终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最终平夏方面鸣金收兵,萧燕然也没有下令追赶,而是退回关内。

    他卸下盔甲,脱了衣裳,正想将身上泥汗洗净,刚拿起布巾,突然感到身后有劲风袭来,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体疲累已极,勉强避开要害,右侧腹被匕首扎中。金璜欲将匕首再推入,他捂着伤处向后猛退,随手用布巾将伤处紧紧扎住,顺手抄起斜倚着墙的青缨长枪,挥舞起来,仿佛没受伤一般。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匕首胜在出奇,而正面对敌,则落了下风。银色枪头处处不离金璜周身要害。萧燕然并不是一心逞强,所以没有开口喊人,这口一开,便崩不住气劲,是否能撑到有人赶来尚是未知,还不如咬紧牙关一搏。横竖打成这样,总该有人听见。

    有人听见了,是离袍,金璜见他出现,知已失先机,仍想拼死一搏,将任务完成。离袍却无意与她相杀,他将飞鸽传书抛到金璜面前:“任务完成也没有钱拿。”

    看着纸条上的字迹,金璜愣在当场:“假的……”

五行门主(完)() 
一直以来认真在做的事情,突然之间生生被打断,且原因不是来自于自己的无能,而是源头的干涸,那不是失望,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大概只有经过的人才会明白。

    见她愣在那里半晌不动,离袍想过去抓住她,萧燕然却抬手制止了,灵楼初建,需要的人手很多,官场江湖、白道**都是需要的,除了运筹帷幄的大将,还要有拼死打前锋的马前卒。而金璜,在曾经那仅有的几次打交道中,不论是杜书彦,还是萧燕然,都认为她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认真执着,不问原因,严守机密。灵楼如果得到她的忠心,那将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当然,这种事情,离袍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难得你千里迢迢过来一趟,空着手回去也不合适,不如,我雇你一单如何?”萧燕然意态悠然,看着苦恼的金璜,抱臂望着她。

    自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接过赵叔递过的任务之外的任务,非常的不适应,也不知该做如何回答,金璜终于动了,她抬起了手,手上的金色匕首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回去。

    “不知道,我需要考虑一下。”她转过身,忽然又转回来:“什么事?多少钱?”

    虽然对她的考虑速度颇为惊讶,萧燕然还是很镇定的把目的说了出来:“平夏与北朝联军就在离金锁关不远的地方,天天在身边,总是睡不着觉。不论是平夏王或是北朝骁侯,带兵的死了一个就行。至于报酬么……”他沉吟半晌,“白银二百两。”

    金璜眨眨眼睛:“二百两?”她忽然笑了,“你骗谁呢,你这会儿能拿出二百两现银来?”

    无赖般的笑容绽放在萧燕然的脸上,他写了个字条,递给金璜:“凭这个,回京找杜大公子提款去,就算我这会儿有二百两现银,姑娘带着也不方便不是?”

    身在京中的杜书彦,狠狠打了个喷嚏,一边的茜纱忙拿来衣服:“天气凉了,相公也该多穿些衣裳。”杜书彦揉揉鼻子笑道:“想来是有毛絮飞来,没事没事。”当然,他看到萧燕然的字条之后便有事了,这是后话。

    此时的金璜心知肚明,这是萧燕然在试探,如果不能为他所用,单凭个刺杀主帅之名,便可以喝令士兵一涌而上将她拿下。武功再如何强大,终是不能敌人多,力臂千斤的楚霸王还不是落得个在江边抹脖子,将大好头颅送给别人。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乐趣没有享受过,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迎着萧燕然的目光,她点点头,答应了。这是她自杀手生涯以来的第一笔自己接的任务。

    平夏王毕竟是王,身边侍卫众多,而骁侯明显侍卫就少了许多,且北朝自认兵强马壮,骁侯自己也是武艺超群,骄傲非常,若是被人重重保护,岂不是大丢了这位自认草原第一勇士的脸。

    所以,金璜出了金锁关,毫不犹豫的向北朝大营摸去了。

    此时的北朝大营里,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忙着打仗的时候,平夏太子迎娶了承庆公主,并以此为由,拒绝了北朝一同进攻的要求。承庆素来以矿产丰富立国,尤其是铁矿。

    若是让平夏人得了铁矿,北朝的兵马优势将会再一次被削弱。

    之前由于共同攻打南朝而形成的联盟,已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北朝里有不少士兵,想起了曾经与平夏为了边境线而起的几回小型战争。虽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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