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门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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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门杀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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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子一击不得手,从箭壶中又取出一只箭,直指杜书彦,语气森然:“与此事无关的人滚开,我只收了一个人的钱。”

    胭脂泪本来就没有拔出来,这么一滚,扎的更深。金璜声音颤抖咆哮道:“杜书彦!”

    金箭搭上弓弦,三根长箭再挟雷霆之势破空而来,旁边已是石壁,再无处可避。杜书彦将手中的匕首掷出,撞开一根,金璜将指间飞镖射出,撞开一根。还有一根……金璜一咬牙,既然不能拔,那就只有反其道而行之了……

    胭脂泪刀锋轻触,第三枝箭失了准头,擦着杜书彦的耳边钉入石壁。

    “这一箭,送你上黄泉路。”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金璜紧抓着杜书彦的衣领:“你记住,我死后,要用樟木棺材,这笔钱你出。”

    红衣女子的手刚摸向箭壶,一道青光从她背后闪耀,她回头,诧异道:“萧青儿?你来干什么!”萧青儿道:“杀你。”

    赚钱跟保命,当然是保命要紧,两人斗在一处,打的难舍难分。正在此时,又多出一道白色人影晃入战局。

    金璜以手捂眼,哀叹道:“她也来了,真热闹。”

    不出所料,新来的白衣人,是来杀萧青儿的。

    混乱的关系,严重需要理清才行。

    杜书彦从怀里掏出金创药,给金璜包扎上,萧青儿且不与另外两人理论,笑道:“哟,金门主还感叹没有桃花,这不是送上来的一枝。”金璜勉强挤出个笑容:“杜大夫人一个,杜小夫人两个,万春楼,天香阁里的相好更是无数。如果这种也算是桃花,我宁愿一辈子没桃花。哎,你不会下手轻点啊。”

    再狠狠的扎上一道,杜书彦得意一笑:“扎紧点,止血快。你跟萧青儿相识于蜀道,南小雪跟更漏又是亲家。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五个人收起兵器,围坐一处,各自介绍,杜书彦道:“没想到,幽州的素雪帮,蜀中的龙堂,松江的血色盟,金陵的月黑堂都来齐全了。”

    更漏拿箭在地上划着:南小雪要杀萧青儿,萧青儿要杀更漏,更漏要杀金璜,金璜要杀杜书彦。

    再统计一下接到任务的时间,算下来,应该正好是前一个人完成任务的时候,后一个刚刚赶到。只是金璜与杜书彦两败俱伤,更漏在路上被大雪堵了七天,萧青儿和南小雪则正好在附近,所以该来早的人来迟了,该来迟的人来早了,造成现在的局面。

    “这事很是蹊跷。”这是大家的共识。更漏清清嗓子:“虽然,对客户姓名保密,是我们的职业道德之一。”南小雪继续道:“但是,客户执行非法操作,影响到我们,就不用为其保守了。”萧青儿笑道:“那我们一起说吧。”

    四人同时异口同声:“律王。”

    相视一笑,杜书彦摇头道:“他倒真是想的周全,一个杀一个,律王倒是可以省了灭素雪帮的力气,素雪帮接的任务是杀掉萧青儿,只会被归入江湖仇杀之中,不会引起太多人关注。”

    金璜很是不乐意:“为什么让我杀杜书彦,为什么不让我做最后一个,真是讨厌。”

灵楼楼主(十)() 
嘟囔一句,金璜从随身百宝囊里掏出金创药布带等物,将腿上伤处随意包扎好了,起身看着三位同行:“各位接下的这连环单子还想继续做么?”萧青儿笑道:“再做岂不傻了?”更漏背着长弓早已走出十步开外:“天黑了,回去睡觉。”南小雪早将兵器收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两只熟鸡蛋递给杜书彦:“这是右玉鸡蛋,尝尝,要是味道好记得找我买。”杜书彦有些哭笑不得,这几个女杀手实在是怪物,一句不打了,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热情的推销起来了。

    “呃……姑娘,我……”现在的他,应对这种局面不是太习惯。金璜默默走开,却被南小雪拦住,她抬头,却见南小雪将右手中的鸡蛋递了过来:“他一个人吃不了两个,给你一个,吃得好再找我。”金璜接过,手指用力,将蛋壳捏碎,几下便将鸡蛋剥干净塞嘴里,吃罢抹抹嘴:“还行,告辞。”转身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杜书彦开口道:“不如,我送你一程?”金璜回头上下打量他一下:“无车,马也可,无马,人也可。不过你这样的不成,硌得慌。”一片好心,却白白挨了一顿嘲笑,知道这女人是嚣张惯了的,看着她勉强撑着走路,也不问她愿不愿意,放出烟火讯号,很快,便有灵楼中人策马而来,下马向他行礼。杜书彦道:“征马一用。”说罢便将缰绳握住,转而对金璜说:“等你走到客栈,筋都断了。”原想着她还要再硬挣几句,岂料她从善如流,爽快利落的上了马:“走。”杜书彦摇摇头,心道不该拿正常女人的想法来要求她。何况,女人心海底针,正常女人的心思都未必能想得通。

    将金璜送回住处,杜书彦背着双手踱回家中,茜纱拿着家常衣服上来替他更衣,茯苓打来水给他净面,莫华在他脸上瞧了半晌:“我还以为今儿要迎个妹妹进门呢。”杜书彦笑道:“哪里来的妹妹?我不过出去走走罢了。”莫华饮了口茶:“虽说好了互不干涉,但你也别做的太过了,牵着马带个女人去客栈,给外人知道了,还道你方新婚又有新欢,太掉我的面子。”杜书彦中心纳罕,怎么下午在这么隐秘处发生的事,她竟知道了。见他表情,莫华也猜着他在想什么,挥手叫茜纱茯苓先下去,掩了门,低声道:“你替朝廷在做什么我都有数,现在还没做成,便有人想取你性命。我可不能眼睁睁的做寡妇,上头交待的事,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

    听她说话的腔调,杜书彦一下子想到了金璜,奇怪,堂堂郡主怎么说话的口气这么像江湖女匪?虽是疑惑,不过既然有人肯在他一愁莫展之时伸手,那是再好不过,横竖也没什么机密可探,不如就试试这位新婚夫人的能耐。

    “听那几个杀手说,是律王遣来行刺,我素来与律王无甚瓜葛,怎么找到我头上的?”杜书彦试探着问道。

    莫华笑而不答,起身至案边,研磨提笔,在纸上书写了几个字,又押了印,卷成小小一团。之后推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哨子,含在口中轻轻吹响,一只灰色信鸽扑棱着翅膀停在她手中。杜书彦虽对羽禽类无甚研究,见这鸽子身形矫健,也知这是鸽中上品。只见莫华将纸条塞在鸽子腿上绑着的青色竹筒中,挥手,鸽子展翅而去。

    “不知夫人在江湖上挂的是哪儿的名号?”杜书彦可没傻到认为这是放给汝南王的信鸽。

    莫华又将窗户掩上:“苍鸾教,可曾听过?”

    这名字,杜书彦曾听师父醉老头提过,只说是南方一处神秘江湖组织,也不知道是正是邪,行事诡秘,打过海匪,劫过官粮,听说是承庆国在本朝安插的棋子。却没想到,眼前这位便是苍鸾教中人。

    “你?那为何要劫官粮?”

    “那批粮草本就不该运出去,西南军明明只有二十万人,却上报朝廷说有三十万人,户部拿不出钱,倒叫镇南王郡守出粮,笑话。于是,我就劫了。”

    杜书彦听着半晌不说话:“娘子,做郡主真是屈才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做了苍鸾教主。”

    信息量太大,杜书彦抽了抽嘴角:“夜深了,早些安歇吧。”

灵楼楼主(十一)() 
灵楼初建,一切只是个空架子,内里半点也无。竟已惹得朝中有人看不顺眼,还是个王爷级别的人物,杜书彦深深感到此后必是一身是非。虽然不想承认,但此时他只能仗着夫人和姐姐的名头出去办事。这灵楼史上的最黑暗最见不得光的一段历史,永远被锁在他心里。

    没几日,杜书彦便被皇帝召进宫,理由是:下棋。京中风雅或附庸风雅之人谁不曾听过棋中一品,公子贤彣。所以,杜书彦以区区六品身份进了御书房,也没引起什么议论。只是他出来之后脸色不大好,有人问及,他只勉强回了句:“陛下棋艺高超,几局下来,颇费神思。”

    是啊,颇费神思,这上哪儿去查吏部尚书收受贿赂之事啊。杜书彦只觉头大如斗,叹了口气,一步步来吧。回到家中,莫华见他忧色满面,问了句:“有什么烦事?”杜书彦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夫人可知吏部尚书卫世通?”莫华不以为意:“自然知道的,夫君想知道些什么?”

    “他是什么来头?可有什么厉害的后台?”

    莫华掩口而笑:“看来夫君当真是急了,问的这么直白,与夫君平日作风着实不符。”杜书彦长叹坐下:“这也没别的办法了。若是去问户部尚书大人,他肯定跟我越扯越远。”莫华替他倒上一盏茶:“卫世通这人出名的心狠面冷,父王往日说过让他去做刑部尚书或是大理寺卿都绰绰有余,偏偏做了吏部尚书,吓不着犯人吓同僚。他的风评还不错,敬业负责,并无徇私名声。怎么?”

    杜书彦皱眉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起身道:“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夫人歇息去吧。”莫华离开之后,杜书彦唤来云墨,找出旧时与师父出去转悠的时候穿的那身夜行衣。云墨惊讶道:“公子,你现在身份贵重,这是要去哪儿啊?万一老爷太太或是夫人问起来……”杜书彦冷笑道:“若是编个故事也编不出来,你也枉自跟我这许久了。”

    这话说的云墨不敢再开口,将夜行衣寻了出来,服侍他穿好,全身紧束,黑布蒙面之后,杜书彦问道:“可还能认出我?”云墨尴尬笑道:“公子,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别说看见您的身形,便只是脚步声也能分出来,让我说……可说不好。”杜书彦点点头:“也是。你留在房里,别出来了,若是老爷找我,你就替我应声。”云墨苦着个脸:“又是我。早知就不让公子知晓我这学舌之术了。”

    杜书彦一面向外走,一面说:“学以致用,你该谢我才是,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把门窗关好,我出去了。”云墨摇头叹气将门掩上。

    莫华此时在花园里,与茜纱茯苓一起坐在石桌边等着昙花一现,桌上放着些果碟,茜纱拈起一颗杨梅:“姐姐真是好兴致,虽说昙花一现,但并非当真如铁树开花,只不过开的时间短些罢了。”茯苓只盯着微吐的花蕊:“还得等上两个时辰呢,困得紧,我不看了,睡觉去。”莫华笑道:“若此时走了,你会后悔的哟。”茯苓奇道:“从前守了大半宿,也看过一回,不过就是开花么,有这么稀奇?”莫华以食指挡在唇边,示意两人安静。

    月明星稀,不知名的虫儿在草里高高低低鸣着,一派初夏夜的悠闲,身在其中,不由也有慵懒之意。突然,一道黑影的闯入打破了这个安逸的气氛,茯苓惊叫一声,茜纱搂着她安慰:“别怕别怕。”一面转头望向莫华。莫华从容如昔,款款起身道:“既然来了,不如坐下一并赏花?”那黑影出声,声音却似从腹部传出,怪腔怪调:“快把首饰摘下来,值钱的交出来,若敢叫喊,我便是一刀。”茯苓抖得更厉害,紧紧依在茜纱怀里。莫华看着二人:“既然这位大侠想要首饰,咱们给了便是。”说罢,抬手摘下白玉耳坠,又褪下金丝嵌宝镯子,茜纱茯苓见大夫人这般,也忙忙取下首饰。三人首饰加在一起,不过三副耳坠,三对镯子,几根素银簪子,那人见了居然还笑出声,莫华淡淡说道:“尚书公子家眷三人,只得这点头面,果然是值得耻笑的,是不是呀?夫君?”笑声嘎然而止,那人摘下蒙面巾,正是杜书彦,他颓然将蒙面巾扔桌上:“果然很好认吗?”

    莫华笑道:“在我面前弄鬼是不成的,不过你看两位妹妹吓成这样,可见寻常人是看不出的,夫君尽管放心。”杜书彦叹了口气:“只怕也瞒住那位卫尚书。”莫华站在他面前,仔细瞧了瞧:“不如让为妻替你好好画画,若是夫君能改改行姿身形,保管连老爷夫人都认不出。”

灵楼楼主(十二)() 
吏部尚书老母寿辰,不少官员家眷带着礼物与各自当家的嘱托上门,想讨得这位手握百官考功的大人欢心。这位大人倒不像传闻中的铁面,来者不拒,什么礼都收,小厮在门口大声念着礼单,一样比一样贵重。药材若不是个千年什么,珠宝若不是大如鸽卵什么的,根本就不好意思往里送。

    有人纳罕道这卫大人也不怕树大招风,传至御前,够他喝一壶的。却见卫世通笑容满面,与所有来贺之人打招呼,与传说中的冷面尚书完全不是一个人似的。

    “户部尚书杜宇承杜大人,字画一幅,葡萄金樽蜜一坛。”

    这礼在这些珊瑚玉树、明珠老参之间,简直是轻的不能再轻,而这送礼之人的身份又是堂堂户部尚书,实在是与身份不合。而从这卫尚书的脸上看,倒看不出一丝的不满,只淡淡命人收了进去,与其他奢侈礼物放在一边不同。

    有宾客随同的小厮悄声说道:“这卫大人倒是来者不拒啊?”另一个小厮笑道:“你懂什么,这是在心里暗记下啦,以后再找他算账。以他身份,总不至于当场砸了酒坛子。”正在窃窃私语之时,一通鼓响。院落被照的一片通明,歌声婉转,舞姿倾城,上首坐着老太太,各家夫人依次坐在下首处,还有卫府的一些子侄辈。端的是寿宴开处风光好,卫世通陪饮几杯,赏了一回歌舞,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便说公务繁忙,告罪退席了。

    众人也不在意,全场注意力都放在刚刚开始的莲花舞上。也有些小厮与这府里的人素有往来,寻了个由头退下去访友的,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只留了服侍的人便好。杜尚书这边也有个人离了席,却不是去了仆役房,而是悄悄尾随卫尚书进了后堂。他手脚轻便,落地无声,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扮的杜书彦,真真如莫华如说,连父亲都认不出来,只当他是个小厮。

    要说现在灵楼有什么情报来源,真没有,他只是本能觉得在席上匆匆离开,必然是有事,不如去听听也好。突然觉得有人看着他,目光一扫,屋顶上潜行着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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