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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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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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湿,像被小狗舔了一口。

    阿娇怀着甜蜜再往他怀里挪挪,完美蹭干了。

    “还睡吗?”刘彻侧起身子问她。

    “现在睡不着了。”

    “那起吗?”

    阿娇想了想,虽然起个破天荒的大早好像一天能变长不少。但是冬日漫漫,除了绣花弹琴写字画画也没什么好干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温温暖暖地躺在被窝里,仔细听还能清雪花潇潇洒洒落下的声音。

    简直太美好了,她坚决地说:“不。”刘彻刚要笑起来说好,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了的问他:“今天你有什么事吗?”

    有事吗?既然她问,那么大概就是没有的。他摇了摇头,阿娇就舒了口气,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胸口。

    殿内又静了下来,殿外的海棠比了个嘴型,同木笔又和衣卧下。

    阿娇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好一会才凝神看清殿中的壶漏,已经是差不多九点半了。她一惊,许多年没有起的这样迟了。不过,想到今天不用去两宫问安,又放松下来。

    她看一眼还睡着的刘彻,又躺回他怀里。他迷迷糊糊中把她抱的更紧,又过了一刻,他像摸猫一样一遍遍摸着她的发唤她起来。

    她打着哈欠睁开眼,刘彻就叫人了。等刘彻已经穿戴整齐去洗漱了,阿娇还坐在榻上穿袜子,衣服都是烘热了的,叫这热气一扑她简直是一动不想动了。

    海棠含着笑直推她,等阿娇磨磨蹭蹭洗漱完出来时,刘彻早坐在桌前等了有一会了。

    不早不晚的,有点像后世盛行的早中餐了。

    她就着煎酿豆腐和冬菇炖蛇羹用了一碗香萁饭,自取过一只碗放入葱姜蒜再加一勺干虾米,再盛上一勺滚烫的米白色的熬了一夜的骨头汤。她拿起勺喝了一口,鲜香味一下就征服了她。

    不禁又在心中感慨中国人用字的精妙,就好像后世火遍华人圈的舌尖上的中国说说鲜跳出五味之外,却又囊括了五味。

    新鲜,味好。

    这是世界上其他任何一种语言所无法用简单的一个字形容的,阿娇一边喝一边陶醉着。

    刘彻见她又这样喝汤,还一脸幸福。一边夹菜就粟米粥一边问她:“好喝吗?”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灵感,最近几乎顿顿能喝上两碗这样的汤。

    这还是阿娇前世吃火锅时学的舅舅,他是浇上火锅汤。她刚开始也像刘彻这样嫌弃,不过一试立马就醉倒在这种天然的鲜味里了。

    至于始发明者是不是舅舅,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她直点头,再次拼命推荐刘彻。“给你来一碗吧,真鲜。”

    娇娇还是这样,一会陛下一会你一会彻儿的,能把他叫的这么乱也只有他了。处女座的刘彻强忍着想纠正她的难受,在心里劝自己她爱怎么叫怎么叫。

    等阿娇热情洋溢地献上一碗冒着热气,虾米和绿葱白蒜黄姜正浮在上面的汤。他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头,汉家天子历来简朴,但也只是相对来说,对于膳食,汉代礼制天子“饮食之肴必有八珍之味”,“甘肥饮美,殚天下之味”。

    国库每年更是为汉宫支出二万万钱的膳食开支,这在当时可不是相当于汉代两万家中等阶级的家产总和。到他手里时,虽然用膳多是随着阿娇的喜好,没有定例了。但就算习惯了阿娇不知道打哪来的平民饮食习惯,太皇太后更是笑言倒像是跟她一样在民间长大的,转而又对左右夸道这是隔辈亲。就不说这个,处女座的本能也让他别扭喝汤时上面有一堆别的食材。

    汤就是汤,熬的就是汤,他从来不用汤中的菜。

    从小到大,少府和侍膳太监上的都是清清亮亮叫人一看就舒服的汤。

    但是迎着阿娇期待的阳光,他还是拿起了勺子轻轻撇开浮着的食材,喝了一勺汤。

    鲜味在舌尖打转,倒像是现煮的汤。

    他一勺又一勺不觉用完了,春陀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习惯,现在也只能砸着嘴称奇。

    阿娇倒真不知道他的这个毛病,见他喝完又高兴地给了他一碗。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喝出了个水饱。

    既然决定了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干。用完早膳,刘彻就好为人师地又开始了教导阿娇的书法丹青。上次阿娇撒过娇后,他已经很会哄着她了。鼓励教育和奖赏教育并行,时不时就夸句好棒,写的不错就停下来歇会看看院中的雪景。

    阿娇都几乎错乱,就不说那个威名赫赫的汉武大帝,他人前也总是带着几分清冷高傲,这样甜腻的刘彻总有种历史大变脸的感觉啊。

    陛下啊,为什么你有种昏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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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韩嫣请罪() 
昏君刘彻很是流连了一段这样伴着阿娇温馨的小日子,就连去两宫问安都是同去同回。元旦眼看着没有几天了,作为汉代最隆重的节日,刘彻不仅在元旦当天大宴群臣,在元旦前几天更是亲自去一些无法来参加宴会的元老重臣家中看望。

    元旦在刘彻之前也一直没有一个统一日子,夏朝的夏历以孟喜月(元月)为正月,商朝的殷历以腊月(十二月)为正月,周朝的周历以冬月(十一月)为正月。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又以阳春月(十月)为正月,即十月初一为元旦。

    每年在应该举国欢庆新中国成立的国庆日,过着新年,阿娇别扭了十几年。等刘彻即位后,推新政规礼制易服色,虽说新政在太皇太后手里现在是破灭了,但这些倒是存活下来了。

    阿娇正在东宫同刘征臣陪着太皇太后说话,殿内殿外俱已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太皇太后说着话,渐渐迷瞪起来。就像前世的奶奶,看着电视就睡着了。

    阿娇见状就轻轻起身,同刘征臣走到偏殿去。太皇太后没一会就睡下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对阿娇点了一下头。

    太皇太后老了,阿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起酸来。她曾对刘彻说太皇太后总会老的,总不能永远把握着朝政。但是这一天悄无声息地向她走来时,她又难受又心疼。

    太皇太后总说她是子孙中最像她的,所以格外地疼她。她在太皇太后和刘彻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太皇太后应该也是难过的吧,但她还是那么疼她。

    她心下发酸,站在原地。

    刘征臣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见阿娇了,陛下总在椒房殿中,虽说是亲叔叔,也比她大不了几岁。但不知道为什么,刘征臣比怕太皇太后还怕他。

    她亲亲热热地挽过阿娇,低声说:“娘娘去征臣殿中坐会再走吧。”

    阿娇点了点头,两个人相携着往外殿去。宫人服侍着披上了厚重的的斗篷,才往刘征臣住的临华殿去。

    临华殿离太皇太后寝殿并不太远,但长乐宫作为汉宫三宫之一,又是汉朝修建的第一座正式宫殿。其规模是整个汉宫的六分之一,周回二十里。从一殿走到另一殿,走了小半个时辰。

    蓬蓬松松的雪挂满了枝头树梢和琉璃屋顶,如入琼楼玉宇。但路上的雪经过反复的踩踏结成了冰,所以一路上俱是扫雪的宫人向她们躬身行礼。

    等到了临华殿,解下斗篷换过鞋后又用了午膳。阿娇正同刘征臣拥被躺在榻上午睡,阿娇从小到大难得有朋友,唯一的朋友成了夫君,海棠玉兰她们总不会当自己同皇后是一个阶层的,难得住在汉宫的小几岁的刘征臣就同阿娇要好起来。

    刘征臣有些睡不着,汉宫的热闹叫她想家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次离家在外过年。往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正试着新衣服四处参加着闺中密友的聚会,等到元旦那天,一家人坐在一块吃着团圆饭。

    是什么时候那么向往逃离家的呢?

    记不清了,大概是哥哥,一母同胞的哥哥刘建不断阻挠她的婚事。甚至,写给她情诗。

    但是,还是想父王母妃。

    他们大概想着她的同时还会酸她一句女大不中留吧,转过年四五月他们也就该进京了。

    刘征臣颤动着睫毛,到底还是把这份孤寂埋在心里。她侧身看向皇后娘娘,又觉得庆幸极了,虽说远嫁但到底有了个收尾。

    她的父王常被人赞英雄了得,十五岁带兵打仗,治下的封国百姓安居乐业。刘建从前总说陛下是占了生母受宠又是幼子的优势,要不然说不得就是父王为帝了。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想必刘建也只敢对她说。

    曾经,她也这样想。

    翁主和长公主中间差的可太多了,但现在却叫她无比庆幸。父亲为帝,刘建就是太子,等到父亲不在了谁还能管得住他?

    整个汉室都会因为他们兄妹叫天下万民耻笑的,还好,现在能有太皇太后和皇后护住她。

    刘建听说她留在了长安并已许嫁了太后的娘家侄子,写信来说怎么也要来长安喝她的喜酒。他没有言辞激烈,也没有言辞暧昧,看上去就是一封兄妹间的来信。

    呵,倒也不傻,知道到汉宫的信绝不会没人检查。

    刘征臣在那封信上踩了又踩,没有回信。

    想到这里她轻呼出口气,合上眼。

    又过了一个时辰,阿娇同刘征臣起身。又说了会话,阿娇再三嘱咐她多到椒房殿中,就起身告辞。既出来了,又去长信宫中向王太后问安,在殿外见到了彷徨不前的韩嫣。

    他一袭白衣,恍若神仙中人,眉目如玉,一双眼睛柔情百转。实在是比上好的吴楚佳人更叫人怜爱,但阿娇的第六感叫她从第一次知道这个叫女子都心生嫉妒的男子是韩嫣,就浑身泛起恶心。

    当着叫她这样不舒服的人,她浑不在意韩嫣的行礼,径直朝里走去。留下韩嫣一阵青一阵红地面露尴尬,生的好的男子总是叫妙龄少女心生仰慕。

    等皇后一行施施然进殿后,一个宫婢就上前殷勤劝道:“韩大夫,您还是回去吧。皇后来了,太后就更不会见客了。”

    他微微点头,风度翩翩。叫怀春少女不觉飞红了双颊,等想起来再说点什么,他已经抬脚走了。

    韩公子是弓高候的孙子,又是陛下的伴读,官至上大夫。文能武就,就是不小心得罪了太后娘娘。挨了二十廷杖不说,日日来请罪,太后更是见都不见。

    照刚刚的情况看,连皇后也不喜欢他。

    小宫女回了殿中同伙伴玩笑打闹一回,又发愁起来。皇后也讨厌他,那就意味着以后连陛下也会不喜欢他了。娘娘进宫几年,宫中谁不知道陛下向来是大事小事都依着她的,就是身边的黄门引荐的同乡,叫什么司马相如的都被召来长安为官了。

    阿娇进了内殿,笑吟吟同王太后见过礼。王太后很高兴,叫上皇后喜欢用的水果点心,阿娇假作不经意地提起刚刚在殿门口碰到的韩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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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纳妃() 
王太后脸阴下来,屏退左右。“娇娇,这个韩嫣你得注意着点了,别变成邓通周文仁之流,哀家心里总担心着彘儿这个。”她眉目间苦涩起来,又多说了几句压在心里的话。“男宠在一般人家也只是风雅之物,算不得什么。但是叫高祖荒废朝政的籍孺,邓通钱畅行一时的邓通。天家不能再出这样的人了,娇娇你得留意了。”

    阿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王太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韩嫣历史上的确得到了非比寻常的宠爱。又不免心中叹服,汉家太后就是如王太后这样折服在太皇太后羽翼下的,也是慧眼如炬。

    毕竟还只是心头的一点隐忧,说过也就算了。

    等到阿娇在长信宫中出来时,韩嫣已经走了多时了。冬天的长安天短的很,廊上已经点起了宫灯。阿娇笼住袖里的鎏金手炉,对着漫天雪光叹了口气,上了辇。

    脏唐臭汉,说的不就是唐代宫闱**,汉时的男宠盛行叫史学家们诟病吗?只是汉时还引为一时风雅,她看不惯,王太后也看不惯,韩嫣也就不足为患了。

    长信宫中的对话虽然不为外人道,但太后皇后的不喜没过几天就不是公开的秘密了。韩嫣怎么想安静不知道,刘彻就哭笑不得起来。

    韩嫣长得是阴柔秀气了点,但是他善骑射习胡兵,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也就多看重了点,引得太后和阿娇都如临大敌,不过是怕他成为周文仁一流。

    刘彻心里明白,嘴上却提都没有提。但是到底疏远了韩嫣,阿娇同太后再见时,太后就握着她的手直说她规劝得当。

    阿娇有点发窘,但又不好说她什么都没有干。有心想说陛下真没有这个意思,又不想拂了王太后的好意。到底只是化作嘴边的一丝甜笑,转头为太后奉上一杯热茶。

    韩嫣的事看似就这样过去了,而新年一晃就到了眼跟前。这日外面还暗的深沉,阿娇就已经打着哈欠坐在了梳妆镜前梳发。今天百官进宫朝贺,大庆三天,帝后更是要在今日大宴群臣。

    事多的很呢,不过听木笔说百官天未大亮就都进了宫,正休息等候呢。想想这些更惨的,她就打起了精神洗漱换衣。

    海棠笑吟吟地捧回一大束梅花,寻了个白瓶子盛上水插上。往阿娇跟前一放,阿娇惊喜道:“哪的梅花开了?”

    “娘娘,是前殿的,昨天刚开。外面天寒地冻的,就拿进来叫您赏玩,略看看。”

    若不是现在紧赶着时间要走,阿娇正想用这些日子刘彻教他的丹青好好画画。没办法,汉时又没有照相机,想留住美,只能靠画了。

    梅花清清淡淡的幽香,叫人心旷神怡。阿娇一边换礼服一边嘱咐留下来看家的木笔:“殿内太暖和了,拿到冷处去吧,能多开些日子。”

    木笔见她喜欢,就道:“婢子画几个花样子,绣到衣裳上吧,又应景又素雅。”

    “行,等我回来,晚上也要画画。”

    木笔送到殿门口,回来把花瓶搁在窗台上。看着小宫女们洒扫完后,略午睡过后起来聚精会神地画了好几张花样子。

    眼看天色不早了,又吩咐烧水拿出娘娘陛下回来要换的衣服。娘娘向来在大宴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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