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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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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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时公主或以封邑地为称号,如馆陶即是封邑在邯郸馆陶,而被人称为馆陶大长公主。或以出嫁后夫君的侯爵称号为封号,如平阳公主即是因为第一任夫君为平阳侯而称为平阳公主。

    他倒好,标新立异地起了个“元暶”,其寓意委实尊贵非常。

    好在这从前公主封号起的都不管他的事,不然就是馆陶都得意难平。

    馆陶见阿娇发楞,嗔怪道:“阿彘疼孩子,你喜欢还来不及?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隆虑在旁笑着道:“别说阿娇了,方才洗三时阿彘这么一说,就是王孙舅舅不也吓住了吗?”

    丞相尚且如此,别说旁人了,阿娇想想那个画面都有些头疼。

    只是已成定局,再说刘彻过不过,也没什么意义了。好在他还没有昏了头,要给刘暠封王什么的。

    阿娇笑笑,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了。

    只是心下一想到元暶,她立马就想起刚怀上孩子的时候所做的那个梦。梦里面行笄礼的少女就被刘彻称为元暶,她胸前还有一朵有花无叶的赤红彼岸花。

    现在果然印证了那个梦,她果然和刘彻有一个元暶公主,那这是不是说元暶就是她带出黄泉的那朵彼岸花?

    可是,纵便自己经历了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很难说服自己相信会真切地发生在身边。

    其实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她的女儿,这就足够了。

    阿娇笑望着被隆虑轻轻放在她枕边的元暶,心一下被化开。

    她红彤彤,皱巴巴的。丑的简直跟猴子差不多,也不知道刘彻为什么一直拼命说孩子好看。

    馆陶紧接着也把四皇子刘暠放在阿娇身边,语气欢快喜悦。“这么小小一团,裹在襁褓里,软绵绵跟没骨头一样。你娘都快不敢抱了,生怕把他碰疼了。”

    隆虑就满是笑意的接话道:“那您还抱?抱起来还就舍不得放下——”

    馆陶理直气壮道:“那旁人抱,我不更提心吊胆。”

    一句话说的满殿人都笑了,阿娇望着身边两个合眼睡着的孩子,轻声说:“可不吗?这么小小的,我都不敢抱。奶娘们抱一下,阿彘也是千万个不放心,生怕她们手滑。”

    “嘻——”

    梦里的元暶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类似笑的声音,喜欢的馆陶忍不住上前亲了她一下。喜滋滋地说:“我这小外孙女怎么这么可爱啊?”抬起头来冲阿娇道:“你不知道,这洗三的时候她哥哥暠儿还要哭,被她笑的带的也不哭了。”

    阿娇失笑,刚出生的孩子,哪会笑?只是还不太会控制表情,眉眼一动大家就说那是笑了。

    不过璟儿不那么爱哭就是了,暠儿用刘彻的话来说脾性大着,妹妹被抱了没有手抱他了,哇哇就开始哭。弄得刘彻是既甜蜜又烦恼,这两个同时抱他还真不敢,但一个都不抱呢又舍不下。

    因着两个孩子都睡下了,馆陶同隆虑便只又略坐了会便就走了。

    身边躺着两个能把人心软化的孩子,阿娇半点没有睡意,眼睛都舍不得眨地瞧着他们,满心都是甜蜜和感动。

    她倒也没有像刘彻那么夸张,觉得全天下的孩子都比不上自己的孩子聪明可爱。但着实因为他们的降临,而带来了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用刘彻的话来说,这种感情实在是很神奇,汹涌澎湃的一下就来了。

    初秋天,清似水沉香,色染蔷薇露。

    不知道从哪钻进来桂花的清香味,熏得人恍如置身在花下。

    阿娇真想出去走走,抱着孩子去看看桂花树。但她如今坐月子,被刘彻残忍剥夺了一切自由,就是奶孩子都是她奋力争取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十九章 醉酒() 
刘彻不肯叫她喂,不是说宫中规矩本就不行。而是怕她喂着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补的点营养全叫孩子吸走了,说有奶娘。

    阿娇是胡搅蛮缠和打滚撒娇全用上了,可怜巴巴地说这奶娘养大的,以后和她不亲怎么办?这才把刘彻说动,允许她自己喂。但她要是奶水不够了,还得叫奶娘喂。

    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喂大,阿娇这几天顿顿都少不了下奶的各种汤。

    刘彻到黄昏才回来,隔老远阿娇就闻得到他身上的酒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俯身去哄两个被他脚步声惊醒的孩子。

    他或许是真醉了,见了阿娇瞪他马上就咋咋呼呼地不依:“瞪朕?你敢瞪朕?”而后又嘿嘿一笑,指着她朗声笑道:“行!你瞪行!你是娇娇”

    阿娇看了他这自说自话的醉鬼样,又好笑又好气,连忙挥手叫人去取醒酒汤来。想也知道没人敢灌他的酒,绝对是自个高兴喝多了。

    真是,他这天天高兴激动的不像样,活像孩子是他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

    两个孩子被弄醒了,好悬没哭。被阿娇轻轻一哄安抚住后,大眼睛滴溜溜来回转地打量着周围。

    刘彻跌跌撞撞地到了榻前,嘴咧开笑的灿烂极了,竖起手指头对阿娇低声嘱咐说:“小声点!孩子睡觉呢!”

    还有脸教训她?

    阿娇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学着他也低声说:“早被你弄醒了。”

    他疑惑地低下头去看,正对上两个孩子打量的眼神,一下乐了:“知道父皇回来了啊!”颤颤巍巍地就伸出手要去抱孩子,阿娇哪敢让他抱?这都醉了,一会再把孩子摔了。

    阿娇伸出手去挡他,他马上就委屈上了,盯着她极认真地宣示主权。“我的孩子!我的!”

    阿娇当下几乎都觉得幻听到了殿中宫人们憋不住的笑声了,虽然明知道没有人敢笑皇帝,但她顿时脸上还是火烧火燎起来。她哄他道:“别抱了,你醉了,一会再摔了。”

    和一般醉酒了的人死不承认喝醉不同,刘彻歪了脑袋想想立马就赞同了,“对,我是晕晕乎乎的。那就不抱了,我看看他们。”

    这行,阿娇伸回手,让他看孩子。

    刘彻这个人原则性和自制力都是可怕到惊人的地步,说不抱还真就不抱。他这个摸摸,那个摸摸了,过足了瘾之后开心的不行。

    又指着刘璟说:“这是朕的元暶大长公主——”忽地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考问阿娇道:“知道元是什么意思吗?知道暶是什么意思吗?”

    阿娇一面又懒得理他,一面又觉得他这样喝醉了还挺好玩的。到底忍不住接了他的白痴问题,回答道:“元,始也。暶,本义光明,引为美貌。”

    他立马惊叹道:“娇娇,你竟然知道!你好聪明吖——”

    阿娇望着他眸子里满满的不可置信,简直要真生气了。原来他每次嘴里嚷的好听,说她聪慧过人,其实在他心里就是蠢不可及呗。

    也不想想,谁能像他自小就聪明近乎妖?

    喝醉了的刘彻全然没注意到阿娇的微妙变化,他兴高采烈地继续说着。“不过你忘了所谓元,还指天,傻娇娇。唉——”那最后一点叹气里的恨铁不成钢,简直叫阿娇有点要恼羞成怒了。

    她极力安慰自己:他这是喝醉了,喝醉了,平时可不这样。

    正逢着海棠蹑手蹑脚地端着醒酒汤进来,阿娇赶紧招手叫她上前。

    他倒也配合,端起碗一口就往嘴里倒了,喝完痛快往托盘上一搁。砸巴着嘴来了句不好喝,一下把阿娇逗得笑出声来。

    见阿娇笑了,他也高兴了,絮絮叨叨地说:“笑了就好,从我这一进门,你就不给我好脸色。怎么了?朕今天高兴,想喝点酒不行?人逢喜事精神爽,懂吗?”

    阿娇听到他这“朕”和“我”混用就忍不住还想笑,她伸出手搂住最外面的暠儿,防着他一会把孩子扒拉掉。

    刘彻还一个人在继续说,上前俯身望着刘璟满是陶醉地跟阿娇说:“这是朕的元暶长公主,可比皇子还尊贵!就这么一个啊!朕现在只给她封邑万户,怕人小压不住,等大了朕再给她加。嫁人的时候继续加,她兄弟当皇帝了再给她加!”

    因着刘璟是阿娇所出,又是目前唯一的公主,刘彻疼的不行。这几天日夜都抱在手里,刘暠还是奶娘抱着的时候多些,弄得孩子老是为了父皇的偏心哭。

    阿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为人爹娘不能偏心,以后哥哥被他弄得再不喜欢妹妹了。

    她本意是告诉他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厚此薄彼,两个孩子同时养着最得注意的就是这点了。结果他倒好,振振有词地说男儿心装天地,哪能斤斤计较?还要和妹妹争宠像什么样子?

    阿娇被他的歪理说的也是服服帖帖的,这孩子才生出来,哪知道什么要让着妹妹什么的啊?他哭明明就是本能啊,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就是用哭声来解决一切问题的,饿了哭,想睡觉哭。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也赞同刘彻,要教会儿子大度包容,爱护妹妹,疼妹妹。

    但,这才满月不到,说的也太早了吧?

    眼下正好刘彻又说起刘璟的封邑,听这意思是万户他都还嫌不够,阿娇望着他劝道:“行了,知道你疼她。但是尊宠过度,再把她惯的不像话。别说她姑姑们,汉室的公主哪有自己独立的封号?你这也就是胜在三个姐姐和你都是一胞所出,这要不是,这会只怕气的都去阳陵跟先帝哭诉了。”

    刘彻眼一瞪,“谁敢?朕疼元暶,天经地义,谁敢有话说?”

    这幅霸道模样还真像他小时候,阿娇说不动他,也就放弃了。说到底,她也不会觉得刘彻疼女儿是坏事,公主到底不比皇子,出嫁了就得指望着父兄的疼爱撑腰呢。

    哎,不对——

    刚刚他是不是还说了句等以后璟儿的兄弟当皇帝了再给她加封邑?

    阿娇定定望着他,生怕他又冒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好在他打了个哈欠叫着说困了,阿娇松了口气,赶紧叫人服侍他去洗漱。

    但愿,他睡一觉起来,别记着今天他这胡说八道的模样,再在她跟前抹不开脸。

    但愿,他不要再想一出是一出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章 欺瞒() 
阿娇惊然地发现有了孩子后,时光过的愈发快的惊人。这一眨眼就到了九月末,两个孩子的满月都已经隆重大办过了。

    孩子刚生下来时红彤彤,皱巴巴的丑的跟小猴子一样。但三四天一过去就明显在褪红,等到满月后已经白净许多了。

    阿娇拿了个小拨浪鼓逗兄妹俩,语气欣然地呢喃:“还真怕你们一直那么丑——”

    海棠忍不住笑道:“瞧您说的,那刚生下来的孩子都那样,长开了就好了。”

    阿娇把兄妹俩哄睡后,奶娘们上前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抱到隔壁榻上去看护着。

    海棠忙上前给阿娇揉肩,她低着头一下午只怕早酸疼起来了。

    她一面给阿娇揉肩,一面禁不住念叨起刘暠和刘璟。“四皇子和元暶长公主可真是招人爱,婢子听奶娘说就没见过这么聪明灵秀的孩子。饿了哭,要睡了哭,别的时候可不像别的孩子哭闹不休。还不日夜颠倒,省了奶娘们多少事——”

    阿娇被她话中的满满自豪说笑,“这有了他们后,你成天就是念叨他们怎么聪明怎么好。”

    海棠佯作不依道:“那可也不是婢子一个人说,您就说满宫上下谁不说我们四皇子同元暶长公主聪明可人?”

    这倒是,自从阿娇生下龙凤胎后,谁还不知道皇后的地位愈发稳固了,自然少不了四面八方涌过来说奉承话的人。

    不过海棠说的倒也不算夸张,刘暠和刘璟的确叫人喜欢,无缘无故哭闹还从未有过,平阳都说怎么有这么好的孩子?

    阿娇笑笑,又问海棠道:“征臣回长安都月余了,怎么一直不来宫里?”她半是狐疑半是认真地打量着海棠的神色,“是不是陛下又叫你们瞒着我什么事呢?”

    海棠淡然自若地答她道:“翁主久不见儿女同夫君,自然一时三刻不得空进来也是正常。再说了,您在满月上又不是没见着翁主?婢子能有什么瞒着您的?”

    阿娇的目光在海棠的脸上流连着,一丝破绽都没有发现。但越是这样,阿娇心里越起疑。

    是,满月的时候阿娇的确见着了刘征臣。她面色红润,瞧着气色不错。

    阿娇心中立时就松了口气,觉得她终于躲过了前世的劫难,今后也就一生顺遂了。

    她把刘征臣叫过来说了两句话,见她能笑能说,还同往常一样。阿娇也就放下心了,还跟她说叫她得闲就进宫来。

    但如今一个月了,刘征臣始终没有进宫来。馆陶同隆虑进宫来阿娇问起她们刘征臣忙什么,婆媳俩也极有默契地一问三不知。

    这里面绝对有什么瞒着她的事,绝对有。

    可是要是发生了前生那样的事,刘征臣又不会再回来,她夫君须侯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待她。

    阿娇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透彻。问身边人,谁也不肯说真话。

    这叫她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从前有些隐隐害怕这种猜测会成真,所以并不往死了逼问她们。

    但是,她不能总逃避。不能总告诉自己征臣好好回来了就是没事,不能忽视心底的不安。

    她的笑脸一点点冷下来,毫无商量地命令海棠道:“去须侯府传我的话,明天午后叫须侯夫人进来同孤说说话。”

    海棠叫苦不迭,嘴上却只能赶紧恭敬应诺。

    皇后和她说笑的时候,她可以讨价还价。但一旦皇后认真起来,哪怕是受了陛下的吩咐,那也没有再说话的余地了。

    阿娇听她应下,脸上也还是没有松缓。摆了摆手,叫她自去。

    海棠无法,只得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她心下有些黯然,这是她从小照料着长大的皇后,但如今一旦发作起来,只是一个冷眼就叫她心中都忍不住发颤。但更多的却又是欣然,皇后比从前有皇后样子,她长大了,真真正正长大了。

    海棠心思复杂地出了寝殿,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叫了人出宫去传话。

    而后想了想,又叫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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