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想了些什么。

    连我自己都奇怪,在这个几乎万念俱灰、痛彻心扉的时间里,我心里除了想到金一诺,竟然还想到了唐思远。

    两天后,我觉得自己想清楚了。

    我打开了房门,跟我爸爸说,我想去上班。

    我爸爸听了什么也没说,出去了。晚上,他告诉我,我可以去上班了。

    我根本就没有问我爸爸给我找了份什么工作,我依然决定开始我的新生活。我明白,我家里没有郝舒梅那样有本事的亲戚,我爸爸能给我找到的工作绝不会像郝舒梅的那样轻松、体面。

    我是被间掉的玉米苗,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我将同学们给我的毕业纪念小照放进毕业纪念册,我将金一诺毕业前偷偷送我的相片用一张彩纸包了起来,放到我高三的日记里,然后将它们放进书箱;我将那些早已打包的书本又捆了几道,也塞进了书箱。

    别了,我的书海学涯;别了,金一诺。

    我的心好疼,好像也成了书中的一本,也被绳子紧紧地捆扎着。我再也不愿进西王母中学了,再也不愿见到于光亮的影子了,我再也不愿听到于光亮的声音了。

    行了,于光亮,咱们终于成了两条平行线。虽然上学时,你没有像每学期换课本那样被换掉,可是现在,你终于随着我学涯的结束彻底成了过去式!。

    一诺,我的哥哥,我一直叫不出口的恋人,我知道你比我坚强,我相信你不会就此罢休的。如果你回校复习,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了,你应该可以心无旁骛了。

    可是,一诺,虽然我们有一些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可我影响过你学习吗?

    我一向都是把你的前程看得比我自己的还重要的。

    不管我做得对不对,我所做的一切,一向都是以不耽误你的前程为前题的。

    一诺,我的哥哥,如果你今年考上了,我说不定还会忍着羞辱回到西王母去复习一年。可是,现在,我决不能再去打扰你。十个我的前程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一个人的。只要你能有个好的将来,不管我在哪里受苦受难,我的心里都会有一块热乎乎的地方。

    一诺,别了,永别了。就像你说的,林妹妹和宝哥哥是不能一起修理地球的。因为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或许会饿死,或者累死。

    可是,一诺,你知道吗?如果能跟你在一起,我情愿饿死,情愿累死。可是,你说过,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能陪我死。

    一诺,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在乎你,虽然我从没在你面前说过这个“爱”字,甚至是自己的心里也不许自己想,可我知道,我的心底深处只有你:我是为你而生,我愿为你而死,我愿为你做我能做到的一切。只要对你有好处。

    一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呢,你是家里的独子,却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体贴我,你怕我受老师的责罚,为我撒善意的谎言;你知道我不愿与于光亮打交道,你给我补习英语,还安慰我说,这也是你提高的过程;你一点点诱导我,摆脱多愁善感的性格;你在高三紧张生活的三点一线的每一点、每一线上都安排着一个个惊喜

    我虽然单纯,可我慢慢都想明白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三章 落荒而逃() 
明天就要上班了,那种悲壮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看破红尘要去剃度出家。不管怎么说,一切的一切我都只能装进肚子里了,往日的一切都跟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天,我提前15分钟到了我爸爸给我找的服装厂。

    进了大门,只看到一个老师傅在打扫院子,我问他到检查室怎么走,他却反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来上班。他奇怪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咕哝着:“上班还早呢。”不过,他还是给我指了去检查室的路。

    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女的。大约已经有人跟她们打过招呼,有人开了门,我跟了她们进去也没人问我。

    没有人给我介绍,也没有人听我做自我介绍,到一张大桌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我就算上班了。

    我看她们拿起一件衣服钉上扣子,剪掉线头,再穿在身上看看是否有毛病,然后将合格的放好,在不合格部位贴上标签(过了一会儿,我听她们中的一个找不良贴,我知道了那叫不良贴),一件衣服就算检查完了。我便也学她们的样子反复地看。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问我的名字,说是安排值日生。从这时起,她们的话多了起来,先是像村里那些老太太那样说些家长里短,随后便说到自己的对象身上。

    她们说的是“俺女婿”“你女婿”怎么怎么样。说着,说着,其中一个哭了,说她女婿不是人,昨天晚上又打她,打得她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一边说着,她竟然掀起衣服给众人看。我使劲低着头,没好意思看。

    随后,她们慢慢又说得高兴了,在那谈论什么青龙白虎,有毛没毛的。我虽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却知道决不是什么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好画(好话),看她们笑得那龌龊样,我更加使劲地垂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衣服里去。

    老天,难道我以后就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一辈子?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逃跑一般回到家里。

    第二天,我便只提前5分钟走到厂门口。那一天,听到的还是这类话。

    第三天下午,她们正聊得起劲,进来一个男的。听她们的意思,好像这个男的是厂部下来查岗的。

    进门不久,他就与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开起了玩笑,嘴里也不清不浑的。说着说着,他们又推推搡搡地开始动手动脚。那个男的一边说笑着,一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离我愈来愈近。

    那时,我正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怕他碰上我,我便不断地往旁边让。谁知,他们闹着闹着,其中不知哪个女的一推,那个男的便一下子扑倒在我身上,连我一起摔在了地上。

    他一边挣扎着,他们一边“哈哈”大笑。

    我的脑袋“哄”地一下子,便觉得泪涌了出来,不由得又羞又气,将他死命地往旁边一推,爬起身,谁也没看,拿上我的包飞也似地逃出了检查室,逃出了那个服装厂。

    完了,我的第一份工作。

    回到家,我觉得没法把原因说清楚,只是选择了“粗俗”这个字眼来形容他们的所做所为。

    谁知爸爸没生气,只是说:“你以为工厂像你们学校?好啊,我的一提包花生,与那个厂长20年的交情,你去给人家白干了三天活,说不干了就不干了。行了,你先歇几天吧,反正我也能养起你。等你心情好了,你再看看你能干什么吧。”

    我不甘又无奈地在家“歇着”。脑子里天天翻江倒海,却怎么也不敢想象还要回到课堂上去,回到于光亮的眼皮底下去,回到我的同学中间去。

    这么多日子了,也没有金一诺的消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就奇怪了,以他的成绩他怎么就会考不上呢?他现在在干什么?以他的实力,如果再复习一年,考取个名牌大学是不会有问题的。他应该不会就这样放弃。

    西王母的老师对他的印象很好,他一般还会回西王母的。毕竟,源长中学离家太远了,易中和仙林中学又不是随便能进去的。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去了呢。

    唉,但愿不要再有一个“林妹妹”在等着他。像我这样傻心眼的还好,至少不会害他,如果碰到一个善耍手腕的“宝姐姐”,像他这种没有多少弯弯肠子的恐怕就要被人耍死了。

    如果我现在回去,他固然可以不去招惹什么“宝姐姐”,可是,我怕我自己就把持不住我自己了。那样回去岂不是一样害了他?

    一诺,你在干什么呢?你知道回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成了我现在的功课吗?我是不是这辈子再无缘见到你了?你知道我现在天天想你吗?

    一诺,回学校去吧,还是学校适合我们。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我甚至可以想象,工厂里的粗俗要更甚于于光亮。

    虽然决定了不再跟金一诺联系,可是自己的心却是管不住的。

    有一天,我正在家胡思乱想,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信。

    我多么希望是金一诺的,可没想到居然是唐思远的!

    他说他已经被华南师范录取了,让我再回校复习一年,他等着我。不过,不管结果怎样,只要我愿意,给他回一封信他就来找我。

    在信的下半段,他还告诉了我许多其他同学的消息。说吴浩考在先泰医学院,姜得龙考在州滕农学院他还特别提到金一诺回西王母复习了,宋延德到源长中学复习了

    他真是个有心人!我很感动。可是,我只能给他唱一曲张行的迟到了。

    我的心已经给人了,我已经给了金一诺要不回来了。况且,我也从没想到去要。

    唐思远,我会记得你的。可是,我只能祝愿你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原来金一诺真的已经回西王母复习了,但愿他这次能够一心一意,考上他理想的大学。

    本来从那个工厂铩羽而归,心里已经有所改动,在就业和复习之间动摇。现在看来,我一开始的决定的确是对的,我决不能再跟金一诺同校读书了!我怕我不能控制我自己。

    一诺,我和你只能是永别了!现在,我不能再去打扰你;等你考上了,我更不能去缠着你。你我今生是注定无缘了。要早知道我苦苦地守护,你还是没能如愿,我不该那么狠心的。可是,一切都只能是“过去式”了,我以后便只能在梦里与你相会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四章 无用美男计(上)() 
一天,我正百无聊赖地在家呆坐,忽然听到院子里有支自行车的声音,赶紧向窗外一看:啊,贺晓琳来了!我刚要欢呼,见他也在后面推着车子走了进来。是金一诺!真的是他!刚刚我还在呆想,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慌慌张张地跳下炕,在正间门框上一倚,使劲地咬着下嘴唇,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心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怎么,郝大小姐,还堵门拒客吗?”贺晓琳站在院子里笑嘻嘻地说。

    “看我高兴傻了。晓琳,快进来。”我急忙拉着我昔日同桌的手往我的房间走,却实在忍不住,又回头笑着瞥了他一眼。

    金一诺跟在我俩后边。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自嘲地说:“唉,待遇还不一样来。不过千里迢迢地来了,人家不请咱进,咱也只好厚着脸皮跟进去了。”

    “你快别给我阴阳怪气的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俩的小尾巴往哪撅?今天还得你挑大梁!我只不过是个配角。”贺晓琳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又回过头揶揄地说。

    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贺晓琳什么时候学得嘴巴这样厉害了?我的心“咚咚”地跳得厉害,假装没听见,只是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虽然她知道我的心意,可毕竟不能真的把“尾巴的撅向”在她眼前演示一番。

    拉着她的手在炕上坐下:“晓琳,你们俩怎么今天一起来了?金一诺,你也坐。”

    我怕做得太显眼更让她笑话我,便又装着大方的样子招呼金一诺。

    “来看看你在家干什么呀。”贺晓琳首先发话,金一诺却只在一旁看我家墙上的年画。

    “还能干什么?百无聊赖,熬天混日头呗。”

    “那就走吧。”贺晓琳一把拉住我的手,站起来说。

    “走?你们刚刚才来呢,到哪儿去?”

    “还能到哪儿?回学校去呀。你总不能学了十多年,到头来回家修理地球吧?”

    我低下了头,我该怎么说呢?他们怎么会理解,我的心已被一种叫做“累、失望和担心”的东西紧紧地、层层地包裹起来了呢?

    “回去吧!你那么聪明,就这样了此一生太可惜了。咱学校今年考得不强,就是咱们班也没考上几个,那几个班就不用说了。咱们回去复习也没什么丢人的。咱同学没考上的差不多都回校复习了。宋延德去了源长中学,听说李昌麟也在那儿;赵喜强去了叁庞中学,其余的大部分都回到了西王母。易中和仙林中学是不容易去的,人家的门槛高,剩下的那所高中叫你去你也不会去,一年里不知考上个考不上个,去了是白浪费青春。我们在路上就给你分析好了,你还是回西王母吧,我们三个一起做伴。”

    “你们俩都已回去了?”我明知故问道。

    “都上两个星期的课了。真奇怪你平日那么要强,现在竟能在家呆住了。”

    “我直到现在还没从那种压力中解脱出来,我实在不愿再回西王母了。”我说的这个倒是实话。

    “到西王母多好?我们知根知底的,三个人互相鼓励、互相学习。回去吧?”

    贺晓琳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带着一种叫我不忍心拒绝的求恳。其实,我有什么资格叫同学为我操这份心呢?可我那单纯、一根筋的脑子里实在是怕。

    “我再也不愿看见于光亮了。我实在是害怕他。”我搬出了他们都知道的事实。

    “你不理他就是了。”

    “每天在你耳边唠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你的身后安上个尾巴怎么会假装听不见,假装不知道呢。再说了,我好不容易叫自己狠心坚持到毕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那个定力。”

    “什么定力?”贺晓琳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能看到我的心里。

    我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漏嘴了。一诺,当我再一次面对你燃烧着烈焰的眼睛时,我还能再有能力拒绝吗?我如果去了没能力拒绝而放任我们自己的感情,岂不是害了你?那时恐怕不仅仅是前途,我担心还有一世的名声。

    “金一诺,别看了。从进来你就在那儿竖旗杆,你平常能说会道的机灵劲哪去了?怎么变成没嘴葫芦了?今天叫你来可不是叫你看风景的,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也该你上场了。”贺晓琳冲着金一诺喊道。

    “晓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