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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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虚公子-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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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非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丁谧到底在哪里?有没有遇到危险?

    自己的徒弟丢了,做师父的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护她周全!

    (。)

第十章 凤久回来() 
凤久驾马急速赶到礼府,一个翻身从马背下来,直往礼楚的院子跑去,跑到院子里见礼楚的房间漆黑一片,便以为他睡下了,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到了门口。

    忽然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温陆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凭虚公子的事,他也知道是我派人传信让王府女眷去的避暑山庄……”

    “所以呢?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难不成你还要为了一个刘温陆停下你所有的计划去赔罪不成?他目光短浅格局小,犯不着为了他让自己过的不痛快。”

    凤久心口一震,没想到这些话从子善口中说出来竟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在他们眼里,难道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吗?尽管自己也很想报仇,但是非要踩着身边人的尸体走上这条路吗?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子善又开口道:“我看你这几日意志消沉了不少,是为了凤久那丫头?简直胡闹!你现在毕竟赶快回到正道上去,这样拖着,对谁都不是好事,长此以往,就是圣人也承受不住。”

    “咯咯”一声,凤久的手肘撞在门上,吓得连忙转身就走,不过为时已晚,屋内的人一下子冲了出来,伸手便抓住了凤久的肩膀。

    凤久回眸对上子善充满杀气的目光,猛地一震,这样凌厉的目光就是十个南宫非也比不上啊,子善见是凤久,便缓缓松开了手,又将双目藏于蓬乱的头发下,垂头出了院子。

    “是谁?”礼楚在里面问道。

    凤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既然来了,那就没有就这样走掉的道理,至少……至少也要看上一眼。

    “凤久!你去哪了?”礼楚惊喜地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穿着薄薄的衣衫就是连件外衣也没有披。

    凤久张了张嘴,想要叮嘱他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目光在他爬满伤疤的手臂上一顿,很快收回了目光。

    “我听说你得了重病?现在看来也挺好的。”

    礼楚神情一顿,想到定是晋远这小子在外面散播自己病重的消息,这个时候也无心争辩,只望着凤久担忧的双目问道:“你是担心我了吗?”

    凤久冷笑了一声,继而垂眸道:“担心?如何让人不担心,是人都在担心你,可你担心过别人吗?你有为我们这些棋子想过半步吗?”

    礼楚不明白她的意思,见夜风刮的不小,便要去关门,凤久的声音却更冷道:“不用了,你活着就好,我这就要走了。”

    “要去哪里?”礼楚忍不住问道,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我虽说生前没有公主名号,但我马孔阳到底也是受了皇帝哥哥恩惠的,楚国亡了,我能不生出复国的念头吗?”凤久说着上前一步道,“多谢你愿意守住自己的誓言,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你一起行这鬼祟之事了,我和温陆自会有我们的复国的大计。”

    礼楚看着凤久斩钉截铁的脸,有些气愤,他千算万算总算将人拉回到自己身边,却万万没有想到,到了今日就像是兜了一个圈子,所有人又回到了原地。

    当即便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怒喝道:“胡闹!”

    凤久被他这一喝声吓地目光一震,礼楚这才回过神来,温声道:“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不可以停住,在这过程中付出的代价一日比一日大,直到无法承受。我确实不择手段了些,但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是我最初没有想到的,我的初衷并非如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很难过……”

    “难过……算了吧?”凤久出口嘲讽,斜看了他一眼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自欺欺人,为了取得李璟尧的信任,你甚至连自残讨好的行径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宋朝宗在乎的?”

    “你不会不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你……”礼楚这话才说了半句,便被凤久硬生生打断,怒道,“你敢说你最在乎的是我?那么晋远呢?倘若我和他之间必须死一个,你选择救谁?不用我说了吧?小荒岭的事,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礼楚用力地看着凤久的目光,用力到想看透凤久眼底的所有情绪,凤久一时没注意,等注意到了礼楚脸上的表情变化,却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礼楚一步一步逼近她,眼眸滚烫地可以伤人,认真道:“倘若你们两人当真一定要选择一个,那我一定会选择晋远,但若是你死了,我活着也索然无趣。先帝的嘱托我仍记得很清楚,这一世,我一定要与你同生共死。”

    凤久一怔,猛地推开面前的人,忿忿道:“你说什么?你救下晋远,是为了和我一起死?这话说出去不可笑吗?宋朝宗,你爱死不死,我和你的情分就到这里了,若是再多一份,只怕我就是第二个刘温陆!”

    说完这话,凤久扭头便走,礼楚伸手拉她,却被她一掌拍在胸口,礼楚强咽下翻滚的气息,没有上前再追。

    南宫非和晋远在这个时候正好回府,撞见凤久气呼呼从礼楚房间出来的一幕,谁也没有那个勇气上前去拦她,呆呆地看着她疾步出了院子,才想起礼楚连忙走进去一看。

    礼楚将吼口的腥甜咽下,南宫非和晋远已经到了跟前,南宫非耸了耸鼻子看了礼楚一眼没有说话,礼楚呼了口气看向晋远:“你派几个人悄悄地跟着凤久,一定不能跟丢了。”

    晋远点了点头便出去,南宫非在一旁坐下,看着礼楚运气疗伤,没由来地问了一句:“这秘籍你练着还顺畅吗?”

    “还好……”礼楚艰难地开口,却一个没忍住呕出一口血来,南宫非忙上前扶住他,替他运气,一脸凝重道,“你是不是已经练到最后阶段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照着前面的练也足以你发挥了。”

    礼楚扶着他的手臂,摇头道:“都练到这份上了,再停下那不是找死么?既然我都决定这么做了,那就没有理由逃避的。”

    (。)

第十一章 救人如火() 
一连过了三日,礼府倾尽所有都没有打探到丁谧的消息,南宫非着急地彻夜未眠,子善疼爱这个徒孙,心里也十分地着急。

    “将军!我在门口捡到一封信!”灵儿说着就急忙跑了起来,众人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简短的一句话:若要救人,带上五千黄金到城北的尧山,只准礼楚一人前来。

    南宫非的目光在信上来回徘徊了几遍,始终想不到究竟是谁绑架的丁谧,礼楚也是想不透,但这救人势在必行,好在他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当即便爬起来要出去。

    “我跟你一块去。”南宫非放下信,跟在礼楚身后,礼楚点了点头,小心叮嘱道,“你带人从另一条路去尧山,我怕你跟着我会被人发现。”

    南宫非了然应声,手下意识地拂过后背的长剑,若有人胆敢伤他的徒儿,那么他定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礼楚见晋远跟着自己走了两步,忍不住顿足道:“你就留在府里吧,还不知道尧山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个圈套那也不能把你搭进去,再说了他明确指出只许我一个人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能力可以独挡一面了。”晋远固执地看着礼楚,似乎很不放心礼楚一个人去,礼楚闻言笑道,“你有这能力我自然替你开心,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你也不必急于一时,终有一日你会得偿所愿的。”

    晋远没再说话,目送礼楚出了大门后,未过多久便接到了从宫里来的急召,说是请礼楚去宫中商议大事。

    很显然,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设计引开礼楚的人必然十分了解礼府,同样在朝堂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否则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引开礼楚,为的就是那所要商议之事。

    而礼楚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尧山山脚了,山脚下有个凉茶铺子,里面的小二一见到礼楚便迎上来笑道:“敢问是礼楚将军吗?”

    “是我,何事?”礼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确认自己从未来过尧山,更从未见过这小二。

    “这是一位客官托我给将军的。”小二说着擦了擦手,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递到礼楚手上,礼楚接过去打开一看,把金子扔到三百米处的一个树洞,扔进去之后自然会知晓丁谧所在之处。

    礼楚扔给他一点碎银子,见他喜滋滋地跑开了,便打量起这里的情况来,南宫非走的是近路,那么他一定比自己先到,可是这一路上却并未看到他的踪迹。

    眼下没个商量的人,也只好先按照信上写的往树洞方向走去了,这沉甸甸的金子拎在手中,都将手掌刻出一条深痕来,艰难地走了几步,礼楚果然见到了一颗巨大的树。

    树中间有一个大洞,看上去像是人为凿出来的,礼楚扫了一眼静谧的四周,将金子塞进了树洞,树洞里仿佛有机关,吱呀几声过后,一封信从树上飞下。

    礼楚伸手去抓信,却被一支横穿过来的箭抢先了,一箭射穿信封牢牢钉在树干上,随即更多的箭往礼楚这边飞来。

    礼楚闪身避开几支冷箭,躲到了树后,岂料更多的冷箭从面前的草堆后射出,礼楚避无可避,腾地一跃,便攀住了树枝,似猴子那般灵活地便上了树顶。

    这一上树,便将底下看了个清楚,以此树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全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将自己围的死死的,此刻他们却奈礼楚不得。

    果然是有圈套的,不过礼楚也是有备而来,吹了个响指,便有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包围圈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悄声杀掉。

    有人发现身边的同伴不见了,顿时慌张起来,所有人顿时反应过来,冲出了草堆,迅捷地冲到树下,随着树上的礼楚发箭。

    这样近的距离,命中率可想而知,不过还未等礼楚跳下树枝,一个黑影带着疾风冲了过来,长剑一出便是三人同时丧命,竟连手中的弓箭都来不及发出。

    其他几人心中一惊,还未看到是谁在背后使鬼,便带着这个想法一命呜呼了,片刻之间所有人全都死了个干净,竟是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南宫非收剑拔~出信,只见上面什么都没写,不由得恼怒,礼楚跳下树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前面有条河,顺着河走过去看看吧,丁谧应该就在这附近的。”

    南宫非点了点头,疾步往前面奔去,果然在长亭处见到了麻布粗绳,只不过麻布袋子里并没有人,见到这麻布袋子上的血迹,南宫非心口猛地一震,牢牢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凌厉地在四处搜寻。

    “在这里!”有人惊呼了一声,南宫非和礼楚忙顺着声音的来源冲过去,只见湖面上有一条残旧的船,船上躺着一个绿衫女子,正是丁谧!

    “丁谧!丁谧!”礼楚大喊了几声,见她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十分着急,正想办法该如何过去之时,南宫非一个跃身跳进了水中。

    船是破的,正在缓缓下沉,丁谧的半个身子都浸在了水中,南宫非将她拖出破船,吃力地往岸边游去,搂着的人身体冷的可怕,气息也时有时无,这让南宫非非常恐慌。

    他这一辈子,只经历过两件可怕的事,一是他娘自杀在他面前,而便是此刻了。

    几个人帮忙将南宫非和丁谧拉上岸,丁谧紧闭着眼嘴,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礼楚忙去掐她的人中,掐了足足半注香才逼得她吐出一口水来。

    “小谧的眼睛是怎么了?”礼楚见她恢复意识后,眼睛却闭得更紧了,甚至有血从眼角滑落,着急地去翻看她的眼睛。

    丁谧吃痛,侧过脸捂着眼睛嘶声喊道:“痛!别碰我!!!”

    她越是翻滚,眼中的血便越多,南宫非几时见过她如此痛苦的神情,心口简直如刀搅一般,忙抓住她的手,温声道:“师父在这里,你别怕,让师叔看看好吗?很快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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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双目失明() 
丁谧吃痛,侧过脸捂着眼睛嘶声喊道:“痛!别碰我!!!”

    她越是翻滚,眼中的血便越多,南宫非几时见过她如此痛苦的神情,心口简直如刀搅一般,忙抓住她的手,温声道:“师父在这里,你别怕,让师叔看看好吗?很快就不疼了。”

    丁谧听了这温言温语倒是冷静下来,但是当礼楚的手再次碰到她的眼睛时,她又忍不住打开礼楚的手,痛得直哭,哭出的都是血水!

    南宫非当机立断抓住了丁谧的手,对礼楚道:“快给她看看,痛就痛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礼楚扒开她的眼睛一看,丁谧的惨叫声冲破耳膜,听得周围人心口都是一震,礼楚抖着手起身,喝声道:“快!你们去来凉茶铺要点油过来!要快!”

    南宫非并未对药理半分不通,方才看到丁谧通红糜烂的眼睛,当真是吓了一大跳,这双眼睛恐怕是保不住了……

    一想到如此恶毒之人,他简直恨得牙痒痒,倘若叫他抓到那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黑衣人很快取来了菜油,礼楚小心地为丁谧清洗眼睛,见丁谧如此痛苦,实在忍不住对南宫非道:“你把小谧打晕吧,她这个样子,我下不了手……”

    南宫非脸上肌肉不停抽搐,见丁谧哭成这样只好狠心在她颈部下了一掌,见她昏死过去,便愤愤起身对着凉亭的柱子出气。

    “小飞,走吧,我们得赶紧回去,徐安会有办法的,你别太着急。”礼楚说着打横抱过丁谧,见南宫非转过身来,又将丁谧递到他怀中。

    短短几日未见,丁谧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惨样,一脸的血带着略微腐烂的气味直扑而来,南宫非杀人无数早已习惯了血腥味,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气味,实在令他终生难忘!

    不光南宫非,就是子善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抖着声音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千万别让我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若是被我知道,那我一定要让他受到千倍于小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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