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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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虚公子-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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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四王爷痛苦的哀嚎声,惊得院子黄鹂四起,最后又归于平静,李璟尧到底还是念着往日的情分,顶着众大臣的非议将他送进了陵墓。

    为了这事,太后的身子便一下子垮了,李璟尧常常抽空去看她,都被她拒之门外,只好差了人隔三差五送些补品进去。

    “母后今天怎么样?”李璟尧急速批阅奏章,头也不抬地问道。

    皇后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为他研墨,低声道:“太医说终于有了气色,只要再调养几日,便能下床了,臣妾去看过太后,确实气色不错。”

    这几日,李璟尧全仰仗皇后才得知太后的消息,也因此与她所接触了一些,平日里虽不喜她却也不烦她,如今见她这般的小心翼翼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动。

    “嗯,你也别太辛苦了,最为后宫之母,身子是最为重要的事,这样才能为皇家延续血脉。”李璟尧停下笔,目不斜视地看着她。

    “是……”皇后这时候有些困了,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忽然惊觉不对,猛地抬眸对上李璟尧的目光,震惊地结巴道,“啊?什……什么意思……”

    李璟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血脉一事吗?”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喜滋滋地就回了,可是皇后却皱着眉似乎显得很为难,李璟尧便有些生气了。

    皇后抬头看着李璟尧震怒的侧颜,嘴巴张了又张,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便将头低了下去,低声道:“舒妃妹妹不是已经怀有龙嗣了吗?后宫里其他的嫔妃将来也都是愿意为皇上延续血脉的……”

    “朕问的是你有没有想过?”李璟尧见她支支吾吾的,忍不住加重语气问道。

    皇后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继续研墨,李璟尧被她这古怪的脾气弄得有些恼火,可目光触及到砚台却又忍不住笑道:“行了,你出去吧,再这么磨下去,朕好不容易得到的这方砚台就毁在你手上了!”

    “皇上恕罪……”皇后惶恐着起身,见李璟尧是一脸笑意,便安心行礼道,“臣妾告退。”

    李璟尧的目光牢牢顿在皇后的后背,见她要出了御书房,忙叫住她,迎上皇后慌张的目光笑道:“你告诉母后,就说她希望朕做的任何事,朕都会答应她,朕只求她快快好起来。”

    “是,臣妾会将话原原本本带到太后面前。”皇后说着再次躬身行礼,舒了口气,总算是退了出去。

    李璟尧对着面前的空气发了好一会的呆,忍不住笑出声来,盛折见他如此,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得到李璟尧的一个白眼。

    (。)

第一章 凤久生疑() 
长亭外,刘温陆来回踱步,四王爷是死了,可是陈子珠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找遍了整个西都和城郊,始终没有找到陈子珠。

    传信去礼府,礼楚也是一再借故推脱,直到今日才答应了相见,刘温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想到陈子珠就恨不得飞到她身边去。

    “朝宗!你怎么才来!”刘温陆看到礼楚的马车,着急地迎了上去。

    礼楚的表情很淡,淡的让刘温陆目光一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

    “是……”礼楚点了点头,似有避开他视线的意思。

    刘温陆按住他的胳膊,紧张问道:“子珠呢?你见过她吗?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确实见过她。”礼楚抬眸看着远处的竹林,顿了一顿,又看着刘温陆道,“温陆,子珠……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她也有她的自尊,经历了这样的事,她怎么还肯与你在一起?”

    礼楚的话,刘温陆一个也听不进去,只顾一个劲儿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你还记得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么?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的。”

    “温陆,这一回我是真帮不了你了,不过子珠还有封信托我转交给你。”礼楚说着从衣襟里取出那封信,刘温陆忙夺了过去看。

    只见信上写着: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这……刘温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虽是诀别的诗,但却是卓文君写过变心后的司马相如的,与自己有何关系?

    “朝宗,子珠就没有说点别的什么吗?”刘温陆诧异道。

    礼楚摇了摇头,对上刘温陆的目光道:“也许子珠只是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还是……”

    马车里忽然跳下一个人来,衣袂飘飘,白衣似雪,正是凤久,脚还未落地,声音便砸了过来:“刘温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去找她,我敢肯定她还没有出西都,你要是真想找她,就一定会找到她!”

    刘温陆愣了一愣,不明白凤久的敌意从何而来,才刚张嘴,凤久又道:“不过你要是抱着子珠是你妹妹的心思,那还是不要去找子珠了,免得又伤到她。”

    刘温陆低头不语,凤久又道:“说一句喜欢就那么难吗?”

    “凤久!你先回马车吧,我有事想和温陆单独说说。”礼楚忍不住出言,抬起来的手正要放到她肩上,却落了空。

    凤久到现在还在为小荒岭救晋远不救自己的事而赌气,礼楚几次讨好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心中略微有些无奈。

    刘温陆收起失意的神情,在礼楚开口的那刹那,忽然说出一句话来:“我这几日暗中调查,竟然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礼楚眼皮跳了一跳。

    “我之前一直觉得奇怪,是谁通知的我母亲去外面避风头的,现在总算查到了一点线索,这件事和食人帮有关。”刘温陆低声说着,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灼食人帮为何要这么做。

    礼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凤久,凤久知道凭虚公子就是自己,看刘温陆这困惑的样子,便知道他还未得知真情,这番回去定要好好叮嘱她一回。

    “朝宗?朝宗?”

    听到刘温陆的呼喊,礼楚才回过神来,点头道:“确实,这件事值得一查,既然你身在郊外不方便,那么这件事便由我着手去办,免得你闹出动静来。”

    “好,我相信你的能力,那就拜托你了。”刘温陆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礼楚却有些不放心地追问,“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知道这件事的不会超过三个,一个是我,还有两个就是派出去调查这件事的兄弟。”刘温陆想了一回才回答,可见对这事十分谨慎。

    “那就好,你以后也别对人说起,以免遭来祸患。”礼楚叮嘱道。

    刘温陆重重点头,拍了拍礼楚的肩膀道:“那天在小荒岭多亏你和南宫非,否则我们只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礼楚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声,摇头道:“我派出去的人日夜紧跟四王爷,见他有动静很快飞鸽传信告知我,我这才扭转了局面。”

    刘温陆再次点头,见礼楚总是心不在焉地往马车看去,也无心强留他,无声笑道:“你去吧,凤久在等你。”

    礼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默然点头便走向了马车,一掀车帘,马车里正打着瞌睡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凤久,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礼楚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凤久才作势起身道,“刘温陆呢?走了吗?我要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礼楚担心凤久一时口快说出自己是凭虚公子的事,忙拉住她道:“凤久!别去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说话间,马车外传来了马蹄声,礼楚这才缓缓松开了凤久的手,轻声道:“他已经走了……”

    凤久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礼楚,此时内心十分的复杂,其实方才,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起初凤久只是以为刘温陆误会了,那些调查而来的并不足以取信,可是自己方才说要去找刘温陆,礼楚如此激动,很难让人觉得那些调查不是空穴来风。

    倘若是真的,那便意味着什么?礼楚利用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为了复仇不惜拿九王爷和九王妃的性命来做铺路石,就是此前的小荒岭驿站,也让凤久生疑,如此完美的治罪,难道不是礼楚一手策划的吗?

    拿三千人的性命当儿戏,拿川北府军和四王爷的府兵当蝼蚁,这样的人……还是当年那个宋朝宗吗?凤久不寒而栗。

    这一路,两人便是相顾无言,凤久几次三番脱口就要问出,到底还是忍住了,她不希望得到的答案令自己失望。

    (。)

第二章 遁入空门() 
自从四王爷死后,西都太平了不少,甚至连街头抢劫的事都极少听闻,李璟尧虽没有因此而放下心,但是城门防守远没有之前严谨了。

    这日,正是礼楚值守城门,他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叫花子打扮的丫头正一蹦一跳地往城门走来,那神态模样除了丁谧,这世界再无第二人。

    于是礼楚亲自下了城楼,在城门口等着她进来,丁谧看到礼楚后目光一闪,飞快地扑了过来,两旁的士兵吓了一跳,忙举刀拦在礼楚面前。

    礼楚却轻轻推开他们,迎上飞奔而来的叫花子,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笑道:“看你这花脸,我还以为你过的很不好,没想到重了。”

    丁谧吐了吐舌头,捂着腰上的两钱袋道:“都是好东西,当然重了!”

    见礼楚板起脸,丁谧忙讨好道:“都是路上捡来的,不算偷。”

    礼楚拉过她的手在众士兵吃惊的目光中往市集走去,看她一眼便笑一声:“你说你,既然带着钱怎么不好好打扮自己?非要弄得这么惨?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师父在府里吗?”丁谧最关心的还是南宫非。

    礼楚没好气道:“在在在,你师祖也在,怎么就见你问小飞一人?是不是想他了?”

    “不是……我惹师父生气了,所以一直不敢回来……”丁谧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礼楚笑道,“所以你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好让你师父原谅你?”

    丁谧见小心思被礼楚戳破,耸肩笑道:“你可别在师父面前乱说话,你得帮帮我,不然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礼楚在烧饼铺前停下,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烧饼递到她手中,替她拨弄杂乱的头发,却被丁谧挥手打开:“别碰!我好不容易弄乱的,你给我弄顺了!”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我是管不了你了,赶紧吃吧。”礼楚无奈苦笑道。

    一个衣着鲜丽的将军带着一个破乞丐,走在市集上还真是显眼,非常的引人注视,好不容易走到礼府门口,丁谧狼吞虎咽将最后两口吃下,拍拍手,装出柔弱的样子走进了礼府。

    晋远迎面走来看见丁谧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道:“你……你你……不是吧?混的这么惨?真的是丁谧吗?”

    丁谧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礼楚笑道:“小飞在吗?”

    晋远摇了摇头,一边打量丁谧一边道:“今天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我等下再来吧,先走了。”丁谧极快地说完这话就要转身出去,礼楚忙拉住她问道,“为何?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等他回来?”

    丁谧厌烦地甩开礼楚的手,没好气道:“你不懂!我回到礼府就可以沐浴更衣了啊,再穿着这衣服见师父,师父会怀疑的。”

    “不是,你……”晋远着急地瞪大了眼睛,丁谧却不管不顾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彭地一下撞在一个人身上。

    “像尊石像站在门口干什么?!”丁谧捂着额头骂道,抬头一眼却惊呆了,面前这个人便是她朝思暮想的师父。

    南宫非冷着一张脸看她,嘴角微勾却很快又忍住了,眼睛一下也不斜地越过她就往院子里走去,丁谧失意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追上去。

    这让南宫非很是吃惊,走了两步回头见到她可怜兮兮的背影,忍不住道:“还不赶紧去沐浴更衣?就要穿着这身衣服来见我吗?”

    丁谧猛地抬头,目光一怔,大声应了一回,便喜滋滋地往她从前的房间奔去了,丝毫不把府邸的主人礼楚放在眼里。

    礼楚苦笑道:“你看,我这府邸都快成了免费的客栈了。”

    晋远也跟着笑了一声,忽然间余光瞥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笑容顿时凝滞,悄声对礼楚道:“公子发现了没有?凤久这几日不大对劲,总是悄悄地跟踪我,而且试图从我口中套话。”

    “我不知道……她这几日总是逼着我,不愿意与我碰面,远远地看见我就绕开了,我只以为她是为小荒岭的事赌气,现在想来这件事的确不简单。”礼楚的眉头慢慢缩在一处,眼中竟是担忧不安之情。

    “今天天气真好。”晋远抬头看了一眼天,小声嘀咕道,“陈姑娘应该就是在今天遁入空门了。”

    礼楚这个时候想喝声制止晋远说话,却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汤碗破碎声如平地炸雷,吓地晋远跳了起来,回身一看见是阴着一张脸的凤久。

    “你刚刚说什么?子珠……子珠怎么了?什么遁入空门?你们一直都知道子珠的去处是不是?瞒着我也就罢了,竟然连刘温陆也隐瞒!”凤久说到这里,将手中的案托砸向了礼楚,礼楚一动不动受了她这一砸。

    晋远震惊地看着他们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凤久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狠厉道:“子珠胡来,你就帮着她胡来吗?就算是子珠心意已决,那也绝没有道理隐瞒刘温陆的,他们互相喜欢对方,有什么世俗不能忍的?不过是委曲求全嫁给四王爷是个未亡人的身份,这有什么的?要选择也该让刘温陆来选择!怎么也轮不到你帮他们选择这辈子的路!”

    “凤久……”礼楚见凤久转身就往大门的方向冲去,知道她是去找刘温陆,忙追了两步拉住她道,“凤久!你冷静些吧!这是子珠的选择,她不希望别人找到她,她更不喜欢自己被刘温陆用异样的目光对待,她最害怕的是刘温陆分不清对自己的感情,因为四王爷的事感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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