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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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虚公子-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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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久也当即背过身去,这样的场景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看,偏偏那事多的徐安一会让她递针一会让她卷纱布,硬是让她目睹了整个过程。

    若不是礼楚皱了皱眉,只怕他还要教凤久如何缝针,徐安朝礼楚翻了翻眼珠,觉得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苦心,丢下一句慢慢养伤,便奔出了房门。

    凤久脸上的羞愧更甚,垂眸紧跟着徐安的脚步,忽听身后那人含糊不清地叫着自己名字,忙顿住脚步问道,“啊?什么?”

第七十七章 又谋一局() 
听完礼楚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凤久那双带着愧疚的眼眸登时一转,闪出浓浓的杀气来,语气更是决绝道:“不行!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你从一开始就劝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劝我吗?”

    “这个时候什么时候?”礼楚以手肘支撑身子,抬眸看她。

    凤久倔强地偏转过头,紧紧抿着嘴不说话,礼楚心里叹了口气,早该知道她是这么个脾气,说什么都不会听的。

    “咚咚咚!”重重的拍门声响起,礼楚收回目光,大声喊道:“进来吧!”

    “表姐,你果然在这里,快跟我走吧。”陈子珠二话不说拉过凤久就要走,凤久诧异道,“去哪里?”

    陈子珠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礼楚,提高了音量道:“温陆哥哥出事了,伯母急得都生病了。”

    凤久早将陈子珠这一番表情收入眼底,眼尾瞟了一眼礼楚问她道:“他出了什么事?”

    “哎呀,边走边说吧……”陈子珠急不可耐地又拖着凤久往外走。

    这期间,礼楚始终一言不发,连头也未抬,心中悲叹,为何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倔地跟头牛似的,凤久是这样,温陆也是这样,拉也拉不住。

    但他忘了,若别人是头牛,自己便是十头牛……

    翌日一大早,他便瞒着众人,只带了晋远一人,不顾伤口赶到了皇宫,为的正是在四王爷事端上再浇一桶油。

    “草民礼楚参见皇上。”礼楚因有伤,行礼十分不便,动作僵硬的很。

    李璟尧连忙出声示意他免礼,又命盛折去拿了椅子来,半是斥责半是心疼道:“有什么事不能等伤好了再说?”

    “我是听说这几日发生了不少事,担心局势变化。”礼楚接过盛折递过来的热茶,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一说到这事,李璟尧的脑袋又大了,一双眼睛也没了往日的威严,苦闷将他整个人牢牢包裹着,紧地他透不过一口气。

    “大理寺狱函方子遇昨晚在刑部暴毙,什么都来不及说就死了。”李璟尧抿了抿嘴,又皱眉道,“线索断了,朕现在是什么头绪也没有!”

    方子遇暴毙的杰作自然出自晋远之手,礼楚却故作吃惊道:“死了?我不太明白皇上为什么要紧盯着这个大理寺狱函……方子遇?难道最要紧的不是查出万寿殿行刺的幕后凶手吗?”

    李璟尧抬眸看了他一眼,重重叹了一声道:“查到了!”

    “是谁?”

    李璟尧重新站了起来,来回地踱步,忽然顿住脚步,语气激动道:“朕与他近三十载兄弟,对他可谓是尽心,可他……被权利的欲望丧失了心智,竟然将手伸到朕头上来了!”

    礼楚默了一默,提出疑问道:“会不会是弄错了,虽然我与四王爷结怨颇深,但由衷而讲,他到底还是皇上的同胞弟弟,怎么可能谋反呢?”

    这几日,议事的大臣都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轻易提那个词,此刻被礼楚轻轻松松说出口,仿佛一块巨石砸在李璟尧的心口。

    李璟尧想了一阵,心烦意乱的很,扶额道:“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办?”

    “礼楚不敢,但礼楚相信皇上自有圣裁。”礼楚圆滑地避开,这种情况下,自己无论提什么主意,到最后都难免会惹得李璟尧不满。

    让李璟尧自己决断,就算事后发现了四王爷是冤枉的,那都是他自己的圣裁,怪不得任何人。

    “刘温陆失踪了,你听说了吗?”李璟尧沉默了片刻,问出一句话来,目光比方才稍显凝重。

    礼楚点头,回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昭州暴乱若是不及时得到压制,只怕各地会应声而起,那么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就要动荡了。”

    “哼,这些南楚暴民,朕还不放在眼里,要不是当年嫌昭州路远山险的,朕一定亲自带队将逃到昭州的逃兵都抓回来,哪至于留下今日这个隐患。”

    李璟尧文可治国,武可攻城,这样英武的皇帝在乱世之中并不少见,礼楚抬眸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倘若李璟尧的优柔寡断能少那么一分,狠厉能多一分,只怕一统州国又有望了。

    “当务之急还是必须派个合适的人去昭州。”

    有一搭没一搭敲着书案的手指忽然顿住,李璟尧攥紧拳头,苦恼道:“朕……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去,放了重要的武官去昭州,西都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了,但要是派个文官去,朕未免也有些不放心。”

    这李璟尧几乎是将厉害的武官都留在了西都,礼楚十分诧异道:“皇上是在顾虑什么?就算朝野之中生出几个异心来,那也不至于能搅起什么风云来,一切不都是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吗?”

    “况且这昭州可不能小看,虽说是一个穷沟地,山高地险的,也没有什么生意的来往,但是昭州离南汉不过三百里路。”礼楚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道,“这南汉近来野心具漏,大有吞并清越的意思,清越被灭,那么南汉下一个目标自然是我南唐啊,皇上不得不防!”

    李璟尧被他说的头更大了,皱眉道:“那你说派谁去?”

    “川北府军副将袁丐,此人不但忠勇,还颇能吃苦,派他去那荒凉之地,他必定半句怨言也无。”

    礼楚一脸的胸有成竹倒是让李璟尧也跟着镇定下来,不过他还是想了许久,慎之又慎才应许了。

    再之后,礼楚一提到四王爷这几个字,李璟尧便是一脸的愁怅和无尽的叹气,多留无利,既然目的达到,礼楚便告退了。

    “公子去的够久的,怕是说服皇帝不容易吧?”晋远扶他上马车,一面又打着哈欠。

    礼楚坐定后,才道:“说服他并不困难,只是他被四王爷谋反的事困扰,腾不开脑子去想别的事,总共就没说几句话。”

    “让袁丐去昭州,是打算将他变成我们的人吗?”晋远想了想,又追了一句道,“可他毕竟是南唐的人啊。”

    礼楚目光深邃,语气便轻飘飘道:“让子善想办法吧,我相信子善可以做到的。”

    “子善……”听到他的名字,晋远撇了撇嘴。

    “对了,让你送到池州的信送了吗?”礼楚显得有些着急,见晋远重重点头,幽幽长叹道,“希望信能早点到黑影手中。”

第七十八章 误入陷阱() 
丁谧走近空无一人的房间,在床榻上翻翻找找,又在书案上找寻了一阵,纳闷道:“钱呢?怎么一锭银子也没看到呢?”

    又找了一阵,她算是彻底放弃了,正想着去哪个大户人家偷点银子来花花,可是一想到师父不喜欢自己偷东西,只好作罢。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丁谧在松动的地砖下挖出一大袋金子来,光是装金子的布袋就勾满了金丝,一看就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大哥可真不够意思,这么多金子藏着也不告诉我。”丁谧两眼放光,将金子掖在外衣下,就匆匆出了房门。

    再过些日子就是南宫非的生辰了,丁谧一想到他那身衣服从认识至今就没怎么换过,便皱了皱眉。

    其实南宫非有衣服的,只是每件衣服都长得一样,所以总是有人误以为他为人极邋遢,几年都不换一件衣服。

    诸葛鸣玉被丁谧拉着出了门,见了她怀里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不解道:“你是打算给你师父做一件金衣吗?要这么多金子……”

    “金衣哪里能跟赤芒大师的蝉衣比?”丁谧露出一丝笑容,朝她解释道,“听说这蝉衣啊,又轻又薄,却是个刀枪不入的好东西。”

    “有这么好?”

    “那当然啦,赤芒大师今年都八十啦,可他这辈子就做过两件蝉衣,一件在南汉太子身上,一件就传给了他的徒弟曾子子。”

    诸葛鸣玉勾过她的胳膊,边走边道:“这么说来,这一袋金子还不够用的,你有把握拿到蝉衣吗?”

    “哈哈,你别小看我。”丁谧大步流星地带着她挤进了市集,那气势是绝对的胸有成竹。

    两个妙龄少女嘻嘻哈哈走在市集之中,自然惹得路人移不开脸,只见她们走到猪肉铺前,那些男子色着一双眼让出一条道来。

    “大哥!生意做不做?”丁谧颇有气势地吼了一声。

    正拿着菜刀剁猪肘子的那人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又无比专注地剁起猪头来,将那些剁好的猪肉装好,递到一旁的老妇人篮中道:“孙姐,一吊钱,收好了,慢走哈。”

    诸葛鸣玉见他一张肥脸,满面油光,忍不住侧头道:“丁谧,你买猪肉干什么?我们快走吧。”

    “两位姑娘买多少?”他笑呵呵地,操~起手中的菜刀等着。

    丁谧取出一锭金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转向众人道:“今天所有猪肉,本姑娘都要买下,你们可以走了。”

    身后的队伍却越来越长,大家也不是真来买猪肉的,只是过来围观,这两位姑娘想做什么。

    卖猪肉的顿了一顿,但还是好声好气道:“那好,姑娘住哪里,我叫几个帮手把肉送到府上去。”

    “除了猪肉,我还有一笔生意要和你做,到那里说去吧。”丁谧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僻静胡同,用嘴型吐出了“曾子子”三个字。

    曾子子皱眉看着面前这个人,登时反应过来她是看上师父留给自己的蝉衣了,心里纳闷,不知道她是如何看穿自己的身份。

    “姑娘,怎么说?”

    丁谧瞥了一眼猪肉铺子前头探着脑袋张望的路人,压低了声音道:“我想买一件衣服。”

    “呵呵,这可真稀奇啊,姑娘不去裁缝铺买衣服,到我猪肉铺来买什么衣服?衣服没有,猪皮倒是有不少,姑娘要是喜欢,送你一些就是了。”曾子子为人圆滑的很,岂是丁谧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应付的。

    但她今日是铁了心要买的,将怀中那袋沉甸甸的金子塞进他怀中,仰着下巴道:“你这么胖,还穿得下吗?摆着也是摆着,卖给我,也不算浪费。”

    曾子子摇了摇头,将金子递到丁谧面前道:“姑娘说的那件蝉衣我可没有,但我是听说的,怎么也是无价之宝,就算我有,你拿区区一袋金子就想买,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不要,你既然都收下了,那这金子我是肯定不会拿回来的。”丁谧赖皮道。

    曾子子无奈笑了一声,根本不把面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放在眼里,虽然她身旁那张冷脸看起来是个懂武的,但想着自己可是杀猪的,难道还会怕两个小姑娘?

    手里的金子抓了也就真的不想放了,索性也耍起无赖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拿走了,天上掉下钱来,不拿白不拿。”

    “不许走!拿了我的金子就要把蝉衣交出来!”丁谧一个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曾子子晃了晃金子,笑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啦?你喊它一声看它应不应声,要是它说跟你走,那我就把它还你。”

    “铿锵”一声,闪电叱咤间,诸葛鸣玉手中的剑已牢牢抵在他的脖颈上,语气凶恶道:“死胖子,你倒是问问我的剑它想不想杀你,它要是开口说不想,我就放了你。”

    曾子子余光一扫,从腰间抽~出两把剔骨刀来,左右手各一把,带着腥臭味的刀直往诸葛鸣玉脸上挥去。

    诸葛鸣玉被这味道熏得退了好几步,一只手忙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上的剑“唰唰”两下,便砍地曾子子双手鲜血直流。

    听到“哐当”一声,剔骨刀落地的声音传来之后,诸葛鸣玉才心疼地收剑,拿出手帕仔细地擦拭。

    “别浪费我的时间了,你要是不肯拿出来,我们可没有耐心了。”丁谧说着眼睛往诸葛鸣玉身上撇了一眼。

    曾子子今日也只能自认倒霉,无奈地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们跟着自己回家去取。

    到底是师父留下来的宝贝,曾子子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去的路上想逃,却被诸葛鸣玉抓住暴揍了一顿,这才彻底老实了。

    “两位姑奶奶,这就是蝉衣。”曾子子从里屋捧着一个木盒出来,目光沉痛道,“这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这世上的最后一件蝉衣,若不是你们以性命相挟,再多的金子我也是不肯拿出来的。”

    丁谧冷哼了一声,挪过木盒至面前,笑嘻嘻地打开了木盒,看到的却是争先恐后钻出来的白烟,直往眼睛鼻子扑来,登时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曾子子乐呵呵地笑了一声,见诸葛鸣玉勉强起身却又无力坐下,笑地更开了,“两位姑奶奶,没想到吧,我师父是做机关的,我是他徒弟能差吗?傻了吧?呵呵~”

第七十九章 闯机关阵() 
“公子,不好了,从四王爷府偷来的那袋金子不见了!”丁食紧张地冲进书房,急得连门都忘记敲了。

    礼楚和晋远对视了一眼,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刚,我一发现就过来了。”丁食眉头皱的极紧,烦恼道,“我想着那装金子的布袋是四王爷府里特制的,也没敢乱扔,这才连带着布袋一同藏在地砖下面的。”

    “会是谁拿的?”晋远下意识地看向书案上的黄帝内经,礼楚接住他这一目光,摇头道,“这个人偷金子应该没有什么目的,纯粹是为了钱。”

    晋远开口正要说话,礼楚抢先道:“丁食,麻烦你去问问朱卯朱辰他们,有谁进过你的房间。”

    丁食诶了一声,急匆匆出了书房。

    “公子,真的不是那个内贼偷的吗?”晋远追问道。

    礼楚将手中的字条丢入碳炉,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天气就要回暖,有些东西再也用不上了。”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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