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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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虚公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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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礼楚说完,陈叔早已抢话道:“我自然是愿意的,我这辈子生下来就是要为宋家付出的,少爷不嫌我一把年纪,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礼楚听了他这肺腑之言,着实动容,想到一直沉默的王伯,便忍不住侧目去看,只见王伯低头叹道:“可惜我膝下儿女缠身,实在是不想在卷进这些恩恩怨怨了,只想多享受几日临终前的清闲日子。”

    “老六!”陈叔有些埋怨地叫了一声。

    礼楚轻抚陈叔的后背道:“好了,陈叔,王伯说的没错,其实我原本也没有打算将你们牵扯进来,可如今……实在抱歉,宋家欠了你们的一生。”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凤久忽然指着王伯大笑起来,笑了两声忽然又止住了,一脸凶恶道,“老王八蛋,又是你,看我这回不把你关到鸟笼里去!”

    眼见凤久作势要扑上去,礼楚忙抱住她道:“王伯,对不住了,今日是送不了你了,外面天寒,当心身子。”

    一旁的陈叔看这情况,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好对王伯说:“老六,我送你吧,我听说你儿媳妇又怀上了,这次……”

    眼前的人早已走远,可是怀中之人却还不安分,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礼楚半哄半骗道:“孔阳,孔阳,你母亲等你回去一道吃饭呢。”

    “吃饭……吃饭……要吃凤梨羹……”凤久闻言,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随后开心地拍起手来。

    礼楚悬着的心刚放下来,身后忽然有人开口道:“伯兮大哥刚才跟姐姐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我依稀听到伯兮大哥喊的不是姐姐的名字。”

    “是……凤久长得与我一个旧识好友非常像,我一时糊涂,喊了她的名字。”礼楚见是乐熹,便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乐熹人小鬼大,一下子便想歪了,上前帮忙扶凤久,嘴里还不停问道:“那位姐姐一定是伯兮大哥心里很重要的人吧,不然就算姐姐再像也是不会叫错名字的,那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呀?伯兮大哥为什么没有将她迎娶进门呢?”

    “因为她死了。”礼楚微微闭目又睁开道。

    方才还十分喜悦的乐熹一下子便怔住了,轻轻回了声“哦”,便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免得勾起面前人的伤心往事。

第五章 神秘剑客() 
今日是三九,是冬日最为寒冷的一天,就连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街道也显得略微寂寥,偶尔有人经过,无不是裹着棉衣缩着脑袋疾步而行?

    唯独此人,身高八尺,背着一柄高大的剑,异常的醒目。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奇的地方,最令人吃惊的恐怕是他这一身与寒冬不登对的棉麻素衣,真真叫人看了都冷的打哆嗦。

    刘温陆无趣地走在街道上,发现了这么个神奇人物,便有些好奇地跟了上去,直跟到死胡同口才发现那人不见了。

    正诧异着,背后忽然袭来一阵阴风,刘温陆心中暗呼不好,忙矮身避开了那一剑,还未等他抬头看清,又有一剑夹带着疾风而来。

    “跟着我干什么?”

    刘温陆极为吃力地避开这一剑,顺道解释道:“看你不像是西都人,穿的又独特,走路带风就像一个真正的侠士。我生平最喜欢结识奇怪又有意思的人,所以想跟上来和兄台做个朋友。”

    面前的人总算是剑收了起来,仔细看了刘温陆两眼,才说道:“做我南宫非的朋友,首先要问过我的剑,它若是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

    刘温陆听到南宫非这三字,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见他一双丹凤眼锋利地像一把剑,杀气腾腾,便忍不住惊叹道:“传说南宫非有两把剑,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虽然我今日做不了你南宫非的朋友,但我想总有一日可以的。”

    南宫非并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而是扫了一圈四周问道:“你知道礼宅怎么走吗?”

    “哪个李宅?可否说的详细些?这附近哪里的宅子里住了什么人,我都是知晓的,你只管说出来,我一定能带你找到。”刘温陆连忙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府邸旁有家开了近百年的老当铺,说是一问便知。”南宫非见他并没有什么坏心眼,便如实告知。

    刘温陆马上接口道:“我知道,是老薛家的当铺?那当铺旁边只有一处宅子,空落了有段日子了,难不成已经被人买下了?”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清楚,还要劳烦你带路。”明明是请求的话,从南宫非口中说出却像是一道命令,神情也是严峻地骇人。

    刘温陆却也没有表示出任何不舒服的神情,反而十分积极地带着他往胡同外走去,一路上问长问短说个不停,见南宫非以寥寥几字回应,他便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便是这里了。”刘温陆抬头看了看高悬却没有题字的牌匾,得意笑道,“怎么样,我就说这宅子一定是刚被人买下的吧,连牌匾都没来得及题字,这门大开着,就是连个婢女我也没看到。”

    见南宫非径自往里走去,刘温陆一时好奇也忍不住跟了上去,走了许久也未见到半个人影,更别提能出来个人迎接了。

    “哈哈哈……”一阵奇怪的笑声忽然从后院传来,在这个空荡荡的宅子里显得格外可怖。

    两人以飞快地速度冲到了后院,待看到院子里的人时,不由得都怔住了,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几人也这动静惊了一惊。

    礼楚率先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将凤久从秋千架上哄下来,连忙推给乐熹道:“我这有客人,你先带凤久回去,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出来,我忙完了再过来找你们。”

    “师兄?”

    听到一旁的南宫非开口,刘温陆着实吓了一大跳,这里就他们三人,南宫非喊的师兄不是礼楚又是谁?

    他方才入后院时看到礼楚已经十分吃惊,现如今又听江南第一剑客南宫非叫他师兄,而自己与他认识多年却是毫不知情,怎能不吃惊?

    “小飞你终于来了,这里说话不方便,温陆兄……也这边请吧?”礼楚说的同时并没有带路的动作,显然是在等刘温陆的回复。

    刘温陆本来无意逗留,可看了一眼南宫非,实在是想将心中疑惑解个明白,便干脆应了下来。

    于是几人往东厢房走去,礼楚想起什么偏头问道:“对了,小飞,晋远不是接你去了吗?他人呢?”

    南宫非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小飞,忍不住笑了起来,凝目道:“那小子原来叫晋远啊,他倒是会捉弄人啊,明知道是师兄找我,却还瞒着我,只说是一礼姓公子。更好笑的是,他与我到了城中却又掉过头去说是有更重要的事,让我自己找上门来。”

    “哈哈,晋远是爱胡闹了一些,但本性并不坏。”礼楚听完也觉得十分好笑,这一笑,便觉得浑身都放松了起来。

    南宫非慢慢收起笑容,十分郑重地点头道:“和师兄在一处的人,性子是坏不到哪里去的,顶多调皮了些。”

    见这两人交谈的甚是开心,一旁的刘温陆见自己被冷落又插不上话,再无心去关心他们的交情,遂冷着一张脸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这就告辞了。”

    不等礼楚挽留,也不等南宫非开口,刘温陆便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往府门口走去了。

    南宫非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笑道:“这小子脾气还挺大,和晋远倒是一个臭脾气。唯一不同的是,晋远还小,年轻气盛也能理解,倒是他这个年纪了也该有些成人的气度了。”

    “其实你与他见过的,只是你忘记了。”礼楚说着在一间厢房前顿下了脚步,抬手示意他进去后,才跟进去道,“那时一年期满,我准备回会川,就是温陆带了人来接我,还顺走了你送给我的梅花剑。”

    “哦……”南宫非想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紧巴巴抓着剑不肯放手的小子就是他,我那时还与他打了一架呢,将他揍的鼻青眼肿,但他说什么就是不肯放手,想来也是好笑。”

    陷在回忆里的两个人都掩饰不住嘴角的喜意,直笑得腮帮酸痛,礼楚边笑边问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我记得那时他最爱喝龙井,这些年也没机会去看他,待得了空便去拜访拜访他老人家。”

    南宫非闻言,满脸的笑容却是一下子僵住了,囧囧有神的双目忽然就黯淡了下去,语调低沉道:“师父要是知道你去看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礼楚觉着不对劲,紧绷后背问道:“怎么了?小飞,出什么事了吗?”

    “师父……师父他驾鹤西去快三年了……”

第六章 庭前夺人() 
“师父……师父他驾鹤西去快三年了……”

    听到这句话,礼楚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将微微发抖的手藏于后背,呢喃问道:“怎么会呢?我怎么连半点消息也没听说啊。”

    “那个时候,师父性情忽然变得很暴躁,总是想法子赶我下山,我百思不得其解,却说什么也不肯下山。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师父晕倒在房中,才知道是他的大限将至。”南宫非眼眸逐渐放空,似乎是在回想那日的情景。

    盯着出神的南宫非,礼楚也不禁被拽进了回忆的漩涡中……

    那年,他十二岁,跟着大理寺处理一桩杀人案时不幸受伤,双腿几乎不能直立行走,于是他父亲拜托二弟宋明毅将他送到青衫那里。

    青衫是一个医者,也是一名剑客,更是一位隐士。这些年一个人居住在百雪山顶,从来不见任何人也不过问江湖的事。那时宋明毅带着年幼的宋朝宗去拜访这位老者,宋朝宗还觉得惊奇,直到后来才知道青衫隐姓埋名前曾是二叔义结金兰的好兄弟。

    当然,他并没有透露太多,似乎有心不想让宋朝宗知晓,只是让他安心养伤。说也奇怪,自从青衫为宋朝宗开了特例,上山求拜师的人是络绎不绝,大多是江湖派宗之后,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打听到这里来的。

    只是青衫仍旧不肯收徒,大门一闭不管外人如何施展他们的好处,青衫连半句回应都不愿给,只不过除了宋朝宗之外,还有一个人是特例。

    那人便是小飞,也就是现在的南宫非。小飞的母亲当真是心狠,不知是图什么,为了能让青衫见他一面,不惜将小飞推入狼群。

    青衫的心到底是没那么硬,自然去救了小飞,可更滑稽的事还在后头,那妇人见青衫收留了小飞,便当场自尽在青衫面前。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幕竟然叫小飞看了去,才十岁的小飞受了极大的刺激,从此以后除了青衫和宋朝宗,不愿与任何人亲近。

    青衫确有本事,不过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治好了宋朝宗的腿疾,家里又催的急,宋朝宗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从此再没有见到小飞和师父一面。

    “师兄,当日一别,再见竟是十三年后,这些年我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师兄的消息。”南宫非说到这里一顿,似乎是在措词,该如何说的妥当才不叫礼楚难过。

    礼楚粗粗一想,便知道他听闻的大多是不好的言论,遂玩笑道:“堂堂江南第一剑客,怎么说话竟然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利落。”

    南宫非抬眸盯着面前这个消瘦的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几年前就听说师兄死了,师父知道的时候也是很伤心,天天在我面前念叨师兄没有良心,不晓得回去看看他。刚刚我在后院看到师兄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总觉得是我认错人了,毕竟过了十三年,还有那样不好的消息……”

    “站住!别跑!”

    门外的动静忽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尤其是听到外面熟悉的叫喊声后,礼楚猛地站了起来,迅速往外冲了出去。

    还未寻到声音的来源,一个人已经扑进了自己的怀中,冲力使得自己后退了好几步,礼楚来不及多问,连忙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好了,凤久今天玩的差不多,乖……”

    最后的话在他抬头的那瞬间停留了,刘温陆正用杀气腾腾地眼睛瞪着自己,怀中的人更加害怕,将礼楚抱的越发紧了。

    乐熹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指着刘温陆道:“伯兮大哥,姐姐硬要出来找你,我拦也拦不住,然后就遇上了这个人!这个人真是奇怪,看到姐姐后,拼命地追着姐姐跑,害得姐姐发起疯来!”

    “乐熹,我知道了,你先回房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礼楚尝试着将凤久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掰开,却发现怎么也掰不开,又怕用的劲大了弄疼她,只好随她去。

    乐熹又急又气,但听礼楚这么说,只好转身回房去了。

    而刘温陆眼中的震愤和狠意却没有因此而消下去半分,只见他上前一步似乎想去抓凤久的手,礼楚连忙后退道:“温陆!你冷静些!凤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别刺激她。”

    “什么凤久?孔阳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你和她在一起只会害她更惨,我知道她家人在哪里,把她交给我,我自会照顾好。”刘温陆言辞越激烈,神情也就越憎愤。

    见他举止越发过分,引得怀中人一通尖叫,礼楚一时着急,怒吼道:“刘温陆!停下来!”

    短暂的沉默后,刘温陆将愣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斩钉截铁道:“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她走,你休想拦我,除非你想死。”

    说完这话,他便伸手去拔剑,却不料还未拔剑便被人一脚踹了下去,他狼狈地滚下台阶,还未站稳便听头顶传来一句冷冷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出去,除非你想死。”

    刘温陆徐徐抬头,看着这个冷若冰霜的剑客,心里却没有半分怯意,又将目光移到礼楚脸上,忿忿道:“宋朝宗,你会后悔,总有一****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

    “快快快,都进来,刚才和你们说的都记住了吗?”晋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有男有女,不过都是仆人打扮。

    他似乎没察觉到这边腾腾的杀气,瞧了刘温陆两眼也没放在心上,径自走到礼楚面前道:“公子,江都的人都到了,我先去安置他们。”

    见礼楚微微点头默认,他便笑脸盈盈地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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