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还成为了他的同事。
对于探望这件事，方达是非常乐意的，卧底几天，他对所在办公室人员之间的关系基本已经有所了解，方达所在部门的主要管理人员只有两个，一个是他报到时候的李主任…李桥生，另外一个则是部门主管安飞。李桥生资历老到根深蒂固；安飞年轻有后台，所以两人表面和谐私下较劲，而其他的部门同事也都基本分为两派，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处于中立状态。
至于欧阳琴的事情，方达不好明着问，也就是在同事间的聊天中，了解个一二，基本也就是和他之前得到的那份资料上的内容一致，所以他现在急需要单独和一些办公室里的老员工搞好关系，以便能得到跟加深入的情报。
现在安排方达和高阳一起代表公司探望葛森，一是因为，高阳和葛森还算是谈得来的同事，平时葛森就不太爱说话，总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攀附，当然两位主管自然是不会关心他的情况的，但是碍于公司上层对他的事迹做了大规模的宣传，所以面子上还是要做做的，于是高阳就成了他们派去的代表。至于派方达去，不用说就是因为他还是个初来驾到的新人，啥事还都帮不上忙，加上因为对公司内部的情况不甚了解，所以也成了最佳人选。
方达对于这个安排是无所谓的，毕竟整天呆在在这个充满了阶级斗争的办公室里是非常郁闷的，所以能够出去走走，也是件好事，而且还是单独和高阳去，除了可以增进他们之间的友谊，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和葛森之间的对话中收获不少的信息。
这时候高阳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冷冷的瞪了李主任一眼。
刚才方达看见高阳在和李主任说话，表情非常的严肃，看得出来高阳似乎对李主任的某些安排表示不满。直到他俩出发去看望葛森的时候，高阳的脸色都没有好转。
“那个，听说葛森人挺好。”方达为了缓解两人的尴尬的气氛，没话找话说。
高阳回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他是个老好人，父母去世的也早，所以性格上有点懦弱，他们老是欺负他。”
方达在想，这个他们应该指的是李主任和安主管，毕竟他们俩是这个部门的管理人员，这个办公室发生的所有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们说了算。
“走吧，到了。”方达还没来得及回答，高阳就拉着他下车，往葛森的病房走去。
葛森知道今天会有公司代表来慰问，早上的时候杨子跟他说了，他并不知道会是谁来，其实谁来都没有关系，反正对他来说，公司里的人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管理阶层，就是主管以上的，还有一类就是他们这种，小员工。管理层肯定不会来，因为自己并没有被巴结的价值，所以他们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来的肯定是员工，而员工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磨洋工的，不求功禄；另外一种就是有后台的，前程早就安排好的，而自己在公司是属于第一类的那种，所以来的人是谁，他大概也有数，以至于当他见到高阳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意外，倒是看到方达这个陌生的面孔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是方达，新来的，坐在你的旁边。”高阳介绍着。
原来是新人，难怪自己没有见过，葛森笑嘻嘻的跟方达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葛森。”
“你好，我是方达。”初次见面的感觉并没有高阳在路上说的那么阴郁，倒是让方达觉得充满了活力。
“你恢复的不错啊。”高阳看着葛森说，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葛森的活力。
“在这里憋了几个月，实在是快闷死了。”葛森摸着关光溜的脑袋说。
“你还是快点回来吧，要不然我会被他们烦死的。”听说葛森在这里憋了几个月，高阳似乎能够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变得活跃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的事都交给你了？”
“这倒没什么，关键是那两人太烦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他们的。”高阳憋着嘴说。
“呵呵，那我只能赶紧出院了！可不能把我们的大美人给累坏了。”葛森笑嘻嘻着说。
“听说公司准备把基建部门也并过来我们这边，到时候工作肯定得多很多，工资还没得加。”
“他们俩没意见吗？”
“怎么会没有，但是有啥用，他们还不是上面养的两条狗，见到骨头只会摇头摆尾。”高阳一脸不屑的说。“到时候要是他们两不说，我们一定会在员工大会上提意见的，葛森你到时候一定要站在我们这边啊。”
这次葛森只是笑笑不语，方达坐在旁边认真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看来葛森的老好人性格在这件事上还是体现出来了，方达估计葛森最终只回以默不出声的态度来应对这次事件。
“你知道吗，刘雅凤又找李主任辩论去了。”高阳得意的说。
“刘雅凤去了？”葛森惊讶的说。“她还真去了。”
“哪次不合理的事情不是她组织去申诉的。”
葛森点点头，在他的记忆里，有事找凤姐已经成为了他们部门的至理名言，部门员工遇到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或者是对待，都会找刘雅凤出面去解决，倒不是她有什么后台，只是她特别善于运用相关条例和法规来解决。
刘雅凤是法律系毕业的，葛森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法律的她竟然留在了他们的部门，虽然葛森从来没有麻烦过她，但是他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部门也是相当不错的。
“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高阳一屁股坐在葛森的病床上说。
“还没有，只是说很快就能出icu病房了。”葛森指指这个房间说。
方达从葛森的表情看出他真的非常想离开这里，估计他真的是快给憋坏了，“你恢复的怎么好，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其实离开这个房间，基本就自由了。”方达环顾一周后，发现有几张素描正放在他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你还喜欢画画呢？”
“他画的可好了，我们每年的公司运动会都是找他来做宣传海报的。”高阳插嘴说到。
“真的画的不错，很有抽象派的意思。”方达看着桌面的几张人像画，画面线条略显粗犷。
“哪里，只是儿时的兴趣，随便画着玩的。”葛森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高阳凑了过来，“对哦，你改走抽象派了，你以前可是写实派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画出来的都是这样的。”
“不过画的也挺不错的。”高阳一边看一边点点头说到。
高阳似懂非懂的和他俩嘻嘻哈哈的讨论了一会绘画艺术之后，杨子走了进来，“各位，今天的探视时间到了，病人现在还需要静养。”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方达和高阳只能跟葛森道别，乖乖的跟在杨子的身后一起出了病房。
“医生，他真的没事么？”高阳出了病房后，突然加快了脚步，来到杨子面前说。
“没事，恢复的很好。”
“可是我总觉得他”高阳想了想，“有点不像他了。”
“他就是他啊。”杨子故意模仿高阳的语气回复她。
“哦。”高阳见杨子笑嘻嘻的回复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只能和方达一起离开了医院。
“你怎么了？”方达追了上来问。
“也许是我多疑了，我总觉得葛森好像变了。”
“噢？”方达发现原来高阳也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变开朗了？”
“嗯！”高阳的眼神突然变得雪亮，“比以前有生气多了，好像充满了活力。”
“或许经历过一场生死劫的人会改变自己对人生的看法吧。”方达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毕竟他对葛森的了解不是很深，所以也不好下什么结论。
高阳点点头，大步的往前走去。
12、变化（）
4月7日雨
“最近一连好几天，我都会莫名的对咖啡有一种极度的渴望，可是我记得，在此之前我一直难以接受这种苦涩的饮料，难道是我的味觉发生了改变吗。我变得越来越烦躁，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感觉就像坐牢，有时候甚至会感觉到窒息了。”
葛森望着窗外，今天外面开始下雨了，昨天高阳和方达来看他，他们聊的非常愉快，他觉得非常喜欢方达这个年轻人，可惜杨子小姐不让他们停留更长的时间，否者他也许能更加了解现在部门的情况。
葛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对上班开始感兴趣了，以前每次上班他都会感到十分的压抑，只想下班的时间赶快的到来，或许真的是在这个房间呆的太久了。
“怎么了，看什么东西看得那么出神？”杨子端着早餐进来，见他又默默的盯着窗外，便关心的问了一句。
“杨子小姐，今天刘惠会过来是么？”葛森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说。
“嗯，是的，她今天应该是会过来的。”
“哦，我能喝一杯咖啡吗？”葛森转过脸，用一种非常渴望的表情望着杨子说。
“啊，“杨子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哦，好像主任没有说要注意饮食，我想应该可以。”
见杨子同意了他的看法，葛森突然变得很高兴，他这几天一直都想喝杯咖啡，可是医院根本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他只能请求杨子同意了。
杨子放下手中的早餐，找了个借口，在葛森把早餐吃完前，溜了出去。她来到陈方同的办公室，“主任，葛森今天想让我帮他带杯咖啡。”
“咖啡？”陈方同听到葛森想喝咖啡的要求后觉得非常诧异，“资料上显示过他爱喝咖啡这种东西吗？”
杨子摇摇头，“之前的资料上显示，他只喝水，连有味道的水他都不爱喝。”
“你去给他安排一下吧。”陈方同想了想，或许这只是他偶尔口味的一个改变罢了，这种口味的事情很多正常人都有可能时常改变。
杨子见陈方同同意了葛森的要求，就去打电话给刘惠。
今天刘惠来的时候，特别打扮了一下，本来她涂了一个鲜红色的口红，出发前她就不停的在镜子面前来回的考虑，不知道葛森是不是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所以最后她还是准备进葛森病房的时候把口红给抹掉了，她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简谱的那个她。
“今天感觉这么样？”刘惠面带桃花的跟正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葛森说。
听到刘惠的声音，葛森转过头来，“你来了。”他觉得今天的刘惠很特别，但是一时也说不出特别在哪里？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
“这是杨子小姐让我给你带的咖啡，她没有交代那个牌子，我就随便买个一种，是你喜欢的牌子吗？”刘惠小心翼翼的从纸袋里拿出了她在地铁附近的咖啡店买的黑咖啡放在了葛森的面前。
葛森一把抓过刘惠手中的咖啡杯，放到鼻子下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咖啡豆特有的苦涩味道充斥在他的鼻尖，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不知道你要加多少奶和糖，就拿了一些在袋子里。”刘惠看着他欢喜的表情，微笑的说。
“不用，我就喜欢这种味道。”葛森还陶醉在黑咖啡的苦涩中。
“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苦的东西。”刘惠说。
“黑咖啡强调咖啡本身的香味，香味是咖啡品质的生命，苦是黑咖啡的基本味道，你不懂”葛森听刘惠说咖啡苦，一种厌恶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觉得她完全不懂什么是生活的品质，但是他立刻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眼前这个女孩是被他列为结婚对象的人，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我以后可以教你。”
刘惠笑嘻嘻的望着他，“我还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她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画本和一套素描用的画笔。
葛森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微笑的接过她手中的画具，这个时候，他发现她的嘴角有一丝尚未被完全搽掉的鲜红色的口红印记，突然间，他知道自己刚才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你擦了口红？”
“啊，”刘惠见葛森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嘴角，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是的，但是怕你不喜欢，就又给擦掉了。”
那抹鲜红犹如鬼魅般深深的吸引住了葛森，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突然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好像想将这抹红吞噬掉一样。
“不，我喜欢。”葛森放开被他抱得死死的刘惠，但他的双眼依旧不舍得离开她的嘴唇。
“那我下次来涂给你看。”刘惠揉着被他抱疼了的胳膊说。
葛森点点头，才放开她，微笑的拿起咖啡，一饮而尽，最后他还贪婪的将杯子里剩下的一些残留的液体用舌头舔掉才恋恋不舍的将杯子放下。
“你这么喜欢，下次我下次来再带给你。”
“嗯，谢谢。”
“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吗？”
“不知道，只是说应该很快能出这个病房了，到时候要见面应该不会那么麻烦了。”
听葛森这么说，刘惠微微一笑，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刚才和葛森讨论咖啡时突然产生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你们在谈什么呢，那么开心？”杨子笑嘻嘻的走了进啦。
“杨子小姐，没有，我们就是在随便聊聊。”刘惠不好意思的说。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葛森这两天就能出这个病房了。”
杨子带来的消息对葛森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他太渴望立刻离开这个房间了，他激动的说：“太好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这个嘛到普通病房再观察两周，如果没事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刘惠高兴的抓住葛森的双手，两人的兴奋都写在了脸上。
杨子见两人那么开心，正准备悄悄退出去的时候，葛森叫住了她，“杨子小姐，我能见见陈主任吗？”
“你要见陈主任？”杨子一脸惊愕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