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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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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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莫亦清不过一个小小太医,真要罗织罪名也不会是为了对付他,就算是东厂别有目的,也多半是用来对付比莫亦清更有权势之人。莫晓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可不想卷入这些政治斗争中去,装傻才是王道。何况她对原身死前经历之事,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想定之后,她便道:“不瞒大人,下官被刺伤后,大约是倒地时磕着头了,之后又昏迷太久,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当下官醒来之后,对于当时之事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她苦笑一下,“老实说,我连自己过去几十年经历过什么事,也都完全记不得了。”

    芮司班意外地挑起一侧眉梢,静默了一瞬后,深沉如渊的凤眸对正她,语调微扬,声线便显出几分阴柔调子来:“莫太医是在开玩笑吗?”

    莫晓一脸真诚又是满怀苦恼地望着他:“初醒来时,我连自己自己姓甚名谁,家中有些什么亲人,有没有孩子这些统统都记不起来了!问了内人才知道自己过往之事的”

    他盯着她:“莫太医是因为脑袋磕着了才会如此?”

    “脑内有淤血不化,确实会影响记忆。”莫晓扬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俯身,靠近她,低声问道:“莫太医是磕着哪里了?”

    莫晓心道,你不信我所说,还想亲自看看怎么着?莫亦清倒地时如何情形,她是不知道,但她此时此刻后脑确有个如假包换的肿块。

    昨日她解完手后,没有叫丫鬟帮忙扶她,想要自己躺回床上,坐在床上往后靠时,牵动腹部伤口,她疼得不敢用力,又想是在床上了,便放松向后倒,她是习惯用软枕的现代人,忘了此时正值夏季,床上用的是瓷枕,倒下去时后脑正磕在瓷枕上,恰好撞了个正着。此时脑后的包还肿着呢!让她躺着都不能把头摆正!

    她艰难地侧过头,指了指自己后脑:“就是这里。现在还没完全消肿呢!”

    整天躺着养伤,头几日未洗了,头发也没有梳过,油腻腻乱糟糟的已经结成一绺一绺。

    见状芮云常不由皱起眉头。

    莫晓侧着头等了片刻,不见他有何举动与言语,不由心底暗笑,这位芮司班看着就是有洁癖的样子,她可是坦然让他查看的,看不看就是他的事了。

    她转回头:“芮司班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仿佛躲避似的向后让开,并直起身:“莫太医若是忆起当时事情,便遣人去东厂找我,或是找子班的王乾也是一样。”言毕转身离去。

    “下官记住了。芮司班慢走。恕下官不能相送。”莫晓口中说着客套话,心中默默念我闲的没事做会去找你们才怪呢!你们也别再来了!

    芮司班离去后,柳蓉娘进屋,走近床边。

    “他问我可看清那日窃贼模样。”莫晓望着帐顶,喃喃道,“蓉娘,东厂连这些小事都管么?”

    柳蓉娘瞪大眼睛道:“相公你好歹也是进出宫中的太医,这桩案子险些就让相公没命了,怎能算是小事?”

    莫晓哭笑不得:“这桩案子对你我来说当然是极大的事,可对东厂来说,我这微末小医官家中被劫之案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柳蓉娘望着她轻轻摇头:“相公,你真是什么都忘了啊妾身虽是在家足不出户的妇人,也知厂卫遍布京城乃至全国各处,就是顺天府衙审理办案,也常常有东厂的人去监看审讯过程。这桩案子虽说是盗窃案,可相公毕竟是京城官员,且因此受了重伤,东厂派人来查问一番也属寻常啊!”

    莫晓呵呵笑道:“蓉娘啊,我还真是全忘了呢!”心中腹诽,这东厂还真是闲事管的够宽啊!

    柳蓉娘柔声道:“相公这些天都不曾沐浴过,可想洗洗头发?”

    莫晓正觉头痒,虽然这头油腻乱发吓退了东厂来人,也算是立了一功,但她可不想继续油腻下去,自己都觉难受,便朝柳蓉娘微笑道:“麻烦你了,谢谢啊!”

    闻言柳蓉娘有些意外地赧然道:“相公说哪里话,照料相公起居这是妾身分内应为,哪有什么麻烦可言,更不用言谢”

    莫晓认真地望着她,郑重道:“你且为你分内应为之事尽力,我且为我觉得应感谢之事而道谢。蓉娘,我受伤后容你费心照料了,若是没有你,我怕是难以熬过这段日子。”

    柳蓉娘低着头眼圈微红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相公,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洗过头后莫晓觉得整个人都舒坦无比,她放松地躺着任柳蓉娘替她烘干头发,渐渐睡意上来,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她应该是睡着了一小会儿,再醒来时,乍然见床边屏风旁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

    这时辰街上已有许多行人,匆匆来往,沿路有小贩挑担或摆摊叫卖着热气腾腾的馒头、烧饼、豆汁儿、羊杂汤各式早点的香气飘散在初冬的街道上,既充满市井气息,又给人温暖而踏实的感觉。

    莫晓瞧了会儿新鲜,一瞥眼见冬儿背着背囊,提着她的午饭食盒跟在一旁,忽然想起一人:“冬儿,原先家中还有个小厮吧?叫什么来着怎么这段时日一直没瞧见过他?”

    冬儿道:“回爷,那是小春。夫人派他去灵州了。”

    莫晓觉得意外:“为何?”

    “爷受伤这么大的事不得让老太爷、太夫人知晓么?小春是报讯去了。”他本是外院跑腿干粗活的小厮,要不是小春出远门,还轮不到他来近身伺候主人呢!

    “哦。”莫晓再一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那时候她才穿来没几天,伤重之际浑浑噩噩的,听蓉娘提过这事,只记得派人去了,却没记住名字。

    后来她伤势渐愈,在书房里找到莫亦清收藏信笺与往来帖子的书箱,其中就有几封老家来信。前些日子,她模仿莫亦清的笔迹与口吻写了封报平安的信寄回去,就算笔迹不完全像,也可以解释为伤后手腕无力所致吧。

    他们步行穿过两条巷子,许是开始靠近皇城的缘故,街道上行人车马增多,牛车驴背上满载货物来去,行色匆匆者有之,缓步而行者有之,提瓶挑担叫卖招徕者有之,显得十分热闹繁忙。

第157章() 
晋|江文学城看正版;有红包,有萌萌作者可调戏这完全出乎莫晓意料;不禁有点懵:“茵茵;我是莫亦清啊;你的承郎啊!”

    茵茵轻咬朱唇;明眸中满是敌意:“你不是他。你把他怎么了?你若是不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就出去告诉那位芮大人,你是冒充的!”

    莫晓满肚子的疑问,但这会儿最重要的是先稳住茵茵,别让她闹起来。

    莫晓走到桌边坐下:“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觉得我不是莫亦清?”

    施茵茵看她坐下,心下稍安,离开门两步,却还是离莫晓远远的:“承郎待我很好,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对我做这些轻狎举动。而且;而且”

    莫晓追问:“而且什么?”

    “初看第一眼你是与他十分相像;多看几眼却觉得种种地方都不像,你看我的眼神;你说话语气许多地方都不一样,你和他不是一个人。”

    莫晓舒了口气,原来是这些地方不一样;她轻咳一声:“茵茵;我确实不是原来的莫亦清了。”

    施茵茵瞪着一对如水春眸;怔怔望着她。

    莫晓接着道:“因为我受伤极重;失血太多,昏过去好些时候,醒来后前事俱都忘了。你看我习惯、言谈、举止习惯皆与往日不同,只因过去的我已经消失。我连你也忘了,是在书房瞧见你赠我的诗,才知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今日来找你,便是想听你说说你我之间的事,期望能帮我忆起过去。”

    施茵茵听她说完,默然片刻,冷冷道:“我就直说吧,你真的不是莫亦清,你的手和他的不一样,他手腕上有道不明显的旧疤,你没有,刚才喂你喝酒时我看过了。也许旁人不会留意这些细处,我却我又怎能不在意你虽然刻意弄哑了嗓子,嗓音还是与承郎不同,你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我就知道了”

    莫晓震惊地望着她:“我真的不是莫亦清?!”

    施茵茵皱眉:“你不要装傻,你到底是谁?”

    莫晓愣愣瞪着她,但其实完全没在看眼前的绿裙丽人。她心中纷乱如麻,身上一阵阵发冷,脑中来去的,都是自己穿来时种种经过。

    她突然意识到,她完全没有原身之前的记忆,柳蓉娘告诉她是莫亦清,她就以为她真的是莫亦清了。

    但若她真的不是莫亦清呢?如果她不是,柳蓉娘为何要说她是,而真正的莫亦清又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施茵茵等了一会儿,看莫晓一言不发,忍不住又问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了。”莫晓神情茫然道。

    “怎会有人不知自己是谁?”施茵茵只觉难以置信。

    忽然响起敲门声,莫晓吓了一跳,倒是回了神。

    “莫太医。”门外是芮云常的声音。

    莫晓急忙提嗓应了声:“芮大人。”

    “莫太医更个衣未免太久了点吧。”

    莫晓与施茵茵对视一眼,见她无声摇头,知道她还有疑问要自己解答,而自己也需要更多时间去理清思路。

    她大声应道:“就好了,就好了,芮大人再去喝个十杯八杯,下官这里就完事了。”

    说着她冲茵茵使了个眼色,几步跳到床边,拉着床柱有节奏地摇起来。

    施茵茵脸一红,咬唇白了莫晓一眼,在吱吱嘎嘎的摇床声中媚声哼叫起来:“嗯嗯啊”又喘着气道,“轻,轻点”

    门外没了声音。

    莫晓一边摇床,一边朝施茵茵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些说话。

    施茵茵走近她,却仍是谨慎地保持了三尺距离。

    莫晓不放心地小声问:“我们这样说话,外间可听得见?”

    施茵茵摇头。添香阁的隔门上并无槅扇窗棂,本就比寻常屋门要厚,关起门来说话便听不真切。他们两人在屋内对话,始终压着嗓子用气声说话,再加这“嘎吱嘎吱”的摇床声,外间更是听不清说什么了!

    莫晓轻舒口气,继续道:“我一醒来就在莫宅,发现自己满身是血,肚子疼得要命,但我为何会如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不记得。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很快就接着瞧见柳蓉娘,她告诉我是莫亦清,我便以为我是莫亦清。”

    施茵茵仍是怀疑地盯着她:“我又怎知不是你害死了承郎,接着冒充他呢?而且,怎会有人不知自己是谁?”

    莫晓低头解衣带,施茵茵急忙往后躲:“你要做什么?你要再靠近我就大声叫了,让外头那位芮大人知道你”她这一下惊慌,声音不由抬高了些许。

    莫晓急忙叫她轻点:“你别怕,我又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你看看证据。”

    她解开外袍,撩起夹袄与中衣,露出自己肚子上的伤疤:“我受了这伤差点没命,卧床养了几个月的伤,莫亦清不过是个小小医官而已。我就算为了冒充他也不至于把自己伤成这样吧?”

    施茵茵小心翼翼地走近几步,瞧清楚那道长长的刀疤后,低低声倒抽一口冷气。

    莫晓低声道:“我要和你说清楚,第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原先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第二,如果我不是莫亦清,她的夫人一定知道真的莫亦清在哪里。第三,莫亦清一定是犯了什么事或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你如果随便将这事捅出去,就会害了她。”

    她看出这姑娘对莫亦清是动了真情的,为了莫亦清的安全就不会泄露这件事。

    而她这一番话虽是为了说服茵茵,说完之后却觉心中原先模糊而混乱的想法变得清晰起来。

    施茵茵点头答应,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男子衣袍来,走近道:“方才说了进来是要更衣的,不换可过不了芮大人那关。”

    莫晓脱下外袍,接过她手中衣衫,忽然想要求证一件事:“莫亦清曾在这里过夜,他和你有过那个男女之事么?”

    施茵茵脸庞微微一红,没否认。

    莫晓豁然开朗。

    她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莫亦清是怎么女扮男装考入太医院的,身为女子又为何要娶这么多妻妾,还在添香阁拥有红颜知己。

    最重要她是怎么与这群妻妾周旋的,能几年不与妻室同房又始终不暴露女子身份的,她还曾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她又以为莫亦清是个百合。

    只因她先入为主,自己是女身,就以为原身莫亦清是女扮男装。

    但事情真相其实简单得可笑——莫亦清是个男人!如此一来,以往许多疑问就都能得到解释了!

    但她真正的原身,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又是谁?怎会出现在莫宅,柳蓉娘又为何要骗她就是莫亦清?偏偏她还与莫亦清相像得旁人都分辨不出!

    这一切的秘密只有柳蓉娘才知道。

    刚离开莫宅时,莫晓心中对柳蓉娘所抱的那点歉意已经荡然无存。

    但她不准备回去问柳蓉娘,满足好奇心与保全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在周围人的眼里,她已经是“莫亦清”了。无论有什么人想对莫亦清不利,都会找到她的头上。只要有机会,还是逃离京师,远离这潭浑水才是上策。

    莫晓换完衣裳从房里出来,四顾却见堂上无人,再看芮云常站在露台上,正朝外看。

    抵达添香阁时正是黄昏,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轮明月孤悬东天,恰如冰盘璀玉。

    莫晓说了半天话只觉口渴,端了杯茶走到露台上,与他并肩而立:“转眼就快满月了啊,芮大人在欣赏月色么?”

    芮云常语气淡淡:“没什么可看的。只是没想到莫太医这么快而已。”

    莫晓起初没反应过来什么这么快?喝了口茶,琢磨数息,忽的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噗——”的一大口茶喷出去,连呛带咳!

    芮公公你不会聊天就别勉强自己了!!

    露台是在临街二楼,下面街道上有人诧异问:“下雨了吗?”

    另一人道:“没啊?那么大个月亮挂在那儿呢!”

    “奇怪,我淋到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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