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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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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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补充道:“当然娘娘如果实在是想补点什么,下官也可以开些补方给娘娘服用。但实言相告,这些都只是聊以寄慰罢了,实在不如开怀大笑的效果好呢!”

    陈贵妃不由轻笑出声:“听莫太医讲话可比听笑话有趣,看来以后该多请莫太医来才是。”

    贵妃这一笑,汤公公跟着笑了,殿内诸内侍与宫女也都凑趣地笑了起来。

    莫晓谦虚道:“娘娘谬赞。下官实在不敢当。”

    陈贵妃命人赏赐银两,莫晓美滋滋地收下小费,由小内侍送出殿门。

    莫晓心情愉快地回到值房,今晚贵妃一个高兴就赐二两银,都快抵她小半月的俸钱了,这样的传召真是多多益善,天天都值夜班她也乐意啊!

    邵望舒盘腿坐在棋盘后,一手托腮,一手按膝,翘首以盼,见她回来,立时笑着招手:“快来!等你半天了!”

    莫晓放好医箱,回到棋盘边,只是下棋思路被打断,这会儿连自己最后一子落在哪儿都找了半天。

    经邵望舒提醒,她又看了会儿棋局,这才找回方才思路。又与他下了会儿,自觉败局已定,这就想主动认输,却听外头又有内侍来请她去。

    邵望舒一脸羡慕:“今晚怎么都找你?这回又是哪个请你?”

    莫晓摊手:“我怎么知道。”

    莫晓跟着来人走了一段,忽然发现不太对劲,眼看前头就是东华门了,带路的小公公却忽而折向左,这就不是进宫的方向了。

    她放缓步子问道:“敢问公公在哪里当差?是哪位病了?”

    带路的小公公回头笑笑:“莫太医误会了,不是看病的事。”

    莫晓疑惑道:“那是为了何事?不能白日里说吗?”她心中惊疑不定,这就停下不走了。

    小公公催促道:“督主等着莫太医呢,可不敢让他老人家久等啊!”说着也不看她,直往东而去。

    莫晓原地站了会儿,见小公公根本没有停下等她的意思,咬了咬牙也只能跟上。

    她跟着小公公走了没几步路就到了一座占地颇广的院落前,四扇黑漆大门只开了中间两扇,门楣上方一块横匾——东缉事厂。

    莫晓不由心跳狂飙一百五,手心出汗脚发软,半夜被叫来东厂,随便怎么想都不是好事,但这又是完全不可能拒绝的来自地狱的“邀请”啊!

    她深吸几口气,强作镇定,迈步入内。

    前院正中竖着那块充满讽刺意义的“百世流芳”牌坊,莫晓却根本无心细看,视线匆匆移向牌坊后的正堂。

    幸好,堂里灯火通明,暖意融融,并不阴森恐怖,亦没有大群恶狠狠拿着铁链木枷或是水火棍的东厂番子。

    幸好,在堂里等着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张五官柔和却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起来还很眼熟。

    瞧见是他,而不是什么脸色青白的可怖老太监,莫晓长长舒了口气,上前拱手行礼:“芮司班,别来无恙?”

    带路的小公公回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上前跪拜行礼:“督主,莫太医来了。”

    咦?咦——?

    督主?!东厂提督??!!方才带路小公公口中所称的“他老人家”???!!!

    莫晓瞪大眼睛望向眼前穿着圆领绯袍的男子,方才心慌中见到熟面孔心下放松,就没顾上仔细看,这会儿她才看清他头戴乌纱描金帽,身着织金过肩蟒袍,当膝处横织细云蟒,腰间白玉横带,悬象牙腰牌。

    龙有五爪,蟒只少一爪,若非极贵者或帝王荣宠者不得服之。眼前之人还真是东厂提督

    只是她实在想不到提督东厂之人会是如此年轻,看着似乎三十岁都不到,且上回他来莫府“探望”她时还自称司班呢!怎能怪她叫错?

    难怪带路的小公公方才会那样子看她一眼了,那是看死人的眼神么?

第12章 督主他老人家() 
莫晓仍在那儿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时,芮云常淡淡道:“有恙找莫太医就是了。”

    这是接她前一句“别来无恙”问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追究她把他官位喊低之事。

    莫晓十分捧场地“哈哈哈”笑,自己也觉笑得好狗腿!笑了几声便收住了,告诉自己放松些,这位还会讲笑话,找她来应该不会是太严重的事。这几个月下来,她对于原身了解颇多,小心应付他就是了。

    “莫太医伤势恢复得如何?”

    “托督公的福,差不多全好了,这不是开始当值了么。”

    “后脑勺的伤好了?”

    “只是磕了个包而已,早就好透了。”

    芮云常托起茶碗:“如此,莫太医应记起那盗贼的模样了?”

    莫晓心说这位怎么还是念念不忘那毛贼啊,口中随意地回道:“那是真想不起来了。”

    许是她语气太过随意,芮云常正低头喝茶,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她心里发毛,这就闭嘴不言。

    他却也不说话,堂中一片静默。

    莫晓等了一小会儿,看他喝茶喝得津津有味,像是完全忘记自己了。她轻咳一声道:“下官斗胆问一句”

    他又抬眸看她一眼。莫晓就把下半句咽回去了。

    芮云常放下茶碗,道:“你要问什么?”

    莫晓小心翼翼地道:“这伤了下官的毛贼是谁很重要么?”东厂提督,司礼监大太监,这么关心这等小案件,让人感觉好奇怪。难道这名毛贼与他在查的案子有关?

    芮云常反问道:“莫太医难道不在意不关心是谁伤了自己吗?”

    莫晓咬牙切齿地握拳道:“当然在意了!若是给我找到那混蛋,必要他受到应得惩罚!”话锋一转,苦着脸道,“但是顺天府至今没有罪犯下落,下官也很无奈啊!”

    芮云常呵呵一笑。

    莫晓被他这一笑笑得后背发凉,心说您老人家到底几个意思啊,又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发话,便问:“下官能回去了么?”

    “回吧。”

    莫晓松了口气,告退出来,一看天色,月坠西天,已经后半夜了。

    她回到值房,轻手轻脚入内,就见房中两名太医斜靠椅背打着瞌睡,另一名也昏昏欲睡,点头如捣蒜。

    邵望舒无聊地托腮,正单手翻着莫晓带去的书,忽然以袖掩嘴打了个大呵欠。莫晓本来心中烦乱,见状不由轻笑出声。

    他听见了,抬头见是她,便合起书伸个大懒腰:“怎么去了那么久?”

    莫晓低叹口气:“是个麻烦的病。”

    “什么病?是怎样的疑难杂症?”他顿时来了兴致,双眼放光。

    邵望舒的父亲是京卫指挥使司邵镇抚。邵平自己武将升迁上来,两个女儿一个独子,希望儿子学武继承自己官爵,邵望舒却不喜欢习武,从小喜欢医学钻研医术,是个医痴。这会儿一听有麻烦的病症,立即来了精神。

    莫晓只道:“是麻烦,不是疑难。患者年纪大了,五脏不调,肝肾亏虚,尿频,还有风湿,这几日外感风寒,没养好转成肺炎这才多花了不少时间。”

    “哦。”邵望舒这才作罢,不再追问她。

    后半夜再没什么人来传召,莫晓却总是想着东厂揪着她的案子不放是为何缘故,心神不定的情况下下棋也没心思,频频下出臭招。

    邵望舒见她神思不属,关心地问道:“你想什么呢?”

    莫晓掩饰地捂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才总是犯糊涂。算了不下了,这局也是我输。”

    “已经这时候了,不会再有什么事,你困就打会儿瞌睡吧。今晚你也够累的了。”

    “那你呢?”

    他咧开嘴得意一笑:“你被叫出去的时候我打过瞌睡了。真要再有传召,我替你去就是了。”

    莫晓点点头:“那好,我养养神。若再有事就麻烦你了。”

    她搬张靠椅,找了个墙角放好,这就合衣靠坐着,闭眼假寐起来。迷迷糊糊地想了会儿事情却理不出头绪,再一睁眼,天际已经微明。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腰腿,只见口口声声说会替她出诊的邵望舒正趴在桌上,睡得酣然香甜。她不由失笑摇头。

    东方既明,来替白日值班的太医陆续来到值房交接。年长的太医先回,莫晓与邵望舒资历最浅,留到最后一名日班太医过来交接才能走。

    两人出了值房,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邵望舒道:“莫太医,去用早饭吧?福鑫楼的早点可是京师一绝,卖得还不贵,就是要早点去占位子。不过我们这个点过去正好,不用担心没座。”

    莫晓摇头道:“抱歉,内人替我准备了早点,还等着我回去呢,今日就算了,下回若与邵太医一同值班再去吧。”

    邵望舒微笑道:“莫太医可真是顾家啊!”

    莫晓扬眉:“你嘴上如此说,心中定在说我惧内。”

    邵望舒收敛笑容,郑重道:“对天发誓我没这么想!顾家是好事,我若是能得一知心人,也会与莫太医一样顾家的。我爹就是这样,你别看他在指挥使司里横眉竖眼,对手下凶着呢!可他回家还不是要乖乖听我娘的话。他就我一个儿子,却也没纳妾,就因为我娘不许。”

    莫晓噗嗤笑了出来:“原来你爹才是那个惧内的。”

    邵望舒大笑起来。

    莫晓回到家,柳蓉娘已经擀好面条,她也是陕西人,对面食很有一套,见莫晓归来便吩咐香兰去下面。

    等着面煮好的时候,莫晓对柳蓉娘提及自己被找去东厂的事

    柳蓉娘紧张问道:“东厂又找相公去了?可说是为何?”

    “他们只问我是否想起过去之事。”莫晓道,“蓉娘,过去的事情我全都忘光,也只有靠你帮我回忆了。你仔细想想,过去可有什么特异之事,或是我过去结交了什么人,会让东厂对我紧盯不放。”堂堂东厂提督,总不见得真是为了抓个伤人盗贼吧?

    柳蓉娘拧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为难地说:“妾身一介妇人,平日甚少出门相公在外有些什么事,妾身怎会知道。”

    莫晓一想也对,莫亦清娶了一妻二妾还不够,还在书房藏了一个叫茵茵的姑娘写给她的情诗呢!她女扮男装,想必秘密非常多,蓉娘也未必全知道她的事。

    夜班第二天可以休息,莫晓用完早点后睡了两个时辰补眠,醒来后躺床上琢磨。

    这几天的事情经历,让她深有感触。她没了原身的记忆,就像暗夜里摸黑走路一般,就如汤公公所言,对面来一人,她甚至都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所以她不能安于如今的太医一职,得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若是太医做不下去了也能有个谋生之计。

    但她反复琢磨了半天,发现她这会儿想到能做的不是缺乏技术条件或是基本原料去实现,就是缺乏资金去实施,要么就是已经有人去做了,古代人民的智慧也是不可忽视的啊!

    既然短时间内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赚钱门路,她也就先搁下此事。

    莫晓为人谦和医术好,邵望舒谈吐诙谐又好说话,加之这两人长得也好,可谓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宫女们都爱找他们俩看病。若是知道今日有莫太医或邵太医当值,哪怕只是有点鼻塞头晕的小不适,也会抽空去值房找他们问东问西。

    因此莫晓每次在宫里侍值,几乎都忙着去各处看病,没几日便与西六宫慈宁宫各处的宫女混得脸熟。

    这日又轮到莫晓进宫侍值,才坐下没多久,便有个宫女来找她。莫晓抬头一看,就见她脸上蒙着丝帕,只露出两只眼睛,不由楞了一下,随即明白,多半是她脸上出了问题。

    宫女不肯解下丝帕,只小声说病由。

    她为使肌肤白净光润,用过不少面药或偏方,但效果甚微,这回得到个新方子,找相熟的采办内侍去买来原料,自己调和后敷脸,当时洗完后,肌肤果然白净许多,却不想第二日皮肤开始发红瘙痒,今日起床后症状更显严重,她才蒙着脸来看病。

    莫晓听她描述,估计是乱用方子导致的过敏,但还得看一看严重程度才能定下治疗方案,但看宫女扭扭捏捏始终不肯摘下丝帕让她瞧,便微笑道:“看病看病,看了才能治,你不让我看,就是医神下凡,华佗再世也没法治啊!”

    宫女忍不住轻笑,本来焦虑的心情也因此稍有缓解。

    莫晓又柔声劝道:“医者眼中没有贫富老少,也没有美丑之分,只有治得了治不了的疾病伤患。你找我来看病,总得让我瞧清楚了才能对症治疗啊!”

第13章 追查过往() 
宫女摘下蒙面丝帕,原来是尚寝局的掌寝女官薛熙春。只见她脸上红肿严重,还起了一块块红斑,连脖颈处都有,看着可怖异常,莫晓差点没认出她来,也难怪她先前不肯露脸。

    莫晓没让自己露出半点异样之色,目光平和地仔细察看,又问她身上有无起红斑,是否有溃破等等。

    薛熙春在她平静的语调安抚下亦渐渐平静下来,小声回答她的问题,又把她用来敷脸的方子给了莫晓。

    莫晓给她开了清热解毒的汤药,让她这几天尽可能减少日晒,每日用温水洁面,不要再往肌肤上涂任何的胭脂面脂。

    薛熙春离开后,莫晓仔细看了这张方子,里面确实用了不少有美白效用的药材或原料,还有去斑痕消痤疮的药材,但用量配比不合理,太多太杂,对肌肤刺激较大,像薛熙春这样的敏感肌肤很容易引起过敏。

    且配方里还有一剂胡粉,实际是铅化合物,虽然有实实在在且短时间内便极为显着的美白效果,但若长期使用,铅元素经由皮肤吸收,很有可能会造成铅中毒。

    这张方子虽然是胡来,但却给了莫晓启发。宫中上至妃嫔,下至宫女,有哪个女子不爱美不想自己皮肤更好的?别说女子了,就是丘太医那张老脸还天天抹面脂,没事就对着镜子数皱纹有没有多两根呢!

    这个时代已经有面药面脂售卖,多以动物油脂为基底,调和各种有护肤消炎效用的药材,高档些的再调以香料。这些面脂滋润防皲裂的效果确实不错,但毕竟以脂肪为基底,虽然易于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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