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独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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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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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想如何引出话头:“督公可知庄周梦蝶?”

    芮云常挑眉:“齐物论?”

    莫晓大感意外,她以为这些太监都是不学无术之人,能认识几个大字已属难得,想不到他竟连庄子也读过!

    芮云常瞧见她这个惊奇表情,眉头便是一沉,嘴角也垂下了。

    莫晓察觉到他的不快,心底一阵莫名快意。

    她收敛表情,接着道:“庄子梦中为蝶,花间翻飞十分快活,浑然不知自己是庄周。待梦醒,恍惚之间不知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了庄周,还是庄周梦见自己成了蝴蝶。在下经历与此十分相像。”

    芮云常不无讽刺地道:“莫太医也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个大夫,梦醒后就学会医术了?”

    “那不仅仅是做梦。”莫晓摇摇头,“在下姓莫名晓,在那个‘梦’里实实在在地度过了二十几年时光。”

    “莫某无亲无故,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靠着社会资助与奖学金读完大学,医术也是在医大学的。毕业之后做了几年大夫遭遇意外后昏死过去,再醒来就成了如今这个人,却没有她本身的记忆,才会被柳蓉娘蒙骗至今。”

第34章() 
百分之六十72小时;晋|江文学城看正版;有红包,有爱的小剧场莫晓怒目瞪过去;见发笑的人正是方才喂鱼的那名绯袍少年。他绝美的脸上虽带笑;眼神却满含讥刺。

    她冷冷道:“我早就说过没人会信,但我可以发毒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少年缓缓摇着头,笑嘻嘻道:“这发誓啊;是言语中最没用的;毒誓就更不管用了。进了东厂的人哪,都特别爱发誓;怎么毒怎么来;誓发得那个真诚啊,掏心挖肺的!可到了最后啊莫大夫知道怎么着?只有用了刑;那些人才会说实话。至于原先发的誓么呵呵;那就是放屁!”

    莫晓皱皱眉,不再与他争论,爱信不信!

    芮云常朝身后摆了一下手;少年才住了口。

    芮云常对莫晓道:“即使你觉得如今才是在做梦,也只有把这个梦好好做下去了。”

    莫晓扯嘴角笑笑:“在下也想啊!既然已经证明在下并非莫亦清;督公可以还在下自由了吧?”

    却听芮云常道:“你被莫亦清与柳蓉娘陷害之事,要在皇上面前再讲一遍。”

    莫晓意外地蹙眉:“此事并非在下所记得之事;而是柳蓉娘的一面之词;真要作证;也该是抓柳蓉娘来作人证啊!”她想方设法套出柳蓉娘的话,并提出暗中跟踪她以此找到莫亦清的计划,就是不想再牵扯上这件事啊!

    芮云常眯了眯眼:“你并非莫亦清,亦无任何官职功名在身,却假冒太医,多次出入内宫替妃嫔看病,此罪着实不轻”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是坐牢还是作证,你自己选吧。”

    莫晓衣袖下的拳头捏了起来。

    芮云常见她沉默,也不等她回答,便半侧头朝着少年道:“元嘉,带他去换身衣服。”

    “哎,这就去。”元嘉应了声,朝莫晓招招手,“跟咱家来吧。”

    莫晓一愣:“换什么衣服?”

    元嘉笑道:“觐见皇上怎么能穿这样?”

    “这就去面圣?”莫晓又是一愣,朝芮云常道,“督公,不如让在下回家准备准备,明日再”

    “还回家准备什么呀!这儿就有现成的。”元嘉上前来拉她。

    莫晓侧身躲开他的手:“元公公带路吧。”

    元嘉笑容不减,微微偏头,桃花眼弯弯地对着她:“莫大夫是嫌弃咱家是个阉人么?”

    莫晓指了指他的手:“元公公刚喂完鱼没洗手吧?”

    “呵呵呵,倒是,咱家忘了这茬了!”元嘉笑了几声,转身在前引路。

    莫晓看一眼芮云常,他已恢复原先低眉敛目懒得与她多说的样子。她咬了咬牙,只能跟上元嘉。

    两人来到一处厢房外。莫晓入内,见床上铺着一整套八品文官的官服,从里面穿的搭护、贴里到外袍,腰带牙牌,直至官帽官靴一应俱全,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哼!才用假冒太医的罪名胁迫她作证,转眼又要她换上太医官服进宫面圣!双重标准已经不足以形容芮公公的行事了。

    她回头看看元嘉。

    元嘉诧异地望着她:“怎么,莫大夫要咱家帮忙更衣吗?”他举着一双纤细的手,“咱家手不干净呢!”

    “”哪个要你帮忙更衣了!!!

    莫晓微笑:“就不给元公公添麻烦了,在下只是不习惯被人看着更衣。元公公不若去忙自己的事,在下更衣完毕,自会回方才的鱼池边。”

    元嘉摇头:“咱家没啥事可忙的。莫大夫家中更衣时,难道没有夫人或丫鬟在旁相助么?难道她们不是一直看着你更衣么?”

    莫晓心知他定然身负监视之责,不可能让自己独处,便压下胸口一股郁气,不再与他多言,背朝他脱下大氅与外袍。反正冬天本就穿得多,她里面还穿着棉袄棉裤,倒也不怕露馅。只是脱衣服时,后面有个陌生人看着,总让人觉得心里别扭罢了。

    莫晓快手快脚套上搭护,再穿上官服,套上官靴,围上腰带。衣衫全都是她的尺码,十分合身,穿戴也都顺利。

    唯有头发,以前都是丫鬟替她梳头,她自己挽不来发髻,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盘成一个合格的发髻,不是松松垮垮地随时会散开的样子,就是毛茸茸的有如在头上顶了个刺毛球。

    她正与这一头长发搏斗得浑身冒汗,就听身后嗤嗤的轻笑声渐渐变响,成了咯咯大笑。

    她心知是元嘉在看好戏,回头要瞪他一眼,却见他已经走近,距她不足两尺。

    他友善地微笑着:“莫大夫,要不要咱家帮你梳呀?”

    莫晓手都举得酸了,这初冬的天气,她为梳个头,竟生生出了一身细汗!她心知自己是梳不来了,元嘉给台阶,她便顺梯下了:“多谢元公公相助。”

    元嘉一摊白净的手掌,莫晓把梳子递给他,还没递到手里,他的手突然向后一缩,梳子差点没掉地上!

    他一脸骤然醒悟过来的样子:“哎呀,差点忘了,咱家喂完鱼还没洗手呢!”

    “!”

    莫晓被他给气的,恨恨把梳子往桌上一拍,直接用手指把头发抓到头顶,胡乱绕了几圈,用发钗别住,再戴上发网将乱发压住,最后戴上乌纱帽,一撩袍摆,出门!

    一路上,元嘉跟在她身后,不停吃吃笑。

    莫晓只做听不见。

    回到鱼池边,芮云常扫了她一眼,天色已黑,她又戴着发网与官帽,他没看出异样来,只道:“一会儿进宫,你就说受伤后一时失忆,被柳蓉娘蒙骗。后来在养伤期间,慢慢地想起前事,才知自己不是莫亦清,真正的莫亦清把你骗回家,试图杀人假死,偏偏你命大,活下来了。”

    “若是皇上问你医术的事,你不要提什么庄周梦蝶。就说自己原先就是大夫,父亲与人结仇,仇人害了你全家,你不敢留在家乡,逃亡路上又遇强盗打劫,变得身无分文。刚到京师还没找到落脚地方,就被莫亦清骗到他家。因为你与他同姓,又是同行,以为他是出于善意,便没有任何防备”

    他指着案上一张纸:“把这些背熟了。”

    莫晓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杜撰出来的,被仇人害了全家的“莫晓”的籍贯所在,生辰八字,包括他在何处读书,何时开始学医,家庭成员的名字年龄等等信息。

    莫晓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着教她欺君么?还真是“忠义”无匹的芮公公啊!

    她将这些信息读了一遍,闭眸默背,一刻钟后将纸放回案上。

    芮云常意外地看着她,蹙眉道:“你都记对了么?”

    纸上的字数虽不多,却多是人名与生辰这些相互没有关联,容易混淆的内容。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全记住了?

    莫晓淡淡道:“在下记性还是不错的,背医书比背这些难多了。”

    那么多本医学书她都啃下来了,自有她独到的记忆方法,背这么几个名字还真不劳芮公公操心。

    她唯一担心的是,以后自己被安上欺君之罪的话,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以芮公公的行事作风,但凡以后要她做什么事她不肯配合的时候,一定会拿欺君这事来胁迫她!

    芮云常冷眼望着她。

    莫晓侧着头,眼睛瞥向别处不看他。

    忽而他拿起桌案上那张纸,放在烛火上烧了。

    “既然全记住了,便重复一遍,你籍贯何处,家中曾有什么人,各自名字,年龄几何一字不许错!”

    “”

    莫晓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件事。

    一次课上,语文老师在写板书,同桌低头看笑话书,看到个好笑的段子,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师回头,怒喝:“谁在笑?站起来!”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声源的中心,也就是她与同桌身上。

    “你们两个,是谁笑了?站起来!”

    她们两个都没动。

    语文老师一指莫晓:“莫晓!是你笑了吧?你笑什么?!”

    她一直不喜欢这个语文老师,其实全班都不喜欢他,只是她表现得比较明显而已,上语文课时常开小差,作文从来不肯多写一个字,语文考试的成绩总是刚刚及格。

    语文老师愤怒地用力敲着黑板:“这有什么好笑的吗?你站起来!给同学们讲讲,到底有什么那么好笑?让大家一起笑笑嘛!”

    同桌心虚地不敢抬头。

    莫晓站了起来,没说其实是同桌笑的,只是沉默。

    放学后只有莫晓被留堂,要把全本语文书里最长的一篇课文背出来,一个字都不许错,才能回宿舍。

第35章() 
百分之六十72小时;晋|江文学城看正版,有红包;有爱的小剧场

    柳蓉娘低哼一声:“就是不说话,进进出出总会有些声音。你们也知相公伤得极重,这几天正是要好好休息静养的时候;你们若是真关心他;就不该去打扰他才是。”

    “这汤是我亲自守在炉边看着火炖的,小火慢炖了大半天;正该趁热时喝了。也是奇怪了,都过去两天了。我们每回来看,相公都是睡着的。姐姐不让我们进去探望也罢了,还让我把东西搁在这儿,也不知相公一会儿喝的时候知不知晓是谁熬的。”

    说这句话的是另一个女子;口气略冲,声音故意提高,明显是要让屋里的人听到。

    “呵呵;你坐着炖碗汤水;这也算是功劳?我还看得上你这碗破汤!我在相公身边照料他多少年?你进这家门才几天?我用得着算计你这些?”柳蓉娘不屑地嗤了一声,虽没提高声音;语气里已经满是不快,“都走吧;还有你;把汤拿回去自己喝了。别再啰嗦不休吵醒了相公!”

    莫晓突觉头疼起来。但有柳蓉娘替她挡驾也是好事;她身受重伤;又对莫亦清以往的一切都所知不详,是真不想再多费心力去应付那些莺莺燕燕了。

    隔了会儿,外间再无声音,应该是两个小妾无计可施终于退去了。

    柳蓉娘放轻了脚步进来,绕过屏风,见莫晓眼睛睁着,微吃一惊:“相公,可是被吵醒了?”

    “自己醒的。给我倒碗水喝吧。”

    喝了几口,莫晓示意够了,叫柳蓉娘将水碗搁在床头边的矮几上,又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哦对了,这些天我都过得迷迷糊糊的,今儿是什么日子了?离我被刺伤的那天过去多久了?”

    “申时过半了,今儿是七月十四了,相公被刺伤是昨日的事。”

    “才是昨日之事么?我总感觉过了好几天呢,真是睡糊涂了。”莫晓哂然道。

    柳蓉娘陪着笑了下:“相公可觉得伤处好些了?”

    莫晓皱眉道:“仍是疼得厉害。但此时与肚子有关的头等大事却不是伤口。”

    柳蓉娘问道:“相公可是饿了?”

    莫晓摇头:“非也。肚子虽然也是饿的,但还有更紧急,更重要的头等大事。”

    柳蓉娘不解道:“到底何事?”

    莫晓苦笑一下:“我要解手。”

    柳蓉娘忍不住噗嗤一笑,笑过后脸又红了,小声道:“相公且稍待片刻。”言毕走到门口吩咐丫鬟。

    不一会儿香萍拿着个夜壶进来,莫晓一看那壶的造型就知道这下要完!急忙道:“躺着拉不出,你们扶我起来。”说完便想起一事,又补充道,“顺便拿身干净衣裳来,我把这身换了。”

    香萍赶紧放下夜壶跑过来,与柳蓉娘一起把莫晓从床上扶起来。

    就算有人扶着,就算是小心翼翼动作极慢,单单只是起身的这一番动作,仍是牵动伤口,疼得莫晓直冒冷汗。她咬牙强忍腹部疼痛,好不容易才从床上下了地。

    她连连摆手,半弓着身子原地站了会儿,把这阵疼熬过去,才能开口说得出话来:“你们出去,我有人看着解不出。”

    柳蓉娘舒了口气,向外走了几步又有些担心地回头:“相公,你一个人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啊!莫晓心中苦笑,面上装作无谓的样子挥挥手:“行了你们出去吧。”

    柳蓉娘与香萍出去后,莫晓低头看着夜壶的开口,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女生,在没有合适工具的情况下,站着瞄准一个小口尿尿有多难!

    但若要她此时此刻蹲上蹲下坐马桶她还不如直接憋死算了!

    好在夜壶是崭新的,大约是她受伤后柳蓉娘特意让人买来的。身为大夫的莫晓对于人体结构足够了解,找准位置也不是太困难。

    解完手她顺手就把夜壶搁床尾花架上了,方才有人扶着从床上起身下地已经疼得她去了半条命,再要她弯腰放夜壶,接着再站直的话,真的是会死人的。

    干净衣裳之前就送来了,她脱下脏衣裳,帕巾蘸着床头喝剩的大半碗水,将身上够得着的地方擦了擦,再换上干净的上衣。

    穿裤子则是整个过程里最困难也是最痛苦的环节。她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拎着裤腰,稍稍抬腿就疼得她咝咝倒抽冷气。好不容易才把两条腿都穿进去,束上裤腰带后,莫晓做了一个郑重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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