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与诗歌佐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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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剑与诗歌佐茶-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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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永恒化为刹那,茅屋毫无征兆,毫无预警,毫无间隔地突然爆炸,时间重新开始流转。强大的冲击波轰然奔涌,如同飓风一样扫向众人的身体。

    同时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无形冲击直指意念,瞬间横扫当场。这股冲击似乎要把众人的意识在一瞬之间冲到了九霄之上,而后又毫无停歇地深深砸入了万丈深渊。

    孙苏合和老爷子首当其冲,一下子被崩飞出去,湖里一个巨浪迎头打上,瞬间将他们吞入涛急浪险的湖中。

    艾丽丝勉强定在原地,对抗身体和意识的双重冲击,一时动弹不得。

    而谭轩和蔡勋如离得稍远,被高高抛起,然后落到祭坛边上,血流不止,生死不知。

    在爆炸的正中心,一朵纯粹无瑕的青莲飘然现身,恍若实质的庞然剑意冲天而起,瞬间斩破遗迹,斩破地壳,斩破荒山、直斩云霄。

    漫天的乌云战战兢兢地四向退散,素白的月光如诗如歌,月华似水,天地皆白。

    老爷子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从湖中飞起,她一手抱着孙苏合,一手托着黑气缭绕的血莲,吃力地慢慢飞向祭坛。

    艾丽丝双目通红,疯也似地抢了上去。老爷子扬手一甩,将孙苏合扔向艾丽丝。

    艾丽丝挥动法杖,脚下生出海量的藤蔓,结成一张柔软而又韧性十足的大网,稳稳地接住孙苏合。

    “喂,喂,喂……”

    无论艾丽丝在心中如何呼喊,孙苏合都好似植物人一样毫无回应,毫无知觉。他的身体逐渐冰冷,鼻唇之间亦只剩下一缕游丝。

    艾丽丝法杖急挥,一个个功用各异的魔法阵光华流转,一重叠一重地显现。她把一切能适用的治疗魔法通通不要本钱似地疯狂施展。即使自己已经头疼欲裂,鼻血长流,也一刻都不曾停止,而是不断地狂催,不断地狂催。

    老爷子手托血莲,落在了谭轩身前。

    轮椅被撞得散了架,谭轩滑落在祭坛边上的石栏杆下,左手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脸上满是鲜血,昏迷不醒。

    老爷子对着他随手一指,谭轩浑身一颤,恢复了意识。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胸口一起一伏,吐出大口鲜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暂时理顺了气息。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够你延寿十年了。”老爷子说着一掐指诀,托着血莲的掌心电光狂涌,雷霆化为道道符文包裹着一滴小小的血珠,艰难地从血莲中飞出,落到了谭轩身上。

    谭轩一声尖叫,随后发出酥软的喘息。他身上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痊愈,脸上沟壑般的皱纹变得淡不可见,头上长出乌黑浓密的头发,很快长可披肩,就连残废多年的双腿也枯木逢春地健壮有力起来。

    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感慨道:“这本是黄金血脉的业。没想到生死的执念怨念竟生出为后人延寿的妙用。不过也只有你这黄金血脉的后裔可以得享遗福了。”

    谭轩双手一撑,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泪水横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似乎这是永远也看不够的美好。

    突然,他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向老爷子手中的血莲。

    “十年?不够啊!”

    老爷子正在全力压制着怨气本源,将它固化为血莲的形态,以作为一件厉害的杀器使用。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她一边进行最后的微妙调整,一边全力留心飘在空中的青莲,难以分心之下晚了一步,竟被谭轩碰到了血莲。

    “糟了!”老爷子暗叫不好。

    血莲在和谭轩接触的一瞬间直接不可遏制地冲入了他的体内。

    一股无与伦比的精力立时灌遍全身,谭轩心中生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精力澎湃,力量无止境地涌出,这种感觉有着超越一切的美妙,谭轩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人生都不过是行尸走肉,直到了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活了。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份感受,身体突然气球一样膨胀起来,浑身上下都在挤压撕裂,血肉模糊,强烈的疼痛让谭轩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又是恐惧又是惊愕地看向老爷子,“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仪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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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重封印一解开,掌心的不适感陡然增强,原本只是单纯地酥麻,现在已经变成疼痛,似乎有人拿着许多尖锐的银针不断地攒刺着孙苏合的掌心。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这种直接由大脑生出的幻痛比真实还真实。

    孙苏合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顿时,原本呼吸的频率为之一乱,意念也微微散乱,种种杂念眼看就要侵袭而来。

    正在这时,艾丽丝法杖一点,孙苏合顿时感到一种暖意包裹全身,疼痛也为止一缓。

    艾丽丝柔声说道:“不要刻意,放松心神,不要抵抗疼痛,要接纳疼痛,用旁观者的态度来对待它。”

    孙苏合调整呼吸,收拢意念,试着慢慢接纳这份疼痛,随着他逐渐平静下来,念草抽芽的速度也进一步变快。

    艾丽丝见状,法杖一点,第四重封印,开。

    念草随之一颤,然后迅速抽枝发芽,原本嫩绿的叶片也开始变成成熟的模样。

    疼痛发生了质变式的增长,如果说原本是涓涓细流,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了长江大河。孙苏合受此一冲,再也难以保持心境平和,原本集中的意念瞬间涣散,他大叫一声,睁开双眼,念草随之枯萎消散,化作点点绿光消失不见了。

    孙苏合看着空空的掌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尽管已经没有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一种巨大的挫败感却取而代之。

    艾丽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这本来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一般来说都是先经过长久的意念锤炼才能试着操纵念草的。”

    “再试试吧!”孙苏合心有不甘地说道。

    艾丽丝叹了口气,有些自责,“我没想到排斥会这么激烈,本来循序渐进地修行的话不应该有这种痛苦的。可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心绪不宁。“

    “比起不知道会在何时何地降临的死亡威胁带来的心理压力,这种有实感的疼痛我反而比较能接受。多一份力量就能多一份保障嘛。而且虽然过程不太好受,但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再试一次吧。”孙苏合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大腿斩钉截铁地说道。

    “诶,原来你是喜欢疼痛的类型?怎么感觉有点色情。我可不是这样的哦。”艾丽丝夸张地摆着手说道。

    孙苏合已经懒得回答了,对着艾丽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哈哈,刚才气氛太严肃了,缓和一下,缓和一下。”艾丽丝随手把玩着垂到胸前的发梢说道:”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对了,昨晚的时候,你是怎么在疼痛中控制住念草的?”

    孙苏合想了想,说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疼痛实在太剧烈了,我根本没有空去想其他东西,就拼命地盯着念草,不断重复着让它散掉的想法。然后,念草好像就真的有所反应。”

    艾丽丝沉思片刻,表情严肃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用按部就班的方法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乱来的方法,我有一个拔苗助长的法子,如果成功的话,你就能初步操控念草了。不过,如果失败了,那半点好处也没有,反而是剧烈的疼痛刺激会让你的身体承受巨大的压力,说不定会像昨晚一样让你动弹不得。”

    “我早说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怕什么,来吧!”孙苏合毅然决然的答道。

    “好,这次我会在一开始就解开全部封印,你只需要执定一个念头,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顾,如果你能坚持到念草成型,那就算初步成功了。不过,说来简单,但是这回的疼痛和之前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执定念头,又该怎么做呢?”孙苏合问道。

    艾丽丝解释道:“这个最简单,可以是一个词,可以是一句话,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件东西。总之,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就只管不断重复想着这一件事物,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就这么简单?行不行啊?”

    “不简单哦,这可不简单。在我那边的世界,关于咒语的研究自古以来就有两大思潮。一种是唯咒论,这种理论认为咒语的文字、发音本身就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不可随意更改。而另一种理论则截然相反。这种理论被称为唯我论,它认为咒语的魔力来自于施术者,咒语只是协助施术者凝聚力量的工具,可以随着施术者的心意随便改动。当然,这两种理论现在看来都有失偏颇。但是,在长期的相互争论乃至攻讦中,依托这两种理论涌现了无数实用的修行法门。而唯我论法门的基础就是一心一念,执定念头,强化自我。待会儿我会用相应的辅助魔法帮助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看你自己。”

    孙苏合点点头,仔细想了想问道:“你一般都是定一个什么念头的?让我参考一下。我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特别合适的事物。”

    艾丽丝随手从身旁的植物上摘了一片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这个嘛,我一般是想象泡茶的过程。但是这和我在那边的经历有关,是我才有的感动,未必适合你。”

    “感动吗?难道真要观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孙苏合挠了挠头笑道。他也学艾丽丝的样子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

    那叶子修长如柳叶,但叶柄根部微微突出两个小角,阳光之下,整片叶子泛着银光,好似一柄锋锐的宝剑。孙苏合突然心中一动。就宝剑吧,执剑闯江湖可是每个男人都梦想过的浪漫。

    “就这个了。开始吧”

    “确定了?”

    “嗯,确定!”

    艾丽丝法杖一点,一粒绿色光点自她身上缓缓飞出,落在了孙苏合的掌心:“开始吧!”

    绿光一闪,难以言喻的暴烈疼痛如同巨浪翻滚,混杂着酸、麻、痒等种种不适,一下淹没了孙苏合的每一寸细胞。

    孙苏合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浑身上下青筋暴起,冷汗淋漓。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念头来管身体的这些反应了。

    他在心中不断呐喊:”剑、剑、剑……”

    一个剑字就好像一叶扁舟,载着孙苏合在狂风怒吼,巨浪滔天的苦海里苦苦支撑。

第二百六十五章 仪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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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傍晚,夕阳挥手带走了最后一缕霞光,世间万物染上如水的幽蓝。天空中下着迷蒙的细雨,雨丝如雾如纱,似乎能够随手拂去。对于秋天来说,这份润泽实是难得的恩赐,或许真是天有所感,所以特意降下它来温柔地抚慰着这座惊魂甫定的城市。

    孙苏合手持折扇,信步行走在雨中。寿山石小印微微颤动,但孙苏合多半时间并没有注意它,有一种更加直接的默契正化作路标指引着孙苏合。

    孙苏合没有打伞,雨水微微润湿了他的面庞,他的心情也像被润湿了一样,只是似乎有些润过头了,一颗心泡在了水中,兀自纠结着。他热切地期盼,但又紧张地畏缩,不想去想,可又止不住去想。

    不知不觉之中,孙苏合已经踏上了灵隐山的青石山路,仙灵所隐的名山宝刹现在已经成为了游人如织的著名景区,仙气寥寥,俗气却是不少。好在此时游人不多,偶有几人擦身而过,微一点头,不着言语,倒让些许俗气化成了温暖的人间情味。

    孙苏合拾级而上,还未走几步,突然心有所感,他抬眼望去,山道边上,迷蒙的细雨如轻云蔽月,一道纤细的背影俏立其中。期盼与紧张一起化作了满溢而出的微笑,孙苏合不自觉地快走几步。

    “我等了五分钟了。”花火回身对着孙苏合轻声说道,语气之中似有责备又似欣喜。

    “抱歉。”孙苏合心中欢喜地道歉,“你知道我会来?”

    “嗯,感觉。”花火缓步往山上行去,“苏合,陪我走一段好吗?”

    孙苏合脱口而出:“当然好。”

    “一直忘了和你说了,我姓孙,全名该是孙苏合才对。”

    花火脚步一停,微微回首看向孙苏合的眼睛。“我知道,你说你叫苏合,我便叫你苏合,不喜欢吗?”

    两人四目相对,孙苏合迎着她澄澈的目光答道:“喜欢。”

    花火双手抬起,轻轻转身,一身月白色的裙装伴着淡淡的幽香裙裾翻飞。

    “好看吗?我请阿霜帮我选的。”花火微微笑道:“虽然她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被雨润湿而些微散乱的发丝,可怜可爱气韵生动的俏皮笑容,线条清晰略微显瘦的锁骨,裁剪合身素净淡雅的月白裙装……孙苏合一时看得痴了。他想起自己穿着一身日常的休闲便服,心里止不住地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与此同时,他心中后悔不迭,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注意到一向利落打扮的她今天特地穿了裙子呢?

    “怎么了?”花火看着讷讷不语的孙苏合问道。

    孙苏合羞涩地一笑:“太可爱了,我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吗?我不常穿这样的衣服,会有奇怪的地方吗?”

    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地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真是何处不可怜。不过这样一想,孙苏合突然忆起一句乐府诗来: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她短发的样子是很可爱没错,但也好想看她长发的模样,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美呢?孙苏合这样想着,不禁喃喃说道:“如果是长发……”

    话刚出口,孙苏合立刻反应过来,赶紧住嘴不说,这番心思可不能随便宣诸于口,太唐突了,太轻浮了。

    “你喜欢长发吗?”花火问道

    “不,啊,刚才,刚才那一瞬间,突然觉得长发更适合你,不知怎么就说出来了。”孙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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