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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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樽-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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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嫣脸色一红,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正这时,玉兰忽然匆匆忙忙闯进清雅苑,来不及施礼冲卓鸿远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公子速去前厅,府上来了一大拨人,想是来找老爷麻烦的!”

    卓鸿远脸色一凛,朝南宫嫣一抱拳转身就走。

    还未踏进迎客厅,卓鸿远远远地就听到一个老者老气横秋的声音,“老爷子,前日所说之事,思考的可是有些眉目?”

    就听南宫望朗然一笑,朝这人说道,“盟皇言重了,此事当日老夫已向诸位同道朋友说的明白,老夫确实去过黑风谷,但待老夫抵达谷底之时已为时过晚,那雪狼早已死去多时,‘赤焰珠’更是没了踪影,盟皇莫说让老夫再思索十日,就是一百天,一百年,老夫也是这个说法!”

    那老者“啪”一声拍了下桌子,怒道,“老爷子,本皇也是念你武林前辈德高望重,不想为难与你,你莫要倚老卖老!今日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的面,你必须有个说法!”

    这老者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左脸当即被人重重地响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这老者约莫六十上下,生的白净面色红润,颌下一缕顺滑的乌黑长须,每说几句便会捋一把长须,穿着又极为考究,一看便是苏州府最上等的布料!

    这人先前是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中的,这一巴掌差点儿从椅子上跌倒,捂着脸指着眼前一个冷面的年轻人,羞愧难当满脸涨红道,“你…你竟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卓鸿远冷笑道,“管你是谁,小爷打的就是你!”

    “你你你…”那老者气得浑身发抖,连说了几个“你”就再也没说出下句。

    “你什么你,小爷有名有姓!”卓鸿远嘴角上扬,眼角斜看了他一眼,又朝那老者更近了一步。

    那老者身子不由自主又后挪了半步;指着卓鸿远朝身后身侧随行几人颤声说道;“岂…岂有此理!这南宫家的人要反了不成!”

    那几人有人装作没听到;有的轻咳几声远视它处;这时却听南宫望沉声沉声道;“远儿;休得无礼!这位当今武林的皇天盟皇;远儿还不拜见!”

    卓鸿远看了那老者一眼;眼神中露出诧异之色;道;“哎呀;原来你就是当今的武林盟皇?请恕在下鲁莽;顶撞了盟皇!”

    卓鸿远说罢朝皇天一抱拳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这皇天总算捞回一点面子;头颅立马高高昂起;随即轻咳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庄严肃穆的神情;环视一下左右众人;捋了捋长须;朝卓鸿远笑道;“免礼免礼;南宫世侄快快平身;不知者无罪!呵呵…”

    卓鸿远却并未平身;皇天紧走几步过来双手就要搀扶;没提防反被卓鸿远反手抓住了手腕!

    皇天顿时觉得双腕处犹如被铁钳夹牢疼痛难忍;当即脸色大变,身体弯屈颤声道;“世侄这是为何?”

第九十七章 意外发现() 
卓鸿远也是一奇,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手上不由又加了一些力道,那皇天这下可真撑不住了,脸色苍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嘴唇哆嗦显是已疼得说不出话来!

    卓鸿远见他确实无招架之力,更似半点内力也没有,这才松开手,朝皇天又是一抱拳,冷道,“得罪了盟皇!多谢盟皇赐教!”

    皇天气得浑身哆嗦,一张白脸涨得通红,指着卓鸿远怒道,“你…你欺人太甚!”

    卓鸿远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傲然而立道,“原来堂堂的武林盟皇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又何德何能坐上这盟皇之位,统领中原武林?”

    卓鸿远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左脸随即重重挨了一记耳光!

    这一掌出手力道又快又重,快得卓鸿远根本没有觉察到这一掌是如何袭来!

    卓鸿远只觉眼冒金星耳际嗡嗡作响,一抹嘴角,竟有鲜血顺着嘴角淌下,不由得勃然大怒!

    愤然抬头,与之迎面的是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豹目,出手的正是自己的义父!

    南宫望大怒道,“混账!跪下!”

    卓鸿远大惊,“扑通”一声双膝当即重重跪下,头也磕在了地上,“孩儿知罪,请义父责罚!”

    南宫望怒不可遏,冲堂下的守卫喝道,“来人,将这忤逆子绑了!拉出去砍了!”

    卓鸿远大惊,厅中诸人除皇天外皆是大骇,一个个对视相顾面面相觑。

    众人心中暗道:“原本就没趟这趟浑水,只是这皇老头盛意难却,只得给这位盟皇一个面子,想是例行公事问问那黑风谷之事走走过场也就得了,不想这南宫老爷子还玩起了真的,众人皆知这南宫家并无年轻男丁,这卓鸿远虽非南宫望所出,但自幼抚养成人,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南宫家的大业指不定哪一天就传位给他,这阵子老爷子是正在火头上,如若真的顺了他把他干儿子推出去斩了,日后若真后悔起来必会迁怒我几人,这南宫世家势大哪敢惹得起,相较之下皇老头虽说是个武林盟皇,可不过是个名不其实的空壳子,若不是生的好占了先人的光,武林各大派推举,这武林盟皇的位置又哪轮得到他坐?”

    厅上众人一个个各怀心事,厅外就上来四名大汉手持绳索和棍棒,不容分说就把卓鸿远绑着五花大绑,正推搡着出去,忽然厅中一人起身笑道,“老爷子何必动怒,年轻人冲动鲁莽口不择言也常有之事,南宫世侄也是无心之过,既然知错,善莫大焉,总得给个机会嘛,诸位说对不对?”

    众人看去说话这人是铁青帮帮主李梁。

    李梁边说边笑,目光更是一一扫过众人,众人当即明了,纷纷应和道,“说的是,说的是!”

    “你们…你们…”皇天回头没想到随行来的众人竟临场倒戈,心中火起却又不敢发作,气得吹胡子瞪眼。

    身边金钱豹副帮主白二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盟皇消消气,此一时彼一时也,若真让老头子眼睁睁斩了干儿子,咱这几个人只怕再也甭想踏出他南宫家的大门!”

    皇天气得指着他;压低声音怒道,“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本皇平日里又是如何待你们的!”

    白二哪听得他啰嗦,一把拉过皇天的手高举过头,笑道,“盟皇说了,南宫少爷年少无知,看在他真心悔过的份上,盟皇宽宏大量就不一般见识了!盟皇万岁!”

    其余众人跟着高声欢呼,“盟皇万岁!”

    皇天有些楞了,又架不住白二的撺掇,在众人的软硬兼施下只得就范,不由叹了口气,假装极为大度地挥了挥手,似是此事就此作罢不再追究。

    南宫望赶紧朝他躬身施礼,“感谢盟皇龙恩浩荡,不追究犬子鲁莽冲撞,南宫望日后定严加管教!”

    皇天很是无奈地朝摆了摆手,南宫望朝那押解的四人沉声说道,“盟皇大度不予追究,不等于这事就此了结,死罪已免活罪难饶!拉下去重打一百棍棒家法伺候!”

    那四人当即押着卓鸿远出了大厅又转到了别院。

    随行的内府师爷裴基见四下再无外人,这才指着四人骂道,“松了,松了!四个没眼色的东西,弄伤了公子爷,我可拿你们是问!”

    那四人先是一愣这才过来松开了卓鸿远身上的绳索。

    裴基嘴上骂着,眼睛瞥见卓鸿远臂膀和后背之处的条条红印,当即咂着嘴心疼道,“哎哟哟,公子爷这可是受了老罪了!那皇天老头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偏偏为难公子爷这是是啥?哎…”

    挣脱了束缚的卓鸿远舒活着筋骨,懒得听他啰嗦一句话也不说。

    裴基连着唉声叹气,面现怜惜之色,又说道,“唉;公子爷你受委屈了,咱这做下人的看着心里也是难受,这你可别怪老爷子,他也是没有办法,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不那样做能行吗,传出去还道我南宫世家不明事理只会护犊子…这皇老头也太不是个东西,明明一句话的事儿,非要搞七搞八…”

    “够了!”卓鸿远斥道。

    “哦哦…”裴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点头哈腰脸上陪着笑;那四人亦是垂首侍立。

    卓鸿远沉声道,“滚出去!”

    裴基朝四人骂道,“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大公子说了嘛,让你们四个滚出去!真是四个没眼色的东西!”

    那四人前脚刚走,裴基一张挤开了花的笑脸又迎了上来,卓鸿远面无表情,“你也出去!”

    “我…”裴基一愣,见卓鸿远冷漠如冰,话到嘴边又咽下摇了摇头只得出门而去。

    世间好似瞬间安静下来;与其听师爷啰嗦个没完没了;倒不如一个人随处走走。

    自然那迎客厅是去不得了;时光匆匆已阔别两载;这南宫府的后花园角角落落一草一木还是那样熟悉的味道!

    卓鸿远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小时候和嫣妹玩耍的情景;一切都恍如昨日永难忘怀。

    蓦然抬头不期然看见一个郎中背着药箱匆匆而过的身影;这人似曾相识;卓鸿远仔细一想;原来这人是姑苏城最有名的郎中大夫刘妙手。

    起初卓鸿远还不以为意;忽又转念一想;这沈府后宅除了老爷小姐在此居住;并无其他下人;这刘妙手来此何干?莫非是府上有人生病?

    卓鸿远忽然心头一紧;一个纵身挡在了郎中去路;那郎中毫无提防被吓得一跳;当即躬身施礼;卓鸿远冷道;“先生急急忙忙;这是要往哪里去?”

    刘妙手笑道;“原来是公子爷;小的是应老爷子的吩咐;来贵府为人医病…”

    “哦;何人生病?所患何疾?”卓鸿远问道。

    那郎中面有难色道;“老爷子吩咐过小的;此事万万不能与人提起;还请公子饶恕小的真的不能相告…”

    卓鸿远哪管得了这么多;不由分说;一语不发一把揪过刘妙手的衣领;冷冷地看着他;那刘妙手本就胆小怕事;被他这么一瞪;当即就怕了;哀求道;“公…公子爷还是莫…莫为难小的了;如若泄露出去小的这饭碗可就没了…”

    卓鸿远冷然道;“老爷子能让你的人滚出姑苏城;本公子却能让你的命留在南宫府;你倒信也不信?”

    刘妙手大汗淋漓;哆嗦道;“信…信…小的都信!”

    刘妙手叹了口气;心道:“这南宫家的父子两人一个狡猾如豺;一个凶狠如狼;两头都吃罪不起;我看这姑苏城是再也呆不下去了;眼下还是得过且过;做完这笔生意就离开姑苏城;乖乖逃命的好!”

    刘妙手也顾不得那么多;伏在卓鸿远耳际低声道;“公子爷有所不知;老爷子前些时日黑风谷之行;带回来一个妇人和一个婴儿…”

    卓鸿远心中一凛;心道:“老爷子此前也与我提起那雪谷之事;却并未提起这妇婴;莫不是老爷子发现了什么端倪?他不让这刘妙手跟人提起;自是不想让我知道;只记得当日自己山洞中威逼那妇人交出龙元,那妇人誓死不从,后来匆忙间出门之时顺势拍了那妇人一掌,那妇人居然没有死!她非但没有死;居然还被老爷子接在了府中!她可曾提起当日洞中之事?如若向老爷子说起,我又当如何应答?…”

    他万万没料到南宫望会有此后招,不由得心乱如麻,一时间背上冷汗骤起,自悔当时万不该一念之仁,没有斩草除根方才留下祸根!

    念此;卓鸿远抓住刘妙手的手骤然力道大增;不等他开口问;刘妙手慌道;“公子爷放心;那婴孩安好无恙;倒是那妇人魇疾顽劣癫狂频发;非短时可根除…”

    卓鸿远心中更是一紧;沉声道;“那妇人患的何疾?”

    刘妙手叹了口气;说道;“说来也是命不该绝;这妇人原本体质孱弱;小的初次诊断时;发现她体内风寒湿气深入心肺;这是常年的痨病并不足以要命;更匪夷所思的是;她体内还有极严重的内伤;心脉不振血气不调;是故魇疾频发神志不清;若非老爷子发现及时;再加上本大夫妙手回春;隔三差五复诊;只怕她早已命丧黄泉…”

    卓鸿远冷道;“先生果然称得上妙手回春!”

第九十八章 深藏不露() 
刘妙手笑道;“治病救人;乃小的职责所在;公子爷大可放心;这妇人魇疾已愈六七;本大夫只须再开出几剂方子;不出意外一月之内定然痊愈!”

    卓鸿远眉头一皱;“你可确认?”

    刘妙手笑道;“小的人送外号‘妙手回春’;若没有这等把握断不可夸下海口!”

    “倒是劳烦先生!请!”卓鸿远冷然一笑;让出道路。

    那刘妙手背起诊疗箱边走边笑道;“不劳烦;不劳烦;小的为老爷子做事定当竭尽全力;理当如此…”

    卓鸿远目送他身影走远;脸色露出一丝冷笑,一转身来到了后院一处原本废弃的幽静院落。

    只是这院落如今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连正中屋子的门是微微关闭的!

    卓鸿远踱步入院;又推开了门;一缕阳光直直照进屋子。

    忽然屋子角落里一张小床上传出一个妇人惊恐的声音!

    卓鸿远寻目看去;那妇人全身蜷缩在小床的的角落;不知是害怕突然射进的光线还是害怕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她撑着双手用被子牢牢地盖着头;缝隙间只留下一双惊恐的眼神朝外边张望!

    见到有人靠近;那妇人吓得更是哆嗦成一团;口中嚷道;“走…走开!”

    卓鸿远向小床更进一步;一把扯开那妇人蒙头的被子。

    那妇人“啊”的一声惊叫;伸手就去拉被子;被卓鸿远将被褥整个一把扯下扔在地上;那妇人双手抱头;一双惊恐的眼神从凌乱的发梢间隙朝外看来;卓鸿远一看这妇人正是那日山洞所见的龙展旗的夫人翠云!

    那翠云也不期然看到了卓鸿远;忽然失声大叫;“是你!”

    卓鸿远一惊;右手探出过来一把扼住了那妇人的咽喉;冷笑道;“龙夫人可识得在下?”

    那妇人忽然指着卓鸿远哈哈大笑;“我当然认得你;你就是我那乖儿子嘛!哈哈…钺儿;来;快到娘亲怀里来;娘亲喂你好吃的!嘻嘻…”

    这翠云边说着就要撩开上衣;卓鸿远大怒;右臂高举;只待一掌击向这翠云的天灵盖;她便香消玉损!

    卓鸿远挥至半空;陡然收手。

    心道:“我若杀了这疯婆子当如摁死一只蝼蚁易如反掌;只是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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