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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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纪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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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塔残骸的破碎溅落,浓烟盘旋腾升时涌动的气流,砂砾在火焰中破裂的清响。

    以及,刀刃破空而来反射的寒光!

    剑刃滑动,剑鞘内传出一阵空灵的轻吟,这是一柄铭刻着繁杂炼金花纹的女式长剑,夏洛克·加西亚的曾经的佩剑,同时也是泽拉尔学院生涯中最成功的作品。

    “锵!”

    刀剑在半空交击。

    灰烬刺客并没有思想,它们只是阿巴瑟手中的操线木偶,虽然踪迹被发现,却并不会选择就此退去。

    绝命的剑斩,缤纷的火花,锋刃划过一道绚丽的流光,区区人偶都未放弃,泽拉尔自然更不会选择后退。

    凭借百兽之力带来的加持,泽拉尔将剑锋压向对方。

    力量层面和武器方面巨大的差距顿时显露无疑,剑光毫无阻隔的划过黑影,连刀带人一齐斩为两段。

    “确实有点效果。”泽拉尔低声喃喃总结道:“但还是不够清晰。”

    立于哨塔顶端,被重重火焰包裹的阿巴瑟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低位职阶法师’之间的战斗往往并不是比拼谁学会的法术更多,威力更大,魔力更强,因为他们之中,谁都不会具备施展大型魔法的能力。

    这场的战斗中,谁对法术进行的布局更成功,谁的个人的法术操控力更优秀,谁对法师战斗的理解更精深,谁才是有可能赢取最终的胜利果实。

    阿巴瑟原本可以凭借经验积累起来的巨大优势,轻松拿下这场战斗。

    泽拉尔也明白这点,所以他选择了以力破巧的方式,以骑士的战斗思路来彻底的回避了这种对他非常不利的比拼。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战斗便会被拖入了僵局,纯粹变成了消耗的比拼。

    阿巴瑟心知中计,虽然继续缠斗下去他依旧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但是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大本营都被人类给攻破了,就算赢得了个人的胜利又还有什么意义!

    阿巴瑟决定速战速决,他要让眼前的敌人明白,‘使徒阶’这个称谓的背后究竟代表着怎样的含义和恐怖。

    绘制这血红花纹的骷髅头静静的漂浮在身前,阿巴瑟表情狰狞的看向下方持剑戒备的泽拉尔,嘴角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和我之间最大的差距,可不仅仅是‘魔力储量极限’,‘法术威力层次’,亦或者‘施法技巧运用’这种只流于纸面的枯燥数据!”

    “你和我之间真正的不可跨越的鸿沟,不可逾越的天脊,因是我手中的‘魔导器!’”

第二十四章 一次机会() 
世界一片猩红。

    猩红的火焰,猩红的土壤,猩红的月光。

    从高空望去,直径百米的球型虚影笼罩了整个战场,表面光洁如镜,其内一片血色。

    拥有‘百兽之力’的加持,泽拉而此时的力量,速度,耐力,甚至是神经反应都达到了普通人的顶峰,配合他原本拥有的游侠技巧,就算比之启灵巅峰的骑士也不遑多让。

    但这突然变为猩红色彩的世界,却让他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恐惧。

    那是来自生物本能的预警。

    迅捷的转身,长剑出鞘,挥出最普通的横斩,速度却快的不可思议,剑影留下短暂的光晕,却又迅速消散。

    散发着铁锈味的微风轻抚而过,身后模糊的黑影裂成两截,无奈涣散成沙。

    又一位刺客倒在了他的剑下。

    但泽拉尔并不为之所动,他将视线下移落向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一道细长的伤口缓缓向外溢出鲜血。

    “我的反应变慢了么?似乎也不对啊。”

    阿巴瑟仍旧站在哨塔的废墟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拗口的密斯特语轻声低喃,泽拉尔听不懂这种语言,但他知道那肯定是一个新的法术名!

    地面开始颤动,土地翻裂,数之不尽的血色骷髅头好似足球一般雀跃着从裂口跳上了地面,如果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恶心的把早饭都吐出来。

    泽拉尔连忙退开距离,戒备的看着那些红色骷髅头。

    这些骷髅头渐渐汇聚向哨塔废墟,铺满了那里的地面。

    阿巴瑟在血红骷髅的簇拥下表情显得有些狰狞,更多的是一种癫狂。

    “‘血腥玛丽’!让我们共同演绎地狱的三重奏吧!”阿巴瑟抱着自己的魔导器一副病态的模样,陶醉的几乎忘记了泽拉尔的存在。

    猩红的世界有节奏的闪动着光芒,铁锈味似乎比刚才更加浓郁几分。

    钢琴伴奏在耳边奏响,舒缓而压抑!

    泽拉尔发誓自己听的真切,但这战场上又里哪里会有什么钢琴!

    乐曲是从阿巴瑟手中的魔导器‘血腥玛丽’中传出的,这血红花纹密布的骷髅此刻看前来尽然显得优雅从容。

    这首曲子,仿佛是给整个世界奏起的哀乐!

    泽拉尔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伴随着音乐开始变得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心跳渐渐暗合钢琴曲的节拍,随着音乐的起伏,时而激昂,时而沉缓。

    肩膀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亦有一丝清凉,心脏的失控已经开始引导全身血液循环。

    泽拉尔在心中焦急的呼唤莉莉丝和古堡,然而却是半点不见回应!

    钢琴曲风猛然转变为一阵连续的尖锐噪音,如同恶魔在地狱中嘶嚎,亡灵在处刑台上哭泣,心脏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便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炼金长剑无力的掉落在地面。

    “这就是,魔导器的威力么!启灵阶,在这种力量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颤抖的双手缓缓撑着身体,剧痛使得泽拉尔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艰难的向哨塔望去,那些地下涌出的血色骷髅头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朝圣之旅,纷纷膜拜在阿巴瑟的脚下。

    泽拉尔观察的很仔细,那些血色骷髅逐一溃烂,最后只留下一团纯净的红色光团,然后被阿巴瑟手中的魔导器‘血腥玛丽’一口吞下。

    这根本就是一种献祭!

    尖锐的噪音声中突然又加入了一种田园颂歌式的舒缓曲风,两者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然而这一变故并没有让泽拉尔感到半点美感。

    极为不协调的二重奏引起的却是全身肌肉痉挛式的抽搐,那种极端的痛苦,简直让人恨不得速死。

    一滴滴血珠从皮肤上渗出,转眼间泽拉尔染成了一个血人,痛苦的倒在地上颤抖。

    他心里清楚,当三重奏完全结束之时,也同样是他丧命的时候。

    他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开始渐渐模糊,痛苦反而不再那么激烈,这或许应该说是一种麻木。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赶来沃顿郡么?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独自阻挡使徒阶的脚步么?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如此,自甘平庸么!

    恢弘磅礴的曲风最后一个加入到钢琴曲中,仿佛魔王征服了人间,踏上了凯旋的归途。

    泽拉尔勉强支撑自己坐起,浑身染血几乎看不出原有的肤色,但他的目光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此时支撑着这个本该绝望的人再一次爬了起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为自己埋下野心的种子,我绝不忍受任人宰割的命运!”

    仿佛冥冥之中的命运真的听见了泽拉尔的决心。

    大地颤抖,马蹄声响彻山谷。

    一道道绚烂的魔法光幕在亡灵大本营上空展开,地,水,风,火,四种元素魔法轮番梨过前哨拦截。

    天罚般的紫色火柱自星空之上猛然坠下,看那形态,如同神明手中的战锤!

    猩红屏障瞬间破碎!

    方圆百米之内的各族亡灵,无论是炮灰,精锐,还是首领,皆在这滔天的紫色火海之中化作灰烬。

    山谷尽头,万骑狂啸而来!

    魔导器‘血腥玛丽’从额头开始破碎,裂纹一直向下延伸,所经之处尽皆化为粉末。

    “冥火之锤!戴维斯!”

    “人类援军!”

    阿巴瑟的眼眶中不知何时已经溢出鲜血,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空洞的双眼望着天空,面如死灰。

    守备军团骑士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在元素魔法扫荡和战争阶全力一击下幸存的零星亡灵根本起不到丝毫阻拦作用。

    眼见最后的胜利即将到来,泽拉尔一头栽倒在血泊中。

    不知为何,明明伤势惨重,奄奄一息,但他的大脑却出奇的清醒。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人生抉择,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划过。

    幼年时独自流落街头,万幸被加西亚夫妇收养,在夏洛特的强迫下参加剑术训练,第一次魔力暴动时闹得全家鸡飞狗跳。

    提米修林省遭遇大灾荒,为了贴补家用注册成为自由佣兵,在佣兵界逐渐打响名气,成人礼上的订婚仪式,‘誓约之塔’的炼金术学习,获得到首席称号时的荣誉加身,贵族交际圈内如鱼得水。

    画面依旧在频频闪烁,但是后面却是一片模糊。

    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慢慢流失,一点点走向生命的尽头。

    模糊的画面依旧在不停的流转。

    泽拉尔却已不再注意。

    恰在此时一副清晰的画面跃入眼前,转瞬间又飞速划过!

    画面中的主角依旧是泽拉尔自己,只是看上去比现在成熟了许多。

    那是一间布满皇家装饰的书房,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落在地板上,泽拉尔低头批阅着堆积成山的文件,而胸前别着一枚代表帝国公爵身份的黑曜石勋章,周围再无他人。

    这幅画面虽然转瞬即逝,却深深的印在了泽拉尔的脑海中。

    也许这只是重伤之下的一个不值一提的幻觉,也许是濒临死亡的一种奇妙体验。

    但正是这个小小的意外,为这个世界埋下了一颗完全不同的种子!

    与此同时,魔导器破碎的阿巴瑟向着泽拉尔踉跄靠近,手持匕刃,面目狰狞。。

    他的精神海遭受战争阶重创,短时间内无法施法,但这一切都只会让他越发的不甘心。

    他发誓要做点什么,比如!杀掉敌人!

第二十五章 战事终结() 
泽拉尔此时的模样虽然看着恐怖,但其实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鲜血是由皮肤表面的毛孔渗出,当最后一重奏完全契合的一瞬甚至连体内都开始溢血,虽在魔导器‘血腥玛丽’被戴维斯将军摧毁之后地狱三重奏就已经停止。

    但在此之前,泽拉尔的失血量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临界点。

    他此刻浑身无力动弹,几乎瘫痪,这要是或作其他人,早就因此而陷入了休克。

    泽拉尔目前还能保持着清醒,完全是因为重聚之后的精神海在不断刺激着他,提醒他这个时候还不能昏迷,完全是一种对临时透支生命潜能的行为。

    另一边的危机并未就此结束,脚步声逐渐逼近,泽拉尔唯有死死盯着阿巴瑟的身影,却连开口怒骂都做不到。

    没有人能在死亡临近的情况下保持淡漠,泽拉尔也一样无法做到用微笑来迎接被杀害的命运。

    如果目光能够如刀剑般杀人,阿巴瑟此时已然千疮百孔。

    但是很可惜,弱者在屠刀之下终究无力反抗,即使此时的对手的情况也仅仅只是比他稍微好一点,可悲的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已是无力改变。

    斑驳的血泊侵透了泽拉尔周围的地面,阿巴瑟踩在这些血迹之上,缓缓走来。

    他如同一个疯子般自言自语,神智癫狂。

    “你们所有人都有罪,诸神的灭世诅咒终究会在议会的引领下得以应验,背叛者都应该处以极刑。”

    匕首高高举起,在月光下反射出一抹反光。

    阿巴瑟遵循着第一次纪元战争之前古老的祭祀礼仪,向那早已陨落的诸神做着祷告。

    泽拉尔心中一片悲凉,他知道戴维斯将军已经亲自率领援军赶来,也知道他们最后的胜利已经近在咫尺,自己很可能成为本次战役最后一个牺牲的人。

    这一刻,他如同祭品般等待着屠宰,什么也做不了。

    “忏悔吧!同时也庆幸吧!卑鄙的叛徒后裔!我将送你回归死神的怀抱!”

    冷光刺下,在月光中倒影着泽拉尔最后的绝望。

    右肋前的皮甲没有起到半分阻隔,冰冷的刀锋穿透一切妨碍,划破了皮肤,撕裂了肌肉,刺断了肋骨,洞穿了肺叶。

    血花绽放!

    “哭泣吧,绝望吧,哀嚎吧!这是我最喜欢表情!”阿巴瑟狞笑着拔出匕首,任由鲜血溅在脸上。

    泽拉尔的右肺完全被刺穿,剧痛使得身体一阵禁脔,嘴角忍不住流下大量带有气泡的血沫,将脸上原本已经凝固的血痂再一次染湿。

    此时的泽拉尔心中充斥着莫大的屈辱,哪怕是为了让自己死的有点尊严,他也努力去战胜自己的恐惧。

    眼神不再惧怕,怨恨,而是转为冷漠亦或者说是无畏。

    越是痛苦不甘,越是无畏淡然。

    他用这种此刻唯一能做到的事,表达着自己最后的抗争。

    “你的胸膛会睁开天眼,得以窥伺死神的殿堂!”

    “卑微匍匐在诸神的脚下吧,忏悔自己此生的罪孽!”阿巴瑟喋喋不休的念着祷词,眼中汇聚着纯粹的虔诚。

    泽拉尔颤颤巍巍的张开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进行最后的反击,即使声音微弱的仿佛蚊鸣,也不罢休。

    “你,你们这些,杂碎,真是,可悲!上古,诸神,早都死,绝了!”

    亵渎!这是对密斯特王国信仰的亵渎!

    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匕首再一次挥起,这次是此向左肋中间,目标是心脏!

    泽拉尔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突然发现,在死亡面前保持淡漠,其实也不是很难做到!

    百步之外赶来一道娇小柔弱的身影,她的脸上遮着一层面纱,眉宇间遍布焦急,眼见匕首刺下。

    少女青葱玉指轻扣响指,摇摇向阿巴瑟手中的匕首一点。

    ‘凛冬寒戟!”

    少女身侧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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