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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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封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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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哪来的两个可怜的孩子,快进屋来,别站在门口淋雨了。”一位中年妇女也从屋内走出,见此情形不由得心生怜意。

    这对友善的中年夫妇把二人迎进了屋子里,中年男人把凌封羽从林烈云背上接了过来,让林烈云疲惫的身子舒缓了一点。林烈云也顾不得休息,急道:“我朋友不知得了什么病,病得很重,刚刚还吐了血。”

    中年女人拿一条干净毛巾盖在林烈云的脑袋上,心疼地看着后者急切的样子,安慰道:“你朋友的病我夫君会看好的,他的医术在小镇里是出了名的,大可放心。倒是小朋友你,都湿成这样了,快去擦干身子,换件衣服,可别着凉了。”

    在中年女人半推半劝下,林烈云终于答应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到一边换衣服去了。没过多久,林烈云从小房间里出来,还未待他开口,中年女人就冲他温柔地笑道:“你朋友现在在我夫君那,我夫君在给他看病。”

    林烈云听罢,稍稍放下了心,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未道谢,忙谢道:“多谢大叔和阿姨!”

    中年女人微笑颔首:“叫何叔何姨就好了。对了,你们是从哪来的?你朋友怎么受的伤?”

    林烈云正要答话,却听开门声起,何叔从一个房间里推门而出,神情有些凝重。何姨感到不妙,上前扶住丈夫的手臂,问道:“那孩子怎样了?”

    何叔看了一眼林烈云,略带歉意,轻摇其头,道:“那孩子我看了一下,发现他得的不是平常的病,反而像是被打伤的。我以前学过一点木辰,用木辰一探之下发现有一股狂暴雷辰在他的身体里游荡,他筋脉的破损也应该与此有关。”

    “那有什么办法吗?”何姨问道。

    何叔迟疑了一下,答道:“办法是有,只要有一位实力强大的术者发动其术来帮助他驱逐这股雷辰就好了。”随即又叹道:“可惜我的木辰只到一阶‘星核’水平,刚触碰那股雷辰就被打了回来。”

    “何叔,请问这里有生命之草吗?据说生命之草可以治愈大部分的伤。”林烈云没放下多久的心有提了起来。

    何叔略微思索后答道:“生命之草确实是可以治好他的病,但在我们这个小镇里可很难找到生命之草,毕竟这种草药疗效惊人,但相对的也极为珍贵。”

    听罢,林烈云的小脸顿时黯淡下来,眼圈逐渐发红,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何姨看着心中不忍,扯了扯丈夫的手臂:“我们镇子不是还有一家药店吗?那家药店可是长安城里那家大药房的分店啊,你说会不会有你们说的‘生命之草’?”

    “这个我也说不准。”

    不过何姨的话倒是像给了林烈云一丝最后的希望,忙追问道:“那家药房在哪?”

第8章 济民房鹤发医师() 
“沿着街道往里走,看到镇子的中心广场往右拐一点就能看到了。”何叔答道,不过同时也有些担忧:“不过孩子,现在这么晚了,还下着雨,药房早关门了,你还是别去了,不如明天我们早起去长安城里看看。”

    “是啊!现在去恐怕也没人开门。”何姨也劝道。

    林烈云冲他们微笑致谢,但仍坚持道:“我朋友的状况我担忧熬不过今晚,我先去问问,如果不行,明早再去城里看看也不迟。”

    眼见林烈云坚持,何叔也有些歉意,道:“那这样,我现在去药房问问。毕竟医者父母心,治不好病人我也很惭愧。”

    微微摇头,林烈云拒绝了何叔的建议,道:“不想麻烦何叔太多,何叔帮我朋友看病我已经很是感激了。”

    眼见林烈云一脸倔强,坚持自己亲自去找药,何氏夫妇也是很无奈,相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同情和感动。

    “孩子,带上伞吧。小心点。”

    林烈云谢过何姨的好意,接过油纸伞,推开屋门又扑进了雨中。

    “孩子慢点!”看着十岁小男孩的背影渐渐消失,何姨被这孩子的行为深深感动了,眼睛里不由滚起了泪水。何叔一把把何姨搂在怀里,静静地望着,等待孩子的归来。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这场雨也下了快一个时辰了,小镇的街道早已布满了积水。林烈云撑着油纸伞在街道上奔跑,溅起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刚换好的裤子再次淋湿。没过多久,林烈云眼前出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空地处正好是一个十字路口,这里应该是何叔所说的中心广场了。

    从街角最后一座屋子的门前穿过,林烈云已经步入广场之上,正准备拐弯继续往右走,然而他一不留神,右脚踩在了一个水坑里,步伐一转打算拐弯,却没想到一个不稳,脚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倒在地。

    “啊!”林烈云趴在地上,原本握在手上的油纸伞被抛到了几米外,没有了伞的保护,他很快又被滂沱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他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身继续前进。

    “啊!”又是一声痛叫,他本打算曲起脚站起身,却在活动中发觉自己的右脚已经扭伤了,阵阵疼痛感令他站起来的意图一时泡汤。不过他还是凭着双手和一只左脚的力量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右边墙壁走去,疼痛让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但是汗水很快就被雨水所淹没。扶着墙壁,有墙壁作为支撑,让他可以屈起右脚,尽量不需要刺激到右脚的伤。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三十米外的一个招牌上赫然写着“济民药房”四个大字。

    “还差一点了。”林烈云强忍着痛,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药房靠近。雨中,一位十岁的男孩扶着墙壁,单脚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即使狂风暴雨加于身,也无法阻止有毅力者的步伐,若有一位画家恰好在此路过,把小男孩的故事用绘画的形式记录下来,这必然又会感动到许多的人。

    三十米的路程在平时只要几次呼吸的时间就到了,可是现在他却用来几倍的时间。“砰砰砰!”,林烈云终于来到了药房的门口,扬手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而敲了良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屋子里还有亮光,证明药房的人还没有入睡,亮光来自于正堂后的一间厢房。

    此时厢房里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正借着油灯的光亮在夜月下看书,其神情只专注,完全没有听到有人在敲门。过了好一阵子,所读之书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老者终于从书里的世界意犹未尽地走了出来,合上书本,正打算熄灯睡觉,却突然间听见大门处好像响起了敲门声。老者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推开房门,打起油纸伞走进了院子,往大门方向而去。快到大门时,他正好遇上了一个店里的伙计,后者似乎被敲门声从熟睡中扯了出来,神情有些不快,但看见老者,也只能暂时收起不快,微笑致意。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比刚才更加急促,两人赶紧步至店门。伙计拉开店门,却没有看到门外有人,正以为敲门的人已经离开,却不料瞥见身旁的老者突然蹲了下来。林烈云并没有离开,疲倦席卷了他的身体,左脚已经不能支撑他的身体,他只好坐倒在地上,同时用手奋力敲打着大门,尽量让敲门声更大一点,好让里面的人听到。终于等到了店家开门,可惜这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重,一片昏沉,未开口就已先晕过去了。

    老者一手撑伞,一手把小男孩抱在怀里,把了一下后者的脉搏,随即一声不吭地就往自己住的厢房快步走去。店里伙计一时摸不着头脑,也只能跟在老者的背后,随时听后差遣。

    回到厢房,老者吩咐伙计去拿一件干净的衣服,自己则开始对小男孩进行检查,不多久,老者松了一口气,摸着男孩的额头:“估计是淋了雨,有些发烧,还有就是扭到了脚,并无大碍。”

    这时伙计在老者的示意下推开房门,手里捧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只是看起来给林烈云穿是大了些。老者吩咐伙计给小男孩换上衣服,自己则守在一旁,等待小男孩清醒过来。

    大火,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然而已经没有人去追究这场大火的起因,所有人都在灭火、逃命。然而火势凶猛,很快就吞没了大半个村子,许多来不及逃走的人已经永远的埋葬在了火海,火舌所过之处,除了焦炭,就是灰烬。在逃命的人群中,一个小男孩哭喊着,小手不停地拍打着,似乎在呼唤着什么,一个成年男子死死地抱住小男孩,不让他挣脱自己的怀抱。可是那位成年男子只顾着照顾小男孩和逃命,却没有意识到危险袭来,一根用来支撑房屋的木柱子终于倒下了,卷着熊熊火焰,眼看就要砸在他们身上。

    “不要!快跑!”林烈云猛地在床上坐起,一声暴吼把一旁打着呵欠的药房伙计顿时吓得睡意全无。

    “别激动。”林烈云喘了几口粗气,定了定神,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身上汗流浃背,却听闻身旁有一把温和的声音。

    林烈云随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全身的头发和胡须都已经斑白如雪,脸上起了许多皱纹,看样子年岁已然花甲了。老者见林烈云不答话,像是惊魂未定,微笑道:“小友,做了个噩梦了吧?来,喝口水,休息一下缓缓神吧。”

    林烈云接过老者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但他并未做多少调整,心里早已焦急一片,赶忙向老者说明来意。老者听罢,略微沉吟,也先没有答应林烈云的请求,然而脸上表情依旧保持笑容,道:“生命之草我这里正好有一棵,然而这种草药珍贵异常,不能随便用药。”

    顿了顿,老者看着男孩有些期待的神色,笑道:“能否先容我为小友的朋友把把脉,然后再做定夺?”

    林烈云没有犹豫,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且告诉了地点。老者吩咐伙计把林烈云背起,推开房门,撑起一把最大的油纸伞,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药房,在雨下前行。

    医馆门口,何氏夫妇已经开始有点焦虑了,何姨对何叔道:“夫君,要不你过去看看,我们小镇也就这么大,那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会不会在中途出了什么事?”

    何叔皱起了眉头,非常赞同妻子的观点,拿起雨伞就准备出去,却正好看见有几人打着伞往这边走来。何叔停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妻子,而何姨也在看他,冲他点了点头,疑惑地道:“难道他是回来了?”

    等那几人走近,何氏夫妇才算是松了口气,但见男孩在一个伙计的背上,似乎是不能走路。林烈云也看见了他们,也以微笑表示。何叔迎上前来,把他们请入房中,问道:“张老怎么也来了?难道是为了孩子的病?”

    张老,也就是白发老者,对着何氏夫妇报以温和的微笑,答道:“正是。”然后简要地把与林烈云相遇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说罢又道:“那孩子现在在哪?”

    何姨急忙引路,张老来到了何叔平时用来给病人治病的房间,映入张老眼中的是一位脸白如纸,身体不停颤抖的男孩。凌封羽这时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还没能睁开眼睛,只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声响,他只感觉身边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人,环境的突然变化让他产生了一丝的警惕。

    张老老眼微眯,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男孩,突然,他双目一睁,死死地盯着凌封羽衣服上的黑龙,虽然衣服上早已因为战斗而多处破损,但其龙威不减,依然让见者心战。他心中快速思索,对这位新的小病人的身份有了一点猜测。

第9章 夜终寂次日清晨() 
黑夜终将过去,每当人们醒来的时候,所看见的又是一个天明。小镇的人从熟睡中醒来,他们并不知道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即使偶然获知,也不过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感叹一下少年的情义,但过不了几天,这件事就会被人们逐渐淡忘。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这片大地,凌封羽睁开惺忪的睡眼,用手想要遮挡刺眼的阳光,没过多久,意识逐渐清醒,眼神也恢复了清明。他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在官道上的激战,被突如其来的雷暴击昏,到那位素不相识的男孩背着自己东奔西跑,虽然断断续续,但仍有一点印象。凌封羽用手撑着让自己坐起身,闭着眼睛略作调息,他惊讶地发现体内的雷辰已经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体内的辰力又回到了巅峰状态,这简直是天下奇闻,不由自主地轻声囔囔:“那小子还真的把我救活了。”

    趴在床边睡觉的林烈云感觉到周围好像有异动,很快也醒了过来,昨晚忙到半夜,他也是极其疲惫的。凌封羽也察觉身边还有一个人,立即转移视线,所见是也是一个小男孩:“小子,昨晚背着本殿到处跑的是你吗?”

    林烈云揉了揉眼睛,微微颔首,笑起来倒有点憨憨的。这时门外走进一位老者,他眼见凌封羽已醒,朗笑道:“小友可终于醒了,你昨晚昏迷了一夜,可是把小云给吓坏了。”

    “哦?”

    老者继续道:“小友还可真是交了位好朋友,在雨夜跑了几里路来求医,还因此扭伤了脚。也幸好小云来得及时,如果再晚一个时辰,小友你可就没命了。”

    “朋友?”凌封羽瞥了林烈云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确实,现在这样的人也真是少见。”

    林烈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咧着嘴笑呵呵的,想说些话来谦虚一下,但一时不知道如何措词,只能站在哪里一直傻笑。

    老者似乎没有停下嘴的意思,这时又道:“不过小友你也真是奇怪,昨夜我见你身体的情况很严重,就喂你服下生命之草。”

    他略带疑虑,眉头紧锁,边思考边回忆:“但是你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一股奇怪的能量,对木属性的生命之草产生了抗拒。当你服下生命之草后,刚开始没什么,但过了一阵子,应该是草药开始发挥作用,你体内的这股能量的就突然冒了出来,一下子就把生命之草化作的木属性能量给吞没了,同时被吞噬的还有你体内的那股雷辰。所以说,救你性命的反倒不是生命之草,而是你体内的这股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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