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卿不悔(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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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gl)-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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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寒暄之后,颜舒终于从这群大大小小等级的官员中抽身出来,便往皇城侧门走去。只见皇城的侧门有一位年轻公公左顾右盼,像是恭候多时,也或许看起来早已轻车熟路,神情自然。

    “颜大人,娘娘托我给你捎个口信:夕阳西下,采菊亭下待古人。” 年轻的小太监轻声细语的在颜舒耳边讲着,不时地观望左右是否有人。

    “知道了,多谢福公公了。”颜舒从官服的袖子里掏出一定银元宝,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头也不回地从侧门离开皇宫。

    不错,这夕阳西下便是酉时时分,那采菊漠然就是那个离皇城不过十里地的采菊亭了,这是他们经常相约的地方。

    采菊亭

    “你来了。”开口的人儿是位女子,只听她吐气如兰,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给人一种威慑的气势,却又会吸引着人不断靠近。

    颜舒并没有作答,缓缓的走到女子身后。女子不以为意,转过身来,只见这女子身着华裳,翩跹的裙摆遮住了地上大半青石,也象征着女子身份的华贵。再看看这女子的面容姣好,神态清冷,却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来,仿佛是池中的莲,近不了身旁。可是再仔细一看这女子的面容似乎与颜舒有稍许相似,尤其是那一双让人一眼望不透的深潭。

    “我们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总算熬出了头,从你十八岁中双中文武举人起,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女子直视着眼前的颜舒,一身官服,身姿卓绝,面若蛟龙。

    “是的,姐姐。”颜舒缓缓开口。

    姐姐。听到姐姐这个词的华衣女子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恢复正常。这个称呼自己太久没有听过了,以至于自己微微失了神。

    面前的这个女子便是颜舒的亲生姐姐,云贵妃廖云长,为什么他们同胞却不同姓呢,这要从很久之前的一段故事开始说起。

    十五年前,在景王的管辖区青州有一位刺史叫文正康,此人才识远近闻名,继承唐代名家骈体文之真传,且文章颇具见解,但最出名的并不是文正康的才学,而是他素来惩善罚恶,把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十分受老百姓爱戴。然而就在文正康仕途如日中天之时,文府却发生了骇人的灭门惨案,文府上下三十余口人命惨遭灭口,文正康膝下有两女,长女舞筝幼女时笙,那年舞筝八岁、时笙六岁。然而在抄家之时并未被捕获,许是文正康早听闻风声,估难逃大劫,便将两女送往兖州舅父家才逃过大劫

    “你如今担任兵部尚书一职,便可在朝堂内议事,你所在的吏部现在由景王李崇来掌管,这样只要你能成为李崇的心腹,近他之身,于他左右,这样在他身边找出当年血案的证据为我们白家报仇便指日可待了。”

    “这么多年,我也暗自里调查了当年白家的灭门案件,根据我的暗线得到的线索,我觉得周炳此人也定于当年血案脱不了干系,当年爹在位时,他明明只是爹的一位门下客,平日里素来我们家熟络,但为何在事发之后却代替了爹的刺史之位,而在几年后便随着景王回宫做了那户部尚书的京官呢?只可惜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颜舒说到这里,摸了那她常挂在腰间的绿的发亮的墨玉,紧紧地拽在手中,那是娘亲在她出生之时便系在她脖子上的物什,娘亲说墨玉象征着濯污而自持,希望以后她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廖云长听到颜舒的话,微微皱眉,继而说道:“根据我这几年的调查证据来看,当年的私盐灭门案均指向了李崇,可是这只老狐狸做起事情来向来滴水不漏、心狠手辣,我们根本找不出证据来,若你如此说来,我们也不妨从周炳下手,看看是否能打探出一二,我想若是他们二人勾结,周炳必然会握有一定的证据来保命护仕途。”

    “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颜舒淡淡地说,脸上并没有加太多的情绪。

    “舒儿,这么多年难为你了。”廖云长抚上颜舒的脸颊,这十多年来,她看着自己妹妹的成长,从小时候那陶瓷般的可爱的小女孩到如今的偏偏少年,她摸上颜舒那英挺的剑眉,想起妹妹六岁起就不断开始勤学武艺到十八岁一举夺得武举的光彩。她从没让她失望,或许她们也从未让彼此失望,因为内心始终都要一场还未燃起的火来等着她们。

    “姐姐,我没事。倒是你才辛苦了。”颜舒也为此动容着看着廖云长,却欲言又止,或许众人都会道,嫁给九五至尊,入得了宫门,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事,可是谁又知道她的姐姐确实夜晚睡在那个一道圣旨将她全家灭门的昏君旁边,却要装作若无其事,不漏声色。这种痛苦恐怕要比自己更难忍受吧。突然颜舒有些怜惜自己的亲生姐姐,若大仇得报,她或许能恢复女儿身,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可是她的姐姐呢?颜舒不敢往下想下去了,或许只有报仇才能鞭策着他们不断地前进,不断地努力想要活下去。

    “小姐,你小心一点”眼前的温馨突然便被突如其来的远处的叫喊声打断了。

    “有人”颜舒与廖云长反应敏捷。

    “我先走了,我不能出宫太久,我们还是依计行事。”言毕廖云长便匆匆地向远处等候着的马车处走去。

    留下了颜舒一个人,颜舒抬了抬头看了看这落日的余辉,夕阳将她此刻的影子拉得老长,似乎与这孤山溪水相和,于是颜舒迈着闲散的步伐朝着不远处溪水徘徊。

    第二章

    “小姐,你当真要小心一点,你要是受了伤妈妈可是会拨了我的皮的。”颜舒听到不远处的银铃般清脆的女子的声音,不用听,这肯定是哪家的小丫鬟跟着自己小姐偷偷跑出来了。

    颜舒饶有兴趣地朝这个小丫鬟的声音处走去,顺着声音走到了那采菊亭尽头的瀑布,青石与溪水相间,浑然一体。那潺潺的水声拍打着山涧的青石仿佛奏了一曲天然的天籁,落石林立巧夺天工,然而最夺人眼球的并不是感叹大自然的心灵手巧,颜舒定眼望去,那宛在水中央的女子或许才是这大自然的恩赐。这位女子站在溪涧的碧石青苔处,墨发披肩,青发虽有凌乱却仿佛与这自然之景相和,别有一番风情,一袭鲜红的轻纱着身,半掩未掩的锁骨上绽放着一棵红梅,说不出的诱人。芊芊玉足赤着踏在这长满青苔的青石上,一只纤足系上了一只清脆别致的铃铛,只见女子妖眉飞扬,朱唇微启,伴随着这山涧最美的乐声翩翩起舞,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要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光彩夺目、道不出的风韵柔情。

    颜舒情不自禁地看着痴了,不由地驻足。仿佛不忍离去这美丽的画中画。

    此时女子看到了眼前驻足的痴态,仿佛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并未太多的表情和表示,或许换做别的家的女儿,早就提鞋羞答答地逃走了吧。可却只见这双春眸犹带三分娇媚,七分出尘 ,摄人心魂,依旧翩翩起舞,像是并未看到男子的存在一般。许是青石太滑了缘故,女子玉足并未踩稳,身体重心未稳便不小心落入河中。

    女子还未叫出声,身边的小丫鬟倒是“啊”的一声惊呼出口:“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小丫鬟看到小姐落水的一幕吓得大叫起来,这才把还在云雾端上飘舞的颜舒给唤醒了。

    颜舒赶忙吸了口气跳入水中去抓住尚在水中挣扎的那抹鲜红,幸好这里的水尚不缓不急加上颜舒自幼熟识水性,颜舒在水中寻找到女子,扼住女子的腰际,便把那美的极致的娇弱女子给救了上岸。拖上岸的女子许是被水流冲的晕厥过去,并无意识,眼前的小丫鬟干是焦灼,毫无对策。

    颜舒满脑子只想着救人,忘却了男女之嫌,便俯下鄂去度气给眼前的女子。这时却把在一旁干着急的小丫鬟吓傻了,不过这招果然有用,当那温软的唇瓣贴上那冰冷的唇瓣时,女子慢慢恢复了知觉。只见女子双眸微启,似乎天然一股风流姿态。颜舒意识到女子的醒来,赶忙抬起身子来,只见女子的玉手忽然搂住了颜舒的脖子,顺势坐了起来。睫毛上的水珠在夕阳的照耀下煞是好看,颜舒再一次看的慌了神。

58。第五十八章 十里送行() 
颜舒从景王府出来之后,心想她虽然已经顺利地被调入兵部,以后跟李崇接触也是会大大的增加。但是李崇现在当然不会因为自己在手下办事便把颜舒当作自己人。真让李崇重用自己还要有相当长的路要走,所以自己要想接近李崇这只老狐狸恐怕自己要很多心思。

    (晚上替换)

    颜舒思虑万千,脚下随意踱步于长安城的繁华巷口,只听到熙熙攘攘的喧叫声,抬头只看到很多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老爷们纷纷向着一处涌去,心中稍有疑惑,颜舒适才想起刘琰、谭炳章的未时之约来,不错正是这摘月阁的香楼小榭。

    摘月阁,望文生义,文人们可能会觉得是读书人舞文弄墨、附庸风雅的地方,要是长安的文人们知道了摘月阁这样的解释,恐怕是要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摘月阁确实是聚集文人们的好地方,可惜并不是什么吟诗颂歌的地方,而是不少达官贵人、富家公子以及自视清高的文客聚集的好地方,在这个地方,美女如云,男人们的伪装会一层层揭开,满满显露最初的**,不过这里也是各种交易、赌局、黑事处理的好地方。就如同现在,城外战事连绵、局势动荡,城内依旧歌舞升平、浮华于世,这便是繁华长安城的独特之处了。

    想及此颜舒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自己男子打扮,混迹官场几载也必须学会逢场作戏的道理。虽然刘琰、谭炳章这两个人官阶低下,资质平庸,在朝堂上混迹也全靠家族显赫的权势,刘琰的父亲可是当朝的丞相刘明之,谭炳章的父亲可是右将军谭越,虽然谭越年事已高,交出了兵权,可是在将士们的威信里可不容小觑的,所以与这几人交好,也实在是颜舒的步囊之计。

    “哎呀,颜兄,你可算来了,每次约你在来这摘月阁,你总是最慢的,支支吾吾不像个男人,是不是啊颜尚书?” 刘琰刚看到迈着步子东张西望的颜舒,便朝着颜舒招了招手。此人身着蓝色锦绸,腰间别着古玉墨石,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王室贵胄也是什么权贵出身。可是偏偏身材消瘦,有些衬不起这锦绸的华贵来。

    “哪里哪里,刘兄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公事缠身嘛,还望刘兄宽恕了我这延迟之罪。”颜舒看到了刘琰的戏谑,赔笑道。

    “莫听这刘赖子打趣,我还得恭喜颜兄这升迁之喜。我就说,你是咱们哥几个最有出息的一个,以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位卑的小吏啊。” 谭炳章心知刘琰这是在戏谑颜舒,忙着帮颜舒解围。眼前的谭炳章跟他父亲生的些许相似,人高马大的,说起话来不懂文人的兜兜转转,倒是直接。

    “正所谓人生结交在终结,莫为升沉中路分。刘兄、谭兄岂不是看轻了我?”

    三人哈哈大笑之后,在列席中坐下。

    “今日这摘月阁可有什么喜事,如此热闹?”颜舒看着这阁外的马车把外边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屋内也是座无虚席,不禁疑惑道。

    “颜兄这就孤陋寡闻了吧,你不知道最近长安城来了个有名的清倌——洛阳名妓唤玉姑娘,在洛阳城可是拔得头筹、名声大噪呢?也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个唤玉姑娘吹进了我们长安城,让我们来饱饱眼福,是何等之幸?你看这半个长安城的公子哥们、老爷们可都来了呢,我这位置可都是费了大价钱定的呢。”刘琰说完得意地耸耸肩,附庸风雅地摇起他那经常摆弄的折扇。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家的小厮在熙熙攘攘的吵杂声中尖声一叫:“唤玉姑娘出来了!”

    瞬间整栋楼阁鸦雀无声,颜舒暗自觉得好笑。

    “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蘸水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沐春风般软绵的歌声灌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只觉余音绕梁、三日未觉。不经回过神之后,已见一只粉足已经踏上了楼阁上的一阶木梯。颜舒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在熟识,但并未想起到底是何人。

    众人不禁唏嘘一声惊叹此女子的大胆,是谁家的女儿郎如此不知娇羞,竟不着鞋袜的把自己的玉足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不是被在场的男子们瞧了去吗,传出去这名节何在,名声何存?可他们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满屋子的女子们不都被那些个自称高洁自持的男子们瞧了去吗?

    正当众人的眼睛还流连在这粉色的玉足上时,女子已经从楼梯上徐缓地走了下来,到了屋内的舞台中央,这舞台本来就是供阁内女子歌舞只用。女子身着大红华裳,比起之前的红纱更显华贵妖娆,锁骨上的红梅娇艳欲滴的绽放着,仿佛能夺取在场所有客人的眼球。

    颜舒适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这唤玉姑娘真是个美人啊!”

    “此女只应天上有啊,莫不是这天上的仙子来了这摘月阁?”

    一时间楼下的看官竟然炸开了锅

    许是有很多男子们看到了如此佳人呆住了竟忘了话语,才使得窃窃私语声变得更加响亮。

    唤玉听到了这些私语微微一笑,娇声道:“唤玉本是为了些许私事不远万里从洛阳来到这长安城,来此摘月阁献艺,蒙各位宾客不嫌弃来到这烟柳巷,小女自当竭尽所能,给各位老爷、大人、公子们助兴。”

    “那小女子便以绿腰做首筹献上一舞来供各位欣赏。” 言毕,唤玉轻解罗裳,以翠鸟、游雨、垂莲、凌雪来变换舞姿、节奏之平缓,扭动腰际,红色舞袖在舞台中央不断绽放着各种形状,娇艳欲滴、含苞待放,轻盈、娟秀之极。旁边的奏乐师与唤玉的舞融为一体,许是琴舞相和,让在场的众人看的如痴如醉。

    颜舒也被唤玉的舞技所征服,呆呆的看着,嘴里不住的呢喃:“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一曲终了,大家才回过神来,不断鼓掌喝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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