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南担心俏俏围在这里会被刘银雪骂,看她吃饱了就把她放到地上,让她去院子里玩。
这么小的娃还不会干活,除了让她去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刘银雪不待见俏俏,郑之南也不会让俏俏去她面前讨嫌。
俏俏依言去了院子,没过多久郑大福骑着摩托车把门诊里医生带来了。
第160章 haper 160()
医生不算是正规医院里的坐班医生;只是自己开个门诊里的私人医生,如果是坐班医生是不可能出门问诊的。
像这样的地方;能找到个门诊医生都不错了;一个镇;开诊所的也就三四个而已。
医生看完开了药,拿了钱就走了。
郑大福在镇上开了个五金铺,从前郑家住在镇下面的村里,虽然小学都没毕业;但十里八村有些连学都没上过;他上个小学都不错了,加上有点生意头脑,结婚后就想着来镇上发展,虽然中间也费了一些功夫;但给人打工还是攒下来一些;打工攒下来的一些用来买郑之南;给了中介,后来把欠的钱还上,有了几万块积蓄后就带着老婆孩子在镇上租了房子开了这家店,一开就是十几年,生意还可以;现在陆陆续续也有一些积蓄;郑之南上初中的时候;郑大福和其他人一样买了地皮在镇上盖了一栋三层的门面房;二楼三楼当住所;一楼前面是门面房开店摆摊,后面是厨房和一个院子,压水井就在院子里,上面搭了个葡萄架。
只是这点积蓄要给郑之南娶媳妇还是太少了,本来之前或许用不上这么多,毕竟他们家孩子是大学生,不用陪多少礼金就有人嫁,但现在带着一个拖油瓶,有愿意嫁到郑家的好姑娘肯定不多。
他们家之南个子高高的,长得周正不说,人也老实,可这些之前虽然都是优点,但现在带着个孩子,什么优点都不值一提了。
哪家的好姑娘会愿意一来就当后妈?
就算女儿愿意,要点脸的家庭都不会愿意女儿嫁过来,剩下的要么就是为了钱过来,要么就是家里揭不开锅,人本身有问题有缺陷。
他郑家怎么都不可能要一个有缺陷的儿媳妇。
郑大福一想到好好的儿子连个好姑娘都找不到,脑袋都是疼的。
因为这茬,越发不待见俏俏,他不会去想是儿子没管好自己才有了孙女,儿子是儿子,不太舍得太狠的埋怨,孙女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他不在意,他只在意未来的孙子。
既然不想去大城市发展,又在家里呆了一年半了,郑大福准备等郑之南身体好点后就开始让媒婆张罗着相亲,早点成家,到时候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就知道做什么都需要钱,留在这里能赚多少钱。
一想到相亲,到时候女方来看家,看到俏俏,郑大福的头更疼了。
他得和儿子再商量商量,留着这个孙女也不知道干什么,孩子妈都不稀罕,他们留着干什么?养闲人?
想到这里,迁怒完俏俏,郑大福在心里把俏俏的那个没见过的妈妈骂了一顿,真是不检点,未婚就给别人生孩子,得多没家教才会养出这么一个女儿,丢人现眼,他要是有这么个女儿,直接打死,免得传出去丢人。
就这样过了一天,翌日刘银雪抱着俏俏去串门,郑大福跟下床活动的郑之南商量俏俏的事情。
郑大福有事情说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抽烟,他抽着烟蹲在院子里跟旁边的郑之南说:“之南啊。”叫了一声后抽了一口。
郑之南停下脚步去看他,他知道郑大福想说什么,但没出声阻止,毕竟有了郑大福这个话题,他才能顺利说出他的决定。
郑大福看郑之南看过来,吐出口烟说:“你年纪也到了,现在都26了,回来这么久,也该找媳妇了,相看相看,有了合适的连相带接,今年就能成家了。”
郑之南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原主性格比较老实,能吃苦,说不上笨但也说不上特别聪明,能考上大学,完全靠他的韧劲和拼劲儿,是班里最努力的那个,加上不笨的头脑,考上个一本对他来说不难,但对于父母,他就是个闷嘴葫芦,话不多,因为父母管制惯了,他也习惯被管制了。
重生文嘛,总要有些改变,但改变也是一点点来的,太冒进不是好办法。
“嗯。”没说不想去相亲,也没说想快点找个老婆结婚。
郑大福听到郑之南没拒绝就接着说:“结婚是关键,但是呢,结婚就要有聘礼,还要礼金,咱们这里礼金是十一万,图个好意头,意思是万里挑一,但是呢别人是万里挑一,咱家可能不止这个数,因为你带着个孩子,哪家的好姑娘会嫁过来,能嫁过来,那也得咱们礼金给的足,爸这里只有五万块,根本不够礼金,我是这么想的,咱家也给不了俏俏什么好生活,到时候你结婚了,和你老婆有了娃,娃要吃要喝要穿,未来还要上学,俏俏哪里顾得上?”这个意思就是要把俏俏卖了,顺便卖的钱就够给郑之南娶媳妇了。
如果郑之南真的很想要媳妇,就得把俏俏卖了。
郑之南再窝囊一点,松了口,或许俏俏就真的就此跟他断了父女缘分。
但郑之南没有这么做,他看着郑大福说:“爸,你说的对,但我想了想,不想卖掉俏俏,至于礼金,我自己打工赚,顺便我会把俏俏还给她妈妈,你看这样可以吗?”
郑大福一听郑之南说打工赚钱,眼睛一亮,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郑之南面前说:“你想通了?”
郑之南声音踌躇地说:“本来之前刚毕业的时候觉得竞争压力太大了,同学们又都很优秀,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加上孩子的事情,就回来了,现在想想,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没准还能找个城里姑娘结婚,其实乡下女的我都看不上。”郑之南说完嫌弃的皱起了眉头,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降低郑大福的疑心,让他更放心放他离开。
他要表现的对现有环境很不屑,誓要在大城市站稳脚跟。
这样郑大福才会开心,哪个穷乡僻壤的父母不希望儿子能在大城市站稳脚跟,在大城市找媳妇生孩子,然后接他们去享福?
郑大福自然不例外。
他扔了烟头踩灭后拍着郑之南的肩膀说:“你这样想就对了!不然你学了四年不都白学了,我花在你身上的学费生活费不也都白搭了?行行行,你只要肯上进,比什么都强,等你到了大城市,把孩子还给女方家,女方家要是不要,你到时候和我说,我联系人把俏俏送别家去,一定不会给送个差人家里,让她去当千金小姐,不然留在咱家,留在你身边受苦吗?”
郑之南故意表现出一副被说动的样子,松口道:“好,我会把孩子送回去。”
“这就对了,你相亲的事情我就暂时不给你安排了,以你的条件,只要不带着个拖油瓶,想找到一个城里姑娘绝对不难,一定要把俏俏送回去。”郑大福这么自信,一是郑之南是大学生,镇上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大学生,他们村也就他们郑家这一个,第二个原因就是郑之南长得很周正,眉眼是乡里甚至是这个镇上都少见的俊秀,之前还在上大学,就有不少媒婆来说亲,当时因为想着儿子还在上学,万一在学校谈了一个,家里这些就完全不够看了,他就没点头。
后来他万万没想到郑之南会把人家肚子搞大还把孩子生下来了,最后直接抱着孩子回了老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表现出对外面的世界很抗拒的样子。
郑大福能答应的这么痛快是郑之南没想到的,不过通过郑大福的反应,让郑之南知道了郑大福对原主寄予厚望,但奈何大城市像是有狼一样让原主不敢踏足半步,现在他为了俏俏也要必须离开这里了。
郑之南和郑大福说完这事儿,郑大福就高兴的去叫刘银雪回来,夫妻俩一沟通,刘银雪也是喜出望外,对俏俏也和颜悦色了起来,特意给她拿了根香蕉吃。
俏俏长这么大,很少吃水果,别说零食了,外面一分钱一个的糖她就吃过两次,都是郑之南给她买的。
拿到完整的一根香蕉,俏俏不知道受宠若惊这个词,小小的人已经切身体会了一把,不过她没有立即拿在手里吃,而是走到郑之南面前,依偎在他怀里,要郑之南吃。
不会说话,但会表达。
这是想着郑之南刚好,想郑之南吃点好的。
在她眼里,香蕉就是很好很好的东西,因为不常见,也不常吃。
她想把最好的都给爸爸。
郑之南看到她这样,心底柔软,但他现在不敢付出太多真心,他怕怕再出什么意外,那种滋味太难受了,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他可以对俏俏好,但不敢再付出太多感情了。
俏俏还太小,并不知道怎么去细化这种感情。
第161章 haper 161()
说离开自然不是立即就走;郑大福的意思是一个月之后再走,他想郑之南再养养身体;毕竟刚经历了一场病灾;调理一下免得有什么后遗症。
郑之南没有反对;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配合郑大福,免得郑大福发现端倪拦住他不让他走。
他可以很轻巧的离开,但俏俏还在这里,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最后关头;郑之南表现的很配合。
不想生出意外;力求稳妥,反正只要走出去了,天大地大任他施展。
现在是九十年代中期,别看很多大城市都有开放的心态;这种小地方的人;大多数都世代而居;都是熟人,可以说是振臂一呼都有一群人来帮你,郑之南的人脉比起郑大福来说,算什么?
只要郑大福愿意,就可以一辈子不让这个儿子走出青霖镇。
好在郑大福的野心比较大;知道在这里;儿子一辈子都跟他一样;只能种种田;开个赚不了大钱的五金店。
他可以这么过下去;但他的下一代还要这么过下去,他就觉得不舒服,特别是郑之南是镇上唯二的大学生。
当初郑之南考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他要享福了,儿子有出息了。
他对郑之南寄予厚望,结果儿子毕业后甩了他这么一个大耳瓜子,有了孩子就算了,还打死也不去大城市找个体面的工作。
他当时都快气出心脏病了,狠狠地打了这小子一顿,但这小子虽然老实,骨头却硬,怎么都不答应他去大城市,死也要留在家里。
他最后实在是没办法,硬得软的都来了,这小子就是不服软,不答应他回去找工作的事情。
后来邻居葛大哥想了个办法,就是慢慢来,慢慢说,可能是在学校受到了什么挫折,毕竟里面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天之骄子,他们家之南只是个普通家庭,肯定是自尊心受挫了之类的,让安抚一阵,等他想开了,你硬留着他,他都要飞出去。
一开始他由着郑之南干了半年苦活,去地里犁地除草,没农活的时候就去帮人搬砖盖房子,没外头的活计就留在家里帮忙看店卖杂货。
结果一点要软化的苗头都没有,和平常一样,还是那副老样子。
他心里都快窝出火来了,但是想想上火也没用,他又不是没用过别的办法,只好由着郑之南继续丧下去。
没想到过了一年半,前几天被蛇咬伤后,忽然就想开了。
还说看不上家里的女孩。
其实他也看不上,觉得这些村姑都配不上儿子,儿子可是大学生!那些初中都没毕业,出去打工的女孩子,怎么配得上儿子?
对于儿子是大学生这件事,郑大福可以再吹20年。
除此之外他还想让儿子做出更多成绩,好让他能继续吹下去。
比如说在大城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郑之南这具身体这一年里经常干活,加上年轻,身体素质非常好,一周左右就恢复好了,但刘银雪和郑大福不放心,硬是留了一个月,好好补了补。
因为刘银雪想着俏俏是要被送走的,加上俏俏也没多少衣服,一些小的了衣服也没必要带走,剩下的有些是亲戚邻居给的衣服,带了几套而已,然后就是路上的干粮。
有喝的有八宝粥,还有卤蛋方便面,拎了个大水杯,刘银雪还烙了几个大饼子。
郑大福说:“水咱不用买,拿个大水杯,火车上可以接水喝。”
郑之南拎着水杯说:“知道,不会乱花钱的。”他这次离开,郑大福给了他两万块钱,其中一万九千多存在了农行卡里,农行卡藏在背包的内袋里,另外几百块,其中两百块放在上衣的内袋里,其他缝在内裤的内袋里。
现在已经10月份了,俏俏什么都不懂也不明白,她只要知道自己是和爸爸在一起的就不担心,也不会害怕。
郑之南背了个背包,还有一条折好用塑料袋裹好的被子,另外还有一个大蛇皮袋,里面装着他和俏俏的衣服,还有两个碗,一个他的,一个俏俏的。
刘银雪一辈子没出过华市,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就是洪水猛兽,总担心儿子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所以什么都想准备点,恨不得多带点,但是儿子不仅要拿行李还要抱孩子,她只好收敛了下来,因为这茬,当时又埋怨了一次俏俏这个拖油瓶,太多余了。
这次郑之南离开,不是独自出门,还有一个同样去京都的老乡。
老乡在京都当厨师,上个月请假回来处理家人的丧事,他妈妈去世了。
郑大福知道后就特意请对方喝了酒,希望到时候带着儿子,两人路上也能做个伴,有事情也能互相帮把手。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担心儿子太老实遇到人勒索他。
加上带着孩子,他都恨不得和郑之南一起去京都,然后把郑之南安顿好了再回来。
但郑之南表示京都他很熟悉,而且出发之前已经打电话给同学去接他,郑之南这么一说,郑大福才放下心,加上有老乡一起,就没有之前那么忧愁了。
郑之南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是当年给原主接生的学长,学长学医,医术精湛,家里就是开医院的。
这场手术是学长一个人全权处理的,任何护士和医生都没有参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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