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稽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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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稽查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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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縯有兄妹三人,幼年丧父,他们一直都是依靠叔父抚养长大,虽说叔父待自己兄妹还算不错,可毕竟不是亲生的,这其中的差距他也是能够看得清。自己兄妹三人就这样在艰难困苦之中相依为命至今,感情不是一般是深厚。

    此刻突然听闻弟弟的噩耗,刘縯不由地悲从心来,自己的大业才刚刚起步就搭上了弟弟的性命,倘若他日功成,有人何人能陪着自己分享这份荣耀呢?

    虽说他有时候也有点瞧不起自己这个弟弟,觉得他胸无大志,时常还讥讽他。可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刘縯却是没有了别的心思,一心想着的就是自己弟弟能否平安归来。

    正当他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之时,突然,门外又有人进来急报:“大统领,三爷他回来!现在就在辕门外面站着呢,还带了几个人回来!”

    “啊?此话当真?”这么一小会功夫就发生了这样多的转折,纵使刘縯身经百战,却也是忍不住有点激动的头晕目眩。

    他本以为自家三弟已经在劫难逃了,突然听闻如此喜讯,忍不住喜上眉梢后赶忙跑到辕门外迎接。

    辕门外,刘縯老远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三弟,只不过看三弟身边好像还站着几个陌生人。

    他也没有想太多,看到三弟仍是平安无事,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大哥不想你别的,只想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刘縯动情地说道。

    “诶!大哥,咱们既然已经决定走上了这条路,那就要坚定地走下去,又这么会因为危险而放弃呢?”

    “好好,咱先不说这个。”

    刘縯心里高兴,也就不在这上面和自己三弟纠结了。

    他转过头,看向三弟身后的几人,略带疑惑地问道:“这几位是?”

第二十四章 出谋划策() 
“这几位是?”

    “大哥,这几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义士相救,恐怕我早已身首异处了。”

    听到自己三弟这么说,刘縯顿时肃然起敬地拱手拜道:“多谢诸位相救舍弟,伯升感激不尽。”

    对面四人中站出来一人,只见他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织长袍,剑眉星目,犀颅玉颊,当真是俊朗神异,气度非凡。腰间还挂着块玉坠,刘縯虽然见识不多,但也能看出这块玉是无价之宝,此刻挂垂在腰间,当真是和主人相得益彰。

    他脸上带着一丝温润和煦的笑容道:“兄台此言差矣,路遇不平事当拔刀相助,此乃吾辈之风范也。我虽驽钝,但也明白什么叫大义。”

    刘縯听到此人说的话,忍不住击节称叹道:“好!好一个大义!敢问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鄙人姓端木,单名一个赐字,字博雅,乃是南阳本地人士。”那位公子哥不知道在哪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动着继续介绍到:

    “这位是内子和我的两个家仆,我们主仆四人原本是想去豫州投奔远房亲戚,结果路上遇到官兵屠杀难民,我等就略施援手将刘秀公子救了下来,只可惜那些可怜的百姓,却无端地遭此横祸!”

    刘縯听端木赐这么说,便感叹道:“端木兄真是慈悲心肠。”

    “本人姓刘,名縯,字伯升,也是南阳本地人。这位是舍弟刘秀,想必你们也应该互相认识了。”

    他介绍完了自己之后,略微带着一丝踌躇说道:“博雅兄既然是南阳本地人,想必也听说过我兄弟俩的名号。”

    端木赐微微一笑道:“略有耳闻。”

    刘縯双目一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博雅兄为何还敢站在这儿和我说话,不怕被朝廷当做乱臣贼子给抓起来?”

    他满不在乎地收起折扇,在左手上轻轻一拍,很是无谓地说道:“我既然敢在官兵手底下将令弟救下来,又这么会怕朝廷怎么看?”

    “哈哈,那就好!既然如此,那不如进我大营稍作歇息,也好让我和舍弟报答一下端木兄的恩情。”

    “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请。”刘縯一摆手,将端木赐等人引进了大营。

    刘縯素来豪爽,原来在舂陵老家时就好结交侠义之人,此刻见端木赐谈吐不凡,于是也起了结交之心。他大摆酒席,邀请端木赐上座,就连作为家仆的高原和张艾嘉都有一个位置。

    而刘秀为人沉稳,不善言辞。但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兄弟俩都摆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对待,不停地招呼着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西汉时期的酒都是度数不高的米酒,因为没有蒸馏技术,所以看起来浑浊不堪,喝到嘴里也是略微带点苦涩的感觉。

    端木赐也不介意,只要有人敬酒他便来者不拒,而且喝了十几碗下肚仍是面不改色地和众人谈笑风生。这让刘縯忍不住又高看了他一眼。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也都喝开了,也放下了许多戒备和顾忌,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刘縯把手中的酒盅放在案上,佯装喝醉了对着端木赐说道:“不知博雅兄对当今朝廷怎么看?”

    话音刚落,顿时宴席上鸦雀无声,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这句话看似寻常,但却暗藏玄机。当今天下大势虽然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但毕竟中枢还在,刘縯等人虽然说得好听叫“义军”,但在普通人看来,他们也不过就是反贼罢了。

    现在刘縯这么问就让一般人很难回答了,毕竟一个反贼让你评价当今朝,这事确实很难去开口。

    刘秀见气氛有点尴尬,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大哥,你喝醉了,来,我代替我大哥敬恩公一盅。”说着,便双手捧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端木赐嘴角略微上扬,举杯说道:“文叔刘秀表字兄客气了,赐乃粗鄙之人,对当今朝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只不过縯公问起来了,那我就献丑了。”

    “当今朝廷可谓是风雨飘零,如朽木之亭,只要稍微有点风吹雨打便会轰然倒塌。而依我看来,当今圣上也非良主,从天凤年间以来,经常变更法令,推行古制也是弄的天怒人怨,朝廷内外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只知贪图享乐,百姓如此困苦还强征苛捐杂税,以致各地纷纷有豪杰揭竿而起,为民请命。此乃亡国之相也。”

    端木赐的一席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慷慨激昂,直把在座的众人给镇住了。

    刘縯将酒盅狠狠地砸在案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博雅兄有如此见地当真不凡,亏我还一直担心博雅兄会和那些腐儒一样说一些忠君爱国之类的酸话。是我错怪你了,来来来,愚兄自罚一杯!”

    端木赐连忙摆手道:“縯公过誉了。赐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不过。。”他故作姿态地沉吟了一会。

    “不过什么?”

    “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但说无妨。”

    端木赐举起酒盅,对着刘縯问道:“我观縯公近日兵锋所向,想必也是对宛城有所打算了?”

    这句话一问出来,刘縯的那些手下们纷纷拔刀而立,对着端木赐怒目而视。

    这句话本来也是不该问,这毕竟是人家军机要事,你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问这个岂不是让别人怀疑你是哪里来的探子,想要刺探军情?

    “都给我坐下来!博雅兄是我请来的贵客,问一问这个又有什么了?反正别人也不是傻子,看我们的动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刘縯呵斥了一番部属,又转过头对端木赐笑着道:“不瞒你说,确实如博雅兄所言,我们舂陵军对宛城觊觎良久了,只要打下宛城,我军不管是粮草还是兵械都会一应补齐,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端木赐听完刘縯的话,忍不住摇头道:“以赐愚见,攻打宛城对现在而言确实有点不妥。”

    “愿闻其详。”

    “其一,力量对比悬殊。宛城乃荆州大城,城内有三千士卒,而且城高墙厚三面环水,易守难攻。若縯公有意入主宛城,没有五千精锐士卒怕是难以得偿所愿。”

    “其二就是当今朝廷虽然颓势已显,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全国上下,带甲之士又何止十万?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一旦被盯上了可就不妙了。若攻打宛城,不成就算了,要是成了那可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了。朝廷肯定会派大军征讨,到时候縯公是打算弃城逃跑呢?还是死战到底呢?”

    “这。。”刘縯被端木赐一席话说的是哑口无言,他本来想的好好的,只要打下了宛城,那么兵源、粮食全都不用愁了,接下来成为南阳之主也就顺理成章了。可是这些都是以打下宛城为基础,如果打不下来呢?或者打下来了,朝廷又派人来征讨那可怎么办吧?

    一想到这里,刘縯惊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要湿透了。他连忙从席上站了起来,朝着端木赐拜道:“多谢先生所言,縯险些酿成大祸!”

    “接下来该如何,想必先生也已有所对策,还请先生教我。”

    端木赐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心中暗喜,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会,说道:“也罢,既然都说到这了,那我也不妨多说一点。”

第二十五章 南阳对() 
“自王莽假借禅让而行篡位之实以来,昏庸无道,朝令夕改。以致九州之地民不聊生,各地豪杰并起,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厦虽将倾,仍可居几数之年狂澜之即倒,非人力可推助之。况方今朝廷中枢犹在,大义尚存,雄兵猛将虎视眈眈,此诚不可争锋也。”

    “海曲吕母,荆州绿林,南郡秦丰,青州赤眉,此皆豪杰义气之士也,一朝风雨突变,便聚众百万,趁势而起,攻城掠地,声势浩大。然自天凤年间以来,却无一得以成就大势,跨州连郡者,寥寥无几。縯公可知为何?”

    “古语有云:独箸易折,十箸难断。天下义军蜂拥而起,何止百万?然分散各地,力不能聚,以致难以作为。”

    “吾闻荆州绿林困守当阳,缺衣少食,瘟疫横行,以致余众兵分两路而逃。一路至南郡,号为下江一路至南阳,号为新市,距此不足百里。縯公何不遣一巧言善辩之人,携重礼而合之,收其残部为几用,则外连横义军,内壮自军力,则荆州可期矣。”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縯公,縯公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朝廷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各地义军,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縯公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端木赐洋洋洒洒地说完这段话后,顿时被刘縯惊为天人。他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本是南阳豪强,生活优渥,衣食无忧,对新朝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起兵的目的,除了北面称孤还能有什么?

    更何况他经常以高祖刘邦自比,端木赐的一席话正是彻底点燃了他的野心,也点明了他前进的方向。

    刘縯再度对着端木赐行大礼道:“縯得遇先生,如高祖得遇子房是也。先生所言,如醍醐灌顶,”

    “你应该说是玄德之遇孔明才对。”高原在一旁暗暗心想:“这不是欺负人家没看过三国志嘛!”

    而端木赐仍是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一点也没有因为做文抄公而羞愧的意思。

    此刻在座的每一个人看向端木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和敬仰,就连城府很深的刘秀也不例外。

    他见火候也差不多了,再装下去说不定真的要遭雷劈了,于是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縯公过誉了,今日赐口不择言,所说的一切皆是希望縯公能结束这个乱世,使百姓能安居乐业,缔造好一个朗朗乾坤!”

    “好!”刘縯一拍大腿,忍不住称赞道:“先生宅心仁厚,忧国忧民,縯钦佩不已,然縯才疏学浅,欲以区区数千之众而一统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只要先生肯留下相助与我,则大事一定可成!”

    “还望先生能留下,与我等一起共创大业!”说着,他竟然又是深深地弯腰一拜。

    而跪坐在酒宴上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朝着端木赐行大礼道:“还望先生留下,与我等一起共创大业!”

    一时之间,场面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端木赐的身上。

    他说这段话的目的本来也就是能留下来,待在刘秀的身边,好借助他气运之子的身份行事。此刻面对一道道热切期望的目光,他也是求之不得,又怎么会拒绝呢?

    只不过为了继续维持他世外高人的身份,他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仍是很平淡地举起酒盅,朝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对赐如此厚爱,若我再推辞未免显得有点不识抬举了。”

    听到端木赐这样说,刘縯顿时大喜。他连忙举起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道:“先生在上,请受刘縯一拜!”

    “这可使不得,赐既然已经答应了今后辅佐縯公成就霸业,当改口称呼主公了。主公在上,也请受端木赐一拜。”

    他也有模有样地回了一礼,刘縯连忙将他扶起,两人对视片刻后均开怀大笑起来,在座的众人也俱是大笑,整个大营里一片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这顿酒从白天喝到了晚上,就连作为家仆的高原都被人灌了不少酒。不过好歹是现在也算是习武之人,而且古代的米酒度数实在是太低,他就算喝了不少酒也能勉强保持清醒。

    刘縯为了显示对端木赐的重视,特地命人为他扎了两顶帐篷,端木赐和“夫人”萧岚一顶,作为家仆的高原和张艾嘉一顶。

    夜色降临,明月高悬。穿越小队的成员们又聚集在了一起,准备商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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