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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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颜乱-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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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自然还是很希望娘亲能在他的身边的。

    “雍儿,别难过,要是你想外祖母和娘亲了,那我们可以来沈府探望啊,你说对不对?”

    “嗯,对!”

    刚刚还有些难过的梁雍一听梁媗这么说,瞬间就又高兴了起来。

    看得梁媗顿时也心情愉快,连带着自沈府出来以后就悬耿于怀的思虑和疑惑,此时也都渐渐地淡了下去,就只专心的看着正高兴的梁雍,在马车里忽然就又精神百倍了起来。

    “姐姐,你看那边的香茶铺好漂亮;姐姐、姐姐,你看,那边有卖冰糖葫芦和山楂呢,围着的人好多,要不我们也派人去………”

    一句接着一句,梁雍坐在窗边,指着外面缤纷热闹的街道两边,兴奋不已的再嚷着、闹着,直让梁媗一定要派人去买好多串糖葫芦回来才行。

    可偏偏就在梁媗和梁雍离开沈府时,沈氏才叮嘱过她,在回镇东大将军府的路上,是绝对不能让梁雍多吃零嘴的。

    尤其还是街道边的小摊贩。

    沈氏的叮嘱都还言犹在耳呢,梁媗又哪敢罔顾啊,因此就只能是不理正在歪缠不休的梁雍了,任着某只小老虎就在那儿嘀嘀咕咕的抱怨了起来。

    马车一路前行,顺着还是正喧腾的街道就驶回了镇东大将军府,可就在梁媗牵着梁雍才一回到小云曛之后,竟意外的看见了成文。

    “成文,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也没事先说一声?”

    现在成文就是梁媗主要在外收集情报的来源之一了,平日里梁媗也常让成文去为她查一些不好交给曹掌柜的事情,因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成文已经是梁媗最信任的人之一了,不然她也就不会让他帮自己去做那一件件在外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而成文也一直都没让梁媗失望,就算有好几次,他都不理解梁媗为什么要那么做。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可梁媗让他办的事情,除了第一次有些意外的岳阳巷后,成文可就是一次都没有出错了。

    面对这样什么也不问得信任她的人,梁媗自然也是毫无顾忌得信任着的。

    因此最近成文到镇东大将军府来,也是直接就被放行了的。

    梁媗能在小云曛里见到他,那自然也就不是好意外的事情了。

    而真正让得梁媗有些诧异的却的,成文从来就不曾在没有请示过梁媗的情况下,跑到府里来的情况。

    今天可真是第一次啊。

    “对啊,成文大哥,今天你怎么什么都没说一声就来了,要是小姐和四爷不是突然回来了,那你不就得在这儿干等一天了呀。”青茼也是颇为不解的看着成文问道。

    “小姐,成文今天是来送信的,有人把一封信交到了成文的手中,让成文在今天之内,就尽快把这封信亲自转交到……到小姐你的手上。”

第二百九十五章 玉响笺() 
但此时成文却没有回答青茼的问题,他看着自家小姐犹豫了又犹豫一会儿后,最终还是抬起了头来望向了梁媗。

    “小姐,成文今天是来送送信的,有人派其下属在今天早上,把一封信交到了成文的手中,并且言明,让成文在今天之内,就尽快把这封信亲自转交到………到小姐你的手上。”

    “什么?”

    成文的话一说完后,吃惊的人可就不止青茼和念湘了,就连一直很是镇定的梁媗都立时就微微地缩了缩那双琥珀色的瞳孔。

    成文是梁媗的人,知道这件事的根本就不多,往常成文来镇东大将军府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打着替四喜送东西给青茼的由头罢了。

    而这在别人眼中,顶多也就是青茼受梁媗的看重和喜爱,所以就连成文也能轻巧的进出府内府外而已。

    到现在为止,知道成文其实是在为梁媗暗地里打听外面消息的人,除去小云曛里的人外,也不过就只有沈氏是知道一些眉目罢了。

    但这当然是因为她娘亲完全就不想管这些在她眼中,不过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不然若是娘亲愿意的话,那随便吩咐一声,成文的行踪可就是完全能暴露在她娘亲的眼下了。对此,梁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她娘亲是一般人吗?

    那可不是啊。

    在偌大的建安之内,要是还能再找出一个不论各方面都还能与沈氏媲美来得人的话,尽管不能说是没有,可也不会超出三个人去。

    这样万中取一的存在,梁媗可不觉得在建安之内是随便一抓就能抓到一大把的。

    那成文刚刚是在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

    “成文,你刚刚说什么,有人送了一封信到你手上,让你亲自交到我手上?”

    梁媗慢慢地皱起了眉头,看着成文一字一句的问道。

    “对的。”

    而成文也没有犹豫,很肯定的就点头称是了,其神情之中一点虚假都没有,就像梁媗从一开始就认识的那个成文一般,坦承忠厚的都可以让人头疼不已得老好人。

    “小姐……”但成文是梁媗手下的人这一件事情,需要多机密,青茼自然也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人之一,因而现下在面对着“有人让成文亲自送信到梁媗手上”这一件有些敏感的事情是,青茼也免不得的紧张了起来,就怕自家小姐会怀疑成文大哥是不是做了什么背叛他们的事。

    “成文,信在哪儿?对于送信给你的那个人,你以前见过吗,有没有什么头绪?”

    可还不等青茼把话说完呢,梁媗却已经对着成文问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信在这儿,至于送信的人——”

    说到这儿,成文忽然就顿了顿,连带着拿出了书信的那只手也是伸了缩、缩了伸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似是下定决心般的递到了梁媗面前,“今天把这封信送来给我的人,就是经常跟在了楚孤公子身边的一名禁军侍卫,而在这名禁军侍卫悄悄地把信送到我手上时,还言明到,这是楚孤公子给小姐你的。”

    西殷民风彪悍,对于女子的约束比起前朝而言,那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大改造啊。

    这在以往早已算是能被称作私相授受,都可以浸猪笼的书信,此时由成文秘密的转交到梁媗手上之时,本不该是多严重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梁媗本来都已经从成文手上接过的那封信笺,在成文把话都说完之后,她却忽然就觉得双手已有千斤之重似的。

    “成文,你是说,这封信是楚………楚孤公子派人让你交到我手上的?”

    此时梁媗的声音都已经开始不稳了起来。

    “嗯。”

    但成文就算再不善工于心计,此时在听到了梁媗的语气之后,也明白自己的猜想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而一旁的青茼和念湘就更是直接都变了脸色。

    成文是青茼的姐夫,平日里又能常常出入镇东大将军府。

    按理说此时别人让成文送一封信进来给梁媗,那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前提却是,这个要让成文送信的人得不是楚孤才行,得不是那个梁媗让成文长期观察,和采集其在宫外一切消息与行踪的楚孤才行啊。

    如果楚孤早就发现成文是梁媗手下的人,那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如此顺利就得到了的那些消息,岂不也就是说,全是楚孤有意让梁媗知道的事情了?她是不是早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小丑,并且还被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知,反而是在沾沾自喜?

    梁媗现下拿着信的那只手,好像忽然就又加重了几分,重得她都快要已经拿不住了。

    而旁边的青茼和念湘看着自家小姐那又急又气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

    “成文,此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但也就在屋内突地便被沉默笼罩之后,梁媗却又忽然开口打破这满室的死寂,在让得青茼、念湘和成文都是一惊后,梁媗却又接着说道:“这一天下来,我也有些累了,青茼你就先送成文出去吧。念湘,带着雍儿去暖阁里休息一下,他今天也玩了一天,该休息一下了。”

    语气不轻不重,但此时却没有人敢违逆梁媗的吩咐,就连梁雍也是乖乖的就跟着念湘离开了,屋内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梁媗一人。

    窗外还是晴朗无云的清澈高空,但房内却早已经被沉郁的气息给填满了。

    但梁媗却还是如梁雍和青茼几人离开前一样,呆呆地就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低头看着她手上那封薄薄的书信,好久好久都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呼………”

    而等到又过了好半晌之后,梁媗才忽然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梁媗转身,朝着旁边的折枝掐丝檀木桌走了过去。

    刚刚也许还没有什么感觉,但等到现在终于坐下,能好好休息的时候,梁媗才发现腿软的不像话。

    终归是劳累了一个早上吧,以她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负担了的。

    但最要命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还是手上的这封信吧。

    思前想后,心底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之后,梁媗最终还是看向了手中的书信,手上也终于有了动作,不用多一会儿之后,雪白暗金纹的玉响笺上,那一行行劲瘦灵动却又锋芒毕露的气势,就好像刚出鞘得利刃之上的寒芒一般,亮得人刺眼以及,可又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字如其人吗?

    梁媗有些无语的看着手中的信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咂了咂舌的重新凝聚起精神,专心的把这封于她而言快重逾千斤的信给从头至尾得好好读了一遍。

    楚孤给她送来的这封信,从成文拿出来后,就能看出里面不过只是薄薄的一张纸罢了,上面大概也不可能会记载了多少事情。

    但这种想法在梁媗终于艰难的把它读完之后,却完全就被打翻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讨厌成这样啊。

    梁媗抓着手中的那张玉响笺,力道是重了又轻、轻了又重的,直到把那雪白暗金纹的上好纸张都给捏得皱了起来之后,梁媗才无奈的松开了手,把它展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面前的折枝掐丝檀木桌上。

    到这封信发出的那天为止,大军已经是顺利的抵达山海关了,将士们也相继安顿了下来,其中楚孤还特意的提起了祖父,虽然着墨不多,但“祖父一切安好”这几个字,还是给了梁媗不少的安心。

    除此之外,信上还提到了一件事,也让得梁媗的心情顿时就有些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原先不过就是预防一下的准备,没想到却帮上了大忙。

    按照信上所讲,就在大军刚刚到达山海关没多久之后,山海关内便就爆发了一场怪病。

    虽说病情并不严重,也不能致死,可更棘手的却是,只要一染上了这种急病,那病人便会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这若是发生在一般老百姓的身上也就算了,但它若是发生在士兵们的身上,那可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毁灭性灾难了啊。

    一个来往于死生无常的战场之上得士兵,若是染上了这种怪病,那和去送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但偏偏这还是传染极强的怪病。

    不出几日,这怪病就已经由百姓之中传到了军营内。

    而之后的结果也不用再多说,根本就没用多久,半个军营便已被急病俘虏。

    接下来几场与后蜀的交锋,那战败的结果自然也是毋庸置疑了的,但也就是在这样棘手又紧急万分的时候,跟随着祖父与楚孤,那仅有的五名朔州冀县医者,竟就成了破这场危局的最大功臣。就在所有大夫,甚至于太医们都已经束手无策,宣布放弃了的时候,这五名朔州冀县的医者却一直都在坚持者。

    而最后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那五位从冀县而来,默默无名的大夫竟就真的把那怪病的解决办法给想了出来,解了这次的危险局面。

    其后虽然短时间内,士兵们头晕目眩的症状依然没有消失,可程度却是大大得减轻了不少的,最起码已经不至于一上战场,就只有被敌兵砍杀的份了。

    这之于西殷来说,已经是一次莫大的反击和喘息得机会了。

    而也正是因为了这次机会,所以最近从山海关传回的战报里,虽说依然是没有任何一份捷报的,但战败的消息也已经渐渐变少了。

    尤其是这几天,尽管依然是没有胜利的消息传回,可就连战败的消息也是凤毛麟角了。

    所有人也都能看得出来,山海关的战况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其中最大的功臣是谁,从这封信中也不难看出来了。

    “前日,梁大帅在对后蜀新一轮的猛攻中,我军又坚强的抵御了下来的战况是一一论功行赏了,其中受赏最重者依然是朔州冀县的那几位大夫,而其次之后,就是楚孤了。梁三小姐在那晚的一言之恩,楚孤不敢相忘,若连带着前几次沈府的救命之恩,与胡家之事的话,楚孤欠三小姐的,可就是再难相报了。”

    如果原先还只是猜测的话,那现在梁媗可以很肯定的说,这段时间里,楚孤怕就是在逗她玩的了。

    他是早就知道,她派成文到他身边去查探行踪和消息的事情了。

    而前几次,她不止一次让成文去悄悄送信,使得他避过祁瑜发现那些暗桩的事情,他怕是也早就知道了的。

    亏她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这脸可真是丢大了啊。

    此时,梁媗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顾忌什么家国大事了。

    就连后来提起的那些战况转变的重要情报,梁媗也无暇顾及了,她此时能想到的事就只有一件,那便是这次的脸可真是丢大了啊。

    以后再见到楚孤的时候,她要怎么办?她还真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能够再若无其事的面对楚孤了。而且,他不会真把她当一个疯狂暗恋他的人了吧?

    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派下属在他一出宫后,就一直打听他的消息呢?

    梁媗抚额,忽然就觉得头疼的不行了,她现在突然就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不然她真怕自己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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