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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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颜乱-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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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淅淅沥沥的小雪早就停了。

    梁媗、梁姷和姜朝三人就这般,在各自的心思都不同的时候,却一道向着梅林深处走去了。

    从这儿望过去,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花海,除了那一株株正在盛开着花瓣的梅树,以及随风轻轻飘落的雪白花瓣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梁媗三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尤其是姜朝和梁姷,在一方主动的带领之下,两人竟还有余裕的兴致聊起天来了,虽然姜朝一直都是淡淡的、冷冷的,可在梁姷的长袖善舞下,气氛看上去竟还是极其融洽的。

    只是,那也就是看上去罢了。

    不说梁媗心里现在根本就是水深火热的,就是只梁姷,她心里此时也是纷繁搅扰的很,完全就没有平静过一会儿,但就算如此,此时三人中也只有她看起来是最镇定的了。

    不管心底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梁姷总归是现在三人只唯一一个还能笑着谈笑风生的人了。

    “西斋外的这座梅林也真是难得,占地颇广不说,林中这一株株的梅树皆可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精心呵护着的,那一朵朵的梅花也似比其他家的要纯白绝艳一些,不知与楚桓伯侯府的金缕梅园相比,又该是谁要更胜一筹呢?”

    金缕梅园,是楚桓伯侯府里的一处名景,那在建安之中都是小有名气的。

    因而梁姷会知道它是并没有什么奇怪得地方的,但如果这句话是对着梁媗说的话,那可就又又不一样了。

    “二姐这话是在问我吗?”

    梁媗挑了挑眉的看向梁姷,而梁姷则是在看了看一旁神情依然没有什么波动的姜朝后,才转头对梁媗娇娇的笑了笑。

    “这话自然是问你的,三妹妹你随着娘亲去楚桓伯侯府做客过不少次了吧?楚桓伯侯府里的景致,怕也是没人能比三妹妹再熟悉的了,上次我们一起去楚桓伯侯府恭贺时,三妹妹不是就独自一人都找到后院的那间敞屋来了吗?对侯府如此熟稔的,怕也是再没人能比过三妹妹你的了。”

    一番话,梁姷说得是再笃定不过,但梁媗却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

    什么叫做没人能比她再了解楚桓伯侯府了?这种话是随便能讲的?

    别说这里还有这么多丫鬟和婆子们在了,就算是在镇东大将军府里,这些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梁姷这是嫌她和姜朝之间的传言还不够多,是吧?

    梁媗和姜朝之间,因了沈氏和王氏是闺交的原因,自小便就是在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也早是建安城里众人皆知的事情了。

    甚至于早年还曾有过极少数的人,猜测过梁姜梁家是不是要联姻,可每当一出现这种论调,最后却立即就会被沉在了其他人的奚笑声中。

    梁三小姐梁媗是什么人?她可是镇东大将军府里唯一的嫡女,就算梁夫人当真愿意打破世俗的把女儿下嫁进姜家,可梁老爷子那边呢,梁老爷子怎么可能会同意?

    在当下,镇东大将军府梁家与楚桓伯侯府姜家的差距还是极大的。

    两家若想联姻,那在其他人看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因此就算早年间,在姜朝和梁媗之间还不是如此一般模样的时候,在他就算依然不爱说话,可却纵容着她一直拉着他的衣袖,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当他得小尾巴的时候,他们之间也从来不曾被谁“误会”过。

    如果,不是后来她渐渐的越来越藏不住心事、越来越依赖于他的话,那也许所有人都不会把他们想到一块去。

    就算是王氏,她在之前也从不敢在沈氏面前提起这个话题的,若不是她自己率先把什么都表现出来了,那也许她和姜朝就都能各自安好了吧。

    尽管梁媗现在对他已经不再爱也不再恨了,可只要一不小心的想起,那些不经意间亲耳听见他曾那样斩钉截铁的对他人说,他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话语时得那种心如刀割。

    如今就算早已不会疼了,可记忆却还是那般的鲜明着。

    若说梁媗与姜朝那本是在外人看来最亲昵的青梅竹马得关系,如今会变得如此的不引人遐想的最大功臣,那当属后来一直毫不犹豫的与她划清了所有界限的姜朝了。

    在建安之中,姜朝和梁媗除了是青梅竹马这一点让得众人皆知之外,他们之间那极其疏离淡漠的关系,更是人们早就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父母之间的熟稔,也并不能代表子女间的和睦嘛。

    这几乎都已经成了人们谈论起姜朝和梁媗之间的关系时会说得话了,

    最起码,在外人看来,她与他之间的确就是只比陌生人要再好一些罢了,可这种能在外面瞒一瞒外人耳目的托词,到了梁姷这里,自然就是没有用的了。

    不然王氏只要一带着姜朝来镇东大将军府登门拜访,梁姷就会时不时的总是“碰巧”去南兰溪畔给沈氏请的安,不就是全白费了吗?

    那关于姜朝与梁媗之间到底是熟稔或疏离,又还会有谁比梁姷看得更清楚的呢?

    一双杏眸,此时在眼底忽地就盈满了笃定的笑意,而在扫过仍是一脸淡漠的姜朝,以及已经微微沉下了脸的梁媗时,笑意是只增不减的。

    梁媗啊梁媗,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呢!

    镇东大将军府梁家的嫡女,梁思玄和沈家明月的长女,谁又会知道,有一天像你这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也会被人如此毫不客气的划清界限,宁可与你不识呢?

    姜朝,楚桓伯侯府姜家的嫡次子,没想到这就是能让得梁媗颜面扫地的人啊!

    梁姷笑意吟吟的视线,最后看向了梁媗。

    梁媗的眼却沉的更深了,“有些话二姐可是真的说错了,对于楚桓伯侯府,最了解它的人自然当属姜公子了,二姐怎么会能当着姜公子的面,说最了解侯府的人是我呢,这玩笑可不好笑。”

    “不好笑那是自然的啊,因为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你说是吧,姜公子。”

    梁姷笑着转头看向了姜朝,“我三妹妹对贵府,应该是不陌生的吧?”

    姜朝绝艳的桃花眸里,细碎的冷芒一闪而过,可因了那速度太快,所以谁也没有看见。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逝去的岁月() 
姜朝绝艳的桃花眸里,细碎的冷芒一闪而过,可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梁姷却并没有发现它们,包括梁媗亦是如此。

    因此梁媗现下的所有注意力,仍然是全都放在了梁姷的身上。

    她这是要干什么?

    梁媗看着梁姷,不懂她挑起这个话题是想干什么,可姜朝清冷的声音却还是平平淡淡的响起了,一时之间便打断了梁媗的所有思绪。

    “梁三小姐是随着令堂来过敝府几次,但熟稔等字眼,是不适合用在三小姐身上的。”

    姜朝否认的极其干脆,可梁媗却还没意外,梁姷却已经微微愕然的看向了姜朝,好似完全没料到他会这般回答一样,他不是该站在她这一边的吗?

    梁姷的神色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这种被人当面赤裸裸得否认的丢脸,梁姷还真是总共就没有受过几次呢。

    更何况此时还是在梁媗的眼前,梁姷就更是不可能接受了,因此这时在那张娇媚的丽颜之上,笑容是有些微微僵硬了的,但她可是梁姷啊,随即之后,梁姷的脸上便就又绽放出了更夺目的笑颜。

    “是啊,二姐,这种玩笑话,下次还是不要轻易再说为好,我们是不会当真的,但由其他人听了去后,难免就会引起一些别的麻烦来,二姐,你说对吗?”

    这次梁媗也照本宣科的抢在了梁姷即将张口前,就忽然截了她的话。

    而且刚刚梁媗那一番话说下来,也不为是堵死了梁姷想要说是玩笑的话语。

    只见得梁姷好不容易才恢复的笑容,当下就又顿住了,早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一时之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的,让得梁姷破天荒的竟憋得脸都涨紫了起来。

    “二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没事吧?是不是外面风大,受凉了?要不我们这就赶紧回西斋去吧。”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刚才是梁姷对梁媗说的话,一转眼梁媗就又还了回去,让得一直侍立在梁媗身旁的念湘,差点都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而梁姷的脸色这下子可就是更难看了。

    但皮相太好,也是天赐的福气,梁姷就算现在脸色难看不已,可她竟还是显得那般的娇艳美丽。

    并且也因了脸色的不好,更是让得梁姷的娇艳之中染上了一丝柔弱的感觉,居然反而使得人更想去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

    只是有些可惜的便是,现下能有幸目睹梁姷这娇弱情景的人却只有两个心肝冷硬的人。

    梁媗不用说了,她自然是绝对不可能会去心怜梁姷什么的,而至于姜朝嘛,在这个时候,除了一件事外,梁媗怕是这世上再无其他人或事能撼动得了他一分一毫的了。

    因此梁媗不说话,姜朝也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他们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梁姷极快的又恢复了平常得神色,一切就又突然和刚刚一模一样了,就好似先前脸色青白交错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身子骨没有那么娇弱,既然三妹妹你都没事,我又怎么可能会有碍呢。”

    梁姷看了看梁媗,又看了看姜朝后,竟就不再多言语,率先便迈出步子往前面的梅林深处走去了。

    梁媗看着梁姷挺得笔直的背影,顿时就是一阵惋惜,还以为这次能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意外,狠狠的打击梁姷一番,让得她能回转西斋呢。

    可现下看来,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也是,若她真的这么好对付,那她也就不是梁姷了。

    梁媗三人一道往梅林深处去了,但因了刚刚的那一番意外,所以梁姷此时是走在了三人得最前面的,姜朝和梁媗因此也就被留在了后面,成了并肩而行的趋势了。

    “你还好吗?”

    就算梁媗再不愿面对,可此时在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姜朝语气里的那种无比熟稔的感觉,她还是感受的再彻骨不过,她就算想否认都做不到。

    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实在是太久了,对于姜朝而言,她是陪伴他长大的人。

    而对于梁媗而言,他之于她的意义就更复杂难解了,就算她想强迫自己对他们之间的熟稔做出视若无睹的模样,那都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们陪着对方,走过太多、太多的岁月了。

    “我没事。”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梁媗把目光从姜朝身上移了开去,摇了摇头后说道:“你今天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来了?是为了让祁瑜和二姐见面?”

    这句话,虽是问句,但梁媗说得却是斩钉截铁的,而姜朝也根本就不奇怪她为什么能这么肯定,一直在看着前面梁姷的身影的绝艳眸子,忽地就移到了梁媗的身上。

    “你既然都已知情了,干嘛还要掺合到这趟浑水里来。你这般多番的阻挠,祁瑜知道了会如何?”

    “只是你知道而已,不代表他人也能知道。”

    是的,就算是梁姷,她对于梁媗到底知不知情也不过就是猜测罢了,尽管梁姷很有把握,但终归也不敢十成十的咬定不松口,现下能这般笃定的说出这番话来的人,也就只有姜朝了。

    只要他不说,那就算事后她真的成功让得祁瑜与梁姷碰不了头,那别说是梁姷了,就连是祁瑜也不能怪到她头上来的,反正他又没对她说过,不是吗?

    那她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只是跟着自己的族姐,祁瑜难不成这也要怪罪于她?

    笑话,就算他想怪罪于她,那也得他有这个能力才行,现在的祁瑜可还不是十年以后那个裂分了西殷,独占一方的霸主呢,现在的他不过还是个少年罢了。

    而梁媗现下这么努力,为的不就是再不让他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祁瑜的薄情寡义,梁媗知道的再透彻不过了。

    若是日后还是由他重走一段和前世时一模一样得道路的话,那结果估计也早就注定好了吧,毕竟祁瑜的自私自利,简直就是与他的薄情寡义不相上下的。

    这样的人若登上了帝位,那其他人就别想好好过活了,整日的挣扎求生,想必才是在祁瑜的统治之下,日后这片天空之下的人们唯一能思考的事情了。

    但梁媗这么努力的阻止祁瑜,理由也不是多高尚的为了别人就是了。

    毕竟日后祁瑜若真的执掌了西殷的话,那他镇东大将军府梁家才是那个最可能被首当其冲者。

    虽说只要祖父不在战场上发生什么意外、一直延年益寿,雍儿也不会掉进什么阴谋里,使得娘亲一病不起的话,那其实祁瑜之流根本就动荡不了有着三座大山坐镇的镇东大将军府。

    可尽管梁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努力着的目标就是可以让得祖父、父亲和娘亲完全避开当年一切轨迹的运行,也一直在努力试图让梁家走入另外一条更安稳的轨迹。

    但有时候,现实却总是狠狠的兜了梁媗一头的冷水。

    层出不穷的意外和措手不及的事实,总是会让得她感到极重的挫败感。

    就譬如这次梁老爷子上前线一事,虽然梁媗从未在她娘亲的口中听到什么肯定的回复,但梁媗却就是知道,祖父怕是十有八九已经身处山海关之内了。

    对此梁媗就算是急得食不下咽、寝不能寐,可也只能是待在一旁束手无策了,在娘亲都讳莫如深的情况下,梁媗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但这也就造成了梁媗那段时间里的消极。

    要不是后来梁姷的反常给了梁媗突如其来得不安感的话,那还真说不准梁媗会一直沉浸在失魂落魄的消极之中多久了,这一切说来,还真得是该好好“感谢”梁姷才对啊。

    若没有梁姷,梁媗又哪能振作得这么快呢?

    若没有梁姷,梁媗也不可能顺藤摸瓜般的注意到了祁瑜得动向,以及这两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这和前世相比,两人亲近的速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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