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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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小馆- 第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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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抢到了第九和第十的位置。

    林愁将一大一小两个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古旧榫卯结构的饭桶放在柜台上,

    “今天加个菜,蛸夹子豆腐。”

    先打饭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叼着包子抱着老碗冲回去重新排队。

    司空公子嘀咕着,

    “至于么,这总共也才三十多个人,排不排队都管够啊!”

    山爷指指那个小桶,于是司空板起脸,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小桶外表面油光水润,有一种包浆老物件的年代感,拎手上雕刻着花鸟鱼虫的图案——总之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木桶。

    那么问题来了,就像我们一般不会用精致形容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样,咱同样也不能用精致针对一只硕大的饭桶。

    精致的小桶再加上厚厚的桶壁,里面还能剩下多少空间可想而知。

    山爷不禁心心念念起昨晚上的劳动成果来。

    那可是几百公斤的蛸夹子啊,就只弄出这么点成品?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吧!你丫黑了心的肯定是私吞了!

    刚想到这,就见林愁从大桶里打了一勺细嫩晶莹的豆花到他的碗里。

    山爷抱怨着,

    “说螃蟹豆腐就螃蟹豆腐啊!这”

    林愁没回应。

    然后从黄大山最瞩目的小木桶里舀了半勺蛸夹子豆腐,

    “滴答”

    林大老板拿着勺子的手不经意间抖了抖,半勺顿时又没了三分之一,这才满意的将其淋在豆花上。

    ╯‵□′╯︵┻━┻

    山爷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卧槽,你小子以前是不是在秦山武校食堂负责打饭的?”

    林愁斜觑着他,

    “刚刚在心里肯定没少骂我吧?”

    黄大山“???”

    为毛

    老子并没有在脸上写字幕的习惯啊,所以你丫是特么新觉醒了读心术么。

    林愁清咳一声,一边打菜一边说,

    “本来想着能让大家伙儿都尝尝呢,蛸夹子太不出息了,几百公斤也就出了这么一小桶‘豆腐’。”

    小胖数了数自己前边的人,

    “嗯,才八个,这波稳了!”

    老钟得意道,

    “看吧,听我的准没错~”

    有人问,

    “那旁边那个大桶里的是啥?”

    “豆花,鸡豆花。”

    司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知道,不然怎么会这么慢。”

    黄大山絮絮叨叨的端着餐具往桌上跑,

    “娘的,豆花就豆花呗,还鸡豆花,就爱搞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华而不实听说过没吸溜~”

    这一声吸溜,差点把黄大山的魂儿都给吸溜没了。

    黄大山都没敢信,“我娘咧这么鲜的么”

    蛸夹子豆腐对比鸡豆花的卖相着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凝块没有鸡豆花完整,就连汤汁的颜色都是乌沉沉的。

    整体来说浇在鸡豆花碗里看上就像是从大雪山最顶端呼啸而下的泥石流是的没错就是泥石流的既视感。

    连黄大山这种审美观扭曲到不成样子的人都么得办法从这一碗雪山泥石流里看出什么别致的美感——不过反正也不会丑到让人难以下咽不是吗?

    可入口之后那种奇迹一样的极致鲜美实在是让山爷挑不出半点毛病,

    “大海啊,你都是水”

    山爷咂么着嘴,实在没词儿了,翻来覆去就只剩下一句囫囵话,

    “鲜是真鲜呐”

    一口接一口,哪怕烫的合不拢嘴也根本不想停下。

    蛸夹子豆腐的内部满是细小的孔洞脉络,咀嚼时随时随地都会有汤汁在口中淋漓。

    看上去很细嫩的质地其实有着几分不屈不挠的韧性在里面。

    它不会入口即化,只有当你用牙齿、用舌尖去触碰、挤压,感受着那些疏密的脉络和孔洞一一破碎时,它才会将深藏于最深处的秘密之门打开,任君采撷。

    司空坐在黄大山对面的椅子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哈,山爷你天天在这,这样的好事儿遇见过几回?”

    黄大山“吸溜”一口抽干碗里的所有存货,

    “嗯,这好像是开水白菜那个什么汤来着,这也太少了点”

    “我跟你说啊,林子他变了,那谁不来的时候啥也没有,等那谁一来,今天刚好这个出货明天又刚好那个最肥,这小子也不老实啊。”

    司空耸肩,啥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的碗往远离黄大山的方向挪了挪。

    在他的面前放着两只碗一碗鸡豆花,一碗蛸夹子豆腐。

    黄大山瞪大了眼睛,

    “卧槽,凭啥你有两碗老子加起来只有一碗?”

    司空沉默了一小会,

    “可能是因为你丑吧。”

    众人

    “噗~”

    “噗哈哈哈~”

    “司空公子此话有理~”

    黄大山怒喝,

    “我问你我俏丽吗听见没,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司空一边用纸巾擦着汤匙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噢,那也可能是因为我充钱了?”

    黄大山“”

    您可去您granda的吧,你个ug——教练我要学编程,以后自己开发外挂!

    司空的汤匙在鸡豆花的碗中轻轻搅动,

    “哗~”

    “哗~”

    呈淡淡的琥珀色或茶色的汤汁微微涌动,宛如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阳光的余晖。

    清甜悠长的香气随着碗中汤的波动似乎也在荡漾着,缓缓氤氲,而碗中那一大片鸡豆花似乎真的成了晚霞下的云彩一般,云卷云舒徜徉慵懒。

    最让司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他搅动汤汁的时大块鸡豆花上没有一丁点边缘齑粉落下,碗底同样没有任何杂质,从上到下是完全一致的通透。

    司空嘀咕道,

    “那就来尝尝吧我以前可是吃过异膳坊的鸡豆花的没想到这次却被拿来配蛸夹子豆腐了多新鲜呐”

    鸡豆花司空还是有所了解的,其成品色泽雪白,形似豆花,以鸡为料,是川菜中以荤托素的代表性菜肴。

    鸡豆花讲究一个汤清肉白细嫩成团,属于那种看一眼菜谱谁都觉得可以做、很简单嘛,但真动手来做特别容易打出狗脑子的模板。

    相传这道菜与后蜀主孟昶的爱妃花蕊夫人有关,因花蕊夫人胃弱,孟昶下令让御厨专门为她做一道养身养胃易消化的菜肴,御厨想尽办法,最后从细嫩柔滑的豆花中找到灵感,于是就有了鸡豆花。

    后来——

    后来花蕊夫人的胃病好还是没好司空不得而知,不过要是他再这么光看不吃的话,自己的胃肯定是要原地爆炸的。

    舀了一大汤匙的蛸夹子豆腐浇在鸡豆花碗里,司空在黄大山垂涎欲滴的视线中举起碗,郑重道,

    “在下先干为敬。”

    黄大山乐呵呵的呲着雪白的十二颗牙齿,

    “还是同归于尽吧!”

    。

第九百五十五章 允悲~() 
司空都不带搭理他的,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能不知道山爷是个什么尿性?

    司空公子敢指丫锃光瓦亮的脑门发誓,只要他现在一松手,手里这俩碗立马就得姓黄!

    别看黄大山膀大腰圆一副能把孤魂野鬼吓哭的模样,其实这货“养尊处优”着呢,就没亏待过自个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盘山队只剩他自己的时候。

    不用担心人头税,不用养活一家老小,当然也不用养活一整只队伍。

    该吃吃该喝喝该浪浪,整个荒野上除了狗王游荡魔之外,貌似还真没听说哪个比黄大山的日子过的还恣意的。

    再说了,人家现在可是亲王老爷,指不定种地都用金锄头呢~

    咳咳扯远了

    黄大山对食物从来就不挑剔,可也难有某个大厨的手艺能真正入得他的法眼。

    而且这位还是个旱鸭子,海鲜之类的玩意到他那还要先减一星印象分。

    这碗鸡豆花,这么说已经值得山爷撒泼耍驴一回了?

    司空想到这,轻轻吹了吹碗中物,

    “呼~”

    泥石流般的蛸夹子豆腐其貌不扬,却有一种独树一帜的气质,或白或灰或黄的疏松软嫩的结构上镀着的一层晶莹,就像是油炒咸蛋黄时泛起的细密金黄色泡沫,又让人想起烤大虾时热气腾腾的剥开虾壳、乍看到油光致致的虾脑的惊艳。

    “吸溜~”

    一勺汤汤水水入口,源自于海洋骄狂恣意的香气就像是一只只生猛鲜活的虾蟹,挥舞着大鳌气势汹汹的攻城略地。

    海鲜的霸道气息当头棒喝,司空有点懵。

    (这一大早晨的,吃这么冲的合适么?)

    虽然这年头早就很少有人会在意什么寒凉温补,就只单单拿出这个味道来,怕也不是做早餐的料吧?

    可随后,刚才那看似寡淡的清汤就刷新了司空的认知,简直是满口生香饶舌三日!

    司空曾不止一次的喝过彩虹榛鸡吊的汤,那种鲜美至今难以忘怀,也自然而然的称为司空评判一碗上汤的标准。

    可这清汤如水,里面没有一星油花,实在看不出什么。

    他不禁嘀咕,

    “林子肯定没少在这汤上花心思,上次一道开水白菜不就是做了一整天?”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一个“润”字足矣,让人口舌生津欲罢不能的润泽和滋润。

    吸了口气,

    “再多尝一点豆花刚这一勺全是蛸夹子豆腐”

    “吸溜~”

    鸡豆花的嫩滑口感处处写着精致两个字,就像吞了一大口布丁似的。

    司空只感慨了一个短音,

    “嚯~”

    鸡豆花制作不易,光是剁鸡茸去筋膜这个步骤就要吓退一大波人。

    豆花用的是鸡脯肉,少筋膜不代表没有,要是直接上了案板,那些筋啊膜啊细小血管啊可经不起菜刀的摧残折磨,会粉身碎骨让你再难见到它们的身影——嘿,直到入口之后。

    聪明的办法是找一张完整的生猪皮刮去油脂,将鸡脯肉放在肉皮上用刀背慢慢敲成茸。

    这样不会把筋膜打碎斩断,而是方便完整的、一丝不漏的挑出去,以保证成品鸡豆花爽口的细腻嫩滑。

    制成茸后,要用蛋清、淀粉、盐等调味,以高汤起糊上劲儿。

    完成了这些准备工作,才能真正进入到正题

    冲。

    用鸡茸起的糊去“冲”加热好的上汤,在上汤与鸡茸碰撞间“冲”出鸡豆花的形,融出鸡豆花的味,荡出鸡豆花云卷云舒的飘逸。

    特别难。

    如果不是司空之前在八异膳坊听过那个特别爱卖弄的大厨的解说,他压根儿就想象不到这玩意到底是咋鼓捣出来的。

    别人奉若珍宝的技巧付家大厨毫无保留的全说给这财神爷听了,然而司空连一个字儿都没记住。

    就只记得“冲”过来“冲”过去反反复复复复反反的强调,感觉很得意很卖弄的样子。

    等付家大厨哔哔完了之后,司空公子已经是眼冒金星,可以说满乃子都是脑子了。

    他的耳畔仿佛依然回荡着熟悉又威严的素质n连

    咋充?

    充多少?

    啥时候充?

    充了就能变强么?

    不充你连变强的可能都没有!

    呃划掉划掉

    ╯‵□′╯︵┻━┻

    像话么!

    想什么呢!

    那啥

    还不把咱金镶钻至尊vvv15专用充值通道给司空公子请上来?!

    咳咳!

    事实上

    冲多少、怎样冲、何时冲,是这道菜的关键。

    “冲”作为川菜三十八种烹饪技法中难度比较高的一种,不是一个手疾眼快就能解释清楚的,冲的快慢、方向、多少,上汤及鸡茸糊糊的稠度、火候的把控,直接关系到菜品最后的成型。

    嗯,要按那位付家大厨的说法,好像也没有不关系到菜品最后成形的步骤了。

    都踏马贼鸡儿重要!

    冲汤冲的多、早了,不成形状,一坨坨没熟透的鸡茸很容易在汤锅底部用焦黑的字体给你写一个大大的惨字。

    冲汤冲的少、晚了,嘿,那乐子可就更大了

    不光不能让鸡豆花变成完美的云卷云舒阖家大团圆的另类棉花糖状,反而

    那啥,少年你见过斗气化马没?

    想象一下,鸡茸糊糊下锅、将整锅清汤染白的那一瞬间真的是超大一片云,就跟炸弹爆炸的蘑菇云似的。

    那云气不光能化马,还能化驴、化骡子、化长颈鹿、化克苏鲁

    总之,绝对跟想象中的“云卷云舒”半点不沾边儿。

    司空有点儿不舍得咽下嘴里的豆花了,这比他在异膳坊吃到的鸡豆花还要嫩、还要滑,口感更是轻盈的像是奶油一般。

    提到“轻盈”“奶油”这种关键词,司空一下子就联想到小时候司空御送给他的那只塞满了琼琪天鹅绒的枕头。

    ——睡意袭来时,天鹅绒枕头在侧,才有心安有归处。

    司空喃喃自语,

    “早上了啊好想抱着枕头睡个回笼觉啊”

    黄大山“???”

    干啥呢老铁!

    你吃的那是豆腐脑不是安眠药!

    山爷一脸懵逼好么,

    “难不成这有钱人的脑回路都被流通点给腐蚀了?”

    “有钱咋了?我有钱我吃你家大米啦?你说谁的脑回路被腐蚀了呢?”

    “”

    不过司空刚刚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脑回路1,豆花也不是豆花,卤儿也不是卤儿,林愁你特么怕不是对豆花有什么误解。

    脑回路2,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选甜还是选咸啦,豆花,我只选海鲜味儿的!

    脑回路3,真香~

    司空郑重其事的说,

    “唔,好像和以前吃过的‘稀卤鱿鱼’有些一衣带水的意思决定了,以后的早餐不喝豆腐脑啦,就这个!”

    黄大山嘴角抽了抽,

    “嘁!天天早上吃这个?那林黑的心情得是有多好!啊~?”

    山爷这一个“啊”显得特别的有深度,因为“口”和“阝”出来了一半儿,另一半还不上不下卡在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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