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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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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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逾钟到底爱不爱蓝元歌,有多爱,已经无从得知,她舅舅说得得对,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怜只得一辈子孤独终老。

    这些日子走下来,最初对这男人的憎恨和愤懑也渐渐消褪尽了,她能平静地对上他苍白清俊的脸和阴郁幽深的眼,看来看去,归于平淡。

    第三年盛夏,她在青潭避暑的时候,凌夫人给她送请帖,邀她来凌家宅子小住。她这些年在国内,凌夫人时不时喊她过去。

    她今日去时,碰巧凌昊枫也在。他与沐木刚回国,也在老宅避暑。这年春上,沐木刚给他生了个闺女儿,两家人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凌昊枫抱着自家宝贝女儿在凉亭乘凉,沐木坐在他旁边吃西瓜,一嘴的红汁儿。蓝清川随凌夫人过去,一瞧小娃娃已经睡着了,口水流了一围嘴,养得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蓝清川轻轻接过来,抱了一会儿她。扑鼻而来淡淡的奶香,她出了一会儿神,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冬玙。

    冬玙今年三岁多了,若没有中间那么多曲折,他也会受着父母的宠爱慢慢长大。蔷薇城堡在欧彦哲的授意下,拒绝了她的探看,他竟是打算让她一眼也瞧不着孩子。她忍至今日,哪怕鱼死网破,也要夺回冬玙。

    奶娃娃睡得沉,保姆一会儿就来把她抱下去了。凌夫人起身亲自却切了些时鲜瓜果,又亲自

    端了些送去给书房的凌先生。

    凉亭下便剩了他们三人。沐木招呼着她吃些西瓜,解暑,多汁又香甜。蓝清川笑说她像是做广告的,凌昊枫摇摇头一声笑:“她近来啥都爱吃些,别管她。”又给她和自个儿小娇妻泡了一壶竹叶茶。

    “你与蔷薇城堡,就这样悬着?”凌昊枫给她递了一盅,她接过来握在手里,还是经年的碧绿,熟悉的香味。

    “还能如何呢?他不愿松口,我便只有一路陪他斗下去。”茶水入喉,甘苦悠长,她叹息一句,“他用孩子压制我,铁定了我不忍心。”

    “侯爵看着不像那样的人。”沐木稍稍抬了头,插了一句。

    蓝清川一怔,记起了欧彦哲嘴角几分恰到好处的笑容,自嘲一句,“他看着确实不像。”

    “你要跟他斗下去,孩子呢?受伤害的还是孩子。你舍得吗?”凌昊枫叹息一声,“我不清楚你们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哪怕是为了孩子,也该想个办法转圜。”

    蓝清川低头喝茶,静默片刻才道,“凌大哥,若是有其他法子,当初我也狠不下心做那时的打算。我们之间,轻易解决不了,僵持至今,再无办法。”

    “如今巴黎情势渐渐明朗,时局大定,我不希望你们硬碰硬。清川,你好好想清楚,能退一步便退吧。”凌昊枫目露担忧,但说完这句便转移了话题。沐木也附和道,“蓝姐姐,我们大后天便启程去京城了,我家后山便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蓝清川摇摇头,“下次吧。我那几日行程上有安排,估计是去不了。”

    沐木很失望。凌昊枫摸摸她的头,抬头对蓝清川嘱咐一句,“注意休息,别太拼命了。”

    “我知道的,别担心。”

第517章 变迁() 
六十六层设计部的总监在产品设计上出了大纰漏,因涉及珠宝设计方面,且原设计图纸也早已丢失,蓝清川不得不在后天乘往巴黎的飞机,请总部这一版块的负责人调请设计大师杜卡拉前来设计和把关。杜卡拉是巴黎著名的时尚魔头,享誉世界,是蓝氏常驻首席设计大师,为人古怪,千金难请。偏偏一直负责接洽的联络人休假已有一段时日,所以这一块直接由蓝清川来负责。她在蓝氏分部的积威总部已有所闻,且她也与总部那群老爷子打过了不少交道,一路下来也还顺畅。

    琳达随她次日便到了巴黎,她效率一向出色,蓝清川吩咐下去,便完成了大致,只差面谈是确确实实由蓝氏少东家蓝清川出面了。

    在巴黎第二天傍晚,杜卡拉送来两张票,邀她前往大剧院看剧,剧名是《断头皇后》。

    蓝清川年少时看过这幕戏,只记得几句印象深刻的台词。晚间赴会,贵宾区除了杜卡拉,竟还坐了她的老同学玛莎。

    玛莎一瞧,笑着招呼她一声,“真是巧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天的飞机。”蓝清川循着灯光走过来,座位上正是杜卡拉,老先生头顶雪白,右眼戴一架小圆眼镜,看着倒是和善慈祥一老人。

    她与杜卡拉见了礼才坐到玛莎旁边,在最初的惊喜之余,又生出些不对劲。

    玛莎笑眯眯的:“很久不见了,有些事你自然不清楚。杜卡拉先生与我是忘年交,为我的品牌提出了很好的建议。”

    蓝清川眉尖一挑,正欲多想,楼下舞台的帷幕便缓缓升起,音乐也响了起来。

    玛丽皇后的一生她并没有多少兴趣,但玛莎显然兴致盎然。蓝清川十指交握,在那烁亮的灯光下,目光冷淡地瞧着那戏目下的歌舞升平。

    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在落幕之后达到了顶端。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玛莎默念了一遍,笑盈盈地回头瞧她,又重复一遍。

    杜卡拉对这样的氛围恍若未闻,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茶。蓝清川看他一眼,回望玛莎。沉默片刻,她笑了一声,道“看来我确实很久没回巴黎了。你说得很对,很多事情都变了。”

    戏目结束了,也该散了。

    这一层皆是贵宾区,从对面陆续走来一些人,灯光尚未大亮,为首之人却如众星捧月一般信步走着,身后是一批簇拥。

    玛莎的眼睛却亮了亮,直接忽略了蓝清川,往前走了几步。他们所在的这一区靠近三楼的楼梯,众人要下楼,必得经过这里。玛莎露出笑容,迎了上去。

    蓝清川诧异至极,坐在椅子上尚未动身,只略略偏过头去瞧了一眼,她这一眼本漠不关心,却一下子与为首那人一双碧眼对上。

    是了,巴黎除了欧彦哲,谁有这样的排场。

    欧彦哲停了脚步,众人便跟着停下。玛莎心里一喜,提裙弯腰示礼。

    “侯爵阁下晚安,我是莱茵的玛莎,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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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偶遇() 
她心里一肚子话想要亲近,却不想男人停了片刻,抬脚绕过她便走。众人也皆是一惊,眼见他掀了这一区的帷幔,直直朝一人走去。

    玛莎蓦地回头。

    杜卡拉也站起了身行礼,如今以欧彦哲的地位权势,除了玛塔皇宫那一位,他能当得任何人的礼。

    蓝清川依旧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一下,连眼神都移开了。

    欧彦哲直直朝她走去,在她旁边站定了。

    众人定眼一看,呵,可不是那位盛传与朗格拉克不合的蓝少夫人。不少传言说她本人已多年不在国内,没想到在这里看见她。

    乔伊跟在后面,放下了帷幔,将各种视线挡在了外面。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看了一眼杜卡拉,慢条斯理道:“各位,时候不早了,还请缓慢退场。”

    欧彦哲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皮面,眼中含着几分笑,刚刚那一眼,蓝清川分明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沉默和不耐。

    旁人看不透,蓝清川却瞧得分明。

    三层彻底清空时,蓝清川意欲起身。杜卡拉态度古怪,模棱两可,今天是办不成了,还得另约时间。既然人都走了,她自然也不愿多留,尤其是面对欧彦哲。

    这层冷气未停,蓝清川起身便走,但欧彦哲如何能放过。

    “什么时候回的?”

    蓝清川被他握着手臂,静静站在他面前,吐出两个字,“不久。”

    欧彦哲骤然攫住她的下颌,逼得她直直跟他对视。

    那一双眼里又多了新的东西,越发沉蓝,越发不测。这张俊美夺目的面容上,褪去了周旋其间的从容随意,露出山雨欲来的压抑和深沉。

    他被蓝清川的冷淡疏离激怒了。

    “三年了,蓝清川,你够狠。”他怒极反笑,捏着她下颔的手指一沉,蓝清川眉间一蹙,狠狠甩开他的手,却不料他欺身上前,压着她无处可退,侧翻到椅子里。

    帷幕掩盖下,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沉着一双眼,扳住她的下颔,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蓝清川瞪着她,双手握拳,击打在他胸口的声音沉闷又急促,显然被逼急了。

    欧彦哲铁定心不打算放过她,单手抓住她两只手腕,高举起压在头顶,轻易便将她禁锢在椅子里。蓝清川偏过头去,挣扎不开,气息紊乱,“唔”地一声,眼神惊恐。

    欧彦哲稍稍离开了她的嘴唇,蓝清川松了一口气,却又被他按着反复吮吸噬咬。她被亲得几乎窒息,心下恨极怒极,松了牙齿便咬。欧彦哲一把手便捏住她的两边脸颊,力气极大,唇舌之间越发深了。蓝清川只觉得黏腻恶心,被他控制得牢牢的,脸颊被捏得生疼。

    欧彦哲力气极大,扳着她的脸,薄唇渐渐吻到她的眼尾,耳边,又顺着往下,撕开她的衣领,吮咬她的脖子,留下一路湿润。

    蓝清川终于能抽开手,右手扬起,狠狠甩在他的脸上。欧彦哲依旧没松开她,双眼沉峙,气息不稳,将她的衣襟一把扯开,连扣子都崩落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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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失控() 
他重新握住她两只手,一手捏着她的下颔,高高举起,露出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以及往下线条优美的锁骨。他的眼睛沉暗,嘴唇鲜红湿润,低头去咬她的脖子。蓝清川气得一张脸绷得通红,挣扎着用脚去踢他。欧彦哲显然没把她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修长而颇具力量感的左腿压进其间,更深地将她逼近沙发里,她整个人如被钉死。

    乔伊守在帷幕后面,听到里面动静不免担忧。忽又听到蓝清川一声惊叫,在挣扎中竟有些凄厉沙哑,心下一紧,接着便是两掌清脆至极的巴掌声和她的怒骂:“无耻!”

    乔伊默默走远了些。

    欧彦哲许久不近她身,心下又是恼恨她,动作便失了分寸。蓝清川掩着襟口,惊恐未定,尚存怒气。她穿一身素堇色的衣裙,裙边在挣扎时翻起,双腿露出一大片雪白。她蜷缩在座位里,下颔和两颊有被欧彦哲下手过重捏出的红痕,一双眼强作镇定,怒火却在里头烧了出来。她打了几下犹不解气,双臂抱着自己,眼刀凌厉。

    欧彦哲经这几番动作,看她气得发抖,心里那些恼恨又被升腾而来的爱怜和想念压去了半数。蓝清川气极,打在他脸上手劲也不小,他顶着不大好看的脸,垂着眼睛蹲下身形,伸手替她将膝上翻上去的裙子理好,又拿起地上挣扎时掉落的小羊皮鞋,握住她的脚踝,低头给她穿上。

    蓝清川倚在椅子上,怒气未消,嗓子低哑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她缩回脚,不愿让他碰触。欧彦哲单膝跪着,紧握住她的脚踝,让她无处躲闪,闻言一哂:“你说呢?”

    “协议书我早就寄给了你。那日我的话已经说明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她愤恨至极,手指捏得苍白。

    “离婚协议那张薄纸,你当我会签?”欧彦哲抬眼,深沉俊美的面容在灯光下晦暗又冷肃,他挑眉看着她脖子上掩不住的一块深深的咬痕,笑得势在必得,“你跟我斗,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冬玙由我一手养大,你如何争得过我?”

    蓝清川狠狠将他推开,步伐不稳地站起来,他仍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保持着单膝触地的姿势,抬眼间眉目带笑,眼底全是深沉不可测的心思和算计。

    蓝清川最恨他这点。

    “塔塔,你接替了方逾钟,这三年来倒是羽翼渐丰,颇有实绩。但你要清楚,在国内,在巴黎,便是你掌权了整个蓝氏,也未必斗得过我。”

    “你抛弃了冬玙,选择了家族,到底能得到什么?”欧彦哲目光渐冷,恍若刚刚失控缠绵的另有其人,他冷笑道,“隔了三年,你想从我手里要回冬玙,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

    蓝清川面色雪白,他的话语刺伤了她,在关于冬玙的事情上,她一直心怀愧疚,却不料他言语间恶毒憎恨至此。

    “我并没有抛弃”她颤声道,“你便是这样对冬玙说?”

第520章 怒火() 
“我说得都是事实。”他目的达成,看她白着一张脸喘息,三年来心下恨意稍缓,慢慢地直起身站起来。这一站,他的气势更沉冷逼压,蓝清川后退一步,眼中流露出恐慌。

    三年来,她的情绪几乎磨平,脸上丝毫不显山露水。欧彦哲是最能拿捏住她的人,仅仅用冬玙,便让她全面崩溃,溃不成军。

    “我是他的母亲,我自然爱他。”蓝清川恨极恼极,“你怎么能这么说。”

    欧彦哲又恢复了那副尽在掌握的散漫模样,唇边两分笑尚不达眼底,他对她自然恼恨当头,冷声道,“这是你的选择,三年了,早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当初她狠心离开,冬玙尚嗷嗷待哺。哪个刚出生的小孩子能离了母亲,便是冬玙生来乖巧,也哭哑了嗓子。每每这时,欧彦哲便恨她一分。

    冬玙生日宴,三年来她从未露面。孩子被他捧在手里,如珠似宝,渐渐长大,懂了事,便缠着他要母亲。欧彦哲冷冷打量着她连年送来的礼物,万足金的首饰金器,成套地送进蔷薇城堡,他却全然丢开,一眼都没让孩子瞧见。

    她既是要走,便没有再见冬玙的可能。

    “过了这些年,你依旧是我行我素,霸道独断。”蓝清川红着眼睛,恨意绵长,她一字一顿道,“我们法庭上见。”

    欧彦哲气得心都要炸了,胸口怒气蒸腾,恨得面色奇差,脸上几分尽在掌控的悠然温文消失殆尽,他逼近一步,恨不能在她脖子上再咬几口,他怒声道,“蓝清川,这三年来,你依旧没学到教训。”我行我素,连一句服软都不会,跟他低个头更是要了她的命。

    “这是必输的官司。”欧彦哲气极反笑,“我希望你能逞强到底。”

    欧彦哲负气转身,一把掀开帷幕,背影冷酷决绝。

    三层空无一人的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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