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烟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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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烟尘梦-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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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的路上,他从未有一刻这般厌恶虚伪的自己,甚至连他自己也开始迷茫,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害了阿帘,又心怀愧疚想让受了刺激的她开心,看到她惨死,怕自己被牵连又逃跑

    由于心不在焉,很快,他便被地上突现的琐碎物绊倒在地,他忙爬起,却在此时无意间听到了几位路人之间的议论,本不是很注意,但当字眼落到“端木千羽”这四个字上时,他便失控般地扑上前紧紧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要问个清楚,因为那人说的是:“附近神医端木千羽也受影响被鬼附身,眼下生命垂危。”

    “月仪,原谅娘,娘是个自私的女人,可娘唯独放不下的就是你。希望你长大后不要像娘一样,走好自己的路,既然选择了执意要走下去的路,就挺直腰杆一直走下去,不要过后为之悔恨,不要回头,人生匆匆,只有赎罪的机会,没有悔恨的时间。”

    年幼时母亲临终前的一句话猛然闪过他的脑海,他感到自己双眼猛然失控,泪如雨下的瞬间,他猛然将脸上为擦干净的血迹连带泪水一起擦去,可越擦眼前的景越模糊,最终身子一软跪倒在地,缓了许久才缓过点精神,便继续朝千羽的住处赶去。

    一路上,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在他脑海挥之不去,随着一股不祥的预感最后,他露出了一丝苦笑。想不到,这么快便也被牵连得鬼附身了,这便是报应么不过,不知为何,却想着能这样死去,同她一起,倒也不错只是不想,再见面时,已是阴阳两隔

    此时,千羽刚给端木蓉讲完自己对疫病的一些发现,怀着对端木蓉医术的期望沉沉睡去,屋中沉重难免。。。

第四十一章 谁说天涯海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这世道好心也易办坏事啊,就像这位巫医,救了个叫月仪的人,听闻那小子逼疯了一位姑娘。”

    “太罪过了,那种人就不该被救,要是端木姑娘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人,也不可能救他吧。”

    这些话在千羽的脑海挥之不去,以至让她以梦惊醒,梦中那些议论纷纷,正是几天前来找她的病人和另一位病人的窃窃私语。

    我干什么如此在意,月仪只是我救过的一个病人而已,不是在意他,绝不是,我是在意我自己,或许真是我的错,若我当初见死不救,那无辜姑娘便不会受害。虽然当初并不知他是个大恶人,但现在得知后,却还想着若自己能活下去,明年他再来时,还是会救他我真是无药可救,不如想想自己此次若挺不过去,那小子怎么办,我说过他每年都得来,不然他会毒发身亡,所以哪年我死了,他便活不久,我们的命在无意间连在了一起等等,我为什么临终前还要如此担忧他,他算什么,死了也罪有应得吧,我到底是怎么了从刚才就猛然坐起的千羽盯着被子目光呆滞,若有所思,不料思绪愈乱。

    瘟疫急速蔓延,发病迅猛,在此危难之期民心动荡,最易引起骚乱,尤其是对于几里内唯一开着的一家医馆来说,早已习惯乱世不安的盖聂早已守在门口,以防万一。

    而正巧此时,月仪没命地跑到医馆前气喘吁吁往进走,盖聂见此人,内心便提高警惕,拔出剑冷冷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尽快离开的好。”“为什么?”月仪不老实回答,因为盖聂并不知他们之间的事,大费口舌解释是不可能了,于是干脆道:“我也患此病,医者不是平等待人么,我要见她!”不料下一秒,盖聂的剑已指向他的颈部,他内心一惊,看了眼盖聂,一阵苦笑:“那么,要如何才肯放我进去?如果我说我现在必须进去,即便是死”盖聂一脸正经道:“千羽姑娘不会救你这种人。”“因为在你看来我罪无可恕,”月仪猛然挥手打掉盖聂的剑,手背顿时鲜血淋淋:“没错,我就是罪无可恕,可你不懂”月仪上前一步,盖聂提高警惕,以为他又要使什么花招,却不料他“扑通”一声猛然跪地。

    “我知道我对不起很多人,但我还是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她,见她最后一眼”他咬着牙,磕下响头的瞬间,颗颗泪珠掉下,盖聂几分惊讶地看着眼前这跟以前判若两人的人,由于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开始犹豫是否放此人进去。

    盗跖和少司命走出的瞬间看见了这情景,相互一对视,走进里屋将情况告诉了千羽,因为他们总感觉,千羽一定很想见他,若今日未见最后一面便从此阴阳两隔,一定会后悔的,不论是在世的那个人,还是已去那边世界的人。月仪从未为谁这般下跪磕头,那么月仪在那人心中分量一定不轻。却不料千羽摇了摇头,用虚弱的声音硬支撑着说道:“不见就说近来他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我不见嗜血狂魔。”

    盗跖和少司命听后一阵惊讶,再次相互一对视,微微皱眉满是无奈,总感觉不该如此,就算月仪再罪该万死,这样的结局却还是令人憋屈,或许他们心疼的只是千羽,而千羽,在逃避内心而已。

    明明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复杂二人都懂。

    再次走出去后,二人一脸沉重地将千羽的原话带给月仪,却不料月仪还是不死心地不住磕着响头,这一幕,令他们不禁想起不久前的一幕:

    “你到底是跪还是不跪?”月仪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抓紧了少司命的头:“我是不会弄死她,我会玩死她,不过现在你再迟疑,我可是会让她半死不活的,怜香惜玉什么的我可不懂。”盗跖见状惊出一头冷汗,强装镇定大道:“若你觉得有意义,我便跪。”说罢便忙跪倒在地,去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内心暗暗思量着:盖聂,我在努力拖延时间,我把一半希望托付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才磕了一个,月仪便一脸不满道:“我听不见声音。”盗跖便毫无顾虑地重重磕上去。

    一个一个,少司命在一旁眼泪不住淌下,眼睛几乎枯萎,皱着愁眉心里对盗跖千呼万唤,盗跖也看出少少是中招才异常的,内心不禁一阵刺痛。

    磕完一百个响头后,血已流满盗跖的脸颊,盗跖盯着月仪,昏昏沉沉中冷冷一笑:“你真的变了,越来越像只疯狗,你那颗崩溃的心早就被空虚落寞埋葬,像行尸走肉般,却拖着扭曲的灵魂,实在可悲。难道未察觉么?不仅柳月仪死了,月仪也死了,活着的,只是不知想要什么的亡灵。明知无法改变什么,明知得不到什么,却还是无法停止伤害他人。若月仪还活着,是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心只想得到少司命的身体,为此不惜毁掉心爱女人,仔细回想,曾经的月仪是这样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彻底丢弃了做人的心。”

    那时的月仪和他们,这时的他们和月仪,这些情景对比,可真够讽刺,不过,是不是够了呢当时是盗跖为心爱女人愿磕一百个响头,现在是月仪为能见千羽一面自己一个接一个磕破头地求月仪似乎也想起那一幕,自嘲道:“果真是报应”

    “回去吧,从哪来,回哪去”盗跖轻轻摇头,硬是说出了这句。月仪猛然一笑,脸上却满是悲伤:“今日若不让我进去,不是我死在这儿,就是你们尸骨无存!”“真的至于么,好,”盗跖轻叹口气:“进去吧。”盗跖话音刚落,月仪便已没命地冲进去。

    见到千羽的那一刻,他内心顿时一片空白,或许是五味陈杂变幻莫测以至崩溃,那张脸,却全然没了往日的阴险,看上去其实很单纯,千羽看到他的那一刻也愣住,盯了许久,泪渐渐在眼中徘徊,却还是故作无情,冷冷一句:“我不是说了不见你么。”

    “看在我活不过一年的份上,就算了,让我再见你最后一眼好吗”月仪走进千羽,千羽硬撑着继续道:“看样子我是真不行了,就算研制出药也太迟了,我注定难逃此劫,所以当然你的死也成注定的了,是报应也好,赖成我害的也好,你不是该为自己的命担忧么,还来看我干什么,不怕被传染么?”“我已经同你患了一样的病,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月仪淡淡一笑,猛然抱起千羽,温柔的声音下,所说的话头一次这么真:“怎么会是你害的,没有你,我也活不到今天,更不会忍不住来看你为你心痛好麻烦”

    “我的命现在早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虽然无法活下去天涯海角陪着你,但还是希望你在那边的世界,多等我一会,谁说天涯海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月仪淡淡笑着:“既然不怕被传染了,那么”下一秒,月仪在千羽的惊愕中吻住她的唇。。。

第四十二章 度劫() 
枯叶凋零,轻落窗前,千羽沉沉睡去,再无气息,月仪抱着千羽的胳膊还在颤抖,苦笑着,泪却不住落在千羽已毫无温度的面庞,那一幕在他脑海长久回荡,令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我好困,好想睡去,但我知道我这一睡去,便再见不到你,什么来世,我从来就不信,我才不会等你,我只想你活下去,连我的份一起曾经对我说这句话的男人已患疫病死去,就是那时开始,我对此病命名为瘟疫,想不到如今我也患了同样的病,也是以这种方式死去,也是临终前说了同样的话我们还真默契不同的是,我爱的人,真真正正的,就在我面前,我比我丈夫幸运多了。”千羽说罢,硬撑着一丝力由衷地笑了,并在那微笑中睡去,在那温暖的怀里。“你少说了一个像,最像的是,你和我,都在喜欢的人死去一年多后死去,你我都难逃这命运。”月仪落着泪,声音发颤,笑得很不自然:“可是我就是不甘,就是因为不甘才活到现在可现在,明明很累了”

    月仪未曾察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这里屋的端木蓉怔在一旁,似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泪水在她怔了许久后才落下,盖聂忙扶住将昏倒的她,盗跖和少司命也一脸感伤,盗跖怀中的孩子猛然哭出声来,将月仪的注意力拉回。

    月仪猛然转身,盗跖一脸正经道:“你现在除了离开外,想做什么都可以,因为你也是病患,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我相信你会活下去。”“有意义么?”月仪冷笑,“有,”盗跖声音沉重了许多:“你与我的旧恨还未了结,别以为就这么算了,你罪无可恕,我要你带着这份愧疚想着与心爱的人阴阳两隔,痛不欲生地活过这一年。还有就是你该照千羽姑娘说的去做。”盗跖顿了顿,继续淡淡道:“活下去,连她的份一起哪怕只有一年”月仪听后笑了,笑得颤抖:“还真是,痛不欲生的折磨果真够狠此生能遇到这样个女人,也算值了。”

    盖聂还在安慰端木蓉,一脸难得的温柔轻声道:“端木姑娘,你冷静一点,现在还有不少患瘟疫的人在苟延残喘,根本没什么时间伤心了,要顾大局,不然千羽姑娘也不会安心去的,死者已矣,我们无法从死者身上治退疫病,但置之不管,将来就算治退疫病,也有死者身上的疫病蔓延,所以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将千羽姑娘火花,然后继续想医治疫病的办法,只有这样才不辜负医者仁心,这也是千羽姑娘想要的结果。”端木蓉一时还缓不过神来,无力地点点头:“好,那带妹妹去一个人少的地方吧。”

    就在众人蒙着纱布忙里忙外照顾病人、按端木蓉说的抓药熬药时,月仪意外的静,静坐一处角落目光暗淡沉默不语。“是很难受么?”盗跖走来问道。“嗯?”月仪迟钝地抬头,这一幕令盗跖不禁心生一阵不祥预感。“果然已经严重到意识不受控制的地步了”盗跖不由紧张起来。月仪盯着盗跖许久,才迟钝地点点头,那副疲惫无力的样子与将死之人无异。

    “无论如何再多撑一会!”盗跖说罢,忙找来件外衣为月仪披上。月仪抬头欲说什么,无奈意识总是一阵清醒一阵模糊,话未说出口盗跖已走远。

    “不行,此次怪病的病症是根据人的不同体质出现不同症状,症状太乱根本难理清,现在还只是用药减缓病人的病情。”端木蓉说这话时心一阵慌,正抓着药的手还在颤抖,盖聂握住她那只手,尽量保持一张冷静的脸道:“其中定有什么规律,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开口,一定会有办法的。”端木蓉抬头,看向盖聂那深邃的目光,还有那温暖的手,渐渐心安,点了点头:“嗯,一定可以的。”盖聂看着她,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叶儿终于停止哭泣,盗跖正在给叶儿喂刚熬好的药,奇怪的是他喝那么苦的中药竟没再哭出来,不过这也使盗跖几分欣慰。

    于是盖聂和抱着孩子的少司命看着医馆照顾病人,盗跖扶着月仪同端木蓉一起送千羽最后一程,目送大火在萧瑟的风中越烧越旺,最终火种的人儿化成虚无。但并不是从未存在过,正因为她不是梦,才更令人感伤,月仪欲上前去,被盗跖及时拽住,盗跖虽然也是感伤难免,但还是一脸调侃道:“原来你还可以这么精神,那就为你爱的那个女人死撑下去。”端木蓉也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盯着那未完全泯灭的星星点点的火,思绪却猛然不受控制地乱飘。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端木蓉猛然回头,一阵惊喜,反倒吓到了盗跖,端木蓉依旧一脸兴奋道:“我突然想起那所谓的规律了,或许这种方法可行!”说罢,端木蓉便转身朝医馆的方向走去,盗跖依旧迷惑不解,但也只好先扶着月仪跟上去了。

    结果果真见奇效,所有疫病患者的病情都不仅得到缓解,还开始好转,端木蓉总结着:“发现这种病来得快,但只要有治退它的方法,便去得也快!只要未死,便都有希望。”

    短短七天,整个城的疫病几乎彻底驱除,墨家因此得到了一些贵人的奖赏,有一笔钱花,集市、巷子、古道也都恢复了往日的温馨热闹,和和平平,可一个人,却依旧心事重重。

    顺着已走过的路看去,转眼身在尘世已过一年又一年,若蝶舞轻旋。蝶舞无尽时,琴间又一弦。此时秋风萧瑟,恋花的蝶已枯萎花丛。枯叶在不知不觉间已悄然落满地,在风中沙沙作响。

    月仪独自一人漫步古道上,晨风吹得他头脑极为清醒,踏过枯叶铺成的古道,他又不禁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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