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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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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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愣,文斌答道:“听说是这个月初八。”说罢,还特地补充道:“正好是我们要回都城的那天。”他想告诉太子,如此,便不用去见证他们的婚礼了,这般,最好干干脆脆的了无牵挂。

    “原来这样着急啊!”长舒一口气,“呵,也好!”仿佛就此看开了,扬起声调,背对着文斌说了句:“走吧!”既是回府,也是离开!

    百草堂内。

    灵溪把一匹布料交到馨儿手里,对着身旁的李心柔说道:“娘,就剩这么几日了,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安排,您和馨儿姐姐还要为我赶制礼服,会不会太辛苦啊!”见女儿这么心疼自己,李心柔笑道:“果真是要做大人了,竟这般懂得关心我们。娘啊,觉得更有劲儿了!”馨儿听言也笑道:“是呀,不过一辈子才一次的大事,我和婆婆定会用心为你缝制,保准成亲那天你是最美的新娘子。”见灵溪不好意思了,又调侃道:“倒是溪儿,不要嫌我们的手艺不好呢。”这下可把大伙都逗乐了,一旁的少城也幸福的傻笑。

    倒是灵儿不乐意了,“看你们都取笑我,太过分了。”撒完娇,又正正色说:“不过娘啊,我总觉得这样太仓促了,你们大家跟着都要受累折腾。不如把婚期缓缓吧?”

    “那可不行,我们和亲家那边都看过了,九月初八那天是黄道吉日,福绿寿喜财诸神都降临,且最宜嫁娶。过了那日,还得等三年。”李心柔连忙再一次给灵溪分析为何要把婚期定的如此急的原因。

    “娘,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再说,即便真的要等三年也没关系呀!”

    “三年?”不等灵溪表达完她的意见,少城就惊呼“那可不行!”说着,不顾灵溪瞪他的表情,笑嘻嘻地对着李心柔和皇甫馨儿说道:“伯母,姐姐,那就辛苦你们了,二位大恩大德,今后必定十倍奉还!”贫完,便抱起另一匹布向外跑去,嘴里还喊道:“我把这个拿回去给娘了!”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在娘和大嫂的笑声中,灵溪也扬起了嘴角。

    如此也好,九月初八!

第三十七章 暗潮涌动() 
洛阳皇宫之内。

    隋炀帝杨广正在低头翻阅奏折,年近半百的他双鬓赫然斑白。一半因为国事的操劳,一半却是数年前那连番的打击,让哪怕坚毅如他的一世帝王也或多或少承受不住。高处不胜寒,内心的愤懑与悲怆无人倾诉,黯然神伤,便斑白了华发。

    眼下他正在认真批阅案上的奏折,一直随身侍奉的赵公公走了过来。听到身边有动静,他没有抬头,倒是先开口问道:“世达,太子回宫的时间定了吗?”闻言,赵公公轻声答道:“回皇上,新任知府初八才到任,太子当日动身的话,十五之前应该便能回宫了。”算算日子,也不是很久,炀帝说道:“嗯,数月不见曜儿,朕还甚是想念啊!”说着,脸上出现久未的笑意,想来也只有这个儿子让他疲惫的心有一丝慰藉。赵公公也应道:“太子天资聪慧,勤俭恭孝。又礼贤下士,受百官拥戴。颇有几分陛下当年的气度呢!”此话博得杨广更加豪爽的笑声,甚至自己打趣道:“上月遇劫之时,朕虽说心有不甘,但想着万一有个什么不测,好歹我大隋还有曜儿,心里便也踏实几分了。”赵公公听言甚是惶恐,连声道:“陛下乃天子,有真龙庇佑。凡事都会逢凶化吉,得享万世之福啊!”

    为何有遇劫一说,此事还得从八月皇帝微服北巡说起。当日行至半路,如今身为始毕可汗后妃的义成公主派遣使者告知,突厥始毕可汗已得知杨广出巡之事,率数十万骑策谋截击,炀帝闻讯后便率众人驶入雁门关,可突厥急攻雁门,炀帝实难抵抗,于是令各地募兵驰援,时任山西、河东抚慰大使的李渊派遣小儿子李世民前去支援。炀帝又派遣使者求救于义成公主,公主使计将始毕可汗骗回,方解炀帝之困。因此事事关重大,炀帝又是微服出巡,于是宫中便对外宣称皇帝抱恙,数日不能早朝,也就是远在凌河镇的太子杨曜说闻版本。如果当日他得知实情,因系父皇安慰,定会不顾一切赶回都城,也就避开后来之事。但先前也一再说道,这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祸福皆不可避!也罢,你我妄自感叹也无济于事。还是说说当下之事,算算日子,炀帝于日前才回到宫中,见他却是马不停蹄的在处理国事,谁又能懂一代君王之苦呢?

    刚刚那一番话倒是顺了这帝王之心,又是笑了许久才停下,可心中却难免因为事实而无奈,“我说世达啊,这人不服老不行啊,你看我这两鬓日益斑白,精力也大不如前,这万世之福,倒也不去奢望了!”着赵公公心里也是明白的很,近年来皇上体力却是不复从前,想当初,皇帝就算连续批阅三天三夜的奏折也不会喊个累字,可如今,能熬过一夜,便也算好的了。念及此处,赵公公倒是想起一事,连忙向杨广说道:“皇上,奴才倒是想起一事,皇上应该有兴趣知道。”见杨广抬起头,应道:“哦,何事,说来听听。”赵公公便说道:“此事也是关乎太子的。宫外消息称,前几日,有一刁民到太子所在府衙滋事,还与太子交了手。”听言,杨广倒并不担心,平静地说道:“此等刁民稍加处置便可,曜儿也定能处理好。”赵公公顿了顿,继续说:“理当如此,不过,据说太子只是把那人关押片刻,便安然无恙放了出去。”杨广倒是笑了笑,“那是曜儿心胸广阔,有大将之风。如此甚好!”说着,也是满心的欢喜,想来当年力排众议立他为太子真为明智之举。见杨广如此高兴,赵公公并没有结束的意思,依旧说道:“皇上说的极是。此事倒也无关紧要,不过,却有件趣事,皇上可知那闹事之人姓甚名谁?”见赵公公卖了个关子,杨广倒是提起几分兴趣,问道:“哦,那你到说说看?”只见赵公公轻轻挪动脚步,走到杨广身边,低声说道:

    “那人,名少城,复姓皇甫!”

    “你说,皇甫少城?”

    九月初七,凌河镇府衙之内!

    文斌手里拿着公文,快步跑到太子居所。见太子静躺于藤椅之上,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了几分苍白。连忙放轻了脚步,来到太子身边。见他双眼闭着,便悄悄站到一旁,不去打扰他。不料杨曜却开口道:“文斌,急急忙忙所为何事?”察觉他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文斌便答道:“太子,刚收到宫里来的消息。”杨曜连忙睁开双眼,带着满目的担忧,问道:“所为何事?”心里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父皇有事才好。文斌赶紧递过公文,杨曜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太子,是何事?”杨曜将公文递还给文斌,摇了摇头,“只说让我们收到公文便即刻动身回都城。”文斌也看完公文,疑惑地说道:“明日新任知府便到,我们与他交接好便可启程,为何这般催促呢?”转念一想,早点离开此处,也可早些断了太子的念想,文斌便提议道:“太子,既然如此,那我去收拾一下,即刻动身吧。”说着,便要行动起来。

    “等一下!”杨曜阻止道,“不管怎样,都能新任知府来了再说吧。”见文斌眼中有担忧之色,便又补充一句,“一天也不会耽误太久的!”文斌当然知道太子为何这般决定,难道他真的要亲眼看到那两人成亲才会死心吗?想到此处,便欲开口劝戒。不料还不等他张嘴,外面跑来以衙役,见到两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大人,新任知府到了!”

    望着准备就绪的马车,看来再也没有借口留在此处,这,便是天意吗?

    “太子,既然一切妥当了,我们走吧!”

    因为再过两日便是重阳佳节,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也多了起来,所以,也不会有人注意一辆马车正从府衙向城外驶去。他始终是那么静静地来,悄悄地走,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甚至道别都没留下一句。马车快速跑出城门,即将消失于凌河镇。忽然,车内传出一个声音:“文斌,停车!”

    飞速驾驶的马车因急刹扬起漫天尘土,文斌连忙拂袖将扑面而来的尘土挥了去。马车内的人却在这刻跳下马车,说了句:“你先回去太子府安顿好一切,我随后便到!”如刚来那般,不顾文斌阻拦,转身独自向前走去。

第三十八章 往事浮现() 
傍晚,百草堂内。

    灵溪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李心柔手上的木梳轻柔的游走在发丝之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梳罢,从两边分出两缕头发拉至脑后,用红绳系出个简单的节。端详片刻,心满意足的将灵溪的头轻轻揽入怀中,竟忍不住啜泣来来。灵溪侧过身,伸手环抱住李心柔,说道:“娘,不要哭嘛,女儿又不是去到天边了,和少城哥哥成亲后,我还是在你们身边啊。”说着,将李心柔抱得更紧了,李心柔含泪点头,嘴角带着温暖的笑。许久,双手捧起灵溪的脸,坐到她身边,叹道:“看我们溪儿,如今也这般大了,马上就要出嫁了。”仿佛多年前的初见还在眼前,“溪儿,你知道吗,在娘心里,当年遇到你,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过去与现在交织,李心柔的眼中便又有了感动的泪,灵溪也双眼微红,连忙应道:“娘,能做您的女儿,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福分。”说着,又投入了李心柔的怀里,撒娇道:“要是娘舍不得女儿,那儿女就不嫁了,一直陪着您。”听言,李心柔差点要跳起来,赶紧制止道:“看你这丫头,明儿就要上花轿了,今个怎可以说这种话。”嘴里说着,手上还不闲着,轻轻打了灵溪脑袋一下。不过灵溪这么一闹,李心柔便也不像刚才那么眼泪打转,笑声也变得明朗多了。忽然,她拍了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溪儿,你等会,娘有东西拿给你。”说完,便起身从灵溪房里出门下楼去了。

    不一会,门外就传来“噔噔蹬蹬”的声音,还不等那人进来,灵溪喊道:“娘,您这么快啊。”话音刚落,只见进来的是家里一个新来的学徒。还不等灵溪开口询问何事,就看到小厮手一把中扎成花束的止血草,也许,该称之为——灵溪草!

    仿佛有许多疑问,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倒是那小厮开口道:“姑娘,有人让我把这把止血草给你。”心中有几分明白,可还是问道:“知道那人是谁吗?他还说了些什么?”如果是他的话,那可真的是用心良苦了,知道找家里新来的学徒传话,免得被人认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我也不认识,不过还有这个,他说是姑娘看了就明白了。”说着,递给灵溪一张折好的字条,灵溪接过,缓缓打开,“临河亭外初相见,灵溪草儿寄相思。月下独待伊人来,流水潺潺道别离。”

    是他!原来他还没有走!

    晚饭时听哥哥说新任的知府来了,作为巡抚的易流川已经离开凌河镇时,灵溪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那日,在街边偶遇,也许会是今生最后一面,却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

    遗憾还在心中没有来得及化解便烟消云散了,难免流露出一丝喜悦。见那小厮疑惑的望着自己,灵溪正色道:“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待小厮离去,灵溪拿着灵溪草不顾一切向外跑了去,一个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字条。

    等李心柔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再次上来时,便看到空空的屋子,不见灵溪的身影。“溪儿,溪儿”连唤几声后也没有反应,“这孩子,一会功夫跑哪里去了?”楼上遍寻不得,刚欲下楼,正好馨儿拿着喜服上来,便问道:“馨儿,你看到溪儿了吗?”馨儿倒是疑惑,“溪儿不在房里吗?”李心柔摇摇头,“刚刚还在,我下去一会再上来便不见她的踪影了,这丫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走进房里,却是不见灵溪的影子,馨儿便放下喜服,说道:“娘,您也别太担心,溪儿这么大了,还能丢了不成。”说着,挽起李心柔的胳膊,“我们再帮溪儿整理一下嫁妆,看看有没有漏带东西吧。”身子随着馨儿动起来,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可你说,这大晚上的,她能跑哪里去呢?”见婆婆依旧放心不下,馨儿笑道:“娘,说不定溪儿因为明儿要成亲,心中紧张,出去透透气罢了。当年我跟相公成亲头一晚,也是紧张的睡不着觉呢!”听她这么说,李心柔便也笑了起来,随即打趣道:“我看,最紧张的,该是少城那小子了!”说着两人便都乐了。

    皇甫府内,一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见到正在大厅喝茶的皇甫长德和少城,便喘着气说道:“夫子,有封信,上面写着给您的。”皇甫长德接过信,看到上面赫然写着,“皇甫长德亲启”,在这凌河镇大家都称呼他为夫子,会有谁这么直呼他的名号呢,一旁的少城见状向下人问道:“可知送信人是谁吗?”下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正走着,这封信就落到了我脚边,我四处看了,没见着人,我看着上面写了夫子的名字,便赶紧拿过来了。”

    点头示意向下人离开后,皇甫长德打开信封,不知信上写了些什么,少城只看到爹的脸色忽然变了。信不长,只有区区一张纸,皇甫长德却看来许久,人,也仿佛失了神一般。心中有些担心,少城轻轻推了一下皇甫长德,关切地问道:“爹,怎么了,是何人送来的信?”见爹稍微回转了一些,少城便拿过信纸,上面寥寥数语:“大哥,一别经年,可安好?”

    这些少城可不明白,“爹,没听您说还有兄弟啊,怎么会有人称您大哥呢?”看爹依旧默不作声,少城继续说道:“除了一个杜叔叔,可他十年前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想到此处,少城大胆猜测到:“难道,他还尚在人间?”这杜伯伯,自然是已去世多年的杜林,其实关于杜林的记忆,少城并未记得多少,那年离开时他还太小,打他真正记事,便都是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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