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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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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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怎么办?”这时的灵溪还只是自以为单纯的把易流川当朋友,并没有察觉他话中的意思,更不会明白他真正的心意,便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可是这件事也由不得我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我们两家早就结下了姻缘,我爹娘早已经默许了。我…”

    好不容易泛起的点点喜悦,让灵溪的这番话给摧毁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阻止她,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一步上前,一把抓住灵溪的双肩“不,不可以,你不可以答应他!”被易流川看似突如其来的激动彻底吓蒙了,灵溪睁大了双眼,满心的疑惑化成无力的三个字:“为什么?”也许,他早该说了,那样,就不会被皇甫少城抢了先,就不会给灵溪犹豫的时间,也不会让她陷入无法选择的境地,易流川想着,便一鼓作气说了出来:“因为…因为我要娶你,我要你一辈子在我的身边,我喜欢你,你懂不懂!你知不知道,自从玄月死后,十几年来我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其他女人一眼,直到你出现,你已经彻底击垮我的防线,我闭上眼睛都是你的影子,你完全扰乱了我的生活,我不知道以后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办,你明白吗,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其他人的!”一口气说完,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没有给灵溪回答甚至是反应过来的时间,他虚弱的补上最后一句“你明白吗?”

    一路狂奔到家门口的灵溪,看样子还没有从刚刚的告白中晃过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惊恐之中推开易流川落荒而逃的,可,他的眼神,他激动的神情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这么说,灵溪也乱了,我现在该怎么办?稍微能够思考后的灵溪又陷入两难的境地,此时的她多么需要一个人来帮她理清思路啊!可是,家门就近在咫尺,她却迈不开一步,少城哥哥会不会还在家里等她回答,不,她此时还没有答案,出去走走吧,可又怕碰到易流川。虽然,此时他正若有所失地坐在临河亭上。

    咬牙呀,一步踏进了百草堂。

    还好,看样子少城哥和皇甫伯伯已经回去了,稍稍舒了一口气,还没有平复呼吸,代百草严厉的声音便响起了:“你跑去哪了?”只见代百草端坐于大堂之中,双眼微怒,倒是一旁的李心柔不忍,细声问道:“溪儿,你去哪了?”想着适才少城回来时失魂落魄的样子,更多的心疼给了少城,也不禁有些责备灵溪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你今日这般无礼,让我们日后如何面对你皇甫伯伯和少城那孩子啊?”“哼!我看她什么都不知道!”代百草似乎怒气更重了些,瞪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灵溪,可灵溪竟然自顾自的向内堂方向走去,嘴里还无力地说道:“爹、娘,我觉得很疲惫,此事改日再说。”这下子,代百草更是怒火中天了,“混账!到底有什么事让你抛下少城不顾,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让少城脸上出现那般心灰意冷的表情。你还不快说!”

    也许是被爹爹如此严厉的质问吓到,也许是她自己乱了,灵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时候,已是满脸的泪水,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爹、娘,女儿不孝,女儿现在很乱,待明日再向二位交代一切。”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内堂走了去。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溪儿这哥样子,代百草和李心柔也是吓了一跳,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任着她回房。李心柔看着灵溪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便忧虑的看向代百草,想从相公那里寻求答案,可代百草也摇了摇头,叹着气向外走了去。

第二十九章 今夜无眠() 
太阳西下,月亮悄悄爬了上来。

    灵溪没有吃晚饭,一直闭着眼躺在床上,并不是因为困了,只是一睁眼,眼泪就会悄无声息的流下来。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两个男人,一个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少城哥哥,从自己有记忆开始,生命中便有了他。一起上学,一起采药,遇到危险也总是他挡在面前,凡是宠着自己惯着自己,除了灵之以外,再也没有比他更贴心的人了。而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少城在身边。而另一边,是突然从天而降的易流川,跟他在一起时的感觉是与少城哥哥不一样的,似乎在他身边自己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感受,而自己,也十分享受那种感觉。那是爱吗?可是少城哥哥又怎么办?

    白日里少城的神情以及易流川那番言辞激动的话不断的在灵溪脑海中更迭,猛地睁开眼的同时,灵溪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躺着胡思乱想只会更添烦躁,索性起身下床,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子,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倒是觉得舒坦了些。灵溪一面靠着窗子,一面抱着腿坐下了,漫无目的的看向了窗外。

    皇甫府内,皇甫长德独自坐于院内,自饮自酌,一杯刚下肚,另一杯也斟好了。刚欲送进嘴里,又迟疑了,见他放下酒杯,常常的叹了一口气。一直悄悄站在一旁的阮秋云走上前,低声关切的说道:“相公,将近亥时了,你也去歇着吧,别再忧心了。”皇甫长德转过身,伸手拉住走过来的阮秋云,让她做到自己身边,回道:“娘子,你的意思我明白,虽说这是孩子们的事,我们大人也不必过多地插手,可是少城这孩子对溪儿的情意却是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说着,也回想起少城白天那种神情,双眼毫无神采,仿佛失了魂一般,一想着那样子,便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阮秋云见此,更加握紧了皇甫长德的手,宽慰道:“相公,虽然我没见到白日的所发生的事,但溪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和少城之间的感情也是打小便有的,凭我们对那孩子的了解,想必她也不是如此无情之人,兴许只是你们今日贸贸然去,把小姑娘吓到了,才会临阵脱逃的吧!”听到阮秋云这番话,皇甫长德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但随即又疑惑的问道:“可当时城儿也随即追了出去,可最后只有他一人回来,而且回来时是那般神情,回府他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到现在滴水未进。如果不是溪儿拒绝了他,城儿又怎会如此呢?”阮秋云也是知道少城回府后的诸般变现,也明白儿子此时的心情,但不忍心他们父子俩如此消沉,便说道:“相公也无需多虑,你也说了,后来是少城一个人回来的,说不定只是因为他没有追到溪儿,心中暗自揣测以为溪儿对他无意,最后只怕是自己吓自己了。如果相公实在不解,等明日我们一同去百草兄家问问便知了。”虽然此生经历诸多变故,但好在身边有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此时经她一番话,心里也稍微开朗了一些,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娘子说的是,明日与百草兄问问便知。不过啊,我想以百草兄的性子,明日怕是不等我们去,他也早早便来了。”说完,便拉着阮秋云向屋内走去了。只是隐隐约约听他叹道:“想必城儿今夜无法安眠了。”

    少城当然无法安睡,一天之内经历大喜大悲,想来是极伤身的,可此时的他怎么睡的着,满心的疑惑无处解答。思前想后,所有的最后似乎都归结到那个叫易流川的身上,对,就是因为他!想不到,凭空冒出来的他竟打破了自己与灵儿之间从小建立的感情。那个打小便与自己左右相伴的灵儿,就这么被他横刀夺了去,想到那家伙赖在灵儿身边的种种,少城便怒火中烧,可又想到灵儿望着那家伙的眼神,心中不免又悲凉了下来。极端的情绪反反复复折磨着他,“易流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少城用力拉住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空荡荡的大街上,连续的更罗声划破夜的寂寥,直直的钻入易流川的耳朵,听这声响,想必是二更天了。而他却一直游荡在街上,迟迟不愿回府。灵溪白日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是啊,自己不属于这凌河镇,想必对于灵溪来说,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罢了。却天真的以为这段时间与她相处的情分能够胜过从小跟她青梅竹马的皇甫少城,最可笑的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缓慢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易流川伸手拿起系在腰间的配饰,红绳编织出精细的节,细长的小石板上,三条清晰的纹路显示着易流川的“川”字,清风徐来,下摆的流苏轻轻摆动起来,正是中秋夜那晚灵溪送给他的腰牌。呆呆的望着腰牌许久,易流川自言自语道:“可如果你对我无意,为何要送我这个,让我与你纠葛不清,也让这个小东西不断提醒我对你的思念?”当然,微风把这句没有回应的独白吹散,寂静的夜空也给不了他答案。迟疑片刻,将腰牌从新挂于腰间。抬头想确定自己此时的位置,不料还来不及环顾四周,他便愣住了,“百草堂”三个大字借着月光映入眼帘。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向着院内望去,那二层楼上一扇窗户大大敞开着,屋内的烛光把窗边的人照的凄凉。隔得太远看不清那人儿的表情,可分明感受到她传递出来的哀伤。她的目光突然转向了自己的方向,易流川连忙向后退去,把自己藏到黑暗更黑的地方。苦笑与自己的举动,想必那人儿也看不清自己,又何必画蛇添足。就让自己多看她一眼也好,想着便从黑处闪了出来,双眼急切的寻上那人的目光,看来是有缘无分吧,那扇窗户已经缓缓合上,易流川连忙想喊住她,可还是来不及了,刚刚清晰的倩影只在窗户上投下一个黑黑的轮廓。

    片刻后,屋内跳跃着的昏黄的光也被黑暗吞了去。

    亥时将近,易流川才回到衙门。平日侍从文斌知道自家公子晚归的缘由,自然是不会像刚到此处那般着急。但今日,他却显得有些焦急。见易流川终于回来了,便连忙迎上去。“太子!您总算回来了……”还未等他说完,易流川便打断道:“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文斌被他打断后脸上的焦急的情绪似乎又加重了,连忙跟上他说道:“不是啊,太子,属下有要事禀报!”“我说了,今日我累了,任何事都等到明日再说,就这样,你别跟着我了,我想静一静。”再一次打断文斌的话,易流川头也不回的向寝屋走去了。

    虽然,今夜注定无眠!

第三十章 针锋相对() 
翌日,还未等皇甫长德与阮秋云出门,代百草和李心柔便登门致歉了。刚见面,代百草就开口说道:“若谷兄,小弟真是无颜面来见你啊。但无论如何,今天厚着脸皮也要来负荆请罪了。”皇甫长德连忙扶起代百草弯下的身子,让二人坐下,妻子阮秋云也给二人上了茶,待坐定,代百草又说道:“今日本该带溪儿亲自来给二位赔罪,不料一大早这忤逆孩子便不见踪影了。还请若谷兄见谅!”说着也是满脸的歉意。毕竟两家多年的交情,也不会因为小孩子之间姻缘的事而生分,皇甫长德连忙说道:“百草兄严重了,溪儿本没有过错,这婚姻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可终究是两情相悦的好。再说这也是孩子们事,我们也无需过多操心,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听他这么说,代家夫妇悬着一晚上的心也算是落地了,连连称是,两家大人这边你来我往的也就聊开了。

    府衙之内。

    易流川辗转反侧,终于熬到天亮,睡不着硬躺在床上也无益,只是平添一些烦恼,索性起来到。梳洗更衣完毕,信步向外走去。还没走出院子,文斌便喊住了他:“太子,您起了。”点头向他示意了,便又要向外走了。文斌连忙上前,“太子,属下有要事禀报。”听他这么说,倒是想起昨晚他就说了有要事的,便停下脚步问道:“何事?”文斌答道:“太子,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见他有些犹豫,易流川连忙问道:“到底是何事,你快说!”文斌只好如实说来:“宫里消息,说今日皇上身体抱恙,已有数日未上早朝了。”听到这话,代灵溪制造的烦恼暂时放到一边了,易流川紧张的问道:“那父皇有无大恙?”文斌连忙摇头“宫里直说是身体有所不适,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稍事修养几日便可。”听到这话,易流川紧张的心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文斌问道:“那我们要不要立刻回宫,皇上向来疼爱太子,想必见到太子殿下心情也会大好,那样对身体也有好处的。”听此言,易流川也若有应道:“是呀,我也很想念父皇,此番父皇身体不适,我却不能陪在左右,也真是不孝极了。”“那我们需不需要即刻回宫呢?”文斌这么问着,可易流川倒是愣了半天没回话。想到昨日灵溪的举动,其实她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也许时候回去了,不见便可不再多念了吧。易流川这么想着,便开口问道:“宫里有没有说新任知府何时能够就任?”文斌见太子有反应了,连忙答道:“说是十日之后便可到任了。”得到答案,易流川叹道:“那我们便开始把这儿的事务着手安排起来吧。”交代完,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就十日了吧?”这话说的很轻,轻的让文斌分不清是问他还是太子在自言自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易流川向外走去,他到没有紧跟着追上去,隔着几步路便问道:“太子,您这是要去哪?”易流川倒也不掩饰,答道:“我心中烦闷,出去走走。”

    “易流川!你给我出来!”才走到大门口,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两道人影便飞了进来。易流川倒是伸手敏捷,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刚定神就发现府衙门外看守的两位衙役正躺在眼神呻吟,听到响动随即冲出来的文斌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站在进门处,那种愤怒的神情好像要吃人一般,不是那皇甫少城又会是何人!

    看清眼前景况,文斌顾不得那人与自家主子过往的交情,大声喝道:“大胆刁民,你胆敢冒犯当今…”由于愤怒,差一点就将易流川的身份暴露了,还好易流川及时伸出左手制止了他。刚刚被少城放到的两个衙役此时稍微恢复了体力,连忙跪在易流川身前赔罪道:“属下该死,请大人恕罪!”两人交换眼色,心想这次惨了,也真够倒霉的,一早出去站岗,没想到那厮怒气冲冲的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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