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博物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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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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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哦”了一声,说:“那你开下门,我要借大王用用,昨天跟闺蜜说好要给她直播大王吃菜,她在线等呢。”

    方卉泽皱眉,犹豫了一下,说:“等等。”

    萧肃还在挣扎,方卉泽从床尾凳上摸到条皮带,将他的双手捆了起来,拦腰一抱弄进浴室,整个人往浴缸里一丢。

    “别出声,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嗯?”方卉泽严厉地警告了一句,按着他胸口将他推进浴缸里,刷一声拉上浴帘,打开花洒。

    嘈杂的水声立刻盖住了萧肃挣扎的声音,方卉泽出去给萧然开了门:“去拿吧,你们这什么怪癖啊,大王吃菜有什么可直播的?”

    “哎呀女人之间的姬情你不懂了我哥呢?”萧然左看右看,走到窗前去抱玻璃缸,“在洗澡吗?这都快中午了洗什么澡?”

    “刚才我把杯子打了,咖啡泼了他一身。”方卉泽若无其事地说,“他就是穷讲究,洁癖。”

    “没有吧,他那么懒怎么可能洁癖。”萧然嘟哝了一句,抱着大王走了。

    方卉泽“咔哒”一声反锁房门,回到浴室,只见萧肃安静地靠在浴缸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声,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花洒哗哗响着,浴缸里已经积了浅浅一层水,萧肃的白衬衫完全湿透了,半透明地贴在身上,透出里面背心的白边。

    方卉泽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看过他的身体。萧肃瘦得令人心惊,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大出来,但其实已经几乎没有什么肌肉了,明明是成年男人的身架,却纤细得仿佛少年人一般,锁骨连着肩胛,勾勒出让人心痛的曲线。

    水珠纷纷落在他头上,短发湿透了贴在额头鬓角,他的脸也瘦得厉害,只是因为骨相长得太好,所以并不像寻常人那么形销骨立的,反而显得棱角分明,英气逼人。

    恍惚间,方卉泽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深夜他忽然惊醒过来,鬼使神差地走进萧肃的房间,结果看见他躺在浴缸里,整缸水都被他的血染成了浅红色。

    那天萧肃也穿着这么一件白衬衫,只是没有这么消瘦,因为常年在校队踢球,身材好极了,像个小豹子似的,又结实又漂亮。

    方卉泽记得那天自己费了点劲儿才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弄到床上,然后他们就湿哒哒地并排躺在那儿,看着窗外的星星,说好一起生,一起死,一辈子都不分开。

    这话或许他已经忘了吧,方卉泽想,但自己还记着,一直记着。

    方卉泽关了花洒,将他从浴缸里抱了出来。萧肃完全放弃挣扎,只在他脱自己衣服的时候抗拒了一下。

    “怎么瘦成这样?”方卉泽将他摁在床上,强行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荏弱,曾经线条饱满的腹肌消失殆尽,腰细得不盈一握。

    “不对,你不该这么瘦。”方卉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紧张起来,“你发病了?你是不是发病了?”

    萧肃躺在枕上,冷然与他对视,一声不吭。方卉泽解开绑着他领带,轻轻揉了揉他的脸:“说话!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萧肃气息微弱,嗓音低哑,但仍旧强势,一点也不肯示弱,“你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妈?”

    方卉泽咬了下牙,问:“半年?一年?为什么不让陈医生告诉我?”

    萧肃冷笑了一下,道:“从我妈发现你和王桂玉相认,还是从她藏起了那个黄杨木匣子开始?”

    方卉泽忍耐地闭了下眼,道:“别跟我怄气,阿肃,告诉我多久了。”

    “怄气?你把这个叫做怄气?”萧肃动了动手,露出被皮带边缘磨出血的手腕,“那你倒是告诉我,多久了,你变成这样六亲不认、穷凶极恶有多久了?在你爱的人面前,你也这样道貌岸然、装模作样吗?文森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住口!”方卉泽扬起手,眼中掠过绝望的怒意,然而终究没有扇他,深吸一口气,把一切情绪都憋了回去,“行,你爱死不死,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东西在哪儿?”

    “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萧肃!”方卉泽厉声道,“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可以现在就把萧然叫过来!”

    “你叫!你叫她来!”萧肃急怒攻心,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但态度极为强硬,丝毫不受胁迫,“只要她出现在这里,我保证你永远都拿不到那个匣子!我话放这儿,方卉泽,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兄妹俩,我死了自然有人送你和你那个妈上西天!我们阴曹地府见!”

    “你好!很好,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是吗?”方卉泽嘴唇微颤,眸色暗沉,翻涌着极为复杂的矛盾,有愤怒,有绝望,有恐惧,还有如坠地狱的伤心。

    一息之后,他颓然跌坐在椅子里,捂着脸,发出带着哽咽的吸气声。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方卉泽低声说,“小时候,你爸打你,你从不求饶,每次都是我替你道歉。高年级的学生约你茬架,你就是打不过也硬要打,害我跟你一起头破血流你从来都是这么犟,不低头,不认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萧肃,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语气低沉,透着锥心般的痛苦和绝望,仿佛此刻被挟制的人不是萧肃,而是他一般。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怕我,在你眼里我是杀人犯,是魔鬼可是你不懂,你不懂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在用多大的力气和这操蛋的人生妥协。多少次我站在悬崖边,听见风声从耳边刮过,真想就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我一想到一想到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就又硬着头皮往下活。”他看着萧肃,眼神悲哀,恍若判了死刑的囚徒,“阿肃,你小时候跟我说,你好怕自己最后会变成一个困在黑匣子里的孤魂,活不成,又死不了我告诉你,我的灵魂被困在黑匣子里,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

    “所以,你是在让我可怜你,把你的杀人证据交给你吗?”萧肃心中隐隐有些恻然,但想想躺在医院人事不省的母亲,想想无辜惨死的周律师,心肠又变得冷硬无比,“你还有什么剧本,接着演。”

    方卉泽低低骂了一声“操”,顿了下,抹了把脸,面无表情地道:“你是铁了心不打算把那些东西给我了,是吧?”

    萧肃沉默不语,剑眉倔强地拧在一起,苍白清瘦的面孔衬着湿漉漉的黑发,脆弱无比,却凛然无惧。

    “好。”方卉泽起身拿起自己的大衣,在衣兜里翻出一个小小的注射|枪。

    “你干什么!”萧肃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方卉泽卷起他的衣袖,将枪里的药品打进他的上臂。

    “睡吧。”方卉泽拂开他额头的碎发,抚摸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用拇指轻轻拨开他眉心的竖纹,像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摩挲他的鼻梁。

    萧肃努力睁大眼睛,然而疲倦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虚空,最终无法抑制地沉入了昏睡。

第98章 s2() 
98;

    荣锐挂断萧肃的电话;直觉他在那匣子里找到了什么致命的证据。

    方卉慈藏了它这么多年,方卉泽几次三番在家中寻找,里面的东西绝对和王桂玉;和他的身世有关。

    “萧老师要来吗?”伍心雨问“他多久到?我去门口接一下。”

    “他从碧月湖过来,得半个小时。”荣锐道;“你忙半天了;歇会儿吧,我去接他就行。”

    “那好,我先去处理数据存档。”伍心雨进了实验室。荣锐将那几张单子拍照发给孙之圣;不过片刻孙之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确定?你确定方卉泽是王桂玉的儿子?”

    “确定,伍心雨不会鉴定错的。”荣锐道;“现在可以批捕抓人了;昨晚试图谋杀关九的是方卉泽;那块玻璃上是他留下的血渍。”

    “已经叫人去办了,几分钟内专案组的人就会出发去他公司。”孙之圣说;“洪颖这边也让人去采血了;如果证明她和方卉泽有亲子关系,我们可以就国籍问题做做文章。”

    “她现在什么态度?”

    “还那样,嚣张得很。”孙之圣说;“等会儿我把方卉泽批捕的消息告诉她,看她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荣锐相信她不会继续淡定下去的,母子连心,她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怕就是方卉泽这个亲儿子了,否则昨晚不会为了他跳出来吸引视线。

    昨晚出手杀关九的是方卉泽,中枪的也是方卉泽,洪颖当时应该是在后门接应他,见他马上要暴露了,才不得不现身,制造机会让他逃走。

    她算盘打得很响,她身上没枪伤,案发现场又没留下她的任何痕迹,再加上越南国籍,三重保险坚不可摧。可惜她不知道,她和方卉泽的dna早就落在了警方手里。

    和孙之圣通话完毕,荣锐估摸着萧肃快到了,便去研究所门口等他。

    二十八分钟,还没有萧肃的影子,荣锐莫名有点惴惴的,掏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没人接。在umbra上发了个消息,也没人回。

    怎么回事?荣锐忽然有些心惊肉跳,想起萧肃说过萧然在家,立刻拨了她的电话。

    还好响了两声就接通了,萧然的声音懒懒的:“小锐?”

    “然然姐你在家吗?”荣锐问,“我哥是不是出去了?几点走的?”

    “他是出去了,可是后来又回来了,这会儿在房间里呢。”

    回家了?回家为什么不接电话?荣锐直觉不好:“那你帮我看看他在干什么,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他在和小舅谈事情”

    “谁?”荣锐头皮一炸,“方卉泽回去了?”

    “是啊,他们一起回来的,等下还要出去。”

    荣锐瞬间如坠冰窟,大脑足足宕机了三秒钟,才醒过神来:“你是说,我哥出门,之后又和方卉泽回来了?”

    “是啊。”萧然说,听筒里传来她开门的声音,“你等下我去看看他们说完没有。”

    “等等!”荣锐迅速恢复理智,第一反应是萧肃被方卉泽发现并控制了,第二反应是萧然目前还是安全的,她听上去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方卉泽暂时不想动她。

    如果萧肃已经遇险,那么一定要保住萧然!

    “然然姐,你帮我到他房间去看一下,但不要提我。”荣锐飞快思索着对策,对萧然说,“你就说你要用一下大王,然后把大王抱你房间里就行。”

    “哈?”萧然莫名其妙,“你不是要跟他通话吗?”

    “先不用了,你进去以后看看他房间里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就行。”荣锐道,“如果方卉泽不让你进去,你也不要硬闯,先回自己房间。”

    “奇怪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别管了,就当帮我个忙吧。”荣锐不敢多说,只能教她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尽可能地观察一下现场的情况,“千万别让我哥和方卉泽发现你是受我指使的,ok?”

    “行吧你们年轻人真会玩。”萧然嘟囔了一句,挂了。

    荣锐握着手机,闭目数到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拨了孙之圣的电话:“方卉泽回家了!”

    “什么?他不是在医院吗?”孙之圣说,“专案组的人刚到他公司,他秘书说文森病重,他送文森去医院了!”

    “假的,他在碧月湖,我哥可能被他挟持了。”荣锐一颗心沉到谷底,急匆匆说,“我哥找到了一个关于他的重要证据,打电话说要给我送过来,但到现在人也没到。刚才我打电话回家,萧然说他出门以后又被方卉泽带回去了,他们现在正在他房间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孙之圣说:“我已经打电话叫他们去碧月湖了,半小时内应该能到。”

    半小时,方卉泽不可能给他半小时荣锐挂断电话,快步往停车场跑去,刚刚打开车锁,萧然的电话来了:“哎呀大王这个缸好重啊,累死我了我照你的意思进去看了,小舅还在等我哥,我哥把咖啡倒身上了,正在洗澡呢。”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荣锐沉声问:“你是说,你没见到我哥,他房间里只有方卉泽一个人?”

    “是没见到,但他不是在洗澡么?我听见浴室有水声呀。”萧然狐疑地说,“你们几个到底搞什么鬼啊?平时你见了小舅就跟乌眼鸡似的”

    “然然姐你听我说。”荣锐打断了她,“你现在马上出门,别开车,别让任何人发现,然后去小区门口的咖啡厅,找个隐蔽的位子等我,我二十分钟到。”

    萧然隐约察觉了点儿什么,问:“什么意思?干嘛偷偷摸摸的?你今天很奇怪啊荣锐。”

    荣锐迅速衡量着情势,终究一个字也不敢给她说。萧然虽然聪明机警,但和方卉泽的心机相比根本不够看,告诉她真相对解救萧肃于事无补,只会多填进去一个。

    “没有,你别多问了,去咖啡厅等我就行,我有件事要拜托你。”荣锐尽量放缓语调,说,“我打算给我哥一个惊喜,不想让他知道,方卉泽发现了一定会提前告诉他的。”

    萧然“哦”了一声,将信将疑的,终究还是答应了:“好吧,你们好麻烦哦,我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有你们这么多花样。”

    结束通话,荣锐风驰电掣一般冲出停车场,往碧月湖的方向飞驰而去。

    半小时的路程他二十分钟就跑到了,荣锐一下车便跑进咖啡厅,看见萧然坐在靠墙里侧的屏风后面,稍微松了口气。

    萧然见他进来,冲他招了招手:“在这儿,你要给我哥什么惊喜呀?不过年不过节的,也不是他生日。”

    “你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家?”荣锐直接问她。

    “在啊,我好像听见小舅的声音了。”萧然说,“有什么事赶快说啊,我哥叫我去找吴星宇,小舅送我过去,一会他该找我了。”

    荣锐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孙之圣的实时定位,警车离这儿只有三五分钟路程了,于是对她说:“你待在这儿别动,我马上回来。”

    “哎你干嘛去呀?”萧然莫名其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眉嘟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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