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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塞尔吉奥·拉莫斯的头球。”
。。。教练先生你是不是跟那俩人商量好了搞笑来的！
瑞典队这边是几个领头的人主动活跃着气氛，险胜葡萄牙队的西班牙众人在修整一天后陆陆续续进入放映室，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比赛。
助理教练在调试投影仪，球员还没有到齐，博斯克看着身边一直盯着摊开的双手发呆的亲信加球队队长卡西利亚斯，“在想什么，伊戈尔？”卡西一怔，手掌下意识倒扣回桌面，挂着一个浅淡的笑容，昔日还带着婴儿肥的圆脸早变成了一张顶顶俊俏的脸庞，“发发呆，没想什么。”博斯克看他不愿意说，也不再继续深问，看了眼还差几分钟的集合时间，平稳极了。如果硬要说这支西班牙队与两年前夺得欧洲杯的那支有什么区别，他只能说，现在这支球队比两年前更加成熟，也更加优秀。
卡西利亚斯松了口气，他方才想的确实不适合跟博斯克去讲。他看见连阿韦洛亚都加入了的西班牙国家队，不自觉想起当年弗兰没能加入西班牙队之中的弯弯绕绕。很多事情弗兰懒得去深思，认为那是凭白给自己添堵，但卡西利亚斯终归做不到像他那么心大，不去考虑卡马乔和博斯克的良好关系、不去考虑为什么当年博斯克调上一线队的是帕文而不是弗兰、不去考虑为什么卡马乔不愿意让他加入国家队甚至在担当皇马主教练时还对他持有偏见。
至今也说不清，当初弗兰在皇马明显缺人时对博斯克主动自荐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好处当然是有的，决策者能够看到他的努力、他的成绩以及他的忠心，会把他放在选择前列，就如同当年巴尔达诺在佩雷斯让他寻找防守型后卫时，顺理成章把弗兰从一线队的替补席推到了佩雷斯的眼前。
至于坏处也尤为明显，从博斯克离开皇马时对弗兰的教导就能看出他对其的印象，他肯定了弗兰的能力与球技，但还是“别拿梦想和天真当进入球队的敲门砖。”一如他蹲守卡斯蒂亚多年，一如他迟迟无法进入西班牙国家队的大名单。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当初劳尔古蒂都还在皇马时，四人私下里对话哪怕弗兰话语里在涉及到博斯克和佩雷斯时多多少少偏向佩雷斯，劳尔古蒂都不会多加反驳的原因。博斯克改变了很多皇马人，这是事实，他会在古蒂不断闹出丑闻时依旧让他出场，他会在卡西利亚斯因为经验不足被对手一遍又一遍贯穿球门时依旧让他当首发门将。
但足球场上一个队伍就十一个人，总会有注意不到的边边角角，这也是事实。他愿意给帕文一个机会，就势必只能放弃上调弗兰，毕竟当时谁也没办法告诉博斯克，十年后的弗兰的成就将会远远高于帕文。这些明白的何止卡西利亚斯一个人，只是都不愿意多说罢了。
荷兰、巴西、乌拉圭、加纳、德国、阿根廷、西班牙、瑞典。
约定好的集合时间到了，八支进入1/4决赛的队伍名称列在幻灯片上投射出来。队员们安静地等待主教练开口，博斯克却突然没来由的庆幸。
虽然这届巴西队的比赛中卡卡的表现不功不过，以致让外界一直有卡卡带伤参赛的传言，但在博斯克看来捉对厮杀的荷兰与巴西、德国与阿根廷，相对的虽然瑞典也不至于一个弱鸡，却依旧不可否认西班牙运气还是不错的。
整支瑞典队，除了皇马和巴萨那两位特殊人才，还剩下中场埃克达尔曾经被尤文图斯看重（虽然那个赛季他只出场了3次就被租借给了锡耶纳），剩下的队员就全都来自瑞超和荷甲了。
这样的阵容，与自己手中这支几乎是半支皇马混半支巴萨的超豪华阵容相比，虽然他依旧会告诉球员们不要小瞧对手，却就连外行人都能清晰看出纸面数据的悬殊差距。
于是这两个‘特殊人才’理所当然成为了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伊布这赛季后已经决定离开巴塞罗那，因此不管是身为对手的皇马、比利亚雷亚尔、马竞还是身为队友的巴萨众人，对给伊布拆台都不遗余力。但等到弗兰的问题上，皇马众人不约而同息声了。
多数人都以为这是皇马不愿意暴露自家防守漏洞，虽然在部分人看来那本就是个筛子般的防线。普约尔本想说弗兰在西甲众所周知的那个爱回传的毛病，但那毕竟是基于弗兰对卡西的盲目信任，在国家队中是不成立的。他沉默片刻后找到了另外一个入手点，“瑞典队中的弗兰和皇马中的他是不同的，他需要不断地给左右边路补防后再次归位，对决巴拉圭时瑞典的后防压力不太大，才会让他能有机会为中场提供支持。”
冲击后防线，比利亚在这方面很有自信，“你是说制造他的防守漏洞？”
“当然那样是最好的，”普约尔没直接给比利亚泼冷水表示想要彻底撕开弗兰防守有些艰难，“其实这样做还有别的用途。”
“国际赛事上单场90分钟跑距最远纪录属于贝克汉姆，”博斯克与普约尔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将自己之前查找的数据公布，“2001年世界杯预赛英格兰对阵希腊，贝克汉姆那场比赛跑了16。1公里，16100米，在90分钟内，也就是平均每分钟大约跑了180米。”
已经明白主教练先生具体意思的卡西利亚斯心里明白现在是时候是他代表皇马帮表态的时候了，“大卫在皇马的赛季平均单场跑距纪录排第二，平均每场下来是13。1公里。”至于那个‘皇马赛季平均单场跑距第一’，此时此刻大概没有人会不知道是属于谁的，“第一是13。3公里。”反正这些外界统计的数据不是秘密，只是他们自己会把这夸张的数据记住罢了。
但虽然这是单场‘0。2公里’的差距，在座众人却不会认为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的体能极限就是‘16100＋200’。皇家马德里期间的贝克汉姆就是以那份敢跑敢拼的劲头占据一席之地的，他需要有这样的数据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况且他还是个活动范围极大的中场，除了组织进攻和参与进攻外，还时不时参与一下防守。
弗兰却不同，虽然他从不吝惜体力，但活动范围向来让他自己局限在了后场，进入前场的弗兰向来是西甲难得一见的奇景。所有人都知道弗兰那比‘铁卫’更有名的形容是‘跑不死’，他每场比赛后都是那样精神奕奕从未出现过体力透支的现象，何谓‘跑不死’，就是在比赛场上没人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步才是头。
队内极限测试也是有的，然而弗兰参与这种体能极限测试向来都是“象征意义拿个第一”后收敛了，从没真正达到所谓跑到虚脱的地步，卡西没具体说清弗兰能达到什么极限成绩也没人能责怪他，“但关键在于，他不是笨蛋。卡尔斯（普约尔）说的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巴萨曾经这样尝试过，总想在他身上占便宜。然而事实就是，想要只带着足球就把他跟遛猴一样带着满场跑，那是笑话。”
博斯克看了一眼反应有些强烈的卡西利亚斯却暂时没有多说什么，国家队跟俱乐部撞在一起总会有这种化学反应，尤其是在极可能的未来皇马队长和现任巴萨队长分担国家队正副队长的这种情况下。这个策略倘若一开始就是由博斯克提出的，卡西利亚斯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但正因为是普约尔说的，就自然多多少少透着一份不怀好意。
“伊戈尔，不是说了么，那是因为他现在是在瑞典队而不是皇家马德里，”哈维在这种时候铁定支持普约尔的说法，“从上一场瑞典和巴拉圭的比赛中就能看出瑞典队的求胜**，防守至上的瑞典表现的格外主动，对西班牙他们也会这样积极进攻。”
“积极进攻。。。”拉莫斯语气略带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哈维的话，坐在他身边的阿隆索在桌子下轻轻踩了拉莫斯一脚，倒不是阻止，而是提醒他见好就收。哈维呵呵了一声，“拉格贝克决定瑞典队积极进攻、伊布决定积极进攻，你以为按照他那性子，他还会固执追求自己的比赛节奏吗？”他们都知道，不论场外的弗兰个性如何，球场上的他一贯是说好听‘服从命令’，说难听‘随波逐流’，你希望他如何做、做到什么地步，他就努力去达到那个目标，至于会不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他倒是也会考虑，但看同意的人那么多，估计就是自己错了吧。
比利亚、佩德罗、托雷斯的锋线，还有哈维、伊涅斯塔、阿隆索、席尔瓦、布斯克茨的中场，把本来就有支援中场任务的弗兰从后方拉出来，让他活动范围扩大、不断扩大，还不容易吗？
不是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的体能极限吗，这一次让西班牙来试试看吧。
115。chapter 115（）
西班牙队会议解散后； 博斯克把卡西利亚斯留下表示有些话要嘱咐队长。等人都走干净； 博斯克回身就看到坐在那里后背僵直的卡西，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什么事，放松。”还特意去给卡西拿了一瓶水过来。
卡西把瓶装水拿在手里； 等着博斯克的训话； 他心知今天的自己从国家队角度讲； 这个队长当的是不称职的。博斯克坐在他身边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国家队和俱乐部之间很难做到完全的平衡，这是事实。你今天也根本没做错，说实话虽然我的打算也是如此； 可就连我都得想想卡尔斯主动这么说是不是有自己的打算。你看； 我一个国家队主教练都是这样想； 你更不用有什么负担。。。但看起来你好像不仅仅是担心这些。”
“您不了解他； 不不我不是说卡尔斯； 我是说您不了解弗兰那个人。”卡西拧开水瓶； 却并不喝只是拿着瓶盖把玩；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卡西一顿，揉了把脸站起来，“。。。没事儿了； 是我想多了。”也但愿是他想多了。
“伊戈尔； ”博斯克叫住他； 看着回头望过来的卡西几秒钟又摆了摆手； “没事； 回去吧。”
卡西利亚斯回到宿舍时，打开门看见拉莫斯和阿隆索两个人光着脚丫子躺在自己床上，他能够明显感觉到额头的青筋在跳跃，“躺你自己床上去！”拉莫斯看卡西明显在气头上，乖乖牵着阿隆索又一起躺在了旁边自己的床上。
“教练说你什么了，国家队里要跟巴塞罗那人和平相处？”拉莫斯拍了拍身后的枕头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靠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阿隆索看他这舒服样子，拍了拍拉莫斯肚子，干脆枕在了他的肚子上。
看着两个人闲适的样子，卡西利亚斯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把气捋平，“没有，教练主要就让我别想太多。”“本来就没必要想太多嘛，哪有巴塞罗那人当国家队队长的。”巴斯克自治区的阿隆索微微抬眼瞥了眼安达卢西亚自治区的拉莫斯吐槽加泰罗尼亚自治区的普约尔，口上随意说道，“至少他没真以为比利亚一个人就能冲破瑞典队防线。。。别的话你没说？”
“让我怎么说，我能说那小子脾气好到爆，但如果真的气急了什么混账事都能干出来？”卡西哼了一声，拉莫斯有点儿好奇，“说真的，他生气我都很少见，气急了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按照布置的计划那么遛他一整场，谁能以为他看不出咱们是什么打算？等他气急了，真能干出把比利亚或者托雷斯彻底铲废了的事。”
这话说出来拉莫斯和阿隆索一个对视，既惊讶于卡西会有这么生气，又惊讶于卡西口中那个会把前锋铲废的弗兰。拉莫斯小声说着，“我从没听说过他有铲伤谁啊。。。”阿隆索撇撇嘴，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
“不是做最差的猜测嘛。”卡西利亚斯长叹一口气，也把自己直接甩在了床上。他那样看似软塌塌的性子，真破罐子破摔时谁知道会怎样？
“怎么说，他会被逼急大打出手我都信，但他不至于做到用自己的球技去废掉别人的竞技生涯吧。”拉莫斯反驳道，阿隆索见拉莫斯的反驳太生硬，连忙缓和气氛，“伊戈尔，你想太多了，你就是觉得这种安排太对不起他，我们都明白。”
其实不是的。
弗兰这个人，乍一看好像有点儿懒有点儿小精明，甚至有时候浑身上下透着‘唉呀就这么乐呵呵呆着也挺好’的散漫。然而骨子里却明明倔的要死，一旦真的认定什么，执拗到为达目的以命向搏的地步。
卡西利亚斯心知这才是他担心的原因，西班牙优势明显，就直接干脆利落去踢就足够了。可如今这个决定，明明就是让本来显而易见的结果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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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与瑞典这场比赛，是最晚进行的一轮1/4决赛。荷兰、乌拉圭、德国已确认出线，就等待西班牙与瑞典之间的胜者出炉。
瑞典国内普遍认为国家队这一次闯入八强就已经是完成了任务目标，下面能走多远都算是赚到。可能是之前主教练连带正副队长一起给队员们放松心情太成功，以至于就连瑞典队绝大多数球员心态都格外看得开，能赢西班牙就是值得欢天喜地的乐事，至于输给西班牙也没什么丢人。
拉格贝克自己看着这帮状似无欲无求的队员觉得心累，弗兰还在那里拼命缓和小队友的情绪，让主教练先生都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别再给他们减轻心理压力了，这帮人心理轻松地都要浪上天了，你就达到目的了是吧？”结果遭他训斥的没一个收敛，反倒是每个人冲着拉格贝克呵呵直乐。
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真理，拉格贝克拿着点球大战名单开始涂涂改改，当着弗兰面把第一位踢点球的位置写上了他的名字。意想中弗兰的挣扎却没有到来，这人以一种‘我眼睁睁看他作大死却不愿阻止’的奇异目光注视着主教练，“啧啧啧好好好，我第一就第一嘛你开心就好。”
。。。噫，这不挣扎可就没意思了啊！拉格贝克心中默想。
仿佛看清了拉格贝克的心思，弗兰一边把身边两三个小队友往更衣室门外赶，一边回头跟拉格贝克呵呵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