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金刚不坏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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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金刚不坏之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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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不见章可贞的人影,最初时承平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但是楼下厨房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让他知道了她其实还在。慢慢地翻身坐起来,他发现输液已经结束了,身上的高烧也退了不少,感觉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不过身子还是疲软无力。
  迈着虚浮的脚步,时承平慢慢从卧室走出来。他倚着二楼的铜艺护栏往下看,看见章可贞正在煤气灶上用一个砂陶罐煲什么东西。一片热腾腾的白色蒸气从罐口冒出来,诱人的食物香气随之满室氤氲。缭绕至鼻端时,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饥饿感。
  “你在做什么?”
  章可贞意外地一抬头,笑盈盈地说:“咦,你醒了。我在做香菇干贝粥。因为我不但在厨房里找到了米,还找到了真空包装的香菇和干贝,所以就把它们统统派上了用场。你醒得正是时候,粥正好煲得差不多了。你要下来吃?还是我给你送上去?”
  “我下来好了。”
  时承平在餐桌旁坐下后,章可贞很快为他端上了一碗香菇干贝粥,并细致嘱咐:“快吃吧,小心烫啊!”
  “谢谢。”
  粥煲得很好,稠稀均匀、米水交融,味道也鲜甜可口。时承平尝了一口后,虽然嘴里什么都不说,但脸上的神色是满意的。
  章可贞也盛了一碗粥坐在他对面慢慢喝着,一边喝,一边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他,努力把眼前的年轻男子与当年的那个小男孩相对比,发现两者的眉眼之间还是残留着不少相似之处。当年唇红齿白的小正太长大了,依然是个唇红齿白的大帅哥,丝毫没有长残。
  

  ☆、第9章


  埋头喝完半碗粥后,时承平无意中一抬眸,正好对上章可贞鉴定的目光。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敏锐地意识到了他的心理想法,马上声明道:“别误会,我看你可不是因为我在发花痴。”
  怔了怔后,时承平自以为了解:“那么……你是在看我的脸色是不是好点了吗?”
  “也不是,”放下手里的粥碗,章可贞笑盈盈地看定他说:“平仔,我是在看你和小时候比起来有什么变化。”
  “平仔”——这个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叫过的乳名,听得时承平蓦然一呆。他怔怔地看着章可贞,一脸吃惊又迷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我们小时候见过吗?”
  章可贞笑吟吟地揭晓谜底:“是的,我们小时候在同一家儿童医院住过院,你还送过我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记得吗?”
  十几年前的往事,章可贞还以为时承平一定不会像自己记得那么牢。毕竟她是一个孤儿,乏善可陈的童年时代值得牢记的事情寥寥可数,才会一直念念不忘当初那位慷慨的小馈赠者。而对于一个有着一间玩具房的小男孩来说,也许很难记住自己曾经送过某件玩具予人。
  她却没有想到,时承平听了她的话后,马上就脱口而出:“贞贞——你就是当年那个福利院的小女孩贞贞?”
  章可贞很是惊喜地扬眉一笑:“对,我就是贞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也一直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没准都会想不起来了呢。”
  难以置信地看着章可贞,时承平的脸上满是慨叹之色:“当年我们都才几岁大,一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真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见面。你怎么发现我就是平仔的——哦,我知道了,你看到照片墙上我小时候的照片了是吧?”
  “是啊,你七岁生日的那张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当年你就是抱着那个变形金刚来和我说话的。”
  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照片墙的方向,目光定定地停驻在那张七岁生日留影照上,时承平的眼眸深处浮起丝丝伤感,声音亦感伤。
  “当年我送你的那个变形金刚……现在还在吗?”
  “在呀!我一直好好地保存着它,几乎还和新的一样呢。有次被我一位大学室友的哥哥看到,他两眼放光地想花两千块跟我买,说是这种九十年代的日产正版变形金刚老玩具很有收藏价值。我告诉他,这个玩具对我有特殊意义,两千万都不卖。”
  时承平意外又欣喜地睁大眼睛说:“真的吗?那太好了!”
  顿了顿后,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呃……贞贞,我想问一下……你可不可以……把那个变形金刚……还给我呢?”
  “啊!”完全意外不到的请求,听得章可贞整个人一呆:“你想把它要回去吗?”
  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时承平才轻声开口解释:“已经送出去的东西,而且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原本是不应该再要回来的。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我爸爸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就在我出院的那个月,他就因为急性心肌梗塞去世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深秋枝头掠过的一缕风,蕴满凄凉萧瑟的气息。让她的一颗心忽然间变得仿佛是风中一朵雨做的云,潮湿无比。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我……”
  犹豫了一下后,虽然满心满怀都是浓浓的不舍,但章可贞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忍痛割爱地点头说:“好吧,我会把它还给你的。”
  抬起头看着她,时承平无比感激地一笑:“谢谢你,贞贞。”
  这还是章可贞第一次见到时承平笑。不同于儿童时期那个无忧无虑笑口常开的小男孩平仔,长大后的他已经性格大变,变得孤僻又冷漠,而笑容这种表情似乎已经与之绝缘。至少,她在新视觉入职两个月来从没见他笑过。
  但是这一刻,他终于笑了。虽然眉宇间依然挂着一缕乌云般的浅浅悒郁,但唇角扬起的美好弧度,却像乌云隙间的一道闪电,能瞬间擦亮了所有人的眸。
  她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笑容——宛如闪电般耀眼眩目的笑容,让她飞快地垂下眼睫,不敢再多看哪怕一眼。可是来不及了,她已经被那个微笑击中了,心跳得就像千军齐发万马奔腾……
  这时,大门处忽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很快房门就应声而开,一身香奈尔套装的苏盈走了进来。看见餐厅里的两个人,她微微一怔:“承平,你有朋友在啊?”
  与此同时,时承平满脸意外地站起来反问:“妈,您怎么来了?”
  章可贞定了定心神,也马上跟着站了起来。小时候在S市儿童医院住院时,她曾经见过时承平的妈妈,不过已经印象不深,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温婉动人的女人。眼前的女人虽然韶华不复,但依然温婉动人,与记忆中的感觉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哦,妈刚才跑去新视觉机构找你,结果他们说你今天请了病假没来上班。所以妈就马上赶过来了。承平,你怎么病了?看过医生了吗?不严重吧?”
  “没事,我只是发烧,已经打了针吃了药,现在好多了。”
  一问一答间,苏盈已经走到了餐桌旁,看了站在对面的章可贞一眼后,她再次发问:“承平,这位是……”
  “妈,您还记得七岁那年我肺炎住院时,认识了隔壁病房一个福利院的小女孩吗?她是当年那个贞贞。”
  苏盈记起来了,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章可贞说:“啊,你就是那个小贞贞。呀!现在都已经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章可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伯母您好。”
  “好,你也好。咦,你和承平是怎么又遇上的?”
  “哦,这个说来真是巧。我也应聘进了新视觉机构工作,而且现在正好是他的助理。之前我们彼此都没有认出来,但是今天他生病了不能来上班,孟先生打发我拿了备用钥匙过来给医生开门。进屋后看见了照片墙上他小时候的照片,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年的平仔。”
  “原来是这样啊!”苏盈听得又是笑又是叹:“看来还真是很巧呢!原本都见面不相识的,可是兜兜转转还是又认出来了。”
  时承平拉开椅子让母亲坐下,然后随口询问她:“对了,妈,你刚才去新视觉找我干吗?”
  “哦……”苏盈顿了顿才回答:“有点事情要跟你谈一谈。”
  章可贞聪明伶俐,马上明白了苏盈是特意来找儿子有事相谈,于是马上知趣地告辞:“阿姨,你们既然有事要谈那我就先走了。”
  “好吧。”苏盈也不虚留她:“贞贞,今天有事就不多留你了,改天阿姨再请你吃饭啊!”
  时承平亲自把章可贞送出门外,看着她有些犹豫地欲言又止,她明了地主动开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明天我就把那个变形金刚给你送过来。”
  他再次对她感激的微笑,午后的阳光斜映在他的侧脸上,像是笼了一层金色光环,让他的笑容格外明亮与温暖。心跳再次加快,章可贞慌忙赶在脸红之前匆匆转身离去。
  

  ☆、第10章

章可贞离开后,苏盈就开门见山地对儿子说:“承平,今天香港那个律师所又打电话来联系我了!原来,时家的老爷子,也就是你爷爷,想找你回去认祖归宗。”
  时承平怔了怔,一脸疑惑不解地问:“他们和我们断绝来往都已经十几年了,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要把我找回去认祖归宗?”
  苏盈叹口气:“当然是有原因的。听律师说,你爸那位原配夫人生下的两个儿子,大的那个两年前和你爸一样突发心肌梗塞死了,可怜啊!听说死时才三十岁。小的那个则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喜欢上了磕药。前阵子他因为药磕多了,把自己当成一只鸟从楼上飞下来,结果摔成了植物人。真是自作孽啊!”
  时承平有些明白了,中国人的家族企业传承,“传儿不传女”一向是首选模式。时家正室嫡出的两个儿子眼下都传承无望了,所以时氏家族想起了他这个外室庶出的私生子也是时家的血脉。打算召他回去认祖归宗应该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恐怕是想要看能不能把他悉心栽培成一位理想的传承对象。
  果然,苏盈接下来说的话便是如此:“律师说,现在你是时家唯一一个健康健在的男孙。时老先生想找你回香港见个面,再做一个亲子鉴定。一旦确认了你是时家的血脉,你爷爷就打算让你回时家认祖归宗。以后还打算栽培你当时家企业的接班人。”
  听起来,回到时家认祖归宗的前景十分诱人。时氏家族在香港虽然不是什么首富之家,但名下的资产也相当殷实可观。但时承平却是一脸不为所动的淡漠神色:“恐怕我不是一个值得栽培的对象,因为我对做生意完全没兴趣。”
  知子莫若母,苏盈明白地点点头,并不多作劝说。虽然回到时家做继承人的好处巨大,但是儿子既然不感兴趣,她也绝对不会勉强他。
  “承平,妈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去回掉律师的。”
  如今的苏盈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肤浅无知的乡下妹子,除了认识到了钱的好处之外,她也同样认识到了钱的坏处。钱太少日子不好过,要烦心的事太多;钱太多日子也照样不好过,要操心的事太多。既然他们母子俩现在自食其力的日子也能过得很舒服,又何必去贪图时家那份家产呢?
  除此以外,苏盈还有一重顾虑。如果儿子真去了时家认祖归宗,她担心他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舒坦。毕竟是时老先生要认孙子,时太太肯定没打算认“儿子”。当年被她扫地出门的野种居然又能登堂入室,指不定心里多窝火呢?她可不愿意让儿子去受那份委屈。
  晨曦渐白,天光大亮,当缓缓升起的鲜红朝阳撒下遍地光辉时,大都市快节奏的一天又开始了。
  上午九点,章可贞背着一个小背包准时来到新视觉机构打卡上班,被前台的安妮神秘兮兮地叫住询问:“章可贞,听说你昨天去了时先生的家,在那儿呆了多久啊?”
  “呆到中午走的。”
  “居然呆了那么久,你不害怕吗?”
  章可贞不解地反问:“害怕什么?”
  “时先生那栋房子里死过人啊!他女朋友就是死在他家,你没听说过吗?”
  安妮的提醒让章可贞依稀有些印象了:“哦,好像听小柯在茶水间说过,据说是不小心在泳池里淹死的?”
  “是啊,虽然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但到底是死过人的地方,何况又是横死的,听说会显得鬼气森森,有没有啊?”
  “没有啊!那栋房子一切都很正常,没你们想像得那么聊斋了。”
  “可能你是白天去的缘故,阳气盛所以阴气被压下去了。”
  章可贞实在忍不住有些好笑地说:“安妮,你还是90后新新人类吗?怎么说的话迷信得像是上个世纪穿越来的?还是最近鬼片看多了?”
  说话间,另一位前台茱莉也插嘴说:“这话也不光是迷信了,从风水学上来说意外死过人的屋子是很不吉利的。而且说起来,时先生不光是住的屋子不吉利,连住的那块地方都不太吉利。因为他那位从英国来的初恋女友就是在他家后面那条山路上跑步时摔死的,就是去年的事。”
  安妮附和地点头说:“是啊最啊,说起来真是太邪门了。时先生两年内没了两个女朋友,一个死在家里头一个死在家后头,想说那个地方没有鬼气都没人信啊!”
  安妮话音刚落,孟哲忽然出现在前台,他显然已经听到了她说的话,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说:“前台的人最近这么闲吗?不干活光八卦,是不是想尝尝炒鱿鱼的味道了?”
  安妮和茱莉马上缩回工作台后不敢再吭声,孟哲则扬手把章可贞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边关上门,他一边好奇地看着她询问:“昨晚我去看了承平,听他说原来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是同一家儿童医院的病友。”
  “是的,孟先生。”
  “这倒真是巧了,还好我当初拍板让人事部把你招了进来,否则你们俩可就要失之交臂了。对了,承平今天还不能来上班,他不来你反正也没事干,要不你干脆还去他家陪陪他叙叙旧吧。放心,工资照样开,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孟哲认定时承平对章可贞有意思,所以一再刻意为他俩制造独处机会。章可贞自然也不会拒绝,虽然之前对于这位高冷Boss她有些敬而远之,但知道了时承平原来就是平仔后,她的心理开始有了极其微妙的变化。现在,她很乐于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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