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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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斗,萌妃不哑嫁-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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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耻吗?”巴庸缓缓转过脸来,抬起左手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道,“你只是獒战的一个使女而已,獒蛮族那些卑贱从人中的一个,我为什么不能睡你?我睡了你,獒拔不也没把我怎么样吗?我只是没想到,獒战记这个仇记了这么久,记到现在且还想替你报仇。不,或许不是替你报仇,是替他自己。当时他一定很生气吧?自己都没享用过的女人却先被我占有了,他一定很不服气吧?”
  “闭嘴!”丘陵气得脸色都紫了,整个人有些失控地颤抖了一下。
  “丘陵,我要是你,我不会跟着安竹,因为那么做其实是害了安竹。在獒蛮族内,我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安竹并非一件难事,你忍心看着安竹为你而死吗?”巴庸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轻声威吓道。
  丘陵往后退了一步,仰头死死地盯着巴庸,满怀恨意道:“你没那么容易收拾得了獒战和安竹的!你太自以为是了,巴庸!你以为你去外面立了几天的战功,回来就可以耀武扬威地耍了你的大英雄脾气了?要真是那样,昨晚我就不会被送给安竹,而是你!”“呵!好大口气啊!”巴庸刚说完这句话,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丘陵后脑勺那把头发,疼得丘陵落了手里的篮子,双手反着去抠巴庸的手。巴庸紧紧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拉到自己跟前语气凶狠道:“你以为有了獒战和安竹的庇护你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吗?安竹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连个屁都算不上!而獒战,也不过是个在自己父亲庇护下什么都做不了的笨蛋而已!你以为昨晚他赢了我,你的靠山就会更结实了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如果昨晚你乖乖跟了我,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你若真的跟了安竹,那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想看着安竹死吗?”
  丘陵咬了咬下嘴唇,狠狠地瞪着巴庸那张阴毒的面孔道:“他要死了,大不了我陪他一块儿死!!别想吓唬我,巴庸!你现在只有吓唬人的本事了吗?你不是獒蛮族的大英雄吗?英雄就只有吓唬女人的本事?”
  巴庸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更黑了:“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好,我成全你;绝对成全你!回去想想吧,该给安竹备一副什么样的棺木才对得起你与他的情分!”
  附近林子里传来了说话声,巴庸憎恶地盯了丘陵一眼,松开手转身匆匆地走了。丘陵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捧着心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就在她不远处的那丛茂密的巴茅后面,一个女人轻盈地走了出来,走到她跟前蹲下,扶着她问道:“还好吧?”
  她用右手捂住了小腹,额头微微冒冷汗道:“肚子好像……好像有点疼……”
  “是动了胎气,别着急,先随我回神庙。”
  这女子口中的神庙正是寨内正南方那座修葺得最漂亮的房子,那儿是整个獒蛮族的信仰所在,而这女子叫七莲,是守护神庙以及伺候神灵的女祭司。
  回到神庙后,七莲为丘陵用了艾熏,丘陵的疼痛感很快消失了。七莲让她躺在竹塌上稍作歇息,然后去煮了一碗苎麻根汤来给她服下。
  “现在觉得如何了?”七莲接过丘陵递来的陶碗问道。
  “好多了,心口没那么闷了。”丘陵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既知道那是个无耻的人,又何必拼了性命去跟他生气呢?你眼下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叫安竹多难过。”
  丘陵揉了揉心口,惆怅道:“我也知道那不过就是个连秦兽都不如的无耻之人,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但每每看见他,我都有种想跟他同归于尽的感觉。”
  “你跟他同归于尽倒真便宜了他,叫他得意了。想想你腹中孩子,想想安竹,还有什么怨气恨意散不去的呢?眼下你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安胎,别的不要去想。”
  “你听到他跟我说的话了吧?”丘陵抬头问道。
  “听到了,”七莲点头道,“你担心他会对付獒战和安竹吗?”
  丘陵眉间扫过一丝忧愁道:“怎能不担心?他那人报复心极强,说过会对付安竹和獒战就一定会对付。我真怕安竹和獒战会被他下绊子。”
  七莲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道:“其实就算没有你,獒战与巴庸之间的这场仗也是非打不可的。昨晚你就应该看出来了,除了替你教训巴庸之外,獒战也给了巴庸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让巴庸记住了谁才是这獒青谷的主人。男人们之间的争斗,我们做女人的拦不住也管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准备好温柔和泪水,或是为他们暖*,或是为他们送葬。不过,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帮他们对付他们的敌人。”
  “要对付巴庸不容易,他在族内有一定的势力,且这回又是立功而返。”
  “但他要对付獒战和安竹也不容易,獒战再怎么说都是獒拔的儿子。他想对付獒拔的儿子,除非獒拔自己先答应。所以你大可不必忧心太多,先安胎再静观其变。”
  丘陵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豁然开朗了,连心情都没刚才那么烦闷了。都说大首领的若水夫人是朵温柔的解语花,依我看,你更是一朵孤傲冰冷的解语花。”
  七莲淡淡一笑道:“会说笑了,那便是无碍了。稍坐一会儿,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对了,我的篮子呢?那里面还有我要送给贝螺公主的东西。”
  “东西我已经派朱槿送去了。”
  “那就好。”
  正说着,使女白兰推门进来,禀报道:“大祭司,穆当来了,说是有事想见您一面。”
  “知道了。”七莲口气淡淡道。
  白兰退出房间后,丘陵笑道:“不知道这回我们穆当智人又想来跟你讨教点什么呢?其实他那么聪明,又何必来跟你讨教事情呢?他别的我都欣赏,就这一点让我觉得怪不利索的。既然是想来看你,那便来,何必找那么多名目呢?”
  七莲起身道:“来神庙自然得找名目了,不然的话,神是可以随便打扰的吗?你好生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出了房门,七莲径直去了正殿大厅里。穆当已经等候在那儿了,正在欣赏神台上新换的那对青铜宫婢捧花盏。七莲迈进去时,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正殿里响起:“不知道穆当大英雄大驾光临神庙有何贵干?莫不是看上我这对青铜灯盏了?”
  “做工挺细致的,”穆当缓缓转过身来,笑容柔和道,“谁送的?”
  “这是夷陵国的东西,自然精巧了。是当初贝螺公主下嫁时,国主金赞连同公主的嫁妆一块儿送来的。连同桌上那套供奉用的盘碟莲盏都是出自夷陵国王宫,只是我之前没有摆放出来而已。怎么?”七莲傲然地瞟了穆当一眼道,“你还真看上了想据为己有?”
  穆当态度温和道:“我只是欣赏它的做工,欣赏而已,不用说得我好像打算抢似的。这世上好看的东西多了去了,也不见得每一件都要搬回家吧?”
  “那就请直接说明你的来意,我很忙,可能没有太多空闲跟你聊你欣赏的东西。”七莲态度冷淡道。
  穆当看着她,默默地凝视了几秒,然后将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袱递给她道:“这回去乌陶族我发现了一件好东西,特意给你拿回来了。”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七莲犹豫了片刻,接过来解开一看,原来是一只做工精美的方形漆盒。光亮油润的黑漆为底,再以红漆绘出线条流畅的月月红连枝纹和饕餮纹,凶猛威严中又透着一丝柔意,不失为一件意境丰厚的好漆器。一看便知,是从王宫里出来的东西。
  “不错吧?”穆当目光暖暖地看着她问道。
  “还行!”她扎起包袱带,态度依旧冷淡道,“不过我想我用不着,送给即将成婚的丘陵还不错。我想穆当大英雄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送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处置都行,只要你高兴。”
  “那好,我替丘陵先谢过了!”
  说完这话,七莲提着漆盒打算抽身离开,穆当却叫住了她。她没转身,望着正殿外那棵松树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想把大首领送给我的那两个女奴送到你这里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穆当问道。
  “呵!”七莲冷艳的脸上扫过一丝蔑笑,转身看着穆当问道,“我这神庙成了你的女奴收容地了?你不想要的女人全都要送到我这儿来?我已经收留了朱槿和白兰,你还打算往我这儿塞人,你以为这神庙是什么地方?”
  “倘若你不收留她们,我只能送给别人,我想你应该不忍心看见她们被别人欺负吧?送到你这儿是最好的安排。反正神庙这个地方,侍奉的人越多越显得我们獒蛮族对神恭敬,我想神灵也不会反对的。”

☆、第八十五章 金贝螺是个大富婆儿

  七莲正想开口反驳,獒拔院子里的一个从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大祭司,大首领让您立刻过去一趟!”
  “说什么事儿了吗?”
  “有人中毒了,但药婆寻不出根源,请您过去看一眼。”
  “谁中毒了?”
  “是那个叫乌雅的女奴!”
  “乌雅?”
  “是乌陶族的女祭司,”穆当插话道,“大首领从乌陶族抢回来的,我想……她应该是自己服毒的。”
  七莲眼中立刻多了几分憎恶,狠狠地瞪了穆当一眼,将漆盒塞给了穆当,随那从人匆匆地走了。穆当唤来了白兰,将漆盒交给了她,并叮嘱道:“送到大祭司的房间去,小心点,别摔伤了边角。”
  “奴婢知道了!”白兰接过漆盒道。
  “对了,我离开的这段日子,神庙这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兰道:“没有,一切安好,只是最近奴婢发现大祭司收过一封来自血鹰族的信。”
  “血鹰族?”穆当眉心微微皱起,“你确定是血鹰族送来的?”
  “奴婢在信绢上看见过血鹰族的鹰标,应该是血鹰族送来的。奴婢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血鹰族的信根本无法直接进入谷内,还送到了大祭司手里。可奴婢的确亲眼看见,那天大祭司手里的那张信绢上的确有个鹰标。”
  穆当沉默了片刻,颔首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白兰走后,穆当缓步地往殿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量着,为什么血鹰族的信可以直接送到七莲手里?血鹰族与獒蛮族是宿敌,这一百多年来,两边几乎一直是对立的。信是怎么进獒青谷的?又是由谁送到七莲手里的?七莲又在跟血鹰族的人往来了吗?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临近天黑时,贝螺和阿越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带着嘟嘟回寨子去了。今天她们完成了一个大工程,在山涧寻到了七棵不错的藤本野蔷薇,并成功地把这些野蔷薇移栽到了园圃四周。这样做不仅为园圃增色不少,还能起到防护的作用,而且到了花开时节,馥郁芬芳的白色野蔷薇也能为贝螺收获另一笔财富。
  今天的工程太浩大,所以并非主仆俩独立完成的,是木棉带来了寨子里的紫丁,后来又叫来了穆当和娃娃才把事情弄妥了。回到寨子后,贝螺来不及歇上一歇,换了件衣裳便噔噔噔跑下楼,往灶房那边走去。
  “贝螺!”站在二楼上的凌姬夫人叫了她一声。
  她扬起一张红热未褪的脸,站在楼下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呀?”
  凌姬夫人走下楼,瞧了一眼她那还未干的湿刘海,心疼道:“才回来你又要上哪儿去?忙一整天了不觉得累吗?瞧瞧你这头发,都还没干呢!别跳了,仔细又伤风了。”
  贝螺笑道:“我不是出门儿,我是去灶房里弄点东西。”
  “想吃什么吩咐素珠她们去做就是了,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不是,今天木棉,穆烈还有娃娃来我园圃里帮忙了,我打算做两道小菜送到他们家里去。人家好歹累了一整天,我总得谢谢人家才是。”
  “那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想做什么小菜吩咐素珠去做就是了。你快别忙活儿了,跟我去楼上坐坐,我有话跟你说。”
  “行,那就麻烦素珠了,”贝螺把一小布包的蒲公英花朵交给素珠道,“用这花朵煎三个鸡蛋饼,再炖一锅牛肉汤,用夫人送给我的那块盐边牛肉炖,做好了给木棉他们三个送去就行了。”
  “蒲公英花朵也能吃?”素珠惊讶道。
  贝螺笑了笑说道:“蒲公英花朵煎蛋是最好吃的,记得先下蛋液,未成形之前把花朵放进去,花朵要朝下,小火微煎,煎到金黄色就行了。生吃也行,只是略带苦味,但有回甘,还很清香呢!”
  素珠恍然大悟,笑道:“那奴婢又学会一招了!公主请稍后,奴婢煎个头样出来给您尝尝,行了再送去。”
  素珠去了灶房,凌姬夫人拉着贝螺回了二楼上。在小厅坐下后,贝螺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见丘陵姐姐?”
  “在*上躺着呢!”
  “她怎么了?”
  凌姬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上午出门给你送东西的时候,说忽然瞧见了一条水蛇,吓了一大跳。”
  贝螺纳闷道:“一条水蛇就吓病了?丘陵姐姐不是那么虚弱的人啊!”
  “你是不知道,她怀着身子呢!”
  “啊!”
  “有一个多月了,只是她一直没说罢了。昨晚把她和安竹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她才告诉我的。我叫你就是为了她那事。我看她脸色很不好,又是头胎,怕保不住,所以想问你要样东西。”
  “我?那您尽管说,我有的一定给她。”
  “本来不好开口的,可我不拿你当外人,就直接说了。我看过你的嫁妆单子,知道你的陪嫁里面有一味叫鱼胶的药材。我听说那东西女人吃了很好,最是补虚养神了。你要不介意,能不能分一点给丘陵?”
  “啊?”贝螺又张大了嘴巴,愣了几秒后问道,“我还有嫁妆?”
  凌姬夫人笑了:“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没嫁妆?你以为獒战把你罚到寨外去就把你的嫁妆没收了?没有,他只是暂时交给我保管了,都好好地放在楼下库房里呢!”
  贝螺好意外,好惊喜,好期待呀!是呀,想想也应该有嫁妆吧?自己好歹是夷陵国嫁过来的公主,破铜烂铁总要陪嫁几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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