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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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手-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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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还敢骂咱们?翻译,说的就是你,给我们翻译出来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就是,赶紧翻译来。”

    ……

    当这种吵闹声响彻一片时,担当翻译的李悠有种想哭的冲动。肯列啊肯列,你让我说什么好,好端端的演讲硬生生的被你搞成这样。你就本本分分按照计划演讲不就成了,非要玩出这种花样来。

    虽然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想要给宋璇玑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但你想过眼前这群学生没有?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伤害他们的自尊心。更加的是,你这样做我如何自处?

    绝对不能翻译出来,否则我恐怕连这个阶梯教室的门都走不出去。

    李悠咬紧牙关,无视在场师生们的喝叫声,冲着肯列用流畅法语说道:“肯列总裁,您就别再这样闹腾了,还是赶紧按照计划演讲吧?没看到他们都生气了吗?这里毕竟是大学教室,开不得玩笑。再说您看宋总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也不喜欢这种求爱方式。”

    “照计划演讲?”

    肯列神情高傲的扫过李悠,双手扶着发言台笑道:“可这就是我的计划啊,我原本就是准备这样演讲的,你总不会真的想要让我和他们讲什么医学专业知识吧?就凭这样一所不值一提的大学,他们值得我那样做吗?”

    “实话告诉你,在我眼中,和他们这些毛头小子演讲就是浪费时间,有那些时间不如和璇玑多表白表白,这才是正事。”

    李悠脸色煞白,我的祖宗啊,你这是想要挑事的节奏啊。

    “赶紧翻译啊,我们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

    “瞧他的模样就不像是说的好话。”

    “麻痹的,真让人生气。”

    ……

    坐在姬年身边的李炜阳他们,一个个情绪都是十分激动。他们会过来全是冲着罗森药业这块金字招牌,但现在看到的这个肯列不但让他们大失所望,对方还敢摆出一副肆意挑衅轻视谩骂的姿态,谁能忍受?

    “似乎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都不敢翻译了,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严重。”

    “青鱼,赶紧打电话让你们宿舍的那位学霸过来,没准她懂法语。”

    “要不我联系外国语学院学法语的朋友过来救场?”

    “等到他们过来都猴年马月了。”

    “没关系,不会耽误时间的,外国语学院就在咱们旁边,而且我那个朋友说会过来听演讲的,没准就在路上。”

    “那还傻愣着做什么,打电话啊。”

    “好嘞。”

    在阶梯教室陷入到沸腾海洋中时,宋璇玑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正视肯列沉声说道:“肯列,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做出给罗森药业丢脸的事来。你答应过要好好做演讲,这就是你的许诺?”

    “璇玑,别生气嘛,我又没说一定要演讲医学相关,用法语向你示爱他们感受到法语的神奇魅力,不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演讲吗?”肯列双手一展,笑嘻嘻的说道,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你?”宋璇玑脸色冷如冰霜。

    “再说我可不懂汉语,我会说的只有法语,而我的这个翻译对专业知识一窍不通,她也只会翻译情诗。所以我只能演讲这个,即便真的说医学知识,他们能听懂吗?和一群听不懂法语的人演讲,用你们国家的成语来说就叫做对牛弹琴是吧?”肯列得意洋洋的扫过全场,将师生愤怒的神情收在眼底后嘲讽道。

    看到肯列这幅厚颜无耻的模样,宋璇玑忽然感觉今天做出的这个邀请有多么的白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没准世恩制药的声誉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中,想到一旦出现这个后果,她眼中就闪烁出愤怒之色。

    “宋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苏曼心底着急的问道。

    宋璇玑暗暗咬牙,却不知所措。

    “璇玑,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省的在这里浪费时间,对一群听不懂法语的人演讲,实在是无趣的很。”肯列走出发言台,站到宋璇玑面前,做出一个绅士弯腰礼后笑道。

    宋璇玑恨不得拎起话筒砸到肯列脸上的心思都有,又怎么会在这时候跟他一起离开?

    “神啊,谁来救救我们?”

    “我说那个是校学生会主席孟连桥吗?说的就是你,孟大主席你来和他对话啊。”

    “他会法语吗?”

    当一群学生的眼神落到孟连桥身上时,后者有种想要拔腿狂奔的冲动。麻痹的,你们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我是学生会主席就该为你们出头吗?

    拜托,我过来是刷存在感的,是给你们撑腰的吗?再说我TM的哪里会法语,别说我,整个东州医科大学有谁会说法语?甚至就连外国语学院的那群学生都算上,谁又敢拿法语和肯列这个法国人对着来。

    孟连桥欲哭无泪。

    “会说法语就天下第一吗?谁告诉你我们听不懂法语,我们不说是因为泱泱****礼仪,是在给你这个法国佬颜面,真的当这里是你能随意践踏的地方吗?”

    在沸腾的教室中,一道轻佻不屑的声音宛如惊雷般响起,瞬间让喧哗全都消失,每个师生都转身望向最后面,当他们看到是谁站起来后,全都爆发出惊天呼声。

    “是姬年主席。”

    “是姬年学长。”

    “他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应战肯列吗?没听说他会法语啊。”

    “但他刚才说出来的就是地地道道的法语啊,虽然说我听不懂,但我绝对是姬主席的。”

    “听说他已经辞掉主席职务。”

    “辞掉又如何?只要他能摆平这事,在我心中他就永远都是主席。也只有这种力挽狂澜的人才配当咱们的主席,主席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都能当的。”

    听到人群中传出来的这种欢呼声,孟连桥忍不住想要吐血,看向姬年的眼神愈发狠毒。姬年,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打破僵局,你会说法语?去你的吧,糊弄鬼呢!

    肯列眼神晃动,双眼不由眯缝成一道直线,再也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姬年刚才说出来的话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法语。

    但是这种医药大学真有人懂法语吗?我不信,就算懂你又能懂什么?肯定只是皮毛。只知道一点皮毛就想要在我面前蹦跶,看我如何将你踩在脚下。嘿嘿,和我比法语,你这是在找虐呢。

    只要我将你这个出头鸟踩在脚下,再拿着这事当要挟,不相信宋璇玑不肯就范。我已经想明白了,光靠着追求是拿不下你的,那咱们就干脆撕开虚伪面具,玩点强势手段,没准这样就能将你征服。

    “你是谁?”肯列心中冷笑,脸色却保持平静,抬头看向教室后方。

    姬年压根没有搭理肯列的问话,直接从教室最后一排走出,在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讲台上,无视肯列,对上了面带惊诧的宋璇玑,“宋总,别来无恙,咱们又见面了。”

    宋璇玑眼神复杂的看向姬年,“是啊,又见面了。”

    “啧啧,好像每次和你相遇,碰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但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这个法国佬这样嚣张跋扈的羞辱我们东州医科大学,是你的意思吗?”姬年斩钉截铁的问道,眼神无比犀利。

    “当然不是。”宋璇玑果断摇头,“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请他来是想要让他讲讲国际医学前沿知识的。”

    “不是就好,我相信你。”

    姬年侧身看向苏曼,笑着问道:“苏秘书,看你刚才和宋总窃窃私语,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懂法语的吧?”

    “我懂。”苏曼点头道。

    “好,既然你懂,那就麻烦你当一次翻译。”

    姬年转过身,不屑扫向肯列,冷笑道:“不就是法语吗?就让我这个****人,给他这个法国人上一堂地地道道的法语课他知道,就算是进行示爱演讲,就他的法语词汇量也匮乏的可怜。”

85四位诗人;九支粉笔() 
姬年起身走向身后悬挂在墙面上的四面黑板,左手握着粉笔,右手拿起黑板擦,边擦黑板上欢迎语的同时边说起法语,随之极富感染力的法语在教室中响起。

    肯列脸色微变,苏曼眼前一亮的同时开始缓缓翻译。

    “相信在场的老师同学们都和我一样,对法语的认识起源于小学课本上的《最后一课》,没记错的话,那篇文章的背景说的是普法战争法国失败后,割让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两地,普鲁士占领后禁教法语,全都改教德语,而爱国的法国师生上了最后一堂法语课。肯列总裁,你要不清楚这事,我建议你去翻翻历史书。”

    “《最后一课》从1912年翻译到我国后,一个多世纪都入选中学语文教材。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其中这样一句话,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清晰、最严谨的语言。”

    “对待法语我个人深表尊敬,也恰恰是带着这种尊敬我清楚的认识到,一个民族哪怕是暂时的沦为奴隶,但只要能够保存自己的语言文化,那么这个民族就掌握了随时打开监狱的钥匙。”

    全场俱静,教室中回荡的只有两种话语。

    朗朗上口的法语,抑扬顿挫的汉语,人的眼睛全都盯着姬年,就像是在注视着一个英勇无畏的斗士。

    宋璇玑眉宇间露出震撼神情,难以置信的望着姬年,眼神复杂。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姬年还能再见面,更加没想过第二次相见的场景会是这样。

    近在咫尺的少年仿佛披着五彩霞光,刺眼夺目,一如当初奋不顾身的营救,只是他到底如何来破局?而且还真的懂法语?

    以笔为剑,姬年心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战意。

    根本就没有谁察觉到,就在姬年起身宣战之前,他已经从宋青鱼面前将那些法文书籍和光盘接过来。

    当掌心橙色元气旋转时,姬年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无数法语字母符,这让他在瞬息间将基础法语掌握,然后第三技能主宰启动,将口语书和光盘也全都娴熟掌控。

    悄无声息中,姬年便从法语门外汉跻身成为法语达人,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宋青鱼宿舍的那位学霸,因为她借出来的这些法语书正好全都是姬年用得到的。

    尤其是其中那本法语诗集。

    “肯列总裁,法国是一个浪漫国度,这点我从来不否认,但我刚才说你语言匮乏却也是事实。你即便想要示爱,好歹对本国诗人也要有所了解才对。”

    “但我很失望,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既然如此就让我来教教你,在法国有名的诗人总共有四位,他们每一个所写的诗歌都是脍炙人口的,都要比你刚才说的强出千万倍。”

    姬年没有转身,仍然是背对人,但右手却已经拿起粉笔开始书写。让人惊讶的是他从第一个字母开始,根本就没有停顿的意思,行云流水,仿佛法语才是他的母语一般自然。

    “法国第一位浪漫主义诗人叫做阿尔封斯?德?拉马丁,他是法国十九世纪的浪漫派抒情诗人,也是浪漫主义的前驱和巨擘。”

    “他心中的《湖》是这样描述的:湖呵!阴暗的森林!洞呵!无言的岩石!你们受光阴矜惜,或者能恢复春期;美丽的大自然呵,那一宵燕婉良时,你至少要留下它的回忆!愿这回忆留在你风雨或晴明时候,留在你波浪上的那许多荒僻悬崖;愿这些苍松翠柏、笑容可掬的山丘,都有那良宵的回忆存在…”

    无数粉笔屑的飞舞中,姬年脸色从容,一蹴而就。

    原先负责翻译的李悠早就惊愕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苏曼强压心中的震惊,神情亢奋,逐字逐句翻译,偌大阶梯教室中回荡的都是她清脆动人的声音。

    在场师生都目瞪口呆。

    宋青鱼更是一把抓住胡璃手臂,激动的问道:“胡璃,他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怎么连法语都会?不但会说,更会写,这简直就是完美男神啊。”

    “不行,我都被他的魅力吸引了,我发现自己简直要喜欢上他了。你和他到底表白没有?没有的话就别怪姐妹…”

    “瞎说什么呢,你敢?”胡璃一把就捂住宋青鱼嘴巴,恶狠狠的说道:“快点给我闭嘴,要是再敢说下去,小心姐妹没得做。”

    “呜呜…”

    被捂住嘴巴的宋青鱼只能发出呜呜声,等到胡璃松手后,她才幽怨的瞪了一眼,撇嘴冲着前方说道:“看到没有?不只是我,有多少花痴都盯着你的姬年,你要加把劲了。”

    胡璃感受到一双双炙热的眼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姬年后背上,心情莫名烦躁。

    而这只是开始,存心想要打压对方气势的姬年,在短暂停顿后拿起来第三支粉笔,哗啦声响中将第二块黑板拉到眼前,手臂扬起的同时,地道的法语随之响起。

    悉悉索索的书写声中,苏曼的翻译声一一跟随。

    “法国第二位浪漫主义诗人是我个人非常敬佩的,他是一个孤独高傲的贵族诗人,同时也是一位思想家,他的诗歌中包含了哲理,他创造的哲理诗歌采用象征化的手法,来表达人生孤独冷漠,他就是维尼,他的《雄狼之死》是献给即将灭亡的贵族阶级的挽歌。”

    “其中最经典的诗句是这样:唉!我想,我们虽有人类的头衔,却是如此脆弱,我真感到汗颜!该怎样脱离人世和一切痛苦,高贵的动物,你们懂得很清楚!看过去在世的,他们留下什么,只有沉默伟大,其余都属软弱。”

    “啊!浪游的野兽,我现在了解你,你的最后的眼光刺进我心里…呻吟,哭泣、祈求,都是一样怯弱,你要坚强地完成艰巨的工作,走上命运要召你前往的道路,然后,象我,受苦而无言地死去。”

    听觉共鸣,视觉轰炸,粉笔在姬年的手中就没有停歇,碎屑宛如无边落叶般飘散。

    肯列嘴巴紧闭,神情不安。

    胡璃藏在桌下的双手暗暗紧攥成拳,脸上的担忧神情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向姬年的眼神陡然变得神采奕奕。哼,你们这些狐媚子小妖精,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靠近姬年。

    姬年可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真是绝伦啊!坐在教室中的师生们全都被姬年的表现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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