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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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的复仇-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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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的确没有什么好比,就算只掷一粒骰子吧,人家也还有二分之一的机会能赢他。

    只不过小豹子想看看对方用脚趾头去夹骰子的“窘”样,他可不甘心让人家“糗”了好几回。

    同样的,苹儿的脚拨弄了好半天,也让小豹子捂着嘴笑弯了腰,才好不容易夹起那两粒骰子。

    虽然她赢了,小豹子却一点懊恼也没有。因为他想到如果有一天和人比赛讲笑话的时候,他可有了最好的题材。

    第二天的赌局有了决定,这两个人似乎设了烦恼。再加上年龄相仿,又经过这许多事情,他们抛开了一切促膝而坐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一直到鸡鸣五更,两个人才相视一笑,各自循着来路返回来处。

    小豹子一路上开心极了,因为第一,他发现了“擎天弓”强大的威力,第二,闲聊中他知道“糊涂蛋”他们没有什么闪失,第三,晚上的赌局总算有了定局,心里没有压力。

    到了袖坊大街的街口,他却开心不起来了。

    他看到了一个白胡子秃顶的老人,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

    “老……老爷子,您……您早。”小豹子低下头嗫嚅的道。

    “没有你早,如何?晨跑累不?”“赌尊”黄千居然幽默道。

    赶忙手何摆动,做出跑步的样子,小豹子贼兮兮道:“嘿嘿……对、对,我天还没亮就……就出来晨跑啦……”

    “正经点,说风就是雨。小子,你这套把戏,老爷子我早在五十年前就玩过啦,说吧,是什么事情让你半夜像发疯似的往外跑?”

    “赌尊”黄千严厉的眼光让小豹子机伶一颤,相处了这些日子,这还是头一道看到对方有这种神情。

    “我……”

    “我要听实话。”“赌尊”黄千可是多少了解到这个鬼灵精,故而提醒道。

    “我……我可不可以不说?”小豹子哀求道。

    “不行,你非说不可。因为我拿你当亲生儿子似的看待,更怕你着了别人的道,我这是关心你,疼你懂不?”稍稍收起了严肃的表情,“赌尊”黄千缓缓说道。

    想到刚才用牌掷输了骰子,小豹子心里暗自道:“老头子,咱已经着了人家的道了。”

    “咱……咱半夜出去,是为……是老人家祈福、祈祷、修功德……”

    小豹子知道再隐瞒下去也瞒不住了,他便先拍上一记老年人最甚欢听的“马屁”话。

    接着使把日间如何看出苹儿眼中的秘密,以及自己如何故意失手,和刚才苹儿如何找上自己,以及在鼓楼中他们又如何商议拖延赌局的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和盘道出。

    最后他还道:“您想,她是您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所生,如果我真赢了她,而她又真的一个想不开有个什么三长四短,‘七上八下’的,您……您又如何心安?另外您要帮小豹子报仇,也是看在小豹子的孝心上,那么苹儿要想赌赢您,何尝不也是一片孝心?所以……

    所以……”

    “所以你小子就半夜跑去替老爷子我祈福、祈祷、修功德啦!”“赌尊”黄千不是个顽冥的人,他心里早就有数,听小豹子这么“马屁”十足的分析后不禁笑骂道。

    一见“赌尊”黄千脸上有笑容,小豹子打蛇随棍上道:“是啊,人家说什么……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造十来层的宝塔,咱这不是替您老修功德是什么?何况那可是您老相好的女儿啊!”

    “去你的,什么和什么?你小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什么宝塔,又是什么老相好的,简直乱七八糟,一派胡言。”让小豹子给逗弄的又好气又好笑,“赌尊”黄千真正的释怀了。

    想想也是真的,年纪都那么大了,又何必要和自己曾爱过的女人;她所生的女儿去争呢?浮云若梦,名利又算得了什么?难道快入土的人了,还不如面前这个半大孩子?

    一刹那间,“赌尊”黄千仿佛看透了人生,他爱怜的抚摸着小豹子的头道:“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他们赌,只因为虚名作祟;另外这一大帮子人我总不能不顾着吧。唉!如今却是骑在虎背上……”

    有股暖流流过心田,小豹子领会得出“赌尊”现在的心境,想了想他道:“我有办法,可以使双方面都不受到伤害,更不会让您的名声受损。”

    “你还会有什么办法?总不该又是用你那脚趾头想出来的办法吧。”

    “你……”

    “小子,别以为老人都该是顽固的不懂得幽默,我虽然老,可却有颗年轻的心哩,哈……”

    凭“六粒骰”在金陵城里的势力,要找出佐佐木他们的落脚处,那一定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果不然,还不到午时,就有消息传来。

    小豹子己经睡了个“回笼觉”,他精神抖擞的准备停当即将出门。

    “赌尊”黄千还是有点担忧道:“真的不要人陪你?”

    “安啦,老爷子,咱又不是去打架,再说要打架我还有这个。”露了露腰中的“擎天弓”小豹子一付笃定的样子说。

    “你小子可得机伶些,如果真谈不拢不妨早些回来,我们也好另作打算。”古塘可是揪心到家的道。

    “老舅,成啦,他们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难为我这个孩子吧。”

    翻身上马,小豹子对着旁边二名汉子道声带路,便随着他们在后,像个迎亲娶媳的新郎昂首阔视。

    这可一点不假,因为前行的两名汉子,他们的肩上全挑着扁担,扁担下吊着四只巨大的礼盒,只隐约看出里面装着各式礼物。

    本来嘛,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小豹子别看他年纪小,这人性他可是摸得透透的。

    城西一座精致不大的宅院的门前,小豹子下了马。

    他望了望紧闭的大门,吩咐道:“刘三哥,麻烦你上去叫门。”

    叫刘三的汉子放下扁担,正想上前叩门,那紧闭的大门由里齐中而开。

    门里站着一名东瀛装束的男人,而这男人小豹子却是见过二次。

    一次在“莫愁湖”畔,一次就是昨儿晚上在“楼外楼”。

    这人显然没想到他会看到小豹子,再一看到阶前两扁担高高的礼盒,他怔了一怔。

    堆上了笑脸,小豹子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道:“嗨,这位大哥,可否麻烦你通报一下佐佐木先生,赵得色专程来访。”

    东洋人一向讲求虚礼,纵然他们恨不得一口啃了你,他们表面上也都顾全礼数。

    “噢,好的、好的,‘脚的麻的’。”这个人连忙回礼,鞠躬鞠得头都快撞到门槛了,才起身回转。

    “小豹子哥,这个东洋鬼子还会说咱们的话呢,不过他后面说啥?咱可听不懂,你懂他的意思?”刘三等那个人进了门后问着小豹子道。

    歪着头想了一下,小豹子道:“可能是要咱们等一下吧,这个脚麻了,当然就得等一下才能动对不?”

    瞎瓣胡扯,小豹子本就一级棒,刘三哪晓得这个,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嗯,不错、不错,脚是麻的当然动不了,动不了当然得等喽,有意思、有意思。”

    偏过头,小豹子忍住笑,就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断。

    这当儿只见宅子里一阵脚步声传来。收起心神,拉了拉衣襟下摆,小豹子已经看到佐佐木先生在前,原先那名东洋人在后。

    心里忖道:这“啄木鸟”别看他只有一条腿,来得还真快哪!

    佐佐木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望了一眼满地的礼盒,用拐杖指着道:“这是干什么?”

    未语先笑,小豹子拱手道:“‘啄木鸟’,噢,不,不,佐佐木先生,冒然造访,略备薄礼,这是礼数,尚请笑纳……嘿嘿,尚请笑纳。”

    心中着实怀疑,佐佐木听小豹子以礼求见,他有满腔的不满,这时候也不好发作。

    勉强点点头,佐佐木抬手让客道:“不敢当,里面请。”

    就等着人家这句话,小豹子连忙闪身入内,同时嘴上道:“不请自来,冒失、冒失。”

    进了堂屋,佐佐木延客人座后方道:“赵公子专程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好说,好说,我……我只做个礼貌性的拜访,对、对,礼貌性的拜访。”

    “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样,小豹子暗道。

    “哩,另外,另外还有一点点小事想和佐佐木先生商量。”

    换了好几次坐姿,就像底下有针扎着一样,小豹子道。

    “那你就快点说吧,距离晚上的赌局己没剩下多少时间了。”佐佐木有点下逐客令的味道。

    添了添舌头,小豹子又清了清喉咙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关于这次的赌局,经过昨天一战,我想佐佐木先生应该很明白看得出来,你们这次输面颇大,黄老爷子希望大家化干蔗不、不,是优干戈为玉……为玉帛……”

    “放屁。”佐佐木站了起来打断小豹子的话后接着道:“我还说你们输定了呢,要想不赌可以,要黄千自断一腿,否则今天晚上大家‘楼外楼’见,除此之外没什么好谈的。”

    没想到那么快就把事情谈僵,更没想到这个“啄木鸟”脾气会那么火爆。

    小豹子也站了起来,不过他却慢条斯理的道:“听说贵邦最崇高武士精神。佐佐木先生我这次来实在是为你着想,我怕到了晚上你无法接受惨败的事实,弄个什么切肚子的流血事件那可就难看了。”

    一拍桌子,佐佐木双目圆睁暴怒道:“小子,如果不是看你还是个孩子,现在我就要你躺在地上。”

    不为所动,小豹子仍侃侃道:“其实你的心态我是很了解的,你很想报仇却自知武功不济,所以你训练苹儿成为你复仇的工具,想要她在桌子上打败黄老爷子,经过昨晚,你自己也知道,然而你却不敢去面对事实,仍然逼迫苹儿,甚至连牺牲她你也在所不惜。”

    “你……你说什么?苹儿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牺牲她?

    你……你给我说清楚。”

    没有被对方那种吃人的样子吓到,小豹子瞄了他一眼道:“不错,苹儿是你的女儿,可是你又能了解她多少?你知不知道这次的赌局给她的心里有多大的压力?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她输了这次赌局,她会如何?我敢说你绝对想不到。我告诉你,如果你坚持要赌的话,你恐怕连苹儿也将一并输掉。”

    “你……你胡说,我相信苹儿不会输的,她不会输的”佐佐木有些悚然道。

    “是的,她不会输,奈何她碰到我,她一定输。昨天她己经输了十次,难道你看不出来?”

    “你不要胡说,昨天大家都知道是和局。”

    “是吗?你何不叫苹儿出来问问?她甚至昨天晚上跑来找我希望我今天能让她赢。”小豹子道。

    整个人像挂了重重一击,佐佐木“蹬、蹬”退后两步,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很庆幸你有这么好,这么孝顺的一个女儿,却又为她居然有这么一个只为一逞自己私欲的父亲感到不值。”

    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佐佐木现在看来已完全失去了“威风”。

    “荒坟,你去请小姐出来。”佐佐木屋弱的坐了下来吩咐。

    叫荒坟的人应了一声,还没转身。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小豹子看到苹儿一袭轻装,满面樵悴正从里间沉重的走了出来。

    她可能到现在都没合眼,小豹子心里忖道。

    “告诉我,苹儿,那小子说的都是谎言、都是谎言”佐佐木一见苹儿,立刻上前摇晃着她急切道。

    “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幽怨的看了小豹子一眼,苹儿想不透事情怎么又有了变化,她低下头清晰的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佐佐木放下双手喃喃道:“你是我们东瀛第一高手,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

    “你们赌,你们现在就赌。”他蓦然从不远处的饰架上拿了一个金漆雕花木盒,然后冲到桌子前把盒盖掀开。

    只见十多颗精工细琼的骰子撒满桌子,他一把把苹儿推到桌前接着道:“你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我看你能赢他,一定能赢他。”

    看到他这种“歇斯底里”的样子,小豹子摇头,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我赌不赢他,我……我真的赌不赢他。”苹儿的眼泪即将掉出道:“我也不想这样子,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尽自己全力去苦练赌技,为的就是想替您报仇,可是这个人的确是超越过我太多了。”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方法。

    小豹子什么话也不说,他走到桌子旁边,把那十来颗骰子一把抓起,在手中掂了掂重量,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向后一丢。

    他的身后是墙壁,他那一把散子全丢到墙上再落下了地,落了地的骰子打着转子不停的滚动,最后终于全部停了下来。

    小豹子道:“骰子人人会掷,要掷出心中想要的点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那都是可以运用手的巧劲来完成,但是骰子碰到墙壁后,用手加诸它们身上的力道己经化解,现在只要人能掷出比我大的点子来,莫说一条腿,就是黄老爷子的命,我也敢作主。”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行家。

    他们也知道小豹子说的一点也不假,他现在所使的这一手,就算骰子是他养的吧。也无法掷出他要的点子。

    佐佐木不信,就连苹儿也不信。

    他们父女俩一起走到墙角跟去看那满地的骰子。

    像是中了邪一样,他们就那么怔怔的盯着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大部份的骰子都是“六”朝上,只有少数几颗是不同的点子。

    好一会后,突然佐佐木像发疯一般的冲到另一面墙壁,他嘴里狂吼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而墙上正挂着长短各一的东洋刀。

    是的,他已经忍受不了这种残酷的事实。

    他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只知道现在不杀掉这个可怕的孩子,那么他今生今世也休想以赌来打败“赌尊”黄千。

    佐佐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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