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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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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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

    她之前没有机会研究,但如今好不容易在任务奖励之中碰到,她内心是十分兴奋与渴求的。

    但是能拿出这样激奋人心的任务奖励,这个任务的难度也可想而知,在一片四面楚歌的环境之下要保全两人全身而退,这无疑是悬崖上摘花。

    眼下不就是若赢了,他们就命、利双收,若输了也不过就是一开始就想好的最坏结果。

    “别再费口舌了。”陈白起收回思绪,迎着后卿的目光,她拿出一瓶“小型生命药剂”,不由分说便喂于他的唇边,不顾其它人的打量跟揣测。

    “张嘴,咽下。”

    她不是在跟他商量,也没有开口解释所喂之物是何用途,只要求他照做。

    后卿的确不知道陈白起在喂他些什么,若是别人这样做他绝对不可能张嘴,但是这个人是陈白起,他相信她是不会害他的,于是便朝她纵容一笑,并没有异议地照她所言做了。

    他心想那瓶中之物看似腥红如血只怕味道难以下咽,但实则咽入喉中却并无异味,甚至十分甘甜,它润过他的嗓子,让他先前感觉干哑的喉咙有了舒爽的感觉,并且当它渐渐融入体内,他身上的寒意也一扫而空,那失血过多造成的难受与晕眩也逐渐缓和。

    “这是”他诧异地瞠大眼睛,盯着陈白起手中拿着的空血瓶欲言又止。

    陈白起知道他心底的疑惑与震惊,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的感受是最直接跟最深刻,以往陈白起怕惹人怀疑都是将“小型生命药剂”分批兑了水给他人使用,但眼下的情况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来她接下来需要他帮助,二来他的情况也不适宜拿“益气丹”来慢慢回血,因此它的奇效一发挥出来,自然令人惊奇莫名。

    她将空血瓶收入袖中,实则空瓶子很快便会自行消失,若被人瞧见自是麻烦。

    周围耳目众多,陈白起没法解释,她道:“可好些了?”

    后卿被她那一双乌润透澈的眸子关切地注视着,只觉一半满心欢喜一半揪心复杂,他迟疑地点头,他想问她喂他的这到底是什么,为何会有这样神奇的功效,她又是从何得来。

    方才他感受到了不止是体内损耗的气血痊愈,甚至连他手上的割伤也结痂掉落。

    这样等同神迹的药效,他相信即便是神医也无法做到。

    但眼下在她毫无杂质关怀的目光之下,这一切都好像一下变得那样的无关紧要。

    “我好多了。”他轻握她的手,他手上已恢复了正常的暖意,而陈白起的体表温度要稍低一些,他握着她时慢慢过渡着自己的暖意,就像他与她渐渐融和成了一体,这样的感知令后卿心脏一阵火热,眸光发亮。

    另一头,已将后卿与陈白起看作是笼中之猎物的巫马重羽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看在眼底,只见那个本身潜藏古怪的姑子给后卿喂了一瓶猩红的东西喝下,他那灰败惨淡的气色便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他亦难免受到撼动。

    他将投放在后卿身上的关注力,开始一点一点挪移到她身上,他浅褐色的睫毛软软耷下,异色双瞳闪过一道光亮:“你果然很奇怪。”

    陈白起敏锐地察觉到从巫马重羽身上传来的“蠢蠢欲动”,哪怕从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的呼吸频率来探测都没察觉到异样,但她依旧本能地戒备起来。

    “是不是非得打倒你,我们才能够跨前一步。”她平静道。

    而这一步的开始,便已被无形地设置成了地狱级难度,宝宝不说,但宝宝心底着实苦啊。

    巫马重羽微扬眉,低垂的伞檐勾勒出一道浅色的阴影,他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表情亦令他的人鲜活了一些,他身上的气流一涌,衣袍与黑发无风飘浮而动,下一瞬,竟已站至陈白起的面前。

    他一掌便推开了在旁的后卿,他低下头,凑近她的面目,将伞遮于两人头顶,异色双瞳如一汪平静湖泊上熠上一层名曰好奇的光泽:“打倒我?不知,你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第713章 主公,我带你走(三)() 
在巫马重羽靠近陈白起之时,吹拂而过的风扬起她的面巾,乍现一瞬,不算太尖削的细圆下颌,俏巧的琼鼻,尤其一双不点而朱的微翘菱唇陈白起的面目在他眼前若隐若现,又隐于深晦。

    无知究竟是一种幸福还是另一种的自我毁灭呢?

    郸妲婆扬起一双暮暮老矣的眼睛,嘘眯地打量这个贸沌冲出来护着后卿的花裙姑子,她心底无不感到古怪与怀疑。

    人老了,便容易设想得多些,当然也有足够的底蕴与阅历看透一些实质性的问题,比如眼下这个粗衣花裙姑子虽是一身普通平民的装扮、无佩无饰,但其举手投足之间却风流仪态、蕴仪越华,她瞧着身形纤弱如内府孺人,但眉目却又转如磐石、星辉熠耀,有着一股不畏雷霆风雨加身的强悍之势。

    如此既弱又强、既贫又贵的矛盾感集于一人之身,这便是不同寻常了。

    关于这一点,年轻人或许瞧不准,但孙鞅也算是老谋深算,多少也察觉到了,同时也在心中暗恨不已。

    梅玉与郸芸娘倒不见得一眼能将一个陌生之人看得透,但也觉此人此时出现甚为古怪,这周围他们分明已肃查干净了,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何以先前竟无一人察觉?

    此次后卿等人入城,那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这其中有何人、有几人、是何身份都大抵早就掏清了,可此姑子却是不在此列,这只是说明她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变故。

    但梅玉对一介不谙武艺的小姑子自不见得有多关切,哪怕她先前“凑巧”救下了后卿,她也不以为然,只漠然而视,她心底自然不觉得这样一个身手普通的姑子能在她们阴阳家宗主跟前掀起多大的风浪。

    而郸芸娘的想法与梅玉大抵相同,只是她却又比她多关注了一些东西,比如她眼睛毒辣,远远便瞧着这个姑子恰逢妙龄,行动之间身段风流、回顾之际眉眸藏妖,即便蒙着一张脸,她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认为这藏在背后的容貌绝对不俗。

    要说郸芸娘这个人历来擅常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度众生的白莲花模样,但实则外貌与心肠却是迥然相反,她心胸十分狭隘,自持美貌受捧,常对于同性之间的竞争关注多于其它方面。

    而郸芸娘只不过远远瞥了一眼便有一种“勘破”心思,相反离得最近的巫马重羽对着陈白起无意识展露的“风流”却无动于衷,哪怕双方靠得这样亲近,他心中也完全没有一丝男女的旖旎心思。

    当然陈白起对他更是心明境空,她在意识到巫马重羽对后卿做了什么之后,亦第一时间出手,她伸手一张,发动了“邪巫之力”,只见白皙的手掌蕴染了一团漆黑雾意,黑雾化成五条长绳将险些摔落于堤岸的后卿给重新了拽回来。

    她转头避开了巫马重羽的黑伞,疾步跑过去,将后卿一把扯回身边,问道:“没事吧?”

    后卿稳下虚晃的脚步,见她目光发紧,便摇了摇头。

    方才巫马重羽推攘那一掌见不得有多狠,但后卿并没有真气护身,因此猝不及防岔了一下气,但很快便又缓了过来。

    陈白起见他方才还算红润的脸色再度白了,她眸色徒然变暗,她转过头对巫马重羽道:“你方才讲什么?我能做到哪一步?”

    她顿了一下,笑了,但眼底却并无笑意:“你尽可拭目以待。”

    虽然她不一定能轻松地干掉一个巨头,但是她若想让他不好受,凭她堂堂高级“巫医”难不成还没有办法了?

    眼下陈白起已经算是破罐子破摔、百无禁忌。

    此时她并没有身份上的阻碍,便不怕被人看穿,在所有人眼中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神、突降人群的姑子,这其中只有后卿知道她的部分秘密,她先前是一直提防着他,可此一时彼一时,她也顾不得暴露更多了。

    巫马重羽听了她的宣战之言倒不似其它人一般心觉好笑、贬低与藐视她的决心,当他目光静静投注于一人身上时,莫名有一种干净与单纯的专注。

    他本只来取后卿一人之性命作交易,如今却被她执意阻挠,他越不过她去,当然也不可能让她将人救走,玷污了他阴阳家之名声,因此她的命他是被动地要接手。

    先前巫马重羽与后卿讲不愿杀人,这的确是实话,若非与孙鞅交易之物于他而言十分重要,他也不会特来这一趟,若非他的门人拿后卿无可奈何,他也不会亲自出手。

    所以他才与后卿“交涉”了几句,接受了后卿的说法,不与陈白起计较她的“打扰之罪”,可明显她并不接受,还对他有了敌视之意。

    这令他略有些不被理解的委屈,虽然从他那张表情失调的脸上是看不出什么意味。

    他敛下长睫,伞橼下垂,他淡淡道:“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却没有直言下去。

    而他讲得很轻,除了离得较近的陈白起与后卿模糊听见,其它人却是不知这句。

    而陈白起与后卿却对此充耳不闻,只当他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能再布阵吗?”陈白起一手搀扶着后卿,一边凑近他耳语道。

    哪怕这种时刻,后卿心尤淡定,他十分享受与陈白起这样的亲昵靠近,尤其是她主动的,他不由得眼角弯弯,玉逸俊容愈发勾人,他凑过唇,学她道:“交给我吧。”

    嗳

    陈白起扬眸看他,没想到她只开了个头,他便像知道她的打算了。

    他与她似乎有种天然的默契,她不觉感到舒心,回以他一抹笑容:“虽然不知最终会如何,但你愿意与我一道”她转头掉向巫马重羽,收起了笑道:“让他们且看看,小看什么都别小看只剩一条退路的小人物。”

    她忽又觉这话有问题,停顿了一下,想起人家后卿可不算小人物,甚至在九州还算得上是鼎鼎大名,她笑了一下,又悠悠又补上一句:“还有暂时落魄的大人物。”

    后卿闻言,抚唇失笑,但眼神却宠溺又纵容地瞧着陈白起。

    虽然不愿她陪着他冒险,但不可否认,若连死都能与她在一块儿的话,他心底到底是有一种隐秘的满足与快活的,他这人历来自私,难得有一人能满满地占据在他心底,因此他哪怕表面装得再无私成全,心底最黑暗的深处却是想勾缠着她一生一世在一起,哪怕是共赴黄泉地狱。

    这话入了巫马重羽的耳,他只微微颦了颦眉,但也不觉得这话难听刺耳,只是他从中听出了双方不可协调的决心。

    说实话,巫马重羽面对陈白起时要比后卿态度更和善一些,虽说谁也没在他身上看出两者的区别,但他能容忍她蹦跶这么久都不曾出手,便是一个证明。

    “便从方才你救他的那一手,便不算一个小人物。”巫马重羽老实回道。

    众人这时也蓦然想起,方才那替后卿挡下致命一击的似人非人,十有八九便就是这个不显山水的姑子弄出来的。

    毕竟这里除了后卿就只剩她了。

    “尔究竟何人?你可知眼下你插手的乃我楚国与赵国之事,何等后果尔可承担得起?”孙鞅在后疾言厉声道。

    陈白起听到那道谈不上陌生的声音响起时,背脊徒然一僵。

    后卿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知道陈白起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她与孙鞅之间的恩怨,他不忍看她难受,便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其实他更想将她拥入怀中,软言情语地安慰抚贴,可遗憾的便是眼下时机、地点都不对,只是一想到孙鞅曾对她的伤害,他一向暖意融融的眸色亦幽暗下来,森罗密布。

    他想着哪怕最终杀不完眼下的全部,也唯独不能放过他一人。

    陈白起感受到了他的担忧与心疼,便定了定神,咬牙沉锭下心中的翻江倒海。

    她一直避免自己将视线看向孙鞅,因为她知道她眼中的杀意是掩藏不住的,如今绝非暴露自己的时机,然而当她听到他主动与她讲话时,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讥笑了一声:“赵国与楚国?呵,你孙鞅算什么,你一言便能代替楚国,如此,你又将你家主公楚沧月置于何地?”

    这话不可谓是无礼至极,甚至有种挑衅、仇视的意味在其中,这令这几年几乎在哪里都是说一不二、受人仰视的孙鞅先是心中愤怒杀意腾腾,接着,理智过脑,却又是一疑。

    此人他并不认识,可很明显她对他带着一种十分针对、又饱含私人情绪的敌视态度,在这方面孙鞅一向很敏感,不会辨别错误的。

    并且,方才她看他的那一眼,总给他一种既熟悉又寒悚的感觉,只是他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看过这种眼神。

    想这么多也没用,他心道,有威胁之人除之即可,管她是谁。

    到底是伪装的面具戴久了,孙鞅身浴杀人之际仍旧是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孙某能不能代替楚国一事便不劳你一小姑子费心了,你既已决心与那赵国逆贼一道,那便休要怪老夫牵连无辜之人了。”他假模假式的叹息一声,却难掩话中的浓浓杀意。

    哪怕后卿死了,他也绝不会放过她的。

    陈白起何其聪慧,自然一下便看透了孙鞅的想法,只是正待她想再说些什么之时,巫马重羽却动了一下身,挡在了她与孙鞅之间,隔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视。

    很奇怪,他很介意他就在她身前,她却只与别人讲话,却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巫马重羽点额思索了一下,状似想通了什么一般,对她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什么人,只是眼下只怕你并不乐意主动道出,那我便只能换种方式让你自愿讲出来了。”

    他不再等待,而是主动出击,他身形一动,便一化为二,一人原地撑伞玉身而立,一人则渡水扬掌而上。

    巫马重羽从掌中幻变出之前的那一柄五色剑,它名曰——五行鲲冥剑,当五行鲲冥剑之剑色变绿,风气大作,刮起的狂气令陈白起的衣裙如水泛涟漪波浪扬飞,她眯眼一偏头,脸上的面巾险些被风给缠勾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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