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钗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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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钗容华-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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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面,还怜惜的拍了拍花惜的手,花惜被祁夫人拉住手,自然不能再由祁越扶着,强撑着力气才站稳,冷汗都快出来了,低着头不敢多言。

    祁夫人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又搬出女子的清誉,若真是没个名分住下来,的确是不大好听,只是这样一来,就真真儿是委屈了花惜了,昔日姐妹,却成了主子丫鬟,花惜心里又酸又涩,脑子里还不停地回旋着寄人篱下几个字,只觉得脚下的伤更疼了。

    宝七听出祁夫人的挤兑和挑唆,只怕伤了花惜的心,不顾自己脚上的伤,不动声色的抽出芸儿搀着的胳膊,很是轻缓道,“我没事,去搀着惜儿姐,她正伤着呢。”

    说完又给祁夫人颔了颔首,云淡风轻道,“宝钗谢过姨娘心意,只是惜儿姐与宝钗既是姐妹,宝钗定然也要尊重姐姐的心意,也不敢妄自让姐姐屈身,宝钗相信,姨娘也定不会强人所难。”

    祁夫人抽搐了一下眼角,看到面前的花惜垂头不敢言语,别开眼眸,不经意扫过自己的儿子,心中又叹了叹,结果祁越上前拱了拱手道,“母亲,大嫂,儿子自知不应插言,只是先前答应过大嫂要照应花小姐,便有责任维护花小姐的清誉,最后的选择自然是要尊重花小姐,如若花小姐若不嫌弃,这挂名的丫鬟,也只是权宜之计,又有大嫂照料,定不会委屈了姑娘去。”

    祁越说的诚诚恳恳,显然是从心而发,那年桥畔白衣公子,风流暮雨,此刻却近在眼前,带着如阳的光芒照在身上,花惜凉了半边的心瞬间回暖,感受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距离,眼中的泪差点儿滴出来。

    祁夫人听得心中冷笑,方才的叹息也成了赞赏,询问般的望了宝七一眼,内里却是掩不住的得意,宝七实在不愿委屈了花惜,正要开口,却听一个斯文的声音传过来,“少夫人。”

    “夫人,祁兄,在下是个外人,理不当多言,只是在书中尚云,仁者敬人,大家既是一片好心,这抉择,还是留给花姑娘自己做主的好,莫不如先看伤,再做决定。”

    宝七见他神色浅淡的扫过来,眸中一片清雅之气,便明白对方是在帮自己争取时间,心中又多了份感激,扶了扶身旁的花惜担忧道,“还是先请大夫看看伤吧……”

    祁夫人还想再说,花惜却突然柔声开口,声色如弦,面如秀水,“花惜愿在妹妹身边,做个丫鬟,以挽清誉……”

    宝七眼中飞出一抹诧异,面上有股说不出来的火热,祁夫人已经点点头满意道,“这孩子虽然出身农家,我看到是十足的知书识礼,懂分寸,识轻重,唉,快去看看郎中来了没有,这么俊的丫头,可不许留下什么遗患,那我可心疼死了~”

    花惜就近被搀到客房的塌上,郎中未到,祁夫人已经派人送过来一应梳洗用品,还有几套丫鬟的服饰,还贴心道担心后院儿忙不过来衣物不够,都在这边儿领了再过去吧。

    等到花惜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请的郎中也到了,宝七和花惜并坐在塌上,郎中还未动手,芸儿率先轻声道,“少奶奶和花小姐受了伤,有劳大夫了。”

    那郎中一听便知道先给宝七看伤,给宝七看完再给花惜看,一个伤在脚腕处,一个伤在小腿处,芸儿本以为宝七伤得不严重,没想到等大夫看完才发现,竟然比花惜伤的还重!

    对方是扭伤,脚腕处红肿,宝七却不知为何伤到了血肉,整个小腿儿都肿了,看的芸儿难受的不行,不知自家少爷看见会多心疼,心中只怪自己没照看好少奶奶,才让对方遭了罪。

    最让芸儿揪心的是宝七的手指,洗干净才看出来,不光血迹斑驳,玉指红痕让人触目,有些甚至伤到了指甲,都说十指连心,芸儿只怨自己方才竟然没注意到,被宝七遮掩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看伤(一)() 
出门的时候正遇到祁安过来接应,宝七知道是祁容派过来的,当下不由得脱口问道,“大少爷呢?”

    祁安忙道,“少爷很好,少爷一直担心少奶奶,听说少奶奶回来了,立马就差小的过来接应。”

    宝七问完才觉得有些失了分寸,听祁安回完话更觉得一阵羞意,心中十分感动,即使知道对方身边还有别人保护,可明处伺候的几个下人着实不多,却偏偏都给自己派过来了,他身上还有病,哪里离得了人呢?

    祁安一眼就发现了宝七身上的伤,说完拿眼神挑了一眼芸儿,收到对方的眼色才稍稍安心一点儿,连忙让人将轿子抬过来,等宝七和花惜坐稳妥了,才领着一行人回去。

    其实祁安安排的很是细心,听到消息后,还特意领了两顶轿子,芸儿正好跟在宝七的轿子边儿,给了祁安一个眼色,祁安很是了然的默然点头,算是知道自己这事儿安排对了。

    花惜住在芸儿旁边的房间,贺兰正好儿在芸儿另一边,赶上了拐角处,与两人的房间相对,好在祁府家底雄厚,也不会亏了下人,住所并不寒酸,比不上主子的,却也比寻常人家的强过不少,宝七不放心的跟着看过房间,这才稍稍安心一点儿。

    安顿好花惜,又把大夫开的药嘱咐了一遍,连带着检查了送过来的衣裳等等,最后还说了几句体己话,并商量着给伯父伯母立个牌位,宝七这才离去。

    花惜闪着眸色,看着最后的衣裙也终于消失在房门处,眼睛里压抑的酸涩和委屈,甚至那股说不出来的幽怨,再也忍不住了,幽幽的望着门外的方向,竟一时看不透里面的心思。

    宝七从侧房刚转过弯儿来,便看到门口站立的祁容,相隔不远,目光悠深的望向自己,宝七心头莫名的一跳,竟觉得空了几下,由芸儿搀着缓缓走了过去。

    祁容星眸深沉,恍如夜色,声音很轻也很低,带着温和带着宽慰,还带着说不出的担心和情愫,直视着宝七的伤口,再望进宝七的眼眸里,“回来了,辛苦了。”

    那一瞬,宝七真的以为对方是喜欢自己的,是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思的,甚至要被这浓浓的眸色吸进去,上去紧紧的拥抱对方。

    然后祁容真的伸出手来了,宝七心里咯噔了一声,随后另一边的手臂被祁容轻轻撑住,同芸儿一起扶住了宝七,轻声开口道,“快进屋吧。”

    宝七只觉得想钻到地里,面上都跟着红了许多,最近这面皮,也是越来越薄了,一番小小的心思,都这般不由自主让自己心乱,宝七心里叹了口气,道了声谢谢跟着进屋了。

    祁容搀着宝七坐在塌上,担忧的扫了好几眼宝七的腿部,又详细的问了事情的经过,这才叹了叹气,“事已至此,还是把伤养好比较重要,明日请公孙先生再来一趟吧。”

    宝七听祁容并未多言花家之事,也没有多言受伤的过程,不知道对方的心里怎么想的,不过对方竟要去请公孙先生来给自己看腿,宝七一方面很是感念,另一方面又深觉不妥,连忙制止道,“还是不必了吧,我这伤也不是很重,何况已经有郎中看过开过药了,小心养几日也便好了,何必再麻烦公孙先生,徒增闲话。”

    自己已经成了靶子,宝七现在实在不想多生事端,给祁容看病的大夫,怎么想也知道不是一般人,自己若真是请对方看腿,不说祁夫人那边,单是府中的下人便不知道多少言语了,宝七一听便不同意。

    祁容安抚的挽住宝七的手,声色温温的劝解道,“公孙先生既是给人看病的大夫,又怎么会嫌麻烦呢,先生医术高超,让他看看终归好得快些,我也放心,何况,我正好有事也要请教一下先生,他本就是姨娘请给我的,谁还能说闲话。”

    一番话下来,说的宝七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祁容这般对待自己,怎么看也是夫妻情深关心贴切,可这样一来,往深处想想,自己在府中的处境便会更加艰难,尤其是祁夫人那边,注意力定然会又挪了好几份在自己身上,宝七现在倒真有些看不透,祁容的心思了。

    宝七现在听闻公孙先生是祁夫人给祁容找的,她是不知道公孙先生的身份的,在她看起来,公孙先生隐晦中是和祁容关系不错,宝七无奈的皱了皱眉,这各种纠葛,真是让她有些雾里看花,捉摸不清了。

    祁容一直盯着宝七,见她也不说话,只是凝眸蹙眉,浅浅淡淡的,明明是明艳动人的脸,反倒添了缱绻难抒的情绪,祁容心中一叹,轻轻开口道,“是不是伤口痛了?不如早些传膳,上过药,也好早些歇息。”

    芸儿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此时听祁容说完,立马请了礼下去传饭了,贺兰守在门口儿不安的朝里面偷偷扫了好几次,听闻要传膳,这才抿着嘴最后扫了宝七的腿伤一眼,跟着芸儿去厨房了。

    晚饭宝七本想和花惜一起,无奈花惜不过去,推脱着自己进食便好,宝七想想也的确不便,只好应了她,自己同祁容一起吃。

    饭后沐浴,宝七向来都不习惯有人伺候自己洗,最多也是芸儿立在一旁递个东西,现在身上受了伤,大夫又嘱咐不能沾水,便只能让芸儿给自己擦身了。

    芸儿当下还看了祁容一眼,显然是询问自家少爷的意思,毕竟这种事,万一自家少爷喜欢做岂不是……咳咳咳,宝七一眼看出芸儿的小心思,也只能装作没看到,别开脸谁都不看,强撑着泛红面皮让芸儿扶着自己进了浴房。

    祁容端起桌上的药碗,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宝七方才的样子,眸色微深,勾出一抹极淡的浅笑,抬眸望了一眼浴房的方向,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叹息和眷恋,最后缓缓起身,端着要进了卧房。

    一抬手,深色的汤药流进了墙角的落地大花瓶里,沉甸甸的闷声,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无人察觉,唯有蜡烛上跳跃着火苗,滴落下清透的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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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细水长流的文,作者想要把感情的变化刻画的细致一些,作者知道有时候可能进度慢一点,让有些宝宝们取消收藏了,大家若等的着急,可以养肥了再看,有问题可以提出来,人物方面作者会尽量回答的~

第八十四章 看伤(二)() 
那个年代的死亡率有多高,祁容是最清楚的,何况祁容这条命都是勉强夺回来的,病病恹恹的半吊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此他对宝七的伤势非常在意。

    莫不说祁容身上就有病,且是平常人家有个小伤口,在那个没有任何抗生素和破伤风的年代,很可能就会因为感染来不及救治身亡,宝七即使理论上考虑的再多,也无法时时周全的想到腿上的伤口能有多严重,最多留个疤是她惯性思维里的最坏结果了。

    宝七穿着里衣洗浴完出来的时候,祁容正坐在塌前看书,一边的桌子上摆着药碗,宝七心里叹了叹气,轻言道,“晚上还看书,多伤眼睛,我洗好了,你也洗洗休息吧,切莫再熬坏了身体。”

    祁容静静望向宝七,宽慰一笑道,“我已经洗漱好了,就等你了。”

    祁容说得轻,加上声色温和,一句话里总带了些让人不得不多想的味道,宝七刚沐浴完本就面色红润,现在更是堪堪忍的要滴血了,可当着下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看了芸儿一眼,“既然少爷要睡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今天也够累了。”

    芸儿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低着头端着药碗,谢过宝七就下去了,还不忘轻轻带上了外门。

    宝七一回头,正好对上了祁容似笑非笑的眼睛,半撑着头直视着宝七,“娘子将芸儿遣退,看来是要亲自给为夫宽衣了?”

    以前祁容说这些浑话,宝七总能反唇相讥,亦或见招拆招也不怕他,今日听祁容说这话,明明是常日里的玩笑,却听的宝七心头发堵,明明越发没了希望,此人却偏偏说出这些言语,宝七垂了垂眼睫,正好挡住低沉的眸光,淡淡的就要过去给祁容宽衣。

    人还没过去,祁容却已经凑了过来,缓缓抓住宝七的手道,“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切莫气坏了自己。”

    祁容说的很真诚,也是真心道歉,如此便敏锐的察觉到宝气的情绪,不可谓不细心,宝七却听得百感交集,哽了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道,“是啊,不过是个玩笑。”

    宝七说完话,祁容也不知是否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松着气温温一笑,没有放开宝七的手,反而拉的更紧了一些,宝七想躲回来也来不及了,只能任由祁容动作。

    这个姿势正好是宝七坐在塌边,祁容站在宝七旁,拉着宝七的手,宝七若是抬头,便正好能看到祁容的下巴,和他垂下来的眸色,可是宝七没抬头,就只能对着祁容的胸膛前,呼吸很轻,可是那一起一伏的却又很是沉稳,上面传来同样低沉的声音,

    “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还没上药吧。”

    宝七移开眼,看向别处,嗯了一声,祁容已经将大夫开的药瓶拿了过来,轻轻拂开宝七腿部的布料,宝七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是她疼,而是她看到祁容眸色发沉,带出一种少有的深意望着她受伤的腿部。

    宝七从膝盖往下全都露着,和下午看郎中不同,此刻宝七连脚部都光洁的摆了出来,一双玉足不大不小,从腿部到脚部肌肤莹白如玉,细致柔嫩,细细的脚腕瘦的不足一握,骨节分明反倒越发性感。

    正因如此,腿上的伤也衬托的更加触目惊心,让人怜惜。

    此时正当入秋时节,夜间的天气已经转凉,屋内即使不冷,这般暴露一阵宝七也觉得有了丝丝凉意,尤其是被祁容看的越发不太自然,小心的动了动腿,想要自己动手。

    祁容马上发觉了宝七的心思,轻轻按住宝七的小腿,沉声道,“别动,我来。”

    宝七心里更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腿凉的原因,宝七第一次发觉,祁容的掌心,热的有些发烫,那热度直接传到她心里,让她抿了抿唇,果真不动了。

    祁容对上药一事还是颇为熟练,不过也很小心,每给宝七上一点药,都要轻声问一句痛不痛,有没有太重,然后下面的动作肯定更加轻缓。

    宝七心里发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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