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萨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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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萨满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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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副,快点,快点来!你看看这里有东西!”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王红娇一个人蹲在一处墙角里指着一处喊我。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发现墙角那好像原来是一个砖台,经过我们一拆露出来里面的空间。空间不大,但正是在这个空隙里竟然藏了一件东西!

    我伸手把那包东西取了出来。只见这是一个用帆布包裹着的不大的小包,外面落满灰尘。我轻轻将上面的灰尘吹掉,打开表层的帆布,里面是一张熟过的薄薄的羊皮,上面写了很多满文。再里面是几张好像从一本工作日记上撕下来写满字迹的纸。

    我把纸展开来准备仔细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由脚底下“呼”地刮起来一股阴风,一下子让我整个人浑身一激灵!与此同时,原本蹲在墙角的王红娇猛地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我低头一看,眼前的情景一下子让我有如电击了一般,全身毛发倒立了起来,身上顿时麻木!失声喊道:“完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万个不可能啊!

    只见王红娇本来就瘦弱的身子此刻已经蜷缩在墙角里,就像一根细细的面条瘫软在地上!太阳穴被一块从墙头掉下来的砖块儿正正砸中!一股鲜血“咕咚,咕咚!”地冒了出来,转眼间嘴里、鼻子、耳朵,最后连眼睛都往外淌血,整个前胸都是血沫子!眼见着人就是不行了!整个画面实在是太诡异、恐怖到了极致!

    怎么可能啊!那段墙才不到一米高啊!怎么可能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砸死了?实在太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来人啊!来人啊!连长!指导员!班长!”我喊着所有脑子里能想到的人的名字!慌乱中将手里的东西揣在怀里,一只手扶起王红娇的脑袋,轻轻的把他揽住,整个人的神经已经彻底崩溃!

    王红娇死了。死得如此的诡异!死的时候入伍仅仅才三个月,刚满十八岁。

    团里把王红娇的父母从他的老家接到部队,隆重的料理了后事,但是因为刚刚入伍还没有正式编入序列,没办法申请烈士,只能补发了少量的抚恤金。

    后来由团里领导出面,经过和地方政府协调,破格征召了王红娇的妹妹入伍到了部队。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自然,拆拣平整旧营房的工作也停了下来。

    过了几天,由团里派来了一部推土机,接替了我们之前的工作。

    但是,令人费解的事还是接二连三滴发生着。

    首先是推土机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生故障。然后就是推土机司机无缘无故的病倒。

    后来又换了两个司机,第一个刚工作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笑起来没完没了,那笑声就像一种动物在哭!最后一个据说是团里面胆子最大的司机。可是他开车从早上一直推到晚上开饭,一共十几间房基、不足一米高的残垣断壁,翻来覆去愣是没推平!

    吓的他第二天和领导请了个假,再也没来过!

    后来,指导员找到营区外的那两户牧民,那位汉民老王头沉吟了半晌:“那趟房子从那个跳大神的死了以后就没消停过!”说着点燃了烟袋,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吐出的眼圈接着道:“就因为这,公社才搬到了现在办公的地方,周围的几户牧民也搬的差不多了,这不,现在就剩下我和宝力皋两家了吗!不过自从你们部队住进来以后这么多年还真的没再听说出过什么事儿,大概都是一些年轻火力旺的小伙子的缘故吧!那些东西应该也是怕阳气重的。如今出了这种事儿,难道是你们犯了什么忌讳?”

    指导员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变,紧忙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揣到了老王头兜里:“你给出个主意,怎么办才能把那块儿地方弄利索喽?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指导员无奈的叹到。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他所说的利索是指的什么。老王头没有拒绝,抬眼看了看指导员:“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顿了顿,“记得老规矩在动土建庙的时候,都会请明白人鼓捣鼓捣,再放点鞭炮,画道吉符什么的,也许管用?”

    指导员听了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回到了营区。

    第二天指导员就把他爱人送走了。然后打发人去罕苏木买回来几挂鞭炮,在那排房基上点着炸了一通。说来也怪!接着用推土机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剩下的房基推平了!

    后来听老兵们说,指导员爱人因为晚上上厕所不方便,来部队探亲的那天晚上,特意准备了一个便桶,刚解了一个小手准备睡觉,就发生了那场火灾!现在想想,应该是那些东西遇到了阴秽之物才兴风作浪的!由于事发突然,指导员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最后听老牧民说了一句“都是年轻活力壮的小伙子”那句话才似乎悟到了一点什么,于是把爱人送回家,这才顺利的完成了施工任务。

    事后,我偶然想起了那天慌乱中被我揣进兜里的那包东西!考虑是不是要交给连里领导,可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把它和我原来的白绢、小册子一起,偷偷的藏在了怀里。

    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再加上知道那个羊皮上的字是我根本看不懂的满文,所以也就没有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过了两天,我跑到营房外的老牧民家里,让他跟我说说那一排已经扒平了的老营房的事。从他那里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二、三十年前,那里原来是苏木(公社)的办公室。后来革委会抓了一个解放前给蒙古王公跳大神的御用萨满法师,在最东头,也就是当初给指导员收拾出来的那间房子里关了一个多月,经常被拉出去批斗。后来据说有一天晚饭以后,好几个人发现从那个屋子里爬出来许多蛇,再后来打开屋子一看,那个法师已经死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被蛇咬死的。

    从那以后,那个房子就不断的发生一些诡异离奇的事情。最后公社不得不搬到现在的地方。再后来就是部队进驻过来了。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我告别了宝力皋和老王头两家,坐上去团里的分兵车,来到了团部特务连,和我分到特务连的还有小天。老四和国子分到了离团部二十多里的前哨一连。

    这天晚上,趁自己一个人在班里,我从怀里掏出那几件东西,把羊皮打开,取出那几张写满字的纸,小心翼翼的在床上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于是一个尘封了半个多世纪的秘密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卷 第十一章 萨满皮书() 
第十一章萨满皮书

    皮书大概有三十厘米见方,上面写满字迹,看上去年代久远,但是仍然可以清晰的辨认,只可惜我虽然是满族正黄旗的后裔,但是一个满文也不认识。于是,我把羊皮书放到一边,伸手拿起那几张纸。

    纸一共有五张,正反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在是汉文。我按顺序把它们理好,一张张看了下去,大概意思如下:

    我是一个萨满法师,也就是那些人称作跳大神的。我们的风俗是言师不言姓,所以我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在我身上往往会发生许多怪异的事情,后来经仙师点化,引导我领神施法,济世救人。

    其实萨满教从来不会害人,我们笃信万物有灵,世上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生命灵气。那些经过千百年修炼的万物精灵会通过我们这样的人也就是借我们的身体,施法驱邪,治病救人,因而增加他们的修为和功德,从而早日得道、位列仙班。所以说我们领神的人不是那些人所说的坏人。

    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假借大仙的名义,打着萨满法师的幌子招摇撞骗、坑害世人的事儿,但是那根本和我们无关。而今我被当做异端邪教囚在这里,当然不能因为自己心中的怨气顶神害人。但是自然会有一些道行尚浅的修仙灵物心生邪恨,欲借我之身现世泄愤。因而自知不可久困于此,所以准备追随仙家离此凡尘,以免伤及苍生。

    仙师曾交与我一件本教皮书,上面记载着一件关于本门一位御用法师所用法器的秘密,如今形势至此,我只能将此物藏匿在这里,还望有缘人发现,将法器中的秘密破解,同时也还世人一个真相。

    最近几天感觉自己阳气渐弱,邪仙纷至。如此下去恐怕会危及世人,昨日便有无数常家(萨满教称呼蛇、蟒为常)邪仙欲行妖忿,虽未得逞也恐怕难再坚持,所以下定决心脱世修仙。希望日后发现此书之人能秉持善念,好自为之。

    看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那个牧民老王头说过,这位跳大神的法师临死前一天从他屋子里爬出无数条蛇的事来。估计当时就是这位法师所说的邪仙吧!心里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再把皮书里面的记述和之前发生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串联起来,一切似乎有了答案:法师被囚禁,一些欲借法师之身施法为自己增加修为的灵仙因此而无法施为,其中个别尚未脱去邪性的灵物便心生怨气,就想借法师之身为祸世人。最后法师只好牺牲自己放弃了肉身,离世而去。而那些没有达到目的的邪灵的怨气便积聚于此兴妖作怪,但是又可能因为这样的妖仙一般都是修为不够,所以对于阳气较胜的人根本不起作用,而像指导员爱人和有点娘的王红娇那样的人就会不幸中招。

    记得小时候还听爷爷讲过,但凡这些邪仙鬼怪,一般都是昼伏夜出,见不得阳光。所以只要你阳刚之气够重,多数邪灵都是无法近身的。

    多日来藏在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只可惜了王红娇年纪轻轻,却遭受如此的无妄之灾!

    看了看床上的几件东西,心里盘算:所有的秘密都集中在这张羊皮卷书上了,只可惜我看不懂,只好等有机会拿给爷爷,让他帮我翻译过来了。想着,便一件一件小心的将东西包好,贴身收到了怀里。

    老兵连的生活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平时对我们管理的也没有新兵连那样严格。操课之外在营区走走、会会同乡、战友都还可以。于是便想起之前在新兵连电话里认识的那个叫马钢铁的通讯连的女老乡来。抽空跑到连部,趁连长不在,拿起电话摇过去。瞬间,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特别甜美熟悉的声音。太巧了!正好是马钢铁值班。

    “您好!请问您要?”马钢铁操着标准的普通话问到。

    “我要你!”我一脸的坏笑。

    电话那边顿了顿,“是你啊!你个坏小子!爱军,听说你分到特务连了,这都好几天了,离的又这么近,怎么不来看我啊?好了,别说话,周末我不用值班,你过来找我。挂线了哈!”

    还没等我说出第二句来,那边已经挂线了!这丫头!

    通讯连离特务连不远,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周末请了假,简单收拾一下,去通讯连找那个感觉已经很熟但是却从未谋面的小老乡马钢铁。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柔弱无比,满身满脸林黛玉气质的小美女!看着眼前这个人,怎么也不会和马钢铁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马钢铁的一个长着清秀面庞、说话文质彬彬的同寝室战友礼貌的把我让到了屋里,给我倒了杯水,寒暄了两句,礼貌的推门走了出去。

    “她叫田小兰,是我的好姐妹。你好,我叫马钢铁。”她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搬了把椅子让我坐下,神情举止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你好美女!”我讪讪的说道,“嘿嘿!终于见到活的了。”

    这是一间女兵寝室,一共四张床,每张床上的被子都整齐划一的叠成豆腐块儿一样的形状,整个屋子透出一股军营特有的规整;一面墙上挂着四套军用背包,形式位置平直方正;靠墙的位置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一个小玻璃瓶,瓶子里用各种颜色的彩纸叠了好多小星星,显得特别温馨好看。挨着星星瓶放了一个简易的小书架,里面摆了好几本书。

    其实我属于嘴拙心笨的那种人,你看我在电话里什么都敢说,但是一旦面对女孩子,特别是单独相处,而且还是面对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自己心里早就怯了。

    “马钢铁,你喜欢看书?”我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拿到里,一边问马钢铁,眼睛却不敢看向她。

    “哎,我说你以后还是别叫我马钢铁了!我自己听着都别扭。我有小名(即乳名),以后还是称呼我小名吧!你叫我小柔。”

    “哦!小柔,这个名字好听!”她的开朗多少减轻了我的局促。于是我就问“那家里人干嘛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哦!说来话长,小时候身子骨比较柔弱,说是要取一个硬一点的名字,所以干脆就叫了钢铁了。妈妈倒是一直管我叫小柔。”

    我随手将握着的书放回书架,刚想转身和她继续聊,心里猛然一动,不由得回身看向书架:只见书架上赫然放着一本写有满汉两种文字的书!

    我赶忙将那本书抽出来:“马钢铁,不、不是、就、就小柔,你懂满文对吗?快点告诉我你懂!”

    “懂的不多,”小柔奇怪的看着我,“你,什么情况啊?”

    “太好了!”说着,我从怀里把那张羊皮卷书掏了出来,在桌子上展开,指给小柔,也就是马钢铁看。

    小柔俯下身子看了两眼,忽然整个人严肃了起来,拿起羊皮卷书坐到了椅子上,低下头一言不发细细的看着。

    片刻,她抬起头看向我:“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哪儿来的?”

    “你先别问我哪儿来的,快说上面都写了什么?”我急不可耐的催促到。

    “你先说!”小柔的语气不容反驳,目光里透出舍我其谁的霸气,不由我不投降。

    于是我便将羊皮卷书的来历和之前新兵连发生的一些事情和她讲了一遍。

    待我讲完,小柔说道:“新兵连的事我倒是听过一点点,但是没想到你会发现这个。不过你为什么没有把他交给领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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