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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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为媒-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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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厮似乎对我的说辞不大信,挑眉“哦?”了一声,随即又道:“满口胡言!”

    “军爷,此物真是我家娘子的家传之物,还望军爷大量,将东西还给我们夫妇。”谢文渊随即也折回来,拱手说到。

    那厮的目光在我二人身上来回游走,然后目光又落到玉笛之上,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玉笛落到这等人手里,看来轻易是讨不回来的,我目光一沉,死死盯在玉笛上。

    “来人,给我搜身。”那厮接着下令。

    其余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我的“传尸”病都有所顾忌,不敢妄动。

    半天不见一个人动,那厮怒了,直接爆粗口:“怕个屁啊!若她得的真是传尸,他夫君和丫鬟都没事,全都给老子上,搜到的钱财都归你们。”

    那厮得了玉笛这好东西,倒是大方许诺钱财都给弟兄们,果真,听到又钱,也见到絮儿和谢文渊无事,他们胆子都大了起来,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地向我而来。

    谢文渊见状,急出了一头汗。

    那些扮作家丁的大内侍卫们目光警惕起来,齐声唤了句:“夫人!”

    我见他们欲拿剑和这些人斗,立刻扬手制止了他们,此刻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我也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慢着!”我低喝一声,手触到面纱,接着说:“他们之所以没事那是因为我用面纱隔了唾沫,若你们敢靠近,我便摘了面纱,大不了鱼死网破。”

    肺结核一般是靠唾液和口痰传播,我这么说,也是想唬一唬他们,不想,却也管用,来人脚步一滞,往后退了几步。

    领头士兵眸色一敛,虽是张狂些,但也忌惮几分,于是给我们安了个盗贼同伙的罪名,命手下抓了起来。

    “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人?”我神色一敛。

    “凭什么?凭你等形迹可疑,给我带走!”

    我挣扎了一下,奈何他们桎梏的紧,我根本挣扎不开。

    而且城门人聚的太多,我不想与其起冲突,只好束手就擒,任由他们押起来。

    好在他们只抓了我,絮儿和谢文渊三人。

    我趁其不注意,给打扮成家丁模样的大内侍卫们使了个眼色,赵成随即会意,带着其余兄弟们稍稍退到了后面,等待时机混进城。

    我们三人被其二话不说,也不经审问便给丢进了大牢。

    运城大牢内人满为患,几乎每个牢房里都关满了人,絮儿与我关押在了一出,谢文渊不知被他们关到个何处。

    牢里阴暗潮湿,加上关着的犯人众多,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腔,让我觉得头晕难受,几经作呕。

    我们所在的牢房里关着的全都是女犯,我侧目望去,一连着的五六间牢房里都一样,每间牢房里大概十几到二十人不等。

    絮儿捏着鼻子,蹙着眉头道:“夫人,这儿怎么这么多犯人啊?”

    我摇了摇头,便有人上来搭话。

    “姑娘,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来搭话的是位大姐,皮肤白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倒有几分像是富贵人家的夫人。

    我看了看她,回到:“城门口被抓来的。”

    “可是因为财物带多了?”大姐语气有些激动。

    “嗯。”我点头,然后问到:“大姐,你呢?”

    她垂头,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今日出城,准备去趟凤都进些货,可没料到在城门楼遇到士兵盘查盗贼,因我多带了些银两,就不由分说抓了进来。”

    其他的妇女听了大姐的话,也都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大部分和大姐一样,都是钱财带的多了,一部分则是往日被其他名义冤枉进来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通匪冤案() 
其他的妇女听了大姐的话,也都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大部分和大姐一样,都是钱财带的多了,一部分则是往日被其他名义冤枉进来的。

    七嘴八舌地说罢,大家又坐了下来唉声叹气。

    我寻了块稍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后问到:“这县令大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的就抓人呢?”

    我这一问,方才答话的大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姑娘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运城县原来也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好景象,可自打三年前胡县令大病一场后,这天就变了……”

    大姐说着这话时,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听着,气氛凝重。

    一番攀谈了解下来,这位大姐姓王,名唤翠萍,是运城人氏,前些年年死了丈夫,独自一人经营着一家布庄,做点生意,倒也衣食无忧。

    王大姐今日起了个大早,原本是打算到离运城不远的凤都进些货的。可一出门就听见县令大人家昨夜被盗,为缉拿盗贼,全城戒严了,出城不易,可偏偏她的这批货要的急,和卖家都谈妥了,今日去付款顺便将货运回来。

    三日后齐员外过大寿,在她这儿定的就是这批货,齐员外催得急,明日就要来取货,她只能今日早早地去,加上在路上耽搁的时日,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赶回来。

    可她才带着伙计到城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就将她给拦下了,不仅搜走了她身上的所有银票,连碎银子也没放过,还将她无故扣上盗贼同伙的罪名抓了进来。

    那可是她大半年的辛苦钱,本想着这次多进些货,省的多跑几趟。可就是多带了那么些银两,不但散了财,还遭了牢狱之灾。

    王大姐一边说,一边低低抽泣。

    从她的话中,我大概了解到,三年前的运城在县令胡大人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胡大人也称得上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可就在一夜之间,这位大人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加重赋税,搜刮民脂民膏,而且纵容匪患横行不加管束。

    有甚者私底下议论这位胡大人还与那些土匪勾结,官匪串通一气,烧杀抢掠。老百姓哪里还有好日子可过,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好多人因不服,聚众闹过事,被胡大人盛怒之下全部斩首示众,上到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一幸免。而将他们斩首的罪名是通匪。

    此事后,大伙皆是敢怒不敢言,其他人尚且不说,而这三岁孩童人事不知,如何通匪?

    王大姐说到这些,眼里的泪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泣不成声地说道:“我那死鬼丈夫就是因为好凑热闹,就是凑上前看了那么一眼,就被……就被他们当成聚众闹事的逆贼抓了起来,没过多久,所有人都被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尸体在城门暴晒了三天,我们连收个尸都不成,被士兵连哄带打地赶了回来,呜呜呜……”

    见王大姐哭得悲怆,我的心一紧,安慰地拍着她的背,其他人都把头低下去,似乎也在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有的也跟着低低抽泣起来。

    我看着

    “运城就在天子脚下,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就没有人管吗?”我语气一沉,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衣角。

    王大姐听罢,拈起衣袖拭了拭泪,哽咽着说:“哪里有人管得了,上面派人来调查过,可是官官相护啊,只要有白花花的银两收入囊中,谁还会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啊!”语气里全是怨恨。

    “这事难道皇上不知道吗?”我眸色一冷,官官相护倒是有的,可是运城离凤都如此之近,而且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皇兄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而且定会派人前来调查。

    “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知道皇帝知不知道这些事,只晓得事发后凤都只来了一位大官,据说是来调查此事的。”

    王大姐说着,随后目光一转,狠狠啐了一口,“呸!那些披着人皮的东西,一来就被胡安之那狗东西拉着吃喝玩乐,哪里会真的查案不过是走走过场,草草按胡安之的说法结案了,我们去闹过几次,都被打了回来。”

    “就是,当官的每一个好东西!”其中有一个妇女也愤愤骂到。

    我眸光寒上几分,我只晓得运城一带匪患猖獗,却不晓得,运城治下已经严重成这般。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凤都知州府衙反应呢?知州府衙的陈大人是和为民请命的好官!”我接着问。

    王大姐和其他人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刚才骂人的那妇女说到:“我们也听闻陈大人陈青天的贤名,本也打算上凤都知州衙门申冤的,哪知还没来得及出家门,胡安之那个狗官就带人来了,将我们全都押到了县衙,威逼利诱,杀了好几个人,才把这事压了下来,我们想着只要活着总有一天就可以为死去的亲人申冤,所以应了他的要求,没把事闹大,这一忍,就是三年!”

    妇人说着,抬袖子拭泪,看得我的心一痛,心情也沉重几分。

    “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是三年前通匪一事的受害者家属?”

    我话才闻言,又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举起了手,我寒着眸子颔首,对着絮儿招手说到:“絮儿,你将她们的名字记下一个名单给我。”

    絮儿没有问我缘由,只是点头应下。

    王大姐不解地看着我,问到:“姑娘,你要记名单作甚?”

    我拉起大姐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大姐,放心吧,这事我既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管,等我出去定会为你们申冤的。”

    谁知大姐听了我的话,像是听胡话一般,轻轻一笑,“我说姑娘,你就别傻了,你自己个儿在这牢里都自身难保了,就别说这些安慰我们的话了,我们是什么身份,那什么跟人家斗啊!”

    “就是,看你一个柔弱小姑娘,竟说得出如此大话,我们的事,哪怕是宰相来了,也未必帮得了,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又有人应和到。

    其他人也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各自缩回了角落里,权当听我讲了个笑话。

    絮儿听了她们的话,一急,怒到:“哎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家夫人可是长……”

    “絮儿!”絮儿的话还未说完,我便扬手制止了她,毕竟我自己现在也是深陷囹圄,她们不信也是常理之中的,怨不得人家。

第一百三十一章 带去哪儿?() 
“絮儿!”絮儿的话还未说完,我便扬手制止了她,毕竟我自己现在也是深陷囹圄,她们不信也是常理之中的,怨不得人家。

    絮儿被我阻止,悻悻地闭了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噘着嘴,气哼哼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王大姐她们见状,也都摇摇头,没再多话。

    闹成这样,也怪我说话没多思虑,看来再问,她们也不会多说了,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和她们了解更多情况吧。

    于是我在絮儿边上坐了下来,“好了絮儿,别生气了。”

    絮儿看着我,嘴仍噘得老高,“你看她们,把你的好心都……”

    我失笑,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说:“好了,她们又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不信也正常,要我,我也不信啊!不能怪人家。”

    絮儿这才点了点头,问到:“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的身份先保密吧,先把事情弄清楚,希望赵成他们已经进城了,接下来就靠他们了。”

    絮儿接着点头。

    入了夜,也不见人来送吃的,我饿得毫无睡意,絮儿也精神地很,倒是狱中关押着的女犯们,都蜷缩着三五成群地睡下了。

    从我们被关进来,她们也和我们一样没吃东西,难道就不饿吗?

    我想着,鼻间又传来牢房里独有的刺鼻气味,才让我惊觉,我们这是在坐牢,不是在住客栈,有口水喝都是奢求,竟还想着一日三餐,简直是做梦。

    絮儿拉了拉我的衣袖,噘嘴到:“夫人,我好饿!”

    我也饿,但是人家大牢中,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哈利波特,变不出来吃的,于是拍拍絮儿的脑袋,说到:“睡觉吧!”

    絮儿委屈巴巴地点点头,斜靠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我盯着漆黑一片的大牢看了良久,终是不敌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我是被牢房里的嘈杂声给吵醒的,我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惊讶自己在大牢里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随即眉头一皱,也不知谢文渊那个书呆子怎么样了,被关在了哪间牢房?

    絮儿拉丧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发霉的冷馒头,开口就咒骂到:“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哪里是人吃的啊?”

    随即两个发霉的馒头就被她撒气地丢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两圈,落到了我的面前。

    我拾起地上的馒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馒头霉得倒是不严重,掐掉霉的地方倒是还能吃,就是已经硬的跟石头似的。

    我将霉得严重的地方掰掉仍在地上,马上就走人一哄而上去争抢。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愣神,絮儿也被吓了一跳,赶紧缩到了我身边。

    王大姐口里噎着一口馒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开口说到,馒头渣从口里飞出了一些,“姑娘,将就着吃吧,一天就这一顿,不然就要饿着肚子等到明天了。今儿还算好的,还有馒头,平日里就是些馊掉的粥,清汤寡水的,看不到几粒米,有的吃就好了。”

    我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手里的那两个馒头一下变得好沉,像拿着两个铁球一般。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王大姐扭头就离开,缩回角落里啃起了馒头,其他人吃相更是狼吞虎咽的,好像被饿了很多天一样,转眼,一个馒头就不见了踪影。

    絮儿看着,身子颤了一下。

    我将手中的一个馒头递给絮儿,说到:“好歹将就着吃吧,王大姐说的是真的,不吃就要饿肚子了。”

    絮儿迟疑了半天,才伸手接了过去。

    我掰了一小块馒头,在手心里就差不多碎成了渣,将其送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馒头入了口,有些噎,带着回甘还夹着一股霉味。

    我并非娇气的人,大牢不是没坐过,龙泉国的天牢里比这么还糟糕,比这个还要难吃几倍的馒头也吃过,最苦的都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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