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外壳- 第13部分

　　　　“为什么？”覃诗不解的问。

　　　　“小诗姐姐，你相信我吗？”

　　　　“恩。”

　　　　“现在就去你同学那，告诉我房间，到了以后不要再出门，不要靠近窗户，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你去了哪。”

　　　　“好，好吧，我有个女同学住在顶楼605室，我现在就过去。”覃诗声音微微有些发抖，不过没有再问齐临原因。

　　　　“放心，不会有事的。大灰狼是抓不住第三只小猪的。”齐临怕她害怕，开个小玩笑缓和气氛。

　　　　“你才小猪呢。”覃诗噗嗤一笑，马上正色说，“答应我，如果危险，你不许过来，直接报警知道吗？”

　　　　“恩，我答应你。快去吧，晚点我再给你电话。”齐临挂断电话。

　　　　齐临接电话的过程中，左手麦克斯也没闲着，删除刚才电脑内的资料，不留痕迹。待麦克斯按下电脑关机键，齐临一把拉开座椅，冲出餐厅。

　　　　不管有没有情况发生，现在必须赶去斯坦福大学。

　　　　一路上，齐临一直在紧张思考整件事。

　　　　神秘的钥匙会引来危险，这个自己早有预感。可当危险真正来临时，却发现自己应对危险的力量实在太弱小。

　　　　照片中的人身份不清楚，不知道是钥匙死者的同党还是杀他的凶手。

　　　　他会何时动手、如何动手也不知道。

　　　　报警？报警没用。自己和覃诗都只是普通留学生，一张不知道身份的照片不可能引起警察的高度重视，而且警察行动往往大张旗鼓，这会打草惊蛇凶手警觉逃脱。

　　　　再者，自己如何得到的照片也无法解释清楚。如果让他们知道麦克斯侵入了美国互联网的后门，恐怕自己自身难保，很快什么FBI、CIA就会请自己去喝一辈子咖啡。

　　　　即使美国城市间的空航便捷，等齐临风尘仆仆赶到斯坦福大学，也已经是夜晚10点了。

　　　　再次拨打覃诗的电话，得知她在女同学的公寓里，目前没有意外情况发生。

　　　　齐临一直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轻轻吐了口气。

　　　　覃诗握住话筒，转头对身后趴在床上的女孩嗔道：“索菲亚，别在我耳朵边偷听，好吗？”

　　　　“Emily覃诗的英文名，你男朋友打来的电话？为什么要用我听不懂的中文，偷偷摸摸的，我听听不可以啊？”

　　　　“我弟弟打来的，别偷听了。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好吗？”

　　　　“那好吧。不过今晚你都是我的，嘻嘻。”

　　　　“索菲亚，求求你，别闹了……”覃诗没好气的说道。

　　　　放开话筒，覃诗不确定的问：“小临，你没听到吧？”

　　　　齐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不过正事要紧，还是说道：“恩，我什么都没听到。”

　　　　覃诗向齐临解释：“索菲亚是我同学，平时关系挺好的，经常一起学习。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她刚才在和我开玩笑。”这次用的英语，估计一大半是说给床对面虎视眈眈的索菲亚听的。

　　　　“我们上过床！我不是开玩笑的，Emily的弟弟，很高兴认识你，今晚……”索菲亚隔着床笑着大叫道。

　　　　覃诗怕她再乱说，赶紧挂掉电话，从床上跳过去抓索菲亚。

　　　　齐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自己千里迢迢跑过来，希望今晚不会出事吧。

　　　　PS：“十二宫”杀手历史上真实存在，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肆掠旧金山，是当地居民谈之色变的恐怖人物。即使旧金山警方与FBI全力追捕，“十二宫”依然逍遥法外，最后不知所踪。

　　　　②温切斯特M70步枪。美国越战初期装备的狙击步枪，旋转后拉枪机、杠杆式步枪，可加装消音器。战后多用于美国民间狩猎业与体育比赛，获得了很高的评价。1936年至1980年生产。

025　自由之风永远吹拂（）　
斯坦福大学全称小利兰·斯坦福大学。由当时的加州州长、参议员、铁路大亨利兰·斯坦福与妻子于1891年共同建立。以他们早逝的儿子小利兰·斯坦福的名字命名，以表达父母对孩子深深的怀念。

　　　　斯坦福大学与哈佛大学齐名，是美国最好的大学之一，但不属于常春藤联校。它是环太平洋大学联盟的，华夏有6所最好的大学也是这个联盟的。

　　　　斯坦福大学的校训来自于一段德文：“自由之风永远吹拂”。推崇自由、开明与创新。

　　　　学校很大，没有校门和围墙。齐临穿过一条1。5公里的棕榈林大道，了学校。

　　　　学校超市24小时营业，齐临进去买了些食品和矿泉水。看到印有斯坦福红杉树校徽的兜帽卫衣摆在货架上，也随手买了件黑色的。

　　　　套上卫衣，齐临外表看上去就像是斯坦福大学的普通大学生，并不引人注意。

　　　　在夜色的笼罩下，往覃诗所居住的公寓楼走去。

　　　　公寓楼大门是张玻璃门，看上去并没有被破坏。门上有个电子感应锁，需要刷卡才能。

　　　　齐临伸出左手，手腕处微光一闪。咔哒，门开了。

　　　　公寓楼内很安静，大部分房间内都熄了灯，想来屋内的人都了梦乡。

　　　　齐临上次送覃诗回斯坦福，知道她居住的房间是507室。防备杀手设下埋伏，齐临放缓脚步轻轻走到507室门口。

　　　　微光萦绕，左手隔着木门对房间进行探查。片刻后，麦克斯做了个屋内无人的手势。

　　　　看来今夜凶手没有来，或许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只能守株待兔了。齐临往楼上走，没有打扰605室的覃诗和索菲亚，穿过一扇窗户，爬上了公寓楼顶的阁楼。

　　　　斯坦福大学采用古典建筑风格，建筑全是红色屋顶，黄色砂岩外墙。典雅庄重，充满了文化与学术气息。

　　　　夜晚一个人站在屋顶上。晚风吹拂，灯光寂寥，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而自己也将被蔓延的漆黑所吞没。

　　　　不过有麦克斯相伴，无论有艰难险阻，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想到这里，齐临握紧了拳头。

　　　　嗡，嗡，在衣兜里震动。

　　　　“你没睡？”齐临问。

　　　　“还是有点怕，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你同学呢？”

　　　　“她早睡熟了。”覃诗用枕头的一角盖住，偷偷的说，“你在做什么？我好像听到了风声。”

　　　　“我在试着体会蝙蝠侠、蜘蛛人这些超级英雄的感受。”

　　　　“什么感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覃诗莞尔一笑，“尽骗人。你只是个普通男孩，虽然有时候喜欢吹牛，不过……”

　　　　齐临没有说话，静静聆听。

　　　　“只要和你说说话，我就很安心……就这样，别挂机……”女孩断断续续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似乎了梦乡。

　　　　……

　　　　清晨，整个世界仿佛同时醒来，校园内逐渐有了鸟鸣、人声。

　　　　一个年轻男人提着个不大的黑箱子走进了斯坦福大学。

　　　　男人肤色苍白、深棕色头发、鹰钩鼻、带眼镜、穿着式样过时的浅灰色西装，就像是个醉心于研究，很少晒太阳，同时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学者一般。这样的人在美国一流大学里并不少见。

　　　　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神秘微笑，往离覃诗所住公寓不远的图书馆走去。

　　　　男人坐电梯上到图书馆6楼，走进男卫生间。确认里面无其他人后，男人把门反锁。

　　　　打开箱子，取出几节枪具，组装成一把长枪。是把温切斯特M70步枪，带瞄准器和消声器。

　　　　男人端起狙击枪，枪口从窗户伸出去一点。

　　　　枪口慢慢移动，最后对准了一栋公寓楼的507室。

　　　　507室窗户紧闭，挂着窗帘，看不见里面动静。男人的瞄准镜开始随意瞄准其他窗户里的人影。

　　　　瞄准镜中心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有的一边哼歌一边梳头，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收拾房间；605室的窗户半开着，风吹起窗帘，里面人影绰绰……

　　　　“栏杆上有47根木条，一，二，三，四……”男人神经质的反复念着，食指搭在扳机上。

　　　　公寓楼上方有几只乌鸦在鸣叫。

　　　　子弹从枪口飞出。

　　　　……

　　　　一直靠在公寓屋顶阁楼边闭目养神的齐临，突然听到噗，噗两声。

　　　　两只死乌鸦落在阁楼背面的屋顶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齐临的反应速度已远超往昔。没有去查看地上的死乌鸦，抬眼扫视远方，目光如炬。

　　　　在那——

　　　　四百米开外，一栋大楼6楼的窗口！

　　　　对方几乎同时发现了齐临。拉动枪机，子弹压入枪膛，扣下扳机。

　　　　齐临闪身退回阁楼后。

　　　　砰，子弹打入墙壁，石屑四溅。

　　　　左手麦克斯从口袋摸出一枚25美分的硬币，扣在指尖。

　　　　反击——

　　　　左手出手如电，硬币如子弹般弹出。

　　　　弹指之间，硬币已化作一道一闪而过的光芒划过窗口的玻璃，没入窗内。

　　　　男人一声闷哼，左肩如受电击，狙击枪脱手掉到地上。看到落在地板上不住滚动的硬币，眼镜后的脸上布满惊惧的神情。

　　　　“Shit！”男人不敢再还击，俯下身迅速拆解狙击枪，将分开的枪具一股脑塞进箱子。提起箱子，拉开卫生间的大门，仓皇而逃。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杀手，齐临当然不能放虎归山。

　　　　将兜帽往头上一拉，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头发和脸。齐临旋风般冲下公寓楼，追了上去。

　　　　杀手提着箱子，不时推开挡路的学生，往学校后面的棕榈树林逃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杀手一看跑不掉，反手将箱子甩向齐临，迅速从口袋掏出一把手枪。

　　　　“噹”的一声，一枚硬币击落了他手中的枪。

　　　　齐临没有给他捡枪的机会，一个大力冲撞，双手擒抱，肩膀顶着他朝前方扑去。

　　　　这一摔的力量非同小可，杀手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只是躺着闷哼。

　　　　齐临将他身体翻过来，背部朝上，脸部压在地上。

　　　　“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齐临厉声问道。同时反关节架住杀手的右手，膝盖顶住他的背，不让他反抗。

　　　　杀手的眼镜撞碎，脸磕在泥土上，被玻璃渣与小石子磨出道道血痕，艰难的说：“杀，杀了我……我不想回去！”

　　　　求死？齐临还想追问，就听见远方传来警笛声。

　　　　没时间追问，只能把他留给警察了。

　　　　齐临一掌劈在他的后颈，将他击晕。正要离开，却看见男人的右手手肘处，被扯开的衣袖下面有一圈纹身。

　　　　是个恶魔的头像。恶魔的额头上标有2047这个数字，头像上方是ACAB四个字母，下方则是一行字——“TheRockProperty岩石的财产。”

026　岩石的财产（）　
在警察赶到之前，齐临已经离开了斯坦福大学校园。穿过一条僻静的街道，脱下身上的黑色卫衣外套，盖在路边角落熟睡的醉汉身上。拐过街角，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麦克斯，查到杀手的纹身有什么特殊含义了么？”齐临问自己的左手。

　　　　麦克斯正用上网相关线索，说道：“ACAB是句咒骂警察脏话的缩写，英国及意大利裔犯人在监狱里经常会纹这几个字母。”

　　　　“那岩石的财产呢？”齐临问。

　　　　“有些囚犯戏称自己是监狱的财产。而恶魔岛也被称作——岩石岛。”

　　　　“恶魔岛监狱的囚犯？恶魔岛监狱不是上世纪60年代就关闭了吗？这个杀手年龄对不上，不可能是恶魔岛的囚犯，从年龄上推测他爷爷才可能。”齐临不乏恶意的猜想，“难道是他爷爷过去被关在恶魔岛，所以他想继承爷爷的遗志？”

　　　　齐临抬起自己的左手，对着手腕上神秘的蝎子环纹说：“恶魔岛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麦克斯，我们去找找看。”

　　　　……

　　　　恶魔岛孤立于旧金山湾的海面上，没有大桥连接陆地，每天定时有轮船接送观光客上下岛。

　　　　齐临在旧金山湾33码头上船，买了本介绍恶魔岛的小册子靠在甲板的铁护栏上看了起来。海上滚滚的波涛被船首破开，往船后方奔腾而去。

　　　　19世纪中期，恶魔岛上曾经建有美国西海岸最早的灯塔，指引船只旧金山湾；南北战争期间，这里是密西西比河以西流域最大的军事堡垒；而后，这里成军事监狱，直到1933年军队撤出恶魔岛。

　　　　1934年恶魔岛成为联邦监狱，关押着当时美国最凶恶、最臭名昭著的重刑犯。岛屿四周冰冷汹涌的波涛和凶残嗜血的鲨鱼成为恶魔岛监狱的天然屏障，逃狱几乎不可能。

　　　　1963年，美国政府鉴于恶魔岛监狱运营成本太高而关闭了这座监狱，岛上270名重刑犯被转入其他监狱。

　　　　如今，恶魔岛成旧金山市一处著名观光游览公园。

　　　　轮船靠上恶魔岛码头，齐临和其他游客一起登上了这座礁石岛屿。领取了耳机，一边听着导游的介绍，一边参观这座小岛。

　　　　一路上可以看到海边礁石滩涂成了海鸟、海蟹的乐园，红嘴白羽的鹈鹕三五成群的浮在水面上，悠闲的打量着远道而来的游客；被时间与海风摧毁残存的灯塔遗址依然矗立；南北战争时遗留下来的锈迹斑斑的铁炮忠实记录着历史的变迁。

　　　　众人依次钻进一条砖砌覆满青苔的隧道，导游对游客们说，“欢迎来到‘百老汇’，过去这里就是囚犯们的家了。”

　　　　与外面不同，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一扇铁门，三面石墙就是一个房间，冰冷压抑；透过窄小的窗口能遥望到美丽的大海与生机勃勃的城市。

　　　　一路过来齐临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直到参观博物馆时，看到一张照片——2047，德里克·凯利。

　　　　照片里的男人，深棕色头发，鹰钩鼻，穿着灰色的囚服，眼神深邃，透出冰冷刺骨的寒意。与今天跟自己打斗的杀手非常像。

　　　　杀手难道真是这个德里克·凯利的孙子？犯罪家族？齐临疑惑了。

　　　　下午四点，快到恶魔岛公园的闭馆时间。导游提醒游客，要想回旧金山现在就要去码头登船了，不然就只能留在恶魔岛的监狱里过夜了。

　　　　齐临在博物馆商店买了本介绍恶魔岛所关押过的囚犯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