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外壳- 第10部分

　　　　“覃叔叔、张阿姨？谁呀？”齐临问。

　　　　“你这孩子，覃叔叔是你爸爸以前的战友，张阿姨是他太太，听说你爸受伤了，特地从立新市赶过来看望你爸。”

　　　　“我又不认识。”

　　　　“你小时候见过啊。你三岁的时候，你爸当时还在立新市上班的时候，覃叔叔就是你爸的同事。当时你有什么好吃的，别人要，你都不给，就给你的小诗姐姐；还说长大了要娶小诗做老婆，你忘了啊。”徐秀英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覃诗？小诗姐姐？？

　　　　齐临听得庐山瀑布汗，自己小时候就这么会泡妞啦？怎么越长大越活回去了。哎，肯定是华夏教育的错，扼杀了青少年的天性啊。

　　　　齐临摇头苦笑。

　　　　小时候的事，自己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真是佩服这些大人了，那么久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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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约会　1（）　
“小临，周末休息吗？”母亲在电话里问。

　　　　“休息啊，怎么了？”齐临回答。

　　　　“那你明天就去看看小诗。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美国留学，父母都身边，也挺不容易的。你有空要多去看看小诗知道吗？”

　　　　不待齐临回答，母亲徐秀英说，“而且小诗在那个斯什么，哦，斯坦福大学读研。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向她多请教，要多向她学习，不要整天就变着法子想着玩……”

　　　　齐临就怕母亲唠叨，连忙打断：“好了好了，妈。我一定多去看小诗，一定多向她学习，可以了吧？”

　　　　“恩，这才乖。你记下小诗的电话，等下就打给她，你张阿姨昨天也和小诗说了，小诗会等你电话的。你们都在国外留学，又恰巧都在美国加州，这是缘分，要多珍惜……”

　　　　终于等到母亲唠叨完，齐临抹了一头汗，躺在床上看着手上记着电话码的纸条，这个电话打不打呢？

　　　　覃诗？情诗？齐临默念了几遍，想了半天，印象中好像是有个小姐姐，但记不起她小时候的样子了。

　　　　要是打电话吧，十多年没见过了，到时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人家是学霸，自己是学渣，这两个位面的不同生物该如何沟通？

　　　　要是不打吧，母亲明天就能通过对方知道，马上就会向自己兴师问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齐临一咬牙，拨打覃诗的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齐临松了口气，正准备挂断。

　　　　这时电话通了。

　　　　“你好问哪位？”电话里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用英语问道。

　　　　“你好问是覃诗吗？”齐临问道。

　　　　“我是覃诗，你是哪位？”女孩问道。

　　　　“小~诗……姐姐，我是齐临。”这声姐姐好不容易才说出口，说出来后反倒流利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声：“十多年没叫姐姐了，这声姐姐这么难说出口吗？当初你可是追在我后头，姐姐姐姐叫不停呀。”

　　　　“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

　　　　“当然啦，我当然记得那个穿开裆裤，追着我跑的小屁孩呀。”女孩又是一阵轻笑。

　　　　“嘿，好像你当初不是也穿开裆裤一样。”

　　　　“我可没有。你当时才三岁，穿开裆裤很正常啊，我当时已经读小学一年级了，衣着打扮早就很正规了。”女孩得意洋洋的说道。

　　　　代沟呀，小了三岁就这么吃亏。齐临咬了咬牙，“我们能不能不提开裆裤这茬啊。”

　　　　“可以，再叫声姐姐听听。”

　　　　“小~诗，姐姐！”

　　　　“嗳。嘿嘿，小临，别生气啊。明天过来玩，姐姐请你吃饭。”

　　　　“要女生请客，这，不好吧。”

　　　　“什么女生啊，要叫姐姐知道吗？不许改口！我昨天领了工资，刚好请你大吃一顿。”

　　　　“你不是还在读研吗？就有工资了？”齐临疑惑的问。

　　　　“我在一家生物研究院当实习生。每个月有笔小小的补助。”

　　　　“学霸啊，姐姐收下我的膝盖吧。”

　　　　“嘿嘿，好啊，你明天送过来吧。那我们明天中午到旧金山九曲花街见面怎样？”女孩问道。

　　　　“好。”虽然不知道九曲花街在哪，齐临还是答应的很干脆，准备等下就去查地图。

　　　　“明天你可以先坐灰狗巴士到旧金山，再打个的士，跟司机说到伦巴底街就行了，九曲花街就是伦巴底街。对了，记得穿长袖衣，旧金山平均气温要比洛杉矶低十度。”

　　　　从电话里可以听出覃诗是个很细心的女孩。虽然久未谋面，齐临对这个姐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好吧。”见覃诗一切都定下来了，齐临也只好答应。

　　　　“说定了，不见不散。”女孩说。

　　　　“不见不散。”

　　　　“再叫声姐姐听听。”

　　　　“晚安，小诗。”说完，齐临果断挂断电话。

　　　　关了灯，齐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画面。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女孩笑呵呵的朝前跑着，不时还停下来扭过头嘻嘻哈哈说着什么；后面一个更小的穿开裆裤的小屁孩歪歪斜斜的在后面追着，还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脑海中回荡……

　　　　第二天，齐临按习惯早起。因为今天有约会，晨练就不进行了。

　　　　坐车从绿苑市到旧金山大概要花五个小时，还是因为周末不堵车。

　　　　“麦克斯，给我介绍一下旧金山吧。”齐临小声对自己的左手说道。

　　　　麦克斯的回答一向简明扼要：“网上都有，你不会自己查啊。”

　　　　“可在你手里啊。别看成语词典啦，你看再多也成不了诗人的，来给我说说吧。”齐临再次恳求麦克斯。

　　　　……

　　　　绿苑市位于大洛杉矶区，属于地中海气候，全年阳光明媚，干燥少雨。而旧金山是半岛，三面环水，受太平洋寒流影响，冬暖夏凉，夏日温度通常只有20多度左右。

　　　　旧金山又名圣弗朗西斯科，这是西班牙统治地区的常见地名。1848年之前，这里还属于墨西哥统治。美国通过一场规模不大的美墨战争，从墨西哥夺取了包括德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利亚州在内230万平方公里，一跃成为横跨大西洋、太平洋的大国。而墨西哥丧失大片国土，从此一蹶不振。当然美国事后向墨西哥支付了1800万美元购买了相当于美国四分之一国土面积的这两个大州。

　　　　1848年，圣弗朗西斯科发现了大金矿，这里成为19世纪美国淘金热的中心。早期华人劳工移居美国多居住于此，称之为“金山”。这里建成了美国西海岸最大的唐人街。

　　　　后来金山被淘尽了，而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又发现了大金矿，与被称作“新金山”的墨尔本区分开，圣弗朗西斯科被华人称为“旧金山”。

　　　　旧金山亦称三藩市，这是英文名称头两个字“SanFran”的谐音直译，不过这种称呼多为居住于此的粤语族群常用。

　　　　1970年开始，旧金山湾以南的硅谷逐步发展，惠普、英特尔、、思科等高科技公司纷纷在硅谷孵化，并发展壮大。这个电子工业与计算机业的王国，又成为一个新的大金矿，成就了一个个新的财富神话。

　　　　旧金山有支美国职业橄榄球联盟的强队——旧金山淘金者队，也可以叫49人队。49人就是指1849年开始从世界各地涌入这里来淘金，梦想一夜暴富的人。

　　　　一路上听着麦克斯介绍旧金山的风物历史。齐临想，美国人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追求，这可能是与华夏人的最大区别吧。

　　　　灰狗巴士行驶在五高速上，翻过两座大秃山，就是一马平川的直道，放眼可以一望三十里。这么平直的公路，国内很少见。刚开始看着还觉得新奇，可看久了就会觉得枯燥。因为景色实在是一成不变，除了风化低矮的石头山丘，就只有黄绿相间的杂草丛。这条高速周围太荒凉了，仿佛还未开发的不毛之地一般。

　　　　路上不时有18个轮子拖着大型集装箱的大卡车经过，这可能是这一路上能见到的代表现代工业文明的唯一产物了。

　　　　又跑了一段路，司机提醒车上乘客关车窗，因为要经过两个大型养牛场，方圆二十里，臭味熏天。

　　　　齐临捻着鼻子对麦克斯说：“我终于知道美国西部片中的牛仔为什么都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拔枪了。天天闻着这臭味，是我也火大。”

　　　　五个小时后，总算是到了旧金山了。齐临一看时间，已经中午一点了。

　　　　还好旧金山的士不少，很顺利的打车到了九曲花街。

　　　　付钱下车，齐临突然想到一个很的问题。自己两手空空，这样去见约会对象，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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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约会　2（）　
到了九曲花街，齐临可真是大开眼界。

　　　　九曲花街本名伦巴底街，是个40度斜坡的街道。这样的斜坡街，如果是从上至下的直线道路，行车会很危险。于是这段街道被设计成一个“Z”字形弯曲蜿蜒的形状，短短一段路一共有八个急弯，利用长度换取空间减缓沿线的坡度大小，并用特制砖块铺路增加摩擦力。

　　　　这段路开放下坡方向单线行车。在街道两边遍植花木，春天的绣球，夏天的玫瑰，秋天的菊花，把街道点缀的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难怪这里叫做九曲花街了。

　　　　看到街道两旁的花园，齐临有了主意，在临街的花店买了束玫瑰作礼物，然后拿着玫瑰开始在游人中寻找记忆中已经很模糊的身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作为旧金山著名的景点，来九曲花街游玩的游客很多，亚洲面孔的也少数。齐临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转了好一会，才看到一个黑发扎马尾的女孩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自己。

　　　　齐临走了过去，对女孩说：“覃诗？”

　　　　“你找谁？”

　　　　“恩？”难道认错人啦？齐临顿时尴尬起来。

　　　　“你应该问，你是覃诗姐姐吗，噗嗤。”女孩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被耍了！

　　　　齐临将手中用彩带缠绕的玫瑰递给女孩，说道：“没时间准备礼物，就从花圃中折了一支花送给你，不介意吧。”

　　　　“小骗子，我可亲眼看到你进花店买的。不过，我接受你的礼物。”女孩接过玫瑰，凑到鼻尖闻了闻。

　　　　齐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女孩五官俏丽，身穿白色小西装配蓝白色碎花裙，站着那里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书卷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女孩抬头看着齐临，用手比了比，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比我高一头。都长这么高了啊，你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小屁孩啊。”

　　　　“当然不是了，这下你可没办法欺负我了吧。”

　　　　“什么你呀你的，昨天叫的好好的，今天怎么不叫姐姐了？”

　　　　“呵呵，小诗，姐姐。”

　　　　“恩，这才差不多。”覃诗满意的点点头，“这里很漂亮，我们往街上头走走。”

　　　　两人沿着弯曲蜿蜒的街道慢慢往上走。

　　　　“小诗姐姐，你只比我大三岁，怎么就读研了啊。”

　　　　“笨鸟先飞，读书早啊。”

　　　　“你要是笨鸟，那我是什么鸟？”

　　　　“笨鸟的弟弟。”

　　　　两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听我爸说，小临你制住了几个寻仇的凶手，你是不是偷偷学了什么功夫啊？”覃诗偏着头，好奇的问齐临。

　　　　“我可没偷学功夫，生死关头，只能拼命啊。”

　　　　齐临心里想着，小诗姐姐，就算我说了实情，你也不会信。麦克斯的事，只能保密了。

　　　　“不管怎么说，小临你都很勇敢。以后可要保护姐姐我哦。”

　　　　“小诗姐姐，你这么漂亮，会缺护花使者？你男朋友呢？”

　　　　“还没有。”

　　　　“真的，假的？”齐临一脸不信的表情。

　　　　“不信算了。”覃诗笑着一甩头，几缕青丝轻轻划过齐临鼻尖。

　　　　清香，柔软人痒痒的，齐临揉了揉鼻子。

　　　　九曲花街很长，却总有终点。两个人说笑着漫步而上，走到了街道的上头。

　　　　覃诗扭过头，对齐临说道：“饿了吧，走，姐姐请你吃饭去。”

　　　　有轨电车将两人送到一个画着大螃蟹的圆形广告牌的码头下车。

　　　　齐临读着广告牌上的字——渔人码头。

　　　　覃诗问道：“螃蟹喜欢吃吗？”

　　　　齐临饿了一上午，肚子都咕咕叫了，闻言连忙点头。

　　　　“那就好。”覃诗高兴的说。

　　　　本来准备到《阿甘正传》的主题餐厅“巴伯阿甘“餐厅吃饭的。可因为《阿甘正传》电影的巨大影响力，来“巴伯阿甘“餐厅就餐的客人实在是太多。

　　　　两人只好先在码头的酸面包店买了点酸面包垫吧垫吧肚子。

　　　　面包有种特殊的酸味，质地软韧，很有咬劲；而且面包是夹心的，内部盛有奶油蛤蜊汤，鲜、香、甜、酸融为一体，十分美味。

　　　　“巴伯阿甘”餐厅门口一直是人流如织，齐临和覃诗只得另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餐厅。

　　　　主菜是清蒸的红通通的大螃蟹。

　　　　齐临掰下螃蟹一个大钳，用小锤敲开壳，红白色肥嫩的蟹肉就呈现在眼前。

　　　　没有调味品的掩盖，蟹肉本身的味道就非常鲜美。

　　　　因为要忙着大快朵颐，齐临左手手腕藏在衣袖里的黑色神秘花纹露了出来。

　　　　覃诗好奇的问：“你纹了身？”

　　　　“没有。”齐临摇了摇头。

　　　　“你左手手腕上的花纹是什么？”覃诗追问。

　　　　“这个啊，是我用钢笔画的。”齐临只好把左手伸出来，还不忘补充一句。

　　　　“M，A，X，麦克斯？”覃诗用手指碰了碰，皮肤很平滑，不像是纹身，“恩，不是纹的，这个有什么含义？”

　　　　“麦克斯，是我的朋友，他就寄居在我的左手中。”齐临故作神秘的小声说道。

　　　　有时候真话说出来反倒没人信，齐临也不怕覃诗怀疑。

　　　　“真的？”覃诗疑惑的问道。